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有皇子要杀六皇子。沈闲神色微沉,可此时的盛明泽尚未形成自己的羽翼,怎会有皇子注意到? 现在非想这些的好时机,当务之急是稳住太后,若太后选了盛国其他皇子给的好处,那他与六皇子想要活到回盛那一日,就更难了。 沈闲道:“那娘娘,想要我如何做?” 太后示意宫女端出玉瓶,“这是国师研制的半日红,下在茶水中无色无味,不出半日就能夺人性命,哀家要你随朝廷派出的新县令同去河县,伺机下在齐文渊的茶水中。” 太后见沈闲迟迟不答话,微微眯起丹凤眼,“还是说,殿下真如传闻中一样,已经成为渊王的男宠?” 沈闲拿过玉瓶,“去河县恐有意外不能七日内回京,请娘娘先赐解药。” 太后冷哼一声,“哀家宫中的侍女月秋会随你们一同去,渊王一死,便将解药给你们。” 一神情冷漠的侍女站出来,腰间别有一把匕首,她气场不同寻常,沈闲的直觉告诉他,此人并不是普通侍女,而是杀手,还是最好的杀手。 只怕若最后他不能杀掉齐文渊,这个月秋,也会亲自除掉齐文渊,顺便除掉他也说不定。 沈闲语气平静,“如此.....多谢娘娘。”
第三十三章 到达河县 他们随新任县令出城,坐在马车中,盛明泽问:“阿兄,太后逼得紧,但齐文渊为人警惕,否则也不会这么多次投毒都不成,这毒你要怎么下?” 沈闲也在思索此事,“可否找来七日散?” 盛明泽的侍卫将从太后宫中偷得的七日散给他,“中毒当日我本想去偷解药,但解药被放在了较为隐匿之处,并未偷得,只寻来了这个,已送去给民间大夫试着解毒,都说解不了。” 沈闲嗅闻一二,又拿起盛明泽的手,在他手背割了一刀。 侍卫想要阻止,盛明泽阻拦,告诉他,“别看阿兄文弱,其实阿兄以前是绝世大高手,只是被人陷害,身体才会变成现在这样,但或许阿兄有别的办法解毒。” 沈闲脸上泛起淡淡笑意,这骗小孩的大话,是他之前为了接近盛明泽的卖惨手段,没想到盛明泽真信了,还记到现在。 他手中悄悄凝起妖气,想试着逼出盛明泽体内的毒,丹田内确有一股黑气,是七日散形成的毒气,凡人看不到,他刚想将毒逼出五脏六腑,盛明泽便口吐鲜血。 “殿下!”侍卫失声喊道。 沈闲立即停了手,由着那毒气继续待在丹田。 用妖力逼毒看来是不行了。 盛明泽摇头表示无碍。 这动静引起车帘外月秋注意,她用没有感情的声音询问:“殿下怎么了?” 沈闲从腰间抽出一条手帕给盛明泽擦拭嘴角血迹,对她道:“只是马车颠簸,有些头晕。” “那就请殿下忍耐半日,只需半日便可到达河县。” 过了一会儿,盛明泽惋惜道:“看来这毒刁钻,就是阿兄也没有办法,我们只能先听太后的,我已四处打点,若最后真要被毒死,也要让此事公之于众,让父皇知道是齐国太后杀了我。” 侍卫点头附议,“娘娘是要杀齐文渊,投毒不成也可暗杀,河县瘟疫,百姓暴动,介时人多眼杂,等齐文渊身边的人分散开,有得是机会。” 但沈闲心中有其他打量,他在脑中唤系统:“七日散是否真的无法解?” 2666系统现身:“这是关键人物齐国太后下的毒,干涉解毒的难度大,原本只要你收敛锋芒不要被她注意到,她是不会打你的主意的,更不会将原本用在反派身上的手段用在你这,现在你要自己想办法解决。” 沈闲叹气,见六皇子与侍卫都等着他回话,道:“我原本是想与齐文渊合作,然姜还是老的辣,既如此......” 盛明泽眸中闪烁一丝精光,嘴角也微微勾起。 “月秋身上有解药,趁着瘟疫混乱,或许可以试着偷来。” 盛明泽眉头一拧,刚要开口表示不赞同,沈闲又道:“太后行事过于狠辣,万一我们杀了齐文渊,她觉得我们还有利用价值,解药加了别的东西呢?” 侍卫沉声,“也有可能,属下会寻个机会偷秋月身上的解药。” 盛明泽望着重新陷入自己思绪的沈闲,袖中双手渐渐握拳,他已看出,阿兄对齐文渊的态度变了,阿兄已不想杀齐文渊了。 马车行了半日,如料到达河县,给了进城令牌,士兵打开车门,一阵阴风便吹来,吹开的车帘外,是荒贫街道。 百姓如乞丐躺在左右夹道上,蒙着白布的医者匆忙行走,还有不少饿民抢吃食。 与他们同行的县令独坐一辆马车,刚掀开帘子,就变脸回轿中,让车夫赶快离开此地,带他们去当地县衙。 沈闲闻到一股腐臭掺杂草药的味道飘进来,捂住了口鼻,“月秋姑姑。” 太后侍女月秋慢了几秒才回,“殿下有何吩咐。” “让其他侍从立即戴上面巾,以防被传染,增加伤员。” “......是。”
