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层布料,贺远斜感受到无比的温暖,清楚听到少年人剧烈的心跳,正贴着耳膜吵他,贺远斜被他抱得很舒服,昏昏欲睡间,听到少年喜极而泣的声音。 “池树。”他声音很轻,环在池树肩上的手费力地抬起来,摸了摸池树沾满泪水的脸颊,无奈地笑了下:“又哭……哭包精。” “别哭了,宝宝。”他道,“等我们安定下来,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等一切都结束,A9大概已经离开他的身体,对他再也没有了限制。 到时候,他会原原本本的,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池树。 · 贺远斜迷迷糊糊地被放到一间房间的床上,他睁开眼睛,视线里满是暖橘色火光,床头的蜡烛红得灼眼。 胸口乱窜的灵力迟迟消化不下去,撞在他的经脉,疼得厉害。贺远斜一向能忍疼,连被一剑穿心时也并不觉得多难受,如今却是如何也忍不了,冷汗直冒。 池树瞧见了,担忧地抱着他问:“师兄是不舒服么?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我把我的灵力输送给你吧。” 贺远斜的手“啪”一声打在他手背,道:“胡闹。” “我没事。”他道。 岂料这一句就将刚刚还哄好的池树惹得哭鼻子,眼泪大滴大滴的落在他脸颊:“师兄总是这样,什么都说没事,你一点都不依赖我。” 他正哭着,贺远斜握住他的手,轻柔掰开他握成拳头的手指,放到自已胸口,虚弱地问:“摸到没?” “什么?”池树有点愣,随即脸也红了,表情又可怜又呆。 贺远斜看笑了,说:“你不是说我总瞒着你么……我这下不瞒了,你仔细感受感受,我胸口有股灵力在到处撞,是你的……你一年到底输送了多少灵力来滋养这具身体啊,多出来那么多,根本消化不了。” “我、师兄已经飞升成神,身体由天道所化,我自然怕一丁点灵力保不住,所以才……” “别说了,你上床来。”贺远斜说着就主动扯开自已的衣服,他的皮肤还是有些冰冰凉凉的,但好歹像个正常人了,有血色了。 被暴力扯开的衣襟松松垮垮地搭在两边手臂,春光乍泄,一览无余,池树僵在床边瞪圆了眼睛,半天没动作。 直到下巴被青年修长的手指挑起,他这才回神,只听床上那人摆出一副诱人的模样,笑道:“怎么还不上来?你自已做的孽,当然得你自已……吸收回去。” 贺远斜说着这话,他动作如常,并未觉得自已的举动有多么勾人,浑然不知自已在池树眼中有多么迷人。 池树眼底暗沉,晦暗不明地看着他,目光一点也不敢往下看,纯情又克制,贺远斜便伸出白皙的小腿,用脚背蹭了蹭池树的下巴,似笑非笑:“还不过来,师兄可疼得受不了了。” 话音刚落,脚踝被一只手握住,池树喉结微微滚动,忽然如出笼的猛虎一般扑了上来,一边落泪一边用力深吻他。 口腔被迅速攻城掠地,贺远斜环抱着池树的后背,承受着少年汹涌又温柔的爱意。
第56章 家属 要说池树啥都不懂,贺远斜是不信的。 但事实就是如此,池树还真不懂,谁让他连春宫图都他娘的没看过。他知道但不会,两者并不冲突。 最后还得贺远斜来教。 …… “对……不是,你手指太用力了!” “等等,还是我自已来。” “啊草!先别动。” “算了……你弄死我吧。” 池树抹着眼泪亲他:“我是真的不会,师兄别生气,我肯定好好做。” 于是,在折腾了半个时辰后,池小树总算是彻底入门了。 一次之后,贺远斜问:“我怎么觉得我胸口的灵力还是没变化呢?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念心法?” 爽到忘记念的池树:“……我下次肯定认真。” “照你这样,我们得做多少次啊?” “……两个时辰?” 三天后,贺远斜没忍住在床上虚弱地破口大骂:“去你娘的两个时辰!” · 大清早的,魔尊躺在榻上,她张开五指,正在魔宫殿中央的巨大灵光下欣赏自已漆黑发亮,长而尖锐的指甲。 “报。”穿黑衣的魔族下属奔来,道,“禀告尊主,池少主已与贺仙长出房间了。” 在一旁剥葡萄喂进魔尊嘴里的丫头默默抬眸看了那位下属一眼,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大概在想魔尊为何派人观察三日未出门的少主和少主夫人。 “这三天,天边的雷云忽闪了好几次,也不知是憋了多久的修为,如今又渡劫到了那一步……”魔尊悠悠叹了口气,“双修竟真这么有效,若非要守着这魔界,本尊也去寻个道侣双修双修,飞升成仙算了。” “听说恩爱的道侣,双修会更有效果。”喂葡萄的丫头抽空说了句。 那下属大约是有些笨,有点没反应过来,道:“除了人族以外,再没有谁能飞升成仙了。若尊主您真飞升了,岂不是就是——魔仙?再说,您这些年换下的男宠还少了么……” 他后面的话说得很小声,说完便垂头看地,生怕魔尊搭个腔,然后他就尸首分离,但魔尊并不屑于搭理他。 人界没有渡劫巅峰期的概念,因为他们的巅峰期便是飞升成神,因此除了人界与仙界,其他三界的渡劫期巅峰,便有与神抗衡的能力。 