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起药:“自己喝还是我喂你?” 妇人掩面落泪:“儿呀,收手吧,阿午幸福就好。” “收手?如果不是你!我何至于此?为什么要瞒着我把阿午许配出去?你甚至不曾给我修书一封,为什么?我满心欢喜跑回来,却得知阿午嫁人!你又想过我的感受吗?” 妇人痛苦沉默。 张折枝目光阴鸷扯起嘴角,他掐上自己母亲的脖子将药强行灌下去:“他不幸福!” “太子登基,太子妃居然还是太子妃,后位空悬多时,这是要留给谁?” ---- 程立雪:留给我自己。
第50章 脆皮炸牛乳vs九连环 初棠直奔国师府。 门口早已有人候着迎接他,侍女微笑带路:“国师大人在整理东西,您这边请。” 他们来到片院子。 那月牙袍青年果然在摆弄一个木箱。 一只木制小玩具闯进视野。 初棠不由得惊讶。 这东西活脱是现代版魔方,还是十二阶。 遥想从前,他妈妈是个魔方高手,小时候的他常常被妈妈抱在怀里,逼着玩这破玩意儿。 说魔方能益智,奈何他不爱,自从被他摔过一次后,就没人再强迫过他。 后来他想玩,那可教他的人已不在。 如今再见,难免有些唏嘘。 “家师的东西。” 南风的声音落下,那人已来到他身前,轻轻递来那个木质魔方。 初棠不解发问:“啊?给我吗?” “家师本是打算送人,后来送不出,那给谁都一样,我瞧你似乎有些兴致。” 初棠觉得不妥,出言婉拒:“这不好吧?” 南风却没再与他废话,只微笑将魔方塞进他手中:“或许你会用上。” “额?” 初棠听得摸不着头脑皱眉。 他再回神时,方发现南风已走去院中那方露天灶台,初棠小跑过去:“在做什么好吃的?” “脆皮炸牛乳。” 初棠微讶暗叹,好现代的东西,不过转念想到南风的国师身份,又打消疑虑。 新鲜的牛乳被人倒进热锅。 那人又加进淀粉和糖。 锅底的火慢悠悠腾着热气,南风手拿木铲,不紧不慢地搅拌牛乳。 有点儿赏心悦目。 初棠偏着头酝酿半天,好半晌方嗫嚅道:“其实我……那个啥,我想向你道歉。” 南风:“道歉?为何道歉?” 初棠:“我那天说话太决绝了,不好意思哈。” 香甜馥郁的气味飘起。 南风侧头笑笑:“不怪你。” 初棠:“……” 他咬咬唇:“谢谢你接受我的道歉。” 锅中液体被煮至软白坨状。 南风拿起那锅,把胶状的牛乳刮出,铺平进一个平整的方块容器内,再埋入冰桶冷藏成奶糕。 “你曾跟我说过‘置之死地而后生’,我便想,其实死亦是生,她们存活于我心间,晴云怕是在游历大江南北,至于阿绛,她在天上当神仙呢。” 冷藏好的奶糕被切成条状。 南风慢条斯理给谁裹上淀粉、鸡蛋液,还有馒头碎,最后放进油锅里炸。 油声滋滋啦啦。 锅里顿时冲出炸物的香味来。 南风如在哄人,嗓音清浅,低笑附和他道:“嗯,她们一直都在。” 第一个脆皮炸牛乳已做好。 “来尝尝?” 那人将成品放至小碟子给他。 奶糕被炸得金黄酥脆。 还未吃,就已有股热香扑鼻,初棠笑着对新鲜出炉的炸牛乳呼呼气,然后咬下一口。 刚碰触到齿间时,有点酥脆的咔嚓声,随后便是里面那嫩滑的奶膏。 他嚼了几下。 浓浓的奶香顿时溢满唇齿。 初棠眉眼弯弯:“外酥里嫩,口感特别棒。” 南风:“这些也做好了。” 满满一碟脆皮炸牛乳被人端至石桌。 初棠也乖巧跟在那人身后。 南风放下糕点:“坐下慢慢吃。” 初棠单手托腮,边吃边瞥向院中树荫下的人影,那背影无端有种淡泊红尘的谪仙味道。 那人腰间还别着枚玉笛。 这玉笛,他曾见过,明明上次还是一角石质,如今竟又往上蔓延。 真是宛若有生命的藤蔓。 初棠:“南风大哥,你的笛子好特别。” 树荫下,落叶簌簌。 南风大哥隔着几片枯叶回眸,微笑静望而来:“此乃我的命器。” “什么叫命器?” “与命数相通的法器,谓之命器。” 哦。 初棠茫然点头。 想起那日张大哥的话,他又心有疑惑追问:“你为什么说我是祥瑞?” “你的存在,会改变这世间的气运。” “我这么厉害吗?” 南风轻笑一声,没再回他。 * 夜里,御书房灯火通明。 新帝登基的缘故,加之当年叛国通敌的副将又莫名高热,神智不清,晴云父亲的案子被迫延后几日。 初棠站在门口,脑海中情不自禁回忆起今日街市打听来的流言。 他望向那个忙碌的清冷侧影。 好久以后方才走过去:“我真的要去旁听三司会审吗?” 那端坐之人望来:“有何问题?” 有! 当然有! 还是大问题! 像程立雪这种腹黑又变态的人,铁定八百个心眼子,怎会不知那些坊间传言。 初棠支支吾吾半天:“我这么一去,不就是把你功劳全抢了吗?亲自坐实坊间传闻,你不生气呀?” 程立雪不答反问:“你怎会觉得我生气?” 随后伸手将他拉来。 