第三十四章 见面 河县被朝廷下令封锁,粮食疯长,不少百姓沦落乞讨,京城一派繁华祥和,邻县却是另一番惨状,沈闲在马车上看着,感触颇深。 至县衙前,百姓堵在门前辱骂县令,拳脚拍打县门,县门紧闭,无衙役出来驱赶暴民。 县内有人通报了县令他们到来,后门钻出一个佝偻身影,捂着白布,小声道:“小人是衙中一名主薄,姓崔,各位大人请跟我来。” 县令姓乌,不能理解县衙怎可放任这些流民在衙前放肆,“这些是何人?怎么在衙前咒骂?” 崔主薄拭汗道:“县主还请小声些,这些暴民已经疯了,前日还打残了一名衙役,他们如今是不会管你是什么人,见着官员就打。” 沈闲瞧着有不少百姓注意到他们,对新县令道:“不如先安顿下来再商议其他。” 乌县令唇红齿白,长得周正严肃,并不知与他一道的沈闲是何人,只知是太后派来的拖油瓶,大抵是某位世家的纨绔子弟,他摇了摇头表示不赞同:“向来官不能怕民,任由百姓如此,本县长今后如何治理河县?” 崔主薄五官皱在一起,一副看愣头青的表情,正好一名百姓认出他,他用力拍了下后脑勺,“县主自求多福吧。” 然后速速从后门进了衙门。 乌县令尴尬后恼火,“这种时候就该上下齐心,如此躲事,难怪河县瘟疫发展这么快。” 沈闲让侍卫带六皇子去寻可住的客栈,一则是现在住客栈虽然不安全,可看起来住县衙会行事不便,二则是这里百姓太多,真闹起来容易混乱受伤。 敲打一阵后门的百姓见他们穿着不凡,密密麻麻凑过来,“大爷赏口饭吃吧......” 乌县令捂住口鼻,示意身边随从保护,随从粗暴推开凑上来要钱的流民,还拔剑恐吓,沈闲冷声阻止,“大人,为父母官当爱护百姓,不可如此行事。” 乌县令甩开他的手,“我才是县令,如何行事,不需要你教,让开。” 这新县令对他敌意挺大,许是从旁的人那里听得什么,以为他要和他抢功劳。 他也做不了县令,然而此时不是沈闲亮明身份的好时机,只能先退开。 百姓听到他们争执,围了上来,双目霎然乌亮,“朝廷派来了新的县令?那就是新的粮食也到了!” 乌县令挺胸昂首,抖擞官服红袖,举起象征身份的令牌,道:“我乃太后娘娘钦定的新任河县县令,各位稍安勿躁,衙门重地,还请——” 百姓一窝蜂去争抢从京城拉来的几车大米,乌县令的令牌被撞掉,乌纱帽也掉了,被人踩了一脚又一脚。 “哎?哎!喂!” 沈闲无辜被波及,还无人相护,几次差点被推倒。 远处盛明泽想靠近,被侍卫阻拦,“百姓已经失去理智,现在过去很危险。” 朝廷拔下来的粮食并不多,没一会儿大米和药草都被抢光,一男子愤怒不已,“说好的这此粮食能管我们几月温饱呢?就这点粮食,是搪塞我们吗?!” 沈闲道:“其余粮食还在路上,并非朝廷欺骗你们。” 男子暴怒,“我呸!”他打量沈闲一行人一二,扑上来,“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不然今天你们别想离开。” 乌县令瞪直了眼,“你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是土匪才做的事,辱骂官员也就罢了竟行抢劫之事,你们.....你们无法无天!” 百姓抢钱,沈闲也在包围圈之内,被当做和这乌县令是一伙的,遭到百姓的殴打和抢掠。 这乌县令现在才意识到事情不受控制,“这位公子,快想想办法,拿个什么定远候的世子身份吓他们一吓。” 沈闲真想现在钝了这废材县令,他的盛国六皇子身份若说出来,只怕得来更多斧子镰刀。 正在沈闲被谁手肘顶了下胃绞痛时,听到数道马蹄声,望去,齐文渊披着长袍穿着盔甲策马而来,身后跟着数名士兵。 齐文渊只瞥了一眼衙门前的暴动,在人群中第一眼看到的是穿官服的乌县令。 乌县令犹如看到救星,抬起手,“是王爷对不对?王爷!我是太后娘娘派来的县令,王爷救命!快些整治这些刁民!” 然而齐文渊却是勾勾笑,调转了马的方向,对身边的霄衣说,“前方有路障,绕路前行。” “......好歹是盟友,怎么不帮帮忙?”乌县令有些怀疑人生被打得鼻青眼肿。 沈闲捂脸,他能确定,这县令绝不是太后的人。 眼看齐文渊就要消失在拐角,他快速思索一秒,就将身上的银子都丢在地上,还脱下身上这件齐文渊给他的长袍,由百姓抢夺给他让出一条路。 然后主动抬手,卯足了肺中的气喊道:“王爷!” 齐文渊一下勒住马绳,蓦地转过身,锁定了声音来源方向,很快就在一群难民中看到了穿着单薄衣裳的沈闲。 他脸色微沉,不作一丝犹豫,立即就扬鞭驶来。 身后霄衣慢一步就跟上他。 待数道马蹄长啸一声停在衙门前,流民已纷纷逃窜,不逃的则被黑云军扣下。 乌县令捂着脑袋蹲在地上,空地都被齐文渊的黑云君包围,他面色一喜,正要说话,却见齐文渊歇着凶剑杀气凛凛走过来,胸前衣甲上还有血迹。 他哆嗦下跪,可那齐文渊一下将沈闲拥在怀里。 几日不修边幅的齐文渊胡须扎到沈闲的后脖子,有些痒,闻起来齐文渊身上的味道也臭哄哄的,但沈闲不嫌弃。
第三十五章 偷听 “咳。”霄衣见差不多了,出声提醒,“王爷,这附近的病人虽然已经送去隔离区,但说不准也有漏网之鱼,不如先进衙门。” 沈闲觉得他说得有道理,齐文渊也松开沈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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