只是古往今来,能飞升的人多,其他三界却几乎只有天赋异禀才能办得到,尤其是在遍地低等魔种的魔界,因此许多魔种们对此几乎没有概念,才说出如此啼笑皆非的话。 “其他的不说,本尊倒是想瞧瞧,本尊这有魔族一半血脉的好弟弟,会修成个什么好结果。”魔尊说着,慢悠悠地站起身,提了提暗红色的长裙,踏下铺了黑色地毯的阶梯。 走了一半,她又懒得去找人,直接传音:“池树。” 此刻,被议论的两位当事人正躲在魔宫别院的榕树下避阳,靠在一起看画本。 一本春宫册子,画的并非常规男女,而是龙阳之好。 “给你了,好好钻研,争取下次进步。”贺远斜翻了看两眼,便扔给了一旁坐着的池树,语气无奈,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池树震惊道:“师兄竟随身携带?” “哪儿能呢,随便找个魔族人要的。”他们这儿可开放了,贺远斜在心里吐槽着,又想,这么开放的生活,池树都没学到半点,也是没谁了。 “我不要一个人看嘛。”池树说着便将头歪歪靠在他肩膀,眼珠往上偷偷瞄着贺远斜的下半张脸。 青年着这张脸太过好看,即使是这样奇怪的角度也依然令人着迷。棱角分明,下颚线清晰,骨骼感尤其明显,显得整张脸英俊非凡,他又气质上的温文尔雅,于是整个人好似一阵风,来势汹汹,却温柔如轻抚。 肩上沉甸甸的脑袋顶着一头柔软的头发蹭着脖子,贺远斜有些痒痒的,不只是脖子,还有心里,便偏头靠在池树的头顶,树影见斑驳的光点零散的落在两人发间,贺远斜笑了下,“好吧,师兄陪你一起看看。” 池树露出一个十分可爱的笑容,翻开春宫图,每当看得受不了了,就偷瞄一眼贺远斜。 偷瞄第二次的时候,正巧暖风横行,吹乱两人的头发。池树悄悄抬眼,挡在眼前飞扬的发丝下,贺远斜睡得沉静。他眼下有些青黑,这几日都没睡好。 池树自知理亏,便不敢吵他睡觉,翻书的声音也小了许多。 少年眼神坚定,一边看,一边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学技巧,千万不能再让师兄疼了。 “池树。”女人的声音在心中高高响起,池树一愣,下意识看向贺远斜,见对方没醒,这才放下心。 那声音是传音而来,并不会吵醒贺远斜,池树顿时没好气,就听魔尊懒洋洋道:“还记得你当年来时,我跟你说的事么?” 少年垂眸看身下翠绿的青草,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片刻道:“记得。” “那就好。”魔尊说,“来地下竞技场,你知道在哪儿的。” 那道声音说完便消失了,池树抬眸看向魔宫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很快就将情绪收敛干净,抬手代替自已的头抚住沉睡的贺远斜,慢慢站起来,弯腰把人抱在怀中离去。 一炷香后。 魔界的地下竞技场,常用于切磋。只是更多时候,是定生死的,谁败了,就得死在台上,或是付出珍爱的东西、完成一项约定。台下的魔种们则会押赌注谁胜谁负。 “听说尊主要和少主切磋?” “咦,少主如今的修为怕是只有挨打的份,话不多说,我压尊主。” “不会吧?我总觉得少主已经有渡劫期的修为了……但尊主很强的,我,我也压尊主。” “姐弟俩好生生的做什么要自相残杀……” “也没说少主必须死在台上吧?这波我压一压少主,我看好他。” 台下窃窃私语传入耳中,池树没有一丝畏惧,眼神冷漠地看向对面的女人。 魔尊气场强大,令无数魔种折服,她伸出手将脸颊边累赘一般的头发撩起来,用发带利落地束好,鞋跟轻踩在地面,微笑:“你虽刚入渡劫期,修为却已经不容小觑……若非你母亲,或许你会更强。” “与我母亲无关。”提起池秋怡,池树不悦地皱了皱眉,冷漠道。 魔尊笑意更深,叹了叹气:“你这人倒是表里不一,对你师兄时,可不是这副姿态。真好奇,你会飞升成神,还是同本尊一样,步入巅峰。” “那年本尊说,将你师兄带来这儿,日后你若是要带走,便要从本尊这里赢走,这话可是认真的。” 魔尊开口说这话时,整个人的慵懒和冷漠顿时转化为危险的气息,她眼瞳发红,道:“三招。若你扛得住我三招,我便放了你师兄,随你们离开,这少主的位置也会一直给你留着,往后你们也可随意回来。” 这两人若是拍拍屁股走人了,对她没有损失,但若是留的下来,自然是好的, “现在……” 话音未落,池树眼前一花,只见她一招移形换影来到池树身前,泛着冷光的短剑直冲面门而来! 池树没料到她第一招会选择近战,但反应迅速,无伤凝空而出,随着“铮”的一声剑鸣,池树感觉整条手臂都被震麻了。 剑尖与剑身摩擦出滚烫的火花,魔尊往后稍撤,短剑在她掌心旋转几周,又攻了上来。 无伤越战越勇,剑意嚣张,池树挡了她一击便开始主动反击,刀光剑影几十回合,台下的魔种们险些被晃花了眼。 剑光一闪而来,池树偏开头的同时抬起无伤挡了一下,魔尊手中的短剑被打落,他的脸颊也被短剑蓄发出的剑意划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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