龙椅宽敞,足够二人并肩而坐。 初棠耸肩摊手:“我声明下,那些以讹传讹的流言蜚语幕后主使不是我,你的火可别烧到我头上。” 程立雪将他搂起:“来看看。” 初棠背靠那人坐在案前。 他眼底下是份奏折,内容大概是巡抚想回京时给皇上带几个江南美女充实后宫,问皇上有什么喜好。 “殿下以为当如何?” 初棠:“……” 初棠笑道:“那你顺便问问他,能不能给我捎几个帅哥,我要求不多,八块腹肌、大长腿、肩宽腰窄的双开门——” 程立雪捏捏他微鼓的脸颊:“认真点。” 初棠拍掉这手:“让他麻溜滚蛋。” “殿下真知灼见。” 初棠翘着手低头,程立雪又翻开本册子,是邻小国遭旁边大国攻打。 邻小国向他们求救。 “殿下以为,当不当救?” 喔。 莫非是唇亡齿寒? 初棠点头:“救!必须救!” 程立雪把他揽在怀中抱坐,初棠一昂头就瞧见这人利落的下颌线。 那人也低头笑望他:“该如何救?” 初棠盯着人莞尔:“围魏救赵,他们攻打小国,我们就绕路去偷袭他们京都,必定叫人退兵回朝。” “殿下足智多谋。” 初棠刚生出的两分得瑟,还未从脸上溢出,就被人下一句话连根拔起覆灭。 “但既然出手,何不一举拿下?” “欸。” 初棠泄气往后仰,直接把脑袋枕在程立雪的肩膀:“那我再想想。” 他皱巴着小脸,滴溜溜转眸。 好半天后玩着手指叹气:“不知道该咋整,求程公子赐教一二。” “正面攻打。” “为什么这么明目张胆呀?” “当然是借小国之道,直攻大国,取小国信任好让我们的势力渗透其中,届时大国降服于我们,小国自然也成囊中之物。” 初棠恍然大悟:“哦嚯!这不就是‘远攻近交’和‘假道伐虢’的结合吗?出兵一次,就一石二鸟哟。” 啧啧啧。 果然有点东西。 初棠手中被塞来根朱砂笔。 那人轻声道:“请殿下批注。” * 次日早朝。 初棠循例被程立雪抱在怀里上朝。 那人还若无其事剥着橙子。 他低头捣鼓魔方,嘴里嚼着块橙子模糊不清打趣说:“小橙子给我剥小橙子。” 底下又是片议论。 某位大臣脸都绿了:“陛下,自古以来没有后宫听政先例,还公然在这文德殿玩乐吃食。” “朕后宫无人。” 大臣被这话堵得语塞,好像是这么个理儿,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好半晌后,他噎得面红脖子粗开口:“陛下,您这是在玩文字游戏!强词夺理!” “夺的既是理,便无不妥。” 程立雪语毕,根本不予人辩驳的机会,他淡声转口:“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随后,又给怀中人喂了瓣橙子。 那大臣暴跳如雷猛地跺脚退下。 这幕看得初棠忍俊不禁。 原来程立雪也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时候。 有人回禀:“煜国来使带来两道难题,大言不惭称若是能解,年年进贡岁岁称臣。” “呈上来。” 一刻钟后。 初棠打量这位所谓的来使,还有他带来的两样东西,两物皆被绢布蒙着。 第一个托盘绢布被掀开,露出里面的九连环。 来使趾高气扬:“不知诸位可有能解的?” 九连环被传了个遍。 朝中大臣就是没有一个能解。 群臣个个面如土色,窘迫不已,任由那使者眉眼越来越得瑟,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这幕看得初棠暗中吐槽,这群人真是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张大哥又刚好告假,十一也不在,总不能让皇帝亲自出马吧。 “我来!” 初棠跳下来,捋捋裙摆。 程立雪忽然拉拉他。 原以为是程立雪不信他,正想拍拍胸.脯打保票,那人指尖只是从他嘴角抹过,捏走点果粒。 “……” 群臣噤声:“……” 又整这死出,“大敌”当前呢,一个比一个不正经! 倒是那使者饶有兴致瞥来。 初棠迎着众人目光,直奔那日谏他的刘大人身前,一把夺走九连环。 “刘大人,我来。” “太子妃您?” “怎么?不信我呀!” 刘大人:“……”确实有点,但还是沉默,将希望寄托在这人身上。 初棠低头摆弄九连环。 他可是记得公式。 胸有成竹的人捣鼓第一遍后。 额…… 他扯扯九连环,怎么没有解开哇。 “呵呵,那啥,有点紧张。” 初棠歪头一笑。 使者挑眉:“阁下继续。” 第二遍。 还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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