谁是仙君小白脸 作者:明月南楼 破镜重圆、相爱相杀、救赎、强强、仙侠、HE、双向暗恋、重生、死对头、酸涩 简介: ※年上,高岭之花仙君攻X笑面虎二世祖魔尊受 ※相爱相杀,宿敌变白月光,谢危楼X凌翌 两百年前,凌翌和谢危楼是同门。 凌翌出身仙门世家,生了风流种、浪荡骨,年少时,他的刀术扬名万里,却独独在谢危楼面前狠狠栽过跟头。 谢危楼生性冷淡,内敛沉稳,更不喜凌翌在学府里仗着一身天赋肆意挥霍,与他针锋相对,纠缠不清。 凌翌:“呵呵,谁做谢危楼同门谁是狗。” 谢危楼冷笑:“叫两声我听听。” —— 年少时这一吵就吵了一百年。 他们一起结丹,一起成名,一起走过刀光剑影的风雨路。 两百年后,谢危楼成了上九界的第一首尊,凌翌却堕入下九界做了鬼王。 再相见,他们彼此沉默又疏远,提剑就是刀锋相向。 不复当年。 他们一起在暴雨如注的天阶罚跪过,撑过一把漏雨的破伞,用下同一碗残粥。 他们更是在祭坛上滚过,暗里沉醉着迷。 直至上辈子死前。 凌翌才在一夜幻境中和谢危楼做过一生的道侣。 虽死无悔,他了然道:“谢危楼,这辈子斗够了。若有来生,我愿做你谢首尊的小白脸,再不吃半点苦头。” 谢危楼沉声答他:“你说来生就来生?冥府路上,我来寻你。” 一个爱迟的故事 云泥之别又如何,不如殊途同归 #开端三百年后的故事
第1章 有比这更倒霉的重生么 沧州街头,新年之后的气息尚未过去,大街上仍有满地的红纸鞭炮,竖着总角的小孩吹着风车,从冒着热气的摊头一路跑向了人群里。 “诶!卖糖人了!” “糖画凌翌!来走一走,看一看啊!” 新年的一切都很热闹,完全看不出一百年前沧州的破落样子。沧州是凌翌从前的地盘,传闻在他死那一天,沧州之人同哀,并不如旁人所想的那般拍手称快。 小孩跑过了糖人铺,举着风车,遥遥朝街市口的宫殿跑去。 宫殿巍峨,站在几百丈外都能看到它的布置。 那是凌翌以前住过的宫殿,它如今已然成为了一处据点,也经常会有仙人从别的州过来视察。 快跑的小孩子并不知道一百年前发生的事,他们笑嘻嘻地绕过人群,像鱼儿一样穿来穿去。 人群中站着一个穿着黑帽兜的青年,墨色的帽兜盖住了他的面庞,只露出高挺的鼻梁,他的神情隐没在帽兜之下,人群中太挤,小孩忽然撞上了上来,他伸手扶了一下。 青年的那双手修长而白皙,扶人的一下稳又快,一看就是练刀的好架子。 小孩子停下了步伐,忽然抬头看着他,青年依旧在往前,好像刚才就没发生过那场碰撞。 仔细瞧来,这青年的背影并不如他表现的那般从容。 青年抬头看向宫殿时,眉心微蹙了一下,他又左右四顾,放慢了步伐,完全不习惯这街头居然有那么多人。 天地很大,他却不知道该从哪里走。 自从他醒来以后,太多离奇的事情没法得到解释,突然被丢回这世上重新复生这事就不提了,但凡修士都有筑基的基础,他从来没有发生过修为失尽这种情况。 天际,又一位修士御剑从天际飞落,徐徐进入了殿内。 凌翌看了会儿,抱着臂膀挑了下眉,无奈地接受了眼前的事实,朝前走去。 沧州…… 上下九界…… 耳边所有的名词都变得很陌生。 从前修真界分上九界和下九界,定都白玉京和沧州。眼下已经不分家了。 而这掌界的人…… 想到这里,凌翌突然停住了步伐,他再一次在身后人的交谈中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谢危楼”三个字。 听到旧相识的名字,凌翌朝前走的步伐开始变得很慢。天际开始飘雪,落在身上很冷,他身上的衣服太薄了,也少了灵气庇体。 凌翌抱着自己的胳膊打了个哆嗦,又叹了口气。他的肚子很饿,而且可以肯定,这幅身体是彻底废了,这件事若是放在两百年前,凌翌指定嘲讽嘲讽自己,但他现在没有心思调侃。 没有修为,没有刀,没有灵石。 什么也没有。 重生后的懵懂还在脑中浮现,凌翌身后突然传来了修士的争吵声。 头顶上一道红光飞过,狂风翻动了凌翌头上的帽兜。 半空中,红衣少年驱使着身下的长剑,用出的灵流几乎可以用霸道来形容。他的修为莫测,红衣后还有一条白色的尾巴,头顶上也有一对藏不住的狐狸耳朵。 狐狸少年停在糖画摊前,就像是街头蛮不讲理的混混,随手化出一道灵流汇聚的长剑。 一时间,摊头糖水泼溅,又刹那化作齑粉。 有不甚被灵力波及的路人抱着脑袋快步奔逃,很快让那个地方留出十丈长的小圈。 小贩还不知道怎么得罪了眼前这尊神,双目微睁,嘴唇发抖:“修士,修士!” 狐狸少年别开目光,像是极厌烦再去见到他,又甩出一记灵流,也不管对面怎么在他面前抱头讨饶。 鞭子抽够了。 少年抱着臂膀,额角微微跳动,周围人都噤声不敢出气,他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拎起那个人的衣襟,问道:“谁给你的胆来画那个人的相。” 呜咽的哭泣声传来,那名男子身量也不算小,此时颤抖着手,竟掩面不能言语。 凌翌沉默地看着眼前的闹剧,目光逡巡在满地狼藉上。