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世家子弟都兴奋起哄,围上来扯盛明泽的衣袖。 沈闲自己被欺辱无妨,见到盛明泽有事,眸光便冷了冷。 一名世家子弟感觉自己的小腿被什么咬了一口,低头,看到几条黑蛇,发出尖叫:“有蛇!” 其他人也扭头去看,结果发现四面八方钻出蛇来咬他们,一个个狼狈地离开了沈闲与盛明泽身边。 “怎会这么多蛇!” 也没多久,这些蛇就莫名散去,李阳君见唯独盛明泽和沈闲不被这些蛇攻击,指着沈闲道:“殿下未免也太输不起了,竟使这些妖术害我们!今日之事,我定要让齐国整个经常都知道!” 沈闲按了按盛明泽的肩,阻止了盛明泽挥剑,他扭头对一直看戏的齐文渊道:“王爷,比试五盘三胜,可若使诈作弊,该当如何?” 齐文渊道:“若能拿出证据,作弊之人自然是输了,还应打二十大板。” 沈闲身边的侍卫这时回来,手中押着一个太监,那正是记靶环数的太监。 “说!李阳君究竟有没有脱靶” 太监眼神鬼鬼祟祟,支支吾吾,时不时偷瞄李阳君。 李阳君还没好全的屁股隐隐作痛,他恶毒地瞪了太监一眼,似是在警告他,若敢胡说八道,今后在宫中就没好果子吃。 沈闲只留了这一手,若这太监不如实招来,他就没法子了,因而抽出侍卫的剑,架在那太监脖子上,还用了些力道,割破太监的脖子皮肤见了血。 “说!” 太监吓得脸白,眼珠子快翻到天上去,“我说!我说!李阳君确实正中靶心!李阳君救命啊!” 沈闲心下一沉。 李阳君得逞对王爷卖惨:“王爷,你看,六殿下此举就是想威胁太监,就为了赢这比赛,何必呢?不过是脱了衣裳,又不是要他的命。” 盛明泽气到双眼喷火,“你这是颠倒黑白!” 这到底是在齐国,这些太监不信说了实话他会护得住他们,他也确实没有十足的把握护住他们,他们不信他,也不奇怪。 齐文渊刚要启唇,沈闲便道:“本殿如何是输不起,既然如此,脱便脱!” 李阳君掐自己才挤出几滴眼泪,一愣,没等他想沈闲怎么突然松口,就见沈闲的外袍掉在了地上,在众目睽睽之下,沈闲就三两下解开了外裳的衣带。 一双手制止了沈闲继续脱。 齐文渊那双漆黑的眸深邃难测,他道:“殿下到底是金贵之躯,听闻盛国从不轻易褪衣露肤示于人前,一场玩笑而已,到此为止罢。” 李阳君黑脸,“王爷!” 齐文渊手中大刀在空中挥一个半圆,李阳君差些被砍掉脑袋,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锋利刀刃,哆嗦摔在一旁。 而齐文渊的脸色比阎罗王还要可怖,那眼中的杀意凌厉,仿佛在看一具尸体。 沈闲面色平淡,开口:“王爷,我愿赌服输。” 见沈闲又要脱衣,齐文渊的脸黑得都要滴血,一把将身上的黑袍取下裹住沈闲身子,咬牙切齿道:“你没输,是本王输了。” 沈闲怔了怔。 齐文渊给了霄衣一个眼神,霄衣便将沈闲与李阳君射在靶子上的箭取了来。 “各位请看!”霄衣右手拿的沈闲射出的箭,箭身崭新,虽是木箭,可箭尾镶了一枚琥珀石子,而李阳君射出的箭,却只是普通的木箭。 “这.....我们方才明明看到了李阳君用渊王府的弓箭,怎会......” 公主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还带着陛下,“自然是因为李阳君输不起,买通了太监。” 李阳君命人藏起来的那只箭被她寻了来丢在地上,她刚才中途离去,就是去了靶子处。 还抓来了一个目睹全部事情的别宫宫女。 那宫女指着李阳君身边的太监道:“我亲眼看到他贿赂记靶的公公,不仅如此,陛下让六殿下学习箭术,奴婢听到他买通掌事公公,日日打骂殿下,还不让夫子认真教殿下箭术,殿下是靠着自己,才学到些皮毛。” “你个贱婢,胡说什么!”李阳君捡起一个石头就砸宫女脑袋上,公主用手去挡,被误伤手肿了一大块。 “公主殿下!” “皇姐!” 幼皇瞧见皇姐受伤,瞪向李阳君。 李阳君给他跪下,情真意切的嘴脸,“陛下,臣不是故意的,臣只是一时情急,这宫女不知是被谁买通了,在这里诬陷臣。” “诬陷?”齐文渊从背后踹了李阳君一脚,李阳君被踹得翻了个跟斗,滚了好几圈。 “霄衣,送他去慎刑司,让慎刑司好好查,这李阳君在京城中做恶也不少,不愁找不到一件人命官司。” “是。” 李阳君脸色全白,他直接抓住头边幼皇的裤脚,“陛下,救我!若我死了,今后这宫里就没人能陪你玩了,没人不怕太后娘娘......” 幼皇迟疑一二,对公主道:“皇姐,李阳君也不是故意的,要不——” 公主恨铁不成钢一般瞪他,她这弟弟只在意有没有人陪他玩耍,她更加生气,“我要告诉母后,平日里不敬我也就罢了,他现在还砸伤我,越来越过分,我要让母后将他赶出宫。” 说罢她生气离去,幼皇心中干着急,又害怕皇叔,也跟着公主离去。 沈闲见事情定下,这烦人的李阳君被赶出了皇宫,心中松了口气。 他刚想和六皇子回寝殿,被霄衣拦下。 齐文渊:“殿下,这宫中确实不适合修养,你还是跟我回渊王府静养更好。” 