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的身体产生的废水和废物,几乎不费时间就能排出,不论是站着还是飞着,如果这个时候,地上有一张哇哇大哭的嘴接着。 呃,谢金穗有十分正当的理由吐口水了,吐着吐着,他发现自己的脸上、头上、衣服上,全都是鸟屎,要命的是,他娘也一样。 那样自视不凡的人,经历了这样的事,不可能再和谁斗嘴皮子,再大的气也只能先压下,送礼之行,就这样不欢而散。 控制风向引来飞鸟,对萧明允来说还有些难,也不是难,是他没想到还可以这样。 就像土生土长的农村妇女,不会想到往手指头上戴护甲、往脖子上面戴白布条一样, 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东西,萧明允也是不知道的,偷窥修真界的时候,也没有遇到过这种法术。 但是小天爷会,它无所不知,只是需要消耗萧明允的精神力。 来之前它就定好了规矩,只听,只看,绝对不插手人世间的恩怨,可是,它还是想让萧明允保持住零人命的记录。 找到符合条件的气运之子太难了,目前见过的人里,没有一个它看得上的。 经过一番不太困难的纠结,它还是选择萧明允,那就得让萧明允消气。 往两个讨厌的人的头上淋鸟屎,不会改变他们的命运吧?只要不扰乱这个世界的秩序,就行吧? 尽管小天爷不想承认,但是它确实偏爱萧明允,偏爱一旦产生,在那个人受委屈的时候无动于衷,是很难的,就像萧明允对谢澄安。 回家的路上,他们遇见了谢大柱,村子里的路就那么宽,双方迎面走来,连躲的地方都没有,装看不见也很难。 谢澄安:“哥。” 很乖,甚至有一丝乞求。 谢大柱扛着锄头,看了他们一眼,嗯都没嗯了一声,就走了。 他没有想问的,也没有要嘱咐的,甚至不想听他们主动说些什么。
第39章 谢澄安的人生导师一肚子歪理 这件事情从头到尾,谢澄安的情绪都不高,不管是飞天游戏,还是别的,甚至萧明允对他撒娇卖俏,都只能暂时缓解那股郁闷。 作为亲戚,正常的走动,谢澄安是愿意做做样子的,可是魏婷婷要的太多了,聘礼那次是,这次也是。 如果这次也好声好气地送了过去,那么以后的每一个节日,他们都会收到类似的礼单。 按照商量好的对策,他们要让尽可能多的人知道,魏婷婷开了一张十分不合理的单子。 他们要扮演乖顺、恭敬、不想起冲突的角色,他们不能被挑出一丁点的错处。 让魏婷婷迫于舆论压力,不敢再狮子大开口,或许曹成惠知道了,也能说说她? 回门的那天,没能进得了家门,从那以后,谢澄安就没有想起过他的哥哥和嫂嫂。 如果他们不想和他来往,那就不来往吧,各过各的也挺好。 虽然吃了哥哥家几年饭,但是萧家给的聘礼足够养活好几十个他,下半辈子,他好好地孝敬公婆、和萧明允好好地过日子就好了。 魏婷婷突然来了这么一出,说实话,谢澄安不知道怎么应对才正确。 不送吧,不出两天就会传出他们一家不懂礼的话,送吧,这么一张巨额礼单怎么送? 今时不同往日,家里主要赚钱的人是萧明允,打猎也得靠萧明允,又要麻烦人家? 对策是萧明允提的,听上去也可行,谢澄安就同意了。 萧明允主动帮他解决问题,他还有什么可挑剔的?这不行、那不行,成日里愁眉苦脸的?不能这样。 魏婷婷叫他去做饭,谢澄安是打算去做的,回门还得自己做饭,左邻右舍看到了,一定能够传出去,这跟他们的大政方针一致,可是萧明允不叫他去。 后面的事,谢澄安根本没有预料到,这跟说好的不一样,萧明允说的那些话,听的谢澄安的心里也突突的。 但是他不可能得了便宜还卖乖,说:“萧明允!你怎么可以这样跟我嫂子说话?” 谢澄安又蒙,又刺激,又隐隐不安,他决定做一只躲在母鸡翅膀下面的小鸡。 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做,他只需要乖乖地待着,直到谢金穗把口水吐到了萧明允的身上。 谢澄安一直觉得他与萧明允不般配,见识、学识、身量、相貌,这些算是个人条件。 他哥哥的家境还算不错,但是他一无所有,家庭关系呢?有个能干的哥哥吧,没法说。 有个大户人家出来的嫂嫂吧,也没法说,而公公婆婆和大伯子却都是知书达理的人。 都说小两口过得来就行,实际上,亲家的品性也会考虑在内。 好相处的,以后的矛盾自然就少,斤斤计较的、软弱无能的、恃强凌弱的、等等、以后的麻烦事少不了。 看到那张礼单的时候,谢澄安的第一感觉不是经济上的压力,而是深深的羞愧。 这是他给大家带来的麻烦,他怕以后,会有接二连三的麻烦。 谢澄安看着已经振作了起来,实际上一直闷闷的,很大的原因在这儿。 在萧明允的安抚下,谢澄安已经开始在往好的方向期待了,顺利地解决了这一次,以后别再来往了,可是谢金穗搞了这么一出。 他嫂子的样子,他侄子的样子,他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了,在萧明允面前。 爹娘的品性会潜移默化地影响子女的品性,绝大多数人都没有念过书的三家村,更是如此。 