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雨:“店里生意好,客人都瞧得见,瞧着店里人多还进来、那就得等。” “他们是愿意等,不愿意等的,早就去别家了,筑阳酒楼还得提前两天预约呢,不是照样红火?” 谢澄安/萧明允/小天爷:…… 筑阳酒楼啊,去那儿吃饭的都是财主,唯一一家能让府里的大官下榻的酒楼。 朱小雨:“还说我没眼色,我哪里没眼色?就我最勤快了!” “有的菜是爆炒,有的菜是慢炖,我瞧着锅快干了,问他要不要添水,结果呢,人家嫌我烦,理都不理!” “他就是针对我,我就是太殷勤了,人家反而不把我当回事。” 小天爷:“我是不是有眼色了?” 萧明允:“快闭嘴吧你。” 小天爷:“你凶我?嘤嘤嘤嘤嘤嘤。” 萧明允:“滚!” 小天爷:…… 小天爷震惊!小郎君哭的时候,萧明允不是这样的!萧明允这个双标狗! 萧明允的天眼,已经能够从三家村,看到整个筑阳县了。 可是带谢澄安飞的那几步,消耗得太多,精神力不太够用了。 这次来到筑阳县,小天爷一路上都在继续它自己的任务。 小天爷没有找到能当气运之子的人,却看见两个小孩在弹石子,小天爷正看得入迷,突然感觉到萧明允想杀人,就赶紧回来了。 萧明允及时收住了力道,所以朱小雨没有受伤,只是摔了一跤。 就是把谢澄安吓得不轻,摁摁这儿,问问疼不疼,摁摁哪儿,问问疼不疼,他给朱小雨把了把脉,没有别的问题,就是肝火太旺。 谢澄安叫萧明允去茶肆买了一壶菊花茶,两个人坐在驴车上,边喝边聊着最近的事,聊朱小雨最近的事。 似乎也觉得,自己突然把人扯进来不太合适,误会解开了,朱小雨也没有怪萧明允。 最不好意思的反而是谢澄安,有人跟他倾诉心事,也不能说他急着回家,改天再说,可是朱小雨已经说了一个时辰了。 不是师父不愿意教他,就是大厨嫌弃他,不是师兄针对他,就是另一个帮厨抢他功劳,命运对他真是太不公了。 谢澄安都有些走神了,茶还不错,萧二婶姓什么来着?难不成他俩是亲戚? 细细想来却又不同,朱小雨有想法,敢尝试,萧二婶是有钱,却爱装穷。 发现谢澄安走神,朱小雨便推了他一下:“澄安,你到底有没有问梁大夫?” 谢澄安:…… 没有,问了也不行,可是萧明允刚才踹了人家一脚,态度必须好,那就真诚地撒个谎吧。 谢澄安:“我最近一直在卖野菜,没去师父家,下回去了我问问。” 每天卖完野菜,谢澄安都要去梁大夫家一趟,看看缺什么药材、第二天有没有病人。 如果哪味药材缺了、或者有病人,那么他第二天就不去卖野菜,他还是以学医为主。 三家村和临溪村总的来说还是人少,生病的就少,也就风寒和风热那些,梁大夫名声在外,常有其他县、甚至淮安府的人来找他看病。 谢澄安下定决心学医,当然要跑得勤快一点,抓紧机会多学一些,他是不想问,都怪萧明允。 对大部分人来讲,自己一时冲动打了人,那么对方提的不过分的要求,都会尽量满足,谢澄安就是这样,总觉得他应该做点什么弥补一下。 谢澄安:“今天回去就不早了,”我们着急回家呢,别说了。 “明天吧,我去师父家问问,师父有可能不在,你别着急。”他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办呢,明天可千万别去市场上找他呀。 朱小雨闷闷的,不知道他的倾诉欲有没有得到满足,但是谢澄安真的急着回家。 谢澄安:“出来这么久了,快点回去吧,晚了又要被说了。” 朱小雨撇了撇嘴,还是谢澄安关心他。 谢澄安要是知道,他的一句话会让朱小雨产生这样的误会,定要立个闭口禅。 两个人去茶肆还了茶壶,拿了押金,不敢再瞎逛,径直往城门方向而去。 萧明允:“你跟朱小雨很熟吗?” 谢澄安:“他是去年来南山医馆做学徒的,我经常去送药,就认识了。” 萧明允:“既然关系一般,那不想问就别问了,问了也是白搭,他那样的,师父肯定看不上。” 谢澄安白了萧明允一眼:还不是你? 萧明允:“惹了就惹了,怕他作甚?” 萧明允觉得,他踹朱小雨的那一脚,没有任何问题,突然一下被人拽进了巷子,谁不害怕?谁不着急?谢澄安差点被他拽倒。 萧明允:“问下师父也行,让师父拿主意,师父不收、咱们也没办法不是?” 谢澄安:…… 他师父的脾气吧…… 筑阳县到三家村要走三个时辰,路上的风景每天都一样,往常,谢澄安总会睡一会儿,可是今天,他总觉得心不安。 路程未过半,天就黑透了,正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夜风一吹,树叶就哗啦啦地响,偶尔传来几声夜行性鸟类的叫声,油灯一闪一闪的,像萤火虫一样,根本照不了多远。 觉着美好的时候,此间的一切都是美好的,觉着渗人的时候,此间的一切都是渗人的,谢澄安往萧明允旁边挪了挪。