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凌翌没想到狐族对他的恨意可以随着时间日复一日地加深,小到摊头偶然提到他的名字,都犯得着他们像个地痞流氓一样地大打出手。 “你们敬重那个魔头是你们的事,当着青丘的面再敢提及。”这句话被狐狸少年用灵力传遍所有人的脑袋,啸声吵得凌翌几乎头脑发胀,好像那句话就是贴着耳朵说给自己听的,“就别怨自己撞在枪口上。” 凌翌在人群中并不显眼,可他没回答那句话,为首的少年仍在急于得到答复。凌翌左右望了两下,穿进了过道里,他听到身后清点的声音,越跑越快,恨不得拔腿直接离开这里,可身后灵流却蛮不讲理地朝他蹿动了过去。 灵流从地上爆起,凌翌往旁边一躲,勉强有惊无险地避开了那道灵力。 少年的声音传了过来:“前面的,转过来。” 所有人让开一条道,只凌翌站在人群最前端,他回过头,对上了那双忽然骤然亮起的眼睛,整个人一激灵。 狐族的人别是认出了他! 他真是撞了什么大运,才能遇到狐族在街头锤人。 仙门破阵的金光身后亮起,在凌翌身前撞开了一条道,他转身进了另一条小道,在心底骂了声娘。 “追!” 凌翌捞紧了穿在身上的帽兜,穿进了一栋红粉装点的高楼,他一路在楼梯间穿梭,鼻尖满是脂粉味。 今时不同往日,一百年过去,想来他在修真界的名声依旧很糟糕。 如今这幅身体都失去了恃才傲物的本领,等人追踪到他的神魂,一定会把他抽筋剥骨。 在恩客红娘的尖叫声中,凌翌破开了窗户,直直从二楼跳了下去。 他飞身落下地面,踉跄了两步,自如地穿梭在沧州的街市口。 灵力没有了,凌翌一身功夫再好也空有架子,他穿过狭窄的小道,弯入了拐角。可就在通道前,红衣少年杂着红毛的耳尖晃动,一回过头,那双对上凌翌的眸子里却满是恨意。 狐狸少年抬起手,灵流在他手上汇聚,化作一道气浪,朝凌翌击打而去。 白光环绕,凌翌朝旁边躲去,偏头时,气浪擦过面颊,他摔向了丢满废弃烛笼子的角落里。 摔下去的时候,凌翌抱着臂膀,借力在竹笼里滚了两下,替自己挡了一下冲力。 少年伸出手,半蹲下来,道:“摘了他的打扮!” 七八盏灯笼一齐朝凌翌照了过去。 白光刺目,凌翌几乎要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他觉得自己眼睛都快瞎了,火光照得他几乎眼底发痛。呼吸声在耳畔不断放大,他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可他丝毫没有表露出任何恐惧的神情,好像坦荡地等来了期许已久的东西。 哗,斗篷摘下。 光照汇聚时,围观的人就算再好奇这个人,却都屏住了呼吸,握着灯笼的手都在抖。 黑色围兜下,凌翌皮肤微白,鼻梁高挺,他没有像任何人一样,避开眼前的烛光,反而坦然地穿过那些烛火,望向了对他喝令的少年。 传闻中做鬼久了,自然而然就学会了勾人的本事。 原本心浮气躁想要围堵,拿凌翌大卸八块的人,忽然都口干舌燥了起来,那分明是一个男子,但他们却觉得他好像身上没穿衣服。 而那双坦荡荡的眼睛好像穿过了他们的欲望,正在冷漠地望着他们。 就是这个模样,恨不得让人产生施暴的念头。 狐狸额角跳动,那对藏不住的狐狸耳朵不再显得可爱,相比之下,他像是在望着早该死去的死物。整张面容都浸润在烛火后的阴影里,满目都是难言的亢奋。 “真的是你?”狐狸少年蹲下来,耳朵抖了起来,“下九界的脏东西。” 凌翌:“这么多年了,我和你们狐族的账早就算清了。这么着急地把我抓了做什么。” 少年蹲了下来,骂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两百年前,你害了我们青丘那么多人,合该死透。” 狐狸动手很快,绑起凌翌,一路带着人颠进了沧州的天南殿。 “君上!”为首的狐狸少年把凌翌往地上一丢,齐齐朝大殿前的人影一摆,难抑激动道,“人已抓了回来!” “这次这么好抓?不会又是一只西贝货。”一道清朗的声音从大殿内响起,所有人在低头时,唯独凌翌抬头望着殿内,殿内若有若无地飘荡着一丝雾气,接着,雾气聚散成了尾巴的样子,靠拢在一起,变成了九条尾。 尾巴晃动间,狐狸的耳朵从九尾上冒了出来,涂山原徐徐转过了身,周身灵气萦绕,蓬勃肆意,白雾浮现,少年淡金色的瞳孔露在了狐狸爪子上。 涂山原身上穿着桃花色的衣衫,他低下头,朝凌翌望了眼,接着,那双瞳停留在凌翌面上,他个子不算高,蹲下来才刚好和卧倒在地上的凌翌平齐,面上喜怒不定,颦着眉,蹲在地上望了凌翌好久。 末了,他勾过一缕灵气,放开了凌翌的锁灵网。 就在他触碰凌翌的帽兜前,刀光一亮,刀锋却削到了指尖的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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