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话,却被萧明允绑住了嘴,现在还疼,脸蛋上两个红红的印子,像偷吃了西瓜,又像两根红色的胡子。 这种场合怎么能少了孙莹?只不过,她刚喊了一声萧二婶同款我的儿啊,就被曹成惠拉住了,曹成惠不说话,只看了她一眼,她便不敢再闹。 魏文成:“我真的是去的路上才知道的。” 曹成惠:“交代完了?” 魏文成:“完了。” 曹成惠:“跟人道歉。” 魏文成很快地看了萧明允和谢澄安一眼,又很快地低下头去:“对不起。” 曹成惠:“是我们没有看好文成,险些让他被带坏,”他们三个就是坏,“他既受了罚,也知道错了,今日的事可否?” “还是曹夫人知理,”萧明允说着,解开了绑着魏文成的麻绳:“请吧。” 靠在树上看戏的“下一任”村长郑丰年一脸深沉。 郑丰年的堂弟郑丰林:“哥,咋了?” 郑丰年:“柿子知道挑软的捏,不是没脑子。” 在漫天的谩骂和污蔑声中还能稳如泰山的,可没几个,混过朝堂的,到底有两把刷子。 只要不妨碍他,就井水不犯河水吧,只是奇怪,上次怎么就气吐血了? 小·就是它搞的鬼怎么了·天爷白眼一翻:还不是被这些喷子气得! 郑丰林笑嘻嘻的说:“再厉害也比不上我哥你啊,三家村,谁能大过我哥?” 这话说的,郑丰年心里很是受用:“前几天老张家娶媳妇,给我送了些酒,明儿个去我那拿一坛。” 郑丰林开心得嘴巴都快咧到天上去了:“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招呼!” 另一位堂弟郑丰旗:“哥,老吕家的孙子办户籍,这刚春种完,大家都没什么钱、” 郑丰年:“那就等他有钱了再办。” 郑丰旗:“老吕今年都六十了,他儿子又是个跛子,家里实在不富裕、” 郑丰年拍了一下郑丰旗的肩膀,说:“这规矩也不是我定的,三家村历来如此。” “免了他的,不免别人的,便是不公,这村里五千多口人,倘若每个人都拿着户籍,吆喝着自己的难处,叫你退钱,你该如何?” 郑丰旗:…… 郑丰旗回答不上来。 魏文成没有受伤,被抡起来的时候,谢澄安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所以根本就没有使劲,他又很轻,所以踢得也很轻,魏文成只是摔了一跤。 一大帮人眼睁睁地看着曹成惠把魏文成带了回去,显得方才哭天喊地的那些人很没必要。 好像,似乎,比起萧正洋、郑丰礼、和魏兴田,魏文成更听话一些。 “即便如此,你也可以好好说啊,我们不是黑白不分的人,实在没必要把人绑成这样,都是孩子,你们太过了。” 就是、就是、就是乘以一万次。 萧明允:“刚来啊,我说他们抢我钱,”一字一顿地,“耳朵没聋的人应该都听见了。” 那男的脸一红。 魏文成招了,可以回家吃饭、喝水、睡觉了,郑丰礼和魏兴田就心虚了,还把心虚写在了脸上,毕竟年纪小。 郑丰礼的爹郑福来连忙去田边捡了一根桃树枝,照着郑丰礼的屁股就打,架势不错,所以成功地接近了他儿子。 郑福来:“你个小兔崽子!让你大晚上的不回家!让你一天天地瞎混!” 郑丰礼的脸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哼,他说:“大雁又不是他生的!山是三家村的山!雁是三家村的雁!卖下的钱应该见者有份!” “卖野猪的钱能分、卖大雁的钱为什么不能?他主动分了、我们还会去抢吗?” 心虚是承认自己抢了,但是不承认自己错了。 大庭广众的,说什么生不生,郑福来快气死了,越大越不知羞,将来还怎么说媳妇? 郑福来:“这些歪理是谁教你的?”他可没有这么教过,魏文成说是萧正洋教的。 “人家辛辛苦苦打来的大雁,凭什么分你!人家就是靠这个活的!能分你吗?你当那大雁是天天都能打得到?!” 除了打猎,再没有别的本事了,有什么了不起的?惦记人家活命的东西、可不得跟你急么,今天能撑死、明天就能饿死。 郑福来:“快给人道歉!” 郑丰礼的表情很像一头倔驴。 郑福来:“我看你是想气死我!为了这么一点银子,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爹我让你喝西北风呢!” 赚了点银子,恨不得让全村的人都知道,谁稀罕! 对他儿子抢劫的事,是只字不提啊,萧明允在路上修了一点精神力,正好赶上用。 郑福来再一抬手,郑丰礼的裤子就掉了,打了那么久,屁股上一道红印子都没有。 胳膊被绑着,不好掌握平衡,走了两个时辰的路,腿脚早就麻了,郑丰礼急着穿裤子,一弯腰,就给萧明允来了个五体投地。 “知道错了就好,倒也不必行此大礼,”萧明允把人提溜了起来,解了绳子:“郑叔叔康健,若有下辈子,可以唱大戏,滚吧。” 郑福来:“你!” 萧明允双手抱胸,还挑了下眉毛,气得郑福来。 当众掉裤子在社死行为中排第几?郑丰礼什么都不顾了,他提起裤子就跑了。 魏兴田的娘揪着他的耳朵骂了几句,叫他给萧明允道歉,魏兴田哎呦哎呦,嚎了几嗓子,没怎么顽抗就服了软,就剩下萧正洋了。 走路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别人,都要说句对不住的,像他们那样横冲直撞的,吓到了人,道歉不是最基本的操作么?萧明允也没有怎么样,只是让他们道歉而已。 “这几个臭鸭子,也有跟人服软的时候,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张狂。” “前两天打弹弓,把我家窗户打破了,他们死活不承认,我亲眼看到的!” “就属他们几个最祸害,这么小就偷鸡摸狗,不务正业,以后还了得?” 小天爷:…… 啥?发生了啥?它一个没注意,世界怎么就变了一个样儿? 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有很多人觉得没趣,回家睡觉了,眼看着帮帮团的人越来越少,萧二婶就有些急了。 有热心的,临走前还会说一句:“道个歉就没事了,人家挺好说话的。” “让孩子说句对不住,早些回去吧,孩子也累了。” 但更多的是不喜欢这两口子的,他们不仅没有安慰,甚至白了萧二婶一眼,甚至强忍着睡意,想看一看萧二婶会怎么服软。 郑丰年:“萧家的家事,外人就别插手了,都散了吧。” 在萧二婶看来,郑丰年在这个时候劝散别人,是不想让那么多人看她出丑,竟记下了郑丰年这个人情。 在旁人看来,郑丰年是控制局面,息事宁人,村长候选人应有的态度。 实际上,郑丰年和他的几个兄弟却没有回去,萧家的热闹,他们一定要看到最后。 人都走光了,萧明允还是不许她靠近萧正洋,这是不服软不肯放人了? 萧二婶用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她是长辈,上次被萧明允说得那么难听,她怎么可能先示好?可是她又不敢贸然上前。 萧明允:“二婶,正好顺路,我们把正洋送回去,省的他跑了。” 他才没有兴趣,给某些人演大戏呢,时候不早了,不能耽误小郎君睡觉。 萧二婶的腰板一下就直了,也是,都姓萧,哪儿有那么大的仇气。 他们人生地不熟的,真有了事,还不是指着萧家照应?萧二婶理了理衣裳,扶了扶头发,气势首先不能输。 还以为他有多大的本事呢,郑丰年嗤了一嗓子,原来,还是不敢和家族来硬的,真是没劲。 谢·夹子音·澄安笑笑地跑了过来,说:“丰年哥哥,你别担心萧正洋了,我们把他送回去,你也赶紧回去吧,晚了、嫂子该担心了。” 萧明允:咳,好好说话别撒娇。 谢澄安:在郑丰年面前,还是让他保持一下人畜无害的印象吧,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郑丰年:“没事儿去找丰收玩。” 谢澄安:“嗯!” 郑丰收的娘,很不喜欢谢澄安,她察觉到了郑丰收对谢澄安的心思。 郑丰年却对谢澄安很友好,说不上关照吧,但是从来没有为难过。 萧明允却又阴暗了,郑丰年要是敢撮合小郎君和郑丰收,那他就把他的老婆送到张文通的床上。 对“人贩子”的公开审判,终于结束了,萧明允赶着驴车走在前头,萧二婶和萧二叔走在后头。 为了找萧正洋,他们跑遍了整个三家村,如今一放松,真得走不动了。 萧明允说时间不早了,他们先走,边走边给萧正洋松绳,萧二婶和萧二叔说好。 天色很暗,又没有人靠近驴车,所以没有人看到奄奄一息的萧正洋。 他的肋骨断了三根,没法动弹,别人都以为是他折腾得太欢,所以被绑得紧,毕竟其他三个人都没事,还能自己走回家,可是萧正洋快被熏死了。 眼看着距离差不多了,谢澄安便用两根手指,把那块不确定是擦什么的布,从萧正洋的嘴里拽了出来,胳膊伸得直直的。 谢澄安:“怎么办?” 刚好是个团,萧明允用两根手指捏了过来,想都没想,啪的一声扔进了河里,像青蛙跳进河里的声音一样,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萧明允用萧正洋的衣裳把手擦干净,正要示意谢澄安也擦一擦,却发现谢澄安刚才擦过。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一起干坏事也太刺激了吧,萧明允用剩下的菊花茶,把萧正洋泼醒了。 小·满脸黑线·天爷:…… 幸好这个世界上没有雷劫,不然,就凭着往别人脸上泼水这点,都该多劈一道。
第30章 三家村青少年搏击大赛 当一个人仰面朝天,躺在平板车上,走在静谧的、左拐右拐的乡村小路上,他根本辨不清楚方向。 当夜色沉沉,绑了他的人面带着微笑,眯着眼,向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嘘……他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如何。 胸腔里的疼痛阻止了萧正洋的挣扎,除了车轮的吱呀声,空气里只有心脏扑通扑通的声音,呃,什么味,萧正洋哇的一声就吐了。 动作的幅度不能太大,所以他吐在了他的脑袋旁边,村里的路没有那么平,驴车不停地晃,不停地晃,萧正洋心死如灰,如果能活下来,他就去当和尚。 谢澄安和萧明允不约而同地跳了下车,坐了一路,走一走还挺舒服的。 木质的大门被打开,浓重的夜色给那声吱呀添足了恐怖的色彩,废弃的老房子,满屋的蜘蛛网,长舌头的吊死鬼…… 那么一大群人呢?他爹娘呢?他们根本没回三家村!一切都是他的幻觉!他只干了这一回他发誓!又没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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