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隐笑了,抱住了小崽子,轻声道:“你爹封了城,只进不出。” “哦,那是因为有小偷偷了一个很贵重的黑匣子。” “黑匣子?”何隐哽咽着问道,有些好奇。 “好像是前朝域外和亲公主的遗物,大家都觉得不详,很少提。没有人知道里面有什么,但被歹人拿走不是好事。”李延缓缓说到。 “嗯……”何隐慢慢止了哭声,有些脸红,毕竟被一个小孩子安慰着。 “娘亲不哭,我一会儿带你去皇宫转转,我们去拔爹爹种的花。”李延眉开眼笑,小调皮鬼一个。 “砰——”门被人一脚踹开,李延抖了抖,看了看缩成一团的何隐,毅然决然挡在了何隐身前,如临大敌。 “诶,爹爹,你的脸?”看见来人,李延怔愣住了。他的小手捂着自己的脸,好像自己被打了一样,都能感觉到疼痛。 李澈轻咳了一声:“那什么,你看我第一次被打……你第一次被亲,就,抵消,好吧?” 何隐抬眸,皱着眉,面无表情道:“我要回神医谷。” “那我要和娘亲一起。”李延举起了小手。 李澈揉了揉眉心,长舒出一口气。李延抖了抖小身板,放下了手。好像暴风雨前的宁静啊。 “宫里的书,随便你看。”李澈解下了一块令牌,递给了何隐,转身离开,唯有被拉长的黑影留下。 他何故挽留呢? 何隐不明白,李澈自己也不明白。 —— “我打听到了!”沈醉风一般推开了房间门喊到,“据说是圣上丢了东西,要抓贼。” “丢了什么?”玉霏问道。 沈醉依旧不看他的脸,“不知道。” 玉霏:……要你有何用? 他手托着腮,还是决定主动出击,“劳烦沈大侠去飞舞坊一趟,告诉秋娘说卿雪姑娘明晚献舞一番。” “然后,”玉霏又看向了靠谱的师兄,“届时师兄负责扰乱现场,摘下我的面纱。” “你是卿雪姑娘?”沈醉拔高了声音。 这卿雪,可是让众人都为之着迷,从不露脸但声音温和,如此神秘,让人难免想入非非。 君子酬沉默不语。 玉霏就是卿雪姑娘,这君子酬是知道的,他甚至因此严厉批评了玉霏,不准他那般和师娘学坏,勾搭人。 “玉郎是,我有幸见识过,舞得差不多就行,不是重点。”玉霏解释到。 沈醉又嫉妒了,不言不语拎了剑,“我走了。” 玉霏挥了挥手告别。 “你会?”一旁的君子酬问道。 “要不要给敛烟兄舞上一曲?”玉霏笑问。 他师兄怎么可能答应呢,一个男人还是他情敌,在他面前跳舞。 不料,君子酬点了点头。 玉霏:失算。 但自己问出口的话,自己得承担后果。玉霏换衣,来到了后院空旷的地方。那里栽了一颗老槐树,还和以前一样,佝偻着静默得站着,在风里轻轻咳嗽。 没有乐,玉霏就这风和叶起舞。 一挥,袍子连着的白色长袖翻飞,宛如月光飘渺;一转,裙摆的亮片闪闪发光,好似星辰回旋;一跃,如雏燕轻盈,如飞仙清灵,连女子怕都望尘莫及。 玉霏一舞结束,还未有仪式感的谢幕,已经被君子酬搂住了。 “敛,敛烟兄,”一向沉稳的师兄突然这样,玉霏还真不太习惯。 只听他师兄道:“吐我身上也没事。” 君子酬松了手,玉霏依旧看不清他的神情。 “洗洗睡吧。”君子酬摸了摸他的头,淡淡道。 什么玩意儿? 玉霏也懒得探究他那面摊师兄到底心里怎么想的了,摆了摆手,回屋去了。
第17章 又来一个? 沈醉回来时,外面已经传疯了,就等着欣赏卿雪的曼妙舞姿。 玉霏正挑着明晚跳舞要穿的衣服,试了一下差不多合身,很是满意。迈出门时,沈醉匆匆一瞥,“哐”一下撞到了树上。 他也顾不得头上的包,直冲到了玉霏面前,顾不得形象般大喊大叫:“我的玉霏儿怎么可能这样!你不准这样穿!不准不准!回去回去!” “诶不是,”玉霏被沈醉推着往屋里走,他抗拒着,“我现在是卿雪啊,再说不这样怎么吸引人?” 白纱绕玉臂,银链环细腰,裙单薄一层,开叉下露出一双白腿,脚腕上的红绳愈发衬得肤白。 “敛烟兄!”玉霏高声叫着求助,却听君子酬耳朵通红,颇为冷酷地说,“换一套。” 你们一个两个,都要限制我的穿衣自由!哼! 他重新换了一套,长裙曳地,似孔雀开屏。 沈醉和君子酬同时点了点头,玉霏才无奈松口气,同时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飞舞坊未进门,先闻脂粉香。 进门,螺旋而上的台阶雕刻着精细的花纹,不尽相同。一楼的大舞台上漂亮的歌女一展歌喉,朱唇似樱桃绽破,皓齿时隐时现,唱得词曲都媚起来了,撩动台下人的心弦。 而不多时,所有人都期待着的卿雪迈着莲步,缓缓走到了舞台中央。 刹那间口哨声一片,红绡往舞台上飞舞。 乐声起,女子低眉又抬眸,朱唇微弯,眸含秋水,只一个眼神,就让人怦然心动。 台下,沈醉低声骂到:“该死,他不会是靠这个得到玉霏儿的芳心的吧?这个狐狸精!” 君子酬拿剑柄敲了敲沈醉的头,神情严肃,在一众痴迷里别提多格格不入了。 “有小偷!”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接着底下就开始乱起来了,鸡飞狗跳一片。 “哎呀那个龟孙子踩老子?” “我的衣服!很贵的!” “诶!完了!我的钱袋子呢?” …… 但台上,美人依旧跳着,丝毫不为所动,转了一圈。白戎罗裙像昙花一样绽开,美丽大方。 风过,男人一跃上台,眼疾手快摘下了玉霏的面纱。玉霏侧眸,便看见了君子酬掠过的俊颜,一眼惊鸿。 霎那间连时间也静止了,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玉霏脸上。 他装作慌张的样子抬手掩面,匆匆下了台。 他还真不知道原来自己的容颜这么令人惊艳。 “刚才那个动静是你搞的?”下了台,玉霏贴近了君子酬的耳朵说话。 “不是,”君子酬摇了摇头,“真有小偷,沈醉去追了。” “接下来?” “我安排了画师,到时候会大力宣传。” 这……要是李澈知道了怎么办?玉霏有些不安。 此刻屋檐上掠过两道身影。 天下称赞的“寒十四”——沈醉,可不是盖的。他追上了一袭黑袍的小偷,并且直接打晕拎着人去了官府。好一个正直热血的大侠。 这年头,女的都出来偷东西了。感觉到扛在肩膀上的重量太轻,还有那柔软,沈醉啧了一声,感叹日风世下。 做完一切,他就回了院子。 静静等待猎物上钩,大家都有些无聊。 “现在消息放不出城啊,有什么用?”玉霏敲着桌面,深觉白干了一场。 “别提了,李澈搞我们玩儿似的。现在所有城都解封了,就我们这一座城,还封着。”沈醉摇晃着摇椅,嚷嚷道。这什么?未卜先知?难道是简清辉搞的? “沈大侠,你和查案子的官员认识吗?” “怎么可能认识?江湖庙堂向来相对。”沈醉望着一片蓝天,道。 是啊,金笼里的雀儿怎么能和雄鹰比呢?就连向往也说不上能吧。 这时候,君子酬推门进来了,后面跟着个穿着官服的男人。 “找你的。” 沈醉蹭一下从摇椅上起身,差点被椅子甩出去,摔一跤。不是,打脸要不要来得这么及时啊? “沈大侠。”来人拱手作揖,“感谢您为圣上抓住了贼人啊。我已经上报,不久圣旨就该下来了。” 沈醉:? “啥?我什么时候……”沈醉猛地想起了自己送进去的黑袍女子,要不要这么巧,惯犯呐,还偷到宫里去了。 他的手被人握住了猛晃。 “不愧是大侠,还装作不知道呢。这气度,这风骨。” 玉霏:我看他是真不知道吧。不过那人到底偷了李澈什么东西啊,还有,现在该解禁了吧。 他轻咳了声。 只听君子酬问道:“劳驾,可以知道陛下是丢失了什么东西吗?” “这……上面人没说。”官员歉意一笑。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 “那……我们可以去看看那小偷吗?” “对啊对啊,我想去见见她。”沈醉也点了点迎合君子酬。 “可以,当然可以。我还怕我手下看守不力呢。沈大侠……” “这简单,我帮你看几日,看到送往京城审问。”沈醉一拍胸脯,举手投足间满是豪情。 三人出发,马车停在狱前,君子酬正扶着玉霏下车。 沈醉耳朵一动,目光锐利如鹰,看向了屋檐上健步如飞的身影。好家伙,已经逃出来了。 “哐当——”只听一声,黑影竟一脚踏空,正巧落在马车前。 女子还未行动,寒剑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没死?!”她圆睁着眼看着被君子酬扶下马车的玉霏,不可置信。 哦豁,得来全不费工夫。 呸!不对,我白跳了舞,师兄还白请了画师,白花了宣传费。结果这个盗尸的在他们行动前已经被沈醉送牢里去了?! 玉霏是真不知道到底该说些什么。 而此时昏暗殿堂里,烛火似彼岸花摇晃,阴森可怖。 “你说又来一个?”红幔帐里,传过来男人低醇的声音,带着询问。 “是。属下亲眼所见,他是远近闻名的卿雪姑娘,有武功高强之人上台揭下面纱,这才被画师看到画下。” “但是画已经被销毁,应该有人授意。” 黑影伸了个懒腰,带着笑:“有意思,去查,把这个孽种带回来。她莫不是生了对双胞胎?”
第18章 算出来 “你为什么要盗尸?!”沈醉大声质问着。 女子只是笑了笑,竟然头一扭,借着脖颈上的剑直接另类自刎了。 沈醉拎着剑,退开了几步,特别无辜地解释道:“她是自殺的。” 玉霏看着眼前这变故,无奈摇了摇头。 负责的官员姗姗来迟,擦了擦额头的虚汗,“哎呀,哎呦,这……我这怎么交代啊?” “把尸体送过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嘛。”沈醉收了剑,提议道。 官员一拍脑壳:“对了,圣上的东西。”他连忙指使人去搜尸,找到了一个黑匣子。 玉霏在一旁静静看着,霎时间眸光一闪。那黑匣子上的图案,和风筝手帕上的一样,也就是和自己肩膀上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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