盛明泽眸中闪过一丝阴沉之色,他扯了扯沈闲衣袖,快哭了的模样,“阿兄,那李阳君万一让我报复我们怎么办?我今晚想和你一起睡。” 齐文渊冷漠:“不行。” 沈闲不解,渊王府又不是养不起三个人,“为何?” “从未有第二个人能睡本王的榻。” “???”沈闲不太明白齐文渊这句话的意思,他又不是觊觎齐文渊的床,只是想要齐文渊多给他一张床而已。 而且之前他不是也睡过了齐文渊的榻了吗? 沈闲劝说:“既然不行,那王爷就放我在宫中休息,我就不上渊王府讨扰您了。” “这由不得你。” 齐文渊大手一抬,数名侍卫就上来将沈闲架着要扛走。 真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沈闲生无可恋。 这时,太后娘娘派来了太监传话,“六殿下,娘娘召见,请殿下移步泰安殿”
第三十章 美人计 沈闲跪在泰安殿内,太后侧卧塌上,殿内氛围凝着缓慢流动的静。 “听闻李阳君在马场刁难六殿下,渊王为殿下出手狠狠罚了李阳君。” 原来是来质问他与渊王关系。沈闲淡然道:“渊王许是为了维护两国脸面。” 太后睁眼,“六殿下既说了要为哀家办事,可这段时间在宫中,似乎并未与渊王划清界限。” 沈闲心中冷笑,反问:“娘娘派了探子在我身边,不也冷眼旁观李阳君种种作为吗?” “你是在怪哀家?”太后眸光犀利。 沈闲低下头,“不敢。娘娘身居高位,亦有不能为之事,只是娘娘,我只求安稳在宫中渡过五年,娘娘若能庇护我,我便为娘娘效力,如若不能,我只好另寻他路。” 太后一掌拍在桌上,“放肆!竟敢威胁哀家?来人,掌嘴!” 太后身边的宫女上来,抬起手,却被沈闲抓住,这回沈闲没再以退为进,他起身,淡淡给娘娘鞠躬行礼,说:“娘娘若始终不相信我,我便为了这条性命,不得不与娘娘作对一回,望娘娘三思。” 说完,他扭头离开,留下脸色铁青的太后。 出泰安殿也无一人敢阻拦他。 他孤身一人,并非不怕。也并不能保证太后不会动杀心除掉他,但他已被架在梁上,退一步,只会得来更加的欺辱。 他不得不这样做。 沈闲走出泰安殿,看到站在泰安殿外的一道身影,顿住。 男子负手而立,背对着他,手中把玩着从他这抢来的玉螺,男子身边,还有数名侍卫候着,身侧有刀,他们个个精神抖擞,手也按在刀柄上,将这泰安殿围了大半,只等主子一身下令,就能拔刀冲入殿中。 这是在护着他。 他在异国没有一刻感到安心,而今,却在知道齐文渊在宫门的另一头等着、担忧着、准备着,竟感到安心。 他究竟为何要违背自己的心意......齐文渊就是利用他,如今也是唯一一个真心保护他之人。 2666系统感知到他的想法与情绪:“宿主,你得和反派划清界限。” “在你坦白瞒了我什么之前,你的话我不会再听。” “你——” 沈闲打断它,“你就算拿走我的修为,拿走我的性命,我现在也不会再听你的。” 齐文渊经人提醒,转过身来,先是扫过他全身上下,然后朝他伸手。 沈闲走过去,他觉得有些累,莫说明天,至少现在,他要听他的心而行动。 所以他奔过去,抱住齐文渊。 齐文渊先是一愣,明显没想到沈闲会如此,对盛国的六皇子,他有初见的惊艳、也有忌惮、杀意、利用、但更多的,是他自己也不明白的在意。 就像手中的玉螺,他说不出为什么,他觉得亲切,所以爱不释手,又觉得好似长长久久注视它,就有什么快要在脑中呼之欲出。 沈闲抱了许久,自己已经冷静下来,却见着齐文渊仍然没个反应,他有些尴尬,睁眼与霄衣相视,咳了咳,松开了对方的主子。 然而齐文渊却发病,将他扛了起来。 沈闲神色一滞,“齐文渊,你干什么” 宫道上路过的宫女太监惊恐偷看,沈闲挣扎,“你疯了吗?放我下来,我要回我的寝殿。” 齐文渊带着浩浩汤汤大队的下属朝宫门去,扛着他依旧脚底生风,还抓住他一直乱动的脚,取笑道:“明明是殿下先出的手,现在是害羞了吗?” 沈闲瞪眼:“我以为是我的小六。” “他那瘦不拉几的样子,与我完全不同,殿下是有眼疾吗?这都能看错。” “......” 眼看着就要被带出宫门,在内宫一道门等候的小六与侍卫想上来救他也被齐文渊的侍卫挡下,沈闲只好讨价道:“我和你住渊王府,这几月都住渊王府,你放我下来,让我与我的人说句话。” 齐文渊站住,微微思量,转了方向,到沈闲寝殿门口将沈闲放下,“只给你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我来接你。” 说着,齐文渊离开他的寝殿,留下身边的霄衣守在殿外。 盛明泽扑到他身前,“阿兄,你不要去渊王府,他心怀不轨,阿兄!” 沈闲拍拍他的肩安慰道:“不必担心,我尚能应付,你听我说,你们这几日夜里小心些,我与太后闹得不愉快,不出三日,她那边就会有行动,或是除了我们,或是今后不为难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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