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城外相遇,暮云重送了萧濯粽子和五彩绳结,萧濯还冲着他笑了。 净夜回过神,迈步走到萧濯跟前的时候,萧濯也对着他笑了笑。 这个笑容,比那时还要温柔。 净夜抚摸着萧濯的眉眼,也跟着勾起了嘴角。 那时候的暮云重怎么也想不到,他和萧濯以后会有这么深的交集。 “王爷,明日就回京了,我也要回玉王府了,王爷会不会舍不得我?” 萧濯当着兵部几位大人的面,便将净夜死死搂在怀里:“当然舍不得,所以今晚不想放过你。” 净夜窝在萧濯怀里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一眼远处的李堂大人。 那李堂方一与净夜对视,便立马吓得缩了缩脖子。 净夜噗嗤一声笑了。 他前几日,特意让陈良把李堂在盛京的私生子带在身边。 当时那李堂,便吓得立马跪地求饶。 李堂的夫人,可是皇室宗亲,当初算是下嫁给李堂。 李堂为了仕途,娶了县主,攀上了岳丈家,自然就只能对不起远在盛京的心上人了。 后来,李堂那心上人到底是没嫁人,被李堂养在外面,成了外室,又生了两女一子。 那外室子,就是李堂心尖尖上的人,比他嫡出的长子还要宝贝。 捏住了那孩子,不怕李堂不听净夜。 就在昨晚,李堂跪在净夜跟前,一字字道:“小人明白了,以后王爷让小人做什么都成。您让小人追随摄政王也可,追随皇上也可,小人的主子,就是您,您说什么小人都听。” 净夜勾唇笑了:“李大人,您早如此不就好了?我也不愿意拿小孩子威胁你不是?不过您放心,本王喜欢小孩子,一定会善待阿宝的。待回了京,你便到皇上跟前表忠心……” 李堂忍不住道:“可是摄政王那边……” 净夜盯着李堂道:“摄政王的事,无需你操心。你只管听我的,有我在,摄政王就算是知道你背叛了他,也不会杀你。” 李堂想起这一路上摄政王对玉亲王的体贴,不禁垂首道:“主子在上,请受小人一拜。” 这事解决得简单,净夜也没同萧濯说。 晚上,一行人住在驿站,萧濯和净夜住的这一间房,倒是清静。 净夜洗澡时,萧濯就在身后为他擦身。 净夜趴在浴桶沿上,回身问道:“如果哪日,我把王爷卖了数钱,王爷会不会恨我?” 萧濯笑了出来:“那你看我值多少钱,值不值得小祖宗再把我买回来伺候?小祖宗放心,我什么都能干,保证比其他人都贴心。” 净夜回眸,勾起一边眉看着萧濯:“哦?那你像前日那般,再做一回如何?” 萧濯丢下了手里的方巾,将头慢慢扎进浴桶里…… 从前这种事,大多都是净夜侍奉萧濯,萧濯倒是也为净夜做过,只是他大多都比较敷衍。前日也是在驿站,净夜兴起,让萧濯如此侍奉他,谁知道萧濯当即便应了。 那日,净夜只觉得天昏地暗,舒服得不知身在何处。
第038章 玩点花样 净夜懒洋洋趴在榻上的时候, 还忍不住回首问正在擦头发的萧濯:“王爷,你是从哪学来的这些奇技……” 净夜没等说完,便红着脸, 将头埋在枕头里。 萧濯知道他的意思,他丢掉了手里的方巾, 合上里衣趴在净夜身边,一本正经地回答:“从书上看的, ” 净夜一激灵坐了起来:“什么书?我只知道有女子的, 还不知道男人和男人也有?” “有, 只要你想要,什么买不来啊。银子足够, 找人现画出来都成。” 听完这话,净夜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他觉得他在这上面吃了亏,从一开始到现在, 他都被萧濯牵着走,他什么都不懂, 完全跟着萧濯的节奏。 净夜觉得他以后不能这样了, 他也要学点东西, 玩点花样出来。 “王爷,您把书都拿出来, 给我看看。”净夜的眼睛晶亮, 此刻正满脸好奇地盯着萧濯,那小眼神婉转多情,真是可爱极了。 萧濯将人搂在怀里:“成, 只要小祖宗不嫌弃, 本王都拿给你。” 净夜想了想又道:“听闻,王爷的画也极好, 文武双全,王爷亲自帮我画一些吧。” 其实暮云重最善画,尤其是人物画,暮云重画得最好。 萧濯似乎想到了此处,不过他还是点头:“好啊,小祖宗想要我画什么?” “就画今晚这一出好不好?”净夜说着,伸出手摸了摸萧濯的唇,又忍不住将手指伸到他嘴里,刻意碰了碰他的舌…… “这一出,必得画得惟妙惟肖才好。”净夜闭上眼,光是想象那个场面,便浑身舒坦至极。 夜里灭灯之后,净夜闭上眼,伸出手描摹着那场面,便忽然想,他其实可以偷偷画。 玉亲王当然是不会画画的,之前在宫里,太傅也只教了他诗书礼仪,至于这画技,并非一时之功。 所以净夜想画,就只能偷偷地画。这东西日后若是被人察觉了,那就是天大的罪过。 按照净夜一贯的性子,他是不愿意留这么大的把柄,所以一贯伪装得极好。 可是今夜,他不知怎么的,就觉得手痒了。等回到玉亲王府,他一定得画出来自己瞧瞧。 翌日回京之后,净夜便带上李堂进宫复命。 小皇帝大夸净夜此桩事办得好,净夜也得了许多赏赐。赏赐中,有文房四宝,亦有绫罗绸缎,还有不少金玉之器。 