第28章 萧明允成了人贩子 萧明允双手捏着谢澄安的肩膀,把人往右一拉,左脚直接踢到了小贼的胸上,腿长,至少比贼的半个身子长。 方圆十几里没有灯火,他们就像一个活靶子,萧明允连忙把油灯吹灭,四周便完全黑了,黑得不见五指,似乎也淹没了声音。 在黑暗中潜伏了很久的人,很快就适应了没有油灯的环境,三四个人同时扑了过来,萧明允提着谢澄安,跳出了包围。 理智告诉谢澄安不能乱喊乱叫,要保持镇定相信萧明允。 但是他第一次遇上贼,那个啊!字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在郑丰收给他讲过的故事里,贼分两种,一种是谋财害命的,一种是只谋财不害命的。 不知道他们遇上的是哪种?他甚至分辨不出来,对方有几个人。 郑丰收的故事是话本里的故事,筑阳县的治安似乎很好。 至少在谢澄安落户的这些年里,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被抢,倒霉?孙莹散布的那个谣言,再次在谢澄安的耳边响起。 “他们惹了皇帝,皇帝怎么可能让他们好过,让他们回来,是让他们受惩罚的,日子过得好了怎么能叫受惩罚?” 他们才赚了一点点钱,皇帝就不高兴了?要把他们一家都杀掉? “瞧着吧,谁敢帮衬他们、谁就要掉脑袋,朝廷时时刻刻都派人盯着呢,他们要是敢动什么歪心思,立刻就会被暗杀。” 他们只是想吃饱穿暖、有个安身之所罢了,这也算是大逆不道吗? “那些人身手好得很,走路没有一丁点声音,一个月不吃不喝、照样能轻松地抹了人的脖子,他们就藏在这茫茫的大山里。” 他为什么一点功夫都不会?萧明允一个人,打得过这七八十来个吗?所有的想法,在一瞬间涌现。 就在谢澄安越想越委屈的时候,萧明允咬着他的耳朵说道:“别怕。” 谢澄安像小猫一样,被提着后领放进了萧明允的怀里,脚都没沾地。 不仅没沾地,甚至被抡了出去,他觉得自己的脚好像踢到了什么,紧接着就听到砰砰两声,哎呀,头好晕。 眨眼的功夫,四周就恢复了平静,谢澄安想象中的刀光剑影并没有发生。 进山的时候,萧明允带着谢澄安飞了几步,把昨天晚上修的精神力用了个差不多,怕下山的时候出现意外,还特地留了一些,结果分析筑阳县的店铺用了。 筑阳县的治安很好,因为县令郝英的弟弟郝芹,是三皇子面前的红人。 弟弟发达了就得拉扯哥哥?郝英不这样想。 如果三皇子当不上皇帝,那么跟随他的人势必被新皇打压,如果当了皇帝,那也是伴君如伴虎,动不动就是下狱杀头。 他的爹娘只有他们两个孩子,弟弟去京城某前程,哥哥便陪着爹娘,尽一尽身为人子应尽的孝道,这辈子就图个安稳。 虽然郝英并不指望着郝芹帮衬他,提携他,但光是有个这么厉害的弟弟,就足以让那些宵小之辈不敢在筑阳县撒野,所以萧明允没有特别防范。 精神力用光了,几个人又藏得严实,一开始萧明允确实没有发现。 但是他们扑过来的时候,萧明允就看清了几个人的相貌,是萧正洋和几个要好的。 他最开始踢飞的是萧正洋,抡着谢澄安踢飞的是魏多田的儿子魏文成。 萧明允跳起来踢飞的两个,一个是魏兴田,算是魏文成的远房叔叔,两个人的年纪差不多,一个是郑丰礼,郑丰收的堂弟。 几个人并不会武功,不知道从哪儿学了些三脚猫的功夫就敢劫道,结果才第一次干,就被踹飞在地,捂着肚子半天都起不来。 驴子被惊着,跑出去好远,萧明允唰唰两下,把驴牵了回来,驴车平常是用来拉货的,经常备着绑筐子的麻绳。 萧明允也不说话,只十分利索地把三个人绑了个结实,还有一个萧正洋没法绑。 第一脚的时候,萧明允没有看清是谁,踹得太实在了,萧正洋的肋骨断了三根。 萧正洋很荣幸地躺在了车上,而他的小伙伴们,只能被捆着,跟在驴车后面跑。 萧明允不说话,谢澄安也不说话,萧明允早就跟他讲过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皇帝是因为忌惮萧思谦,所以才给他们安了个结党营私的罪名,朝中大臣都知道。 皇帝也是要名声的,清白之人被降罪,已经让大臣们人心惶惶,如果他们一家连性命都丢了,那么一定会引起更大的不满,朝廷动荡不说,他也会落下残暴之名。 萧思谦活着,还能够安抚那帮武将,如果萧思谦死了,那么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会不会造反。 皇帝只能把他们分散,却不能尽数拔除,鸟尽弓藏也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同样的道理,皇权更替的关键时机,三皇子也是要名声的。 如果他们死了,那么大臣们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三皇子,筑阳县的县令是他最器重的手下的亲哥。 一家人最担心的,是从京城到筑阳县的路上,让他们消失的办法有很多,山洪、染病、悍匪、马车坠落悬崖、等等。 既然平安地到了,那就意味着皇帝和三皇子,都不会让他们死。 不管他们是为了自己的名声,还是觉得萧思谦残了、萧远之病了,这样的一家人,不再值得他们费心思。 孙莹的见识再多,也不可能比萧明允多,不可能比他的公公婆婆和大伯子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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