爹娘太差劲的,不管子女实际上如何,都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偏见,这也是难以避免的。 但是有的人关起门来是一副面孔,面对外人的时候却是另一副面孔,所以真正了解一个人的品性很难。 再但是作为最亲近的人,比如夫妻,总是更能察觉出对方真实的家庭状况,经济、品性、关系、等等。 这也是谢澄安一直担心的,他担心萧明允跟他的哥哥和嫂嫂接触过以后,心里会对他产生什么意见,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 还是萧明允的安抚起了作用,否则谢澄安会说出更难听的话,那群飞鸟也确实让谢澄安消气不少。 好吧,东西送到了,虽然魏婷婷母子气得不轻,但是丝毫没有影响他们的舆论战术,他也要往前看了。 反而是谢大柱的反应,因为在预料之内,谢澄安倒是没有多失落。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总算、萧明允揽着谢澄安的肩膀,很认真地说道:“他们是他们,你是你,你与他们不同。” 谢澄安:…… 高挑的身材刚好挡住了斜上方的太阳,好像萧明允会发光似的,山风吹散着沉闷的空气,也吹动着少年人的心。 生得这样俊俏,还这么会安慰人,萧明允到底是神仙还是妖精?总是害他失神。 他已经大哭过了,为了救萧汉英,而打死野猪的那次,他本来就不爱哭,更不会为了同一件事情,掉两次眼泪。 谢澄安心里一暖,嘴上却说:“我当然与他们不同!” 萧明允笑了笑,好,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 此时已经接近午时,妇人们都在准备午饭,男人们还在田里干活儿,路上没有什么人。 萧明允唰唰两下,跳上不知道谁家的墙头,摘了七八个刚刚泛红的桃子。 萧明允:“快走!” 他怀里鼓鼓囊囊的,实在放不下了,还往谢澄安的怀里塞了三个,坏事就是要一起干。 谢澄安满脸写着不可置信:“你、” 他这么大一个人生导师,字那么漂亮,打猎那么厉害的老公,竟然偷东西? 萧明允拉着谢澄安就跑:“高处的他们够不着,再红就被鸟叨了,他们也吃不上!” 谢澄安:…… 歪理。 天气渐渐热了,还好河边的柳树已经足够茂盛,它垂下了大片的阴凉,跟太阳地里,仿佛两个世界。 一口气跑了三里地,运动能让人的心情变好,大概是真的,至少,谢澄安的心里畅快了许多。 男孩在小时候,大概都做过偷桃偷杏这样的事?萧正洋他们就经常干,但是谢澄安是第一次,他总是小心谨慎,从来没有这么大胆过。 没等谢澄安调整好呼吸,他的手里就被塞了一个洗好的桃子,嘎嘣一口,酸得谢澄安的五官都变形了,逗得萧明允哈哈大笑。 谢澄安小嘴一噘,酸桃子立刻被拿走,换上了另一个洗好的。 萧明允:“尝尝这个。” 谢澄安:“嗯,这个还行。” 萧明允把所有的桃子都洗了,又递给谢澄安一个红的。 谢澄安:“给爹娘和大哥留着。” 萧明允:“你都不说给我吃。” 谢澄安:“既是你偷的,又是你洗的,那不就是在你手里嘛,你想吃就吃呀。” 萧明允:“明明是我们一起偷的。” 谢澄安:“明明是你偷的。” 萧明允:“一起偷的。” 谢澄安:“你偷的。” 两个人吵吵闹闹地回到了家,萧母已经把饭做好了,以防万一两个孩子吃不到午饭。 如果魏婷婷的态度好一点,看在谢澄安已经成亲的份上,给他留一些面子,那么萧明允也不会把话说得太绝,但她还是那样,那还有什么情面可留? 谢澄安叫萧明允把衣裳换了,他去洗,萧明允可以自己洗,但是他知道,如果不让谢澄安洗,那么他心里的那道坎就过不去,便由着他去了。 偏爱一旦产生,在他受委屈的时候无动于衷,是很难的,就像萧明允对谢澄安。 三家村和临溪村总共只有一位大夫,谢澄安跟着梁大夫学医已有四年,能够看一些小病。 不管是不是真心的信服,在某些紧急的时刻,他们只能指望谢澄安,比如深更半夜,孩子突然发烧。 全速奔跑到梁大夫家,至少需要半个时辰,到谢澄安家却只需要十分钟,而且,梁大夫大概率会骂上十分钟才动身。 这个时候,他们往往会把谢澄安先请过去,先看着,也不耽误请梁大夫。 魏家四房的大儿媳妇郑晓晓,才给家里添了孙子,一家人宝贝得很,只是,郑晓晓说天太热了,孩子穿那么多不舒服。 她公公魏河风却非说小孩儿怕冷,夜里得盖厚点,两个人天天因为这个事情吵架。 今日,刚出满月的奶娃娃不知怎的,突然发烧了,郑晓晓说不能再盖被子了,得降温,魏河风说就是没盖好、着凉了才烧的。 越着急越不知道该怎么办,郑晓晓把被子掀开,魏河风把被子盖上,郑晓晓把被子掀开,魏河风把被子盖上,急得郑晓晓的眼泪哗啦啦地掉。 她婆婆管不了她公公,只说可不敢再哭了,再哭没奶了,郑晓晓的丈夫、魏河风的大儿子魏知田,连忙去找谢澄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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