小皇帝待净夜向来是大方的,每每有赏赐,都超出规制,恨不能把好东西都搬进玉亲王府。 自然,祭祖大典这事,只要无错便是功。小皇帝之所以高兴,是净夜将李堂收拢了过来。 小皇帝自然要问净夜是如何拿捏住的李堂,净夜也不撒谎,径直道:“皇上猜怎么着,李堂在盛京,有个相好的。他背着臣和摄政王去见那相好的时,正巧被纳其瞧见了。说来这事,都是纳其之功,臣纯粹是瞎猫撞上死耗子,正好用此事威胁他。李堂本就惧内,一听这事,吓得立马求饶。再者臣答应他,日后就算是摄政王知晓,臣也会在摄政王跟前求情,保他一命。他得了这个保证,自然便愿意了。” 小皇帝沉默了一瞬,忽而喟叹一声:“说到底,这群人怕的,还是摄政王。到底是朕太仁慈,他们都不怕朕。” 净夜忙道:“萧濯行事乖张,不顾后果。这样的人,谁会不怕?” 小皇帝深深看了净夜一眼,他拍了拍净夜的肩膀道:“朕原本想着,可以好好护着你。可此番去盛京,还是让你受了委屈。为了朕,你不得不在摄政王跟前虚与委蛇,朕心中不忍。” 净夜微微一笑:“不要紧,起初,也是我主动跑到摄政王府求庇护的,这本就与皇上无关。如今,能靠着臣与摄政王的这点交情,为皇上分忧,是臣之幸事。” 小皇帝又道:“下个月便是万寿节了,蒙古各部族首领会携家眷入京贺寿。兄长祭祖一事办得极好,朕本想也将此盛事交予你办,只是兄长身子骨弱,再加上此次祭祖,耗了不少心神,朕也不忍,便让兄长好好休息吧。” 净夜点头称是。 蒙古各部族首领来京,那周旋往来之事必然很多。玉亲王刚封了王,名望不高,又有不好听的传言,让净夜主持大局,确实也不妥。 再者,净夜做成一件事便得了,也没必要贪功冒进,什么都抢着做。 不过小皇帝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朕还有一事,这事倒是不急,兄长放在心上便好。” 净夜忙道:“是,请皇上明示。” 小皇帝凑近了净夜,小声耳语道:“萧濯手下有两员大将,一为阿罗,二为阿克敦。这阿克敦常年在教场练兵,你大约是没见过的。他们二人对萧濯极为忠心,那阿罗更是没有家族依傍,天不怕地不怕,除了摄政王,他不将任何人看在眼里。不过阿克敦就不同了,他的嫡母虽不喜欢他,生母又早亡,可他如今立了军功,家里很是看重他。他嫡母前些日子来拜见太皇太后,还想着求娶赫家的二女儿为妻。太皇太后眼下还没应,只让朕来做主。” 赫家那是小皇帝的岳家,阿克敦的嫡母想要求娶的,是当今皇后娘娘的亲堂姐。 净夜听小皇帝这意思,大约也是想让两家结为姻亲的,若能如此拉拢阿克敦,自是再好不过的事。 自古婚姻大事,那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阿克敦与旁人不同,若摄政王不同意他娶,哪怕是小皇帝亲自赐婚,这婚事也得黄。 小皇帝之所以同净夜说,就是希望净夜能促成此事。 净夜也没成想,他刚办完祭祖大典,回来就要做媒婆了。 净夜点了点头道:“成,改日,臣找机会,先见见这位阿克敦将军。” 小皇帝也笑了,他抓住了净夜的手,同他道:“这赫氏的千金啊,样貌极佳。朕相信,阿克敦见了她,会喜欢的。” 净夜又问:“皇上,可有画像吗?着画师画一幅最美的画像,也让阿克敦亲自过眼。没准,看了画像,他便喜欢了呢。” 小皇帝点了点头,道:“你放心,明日,朕便让人将画像送到你玉亲王府。” 小皇帝说及此事,又看着净夜道:“兄长也别着急,待过几年,日子安稳了,这满京城的贵女,随你挑。” 小皇帝口中的日子安稳,大约是想等除掉萧濯之后,再给净夜相看。 净夜没反驳,只是笑了笑,随后又与小皇帝叙了几句家常,便出宫回府了。 回玉王府之后,净夜只简单吃了点热汤面,喝了几口牛乳,便瘫倒在榻上睡着了。 这一觉,直睡到酉时末才醒。 净夜醒来之后,纳其端来茶点,问净夜想不想吃夜宵。 净夜只吃了一块点心便放下了,他觉得太甜太腻,没什么滋味。 纳其又问:“那属下去街头给您买一碗馄饨?” 净夜摇了摇头:“还不饿,无事,我待会儿要去书房看看书,你在外面盯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净夜是想去书房画画,但是又不想被人知晓。 大约是下晌睡了个好觉,净夜这一整夜没睡,在书房画了一整晚。 其实净夜也只画出了几幅图,画上的人物,大多用的都是侧脸。 不过要是有心人细细观察,也可观察出画中人正是净夜与萧濯。 净夜将画好的画寻了个隐蔽处晾干,并叮嘱纳多守住书房,不许任何人靠近,连府内的李管家都不行。 如此,净夜还觉得不放心,他索性让纳其将被子搬过来,他就在书房的软塌上休息了。 彼时,净夜在王府内的动静,也传到了宫里。 小皇帝拧眉问:“可有人知道兄长在书房内做了什么?一整夜都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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