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贤王竟还得了个知恩图报的好名声。 宋辰安才不管外头怎么传,衣不解带地连夜照顾祁景言。 可叹的是,直到生与死的危急关头,才真正看清自己的心。 不过,应该还不算晚吧。 祁景言昏迷之时,总能听见宋辰安低声哭泣。 一时之间,分不清究竟是现实还是做梦。 遇刺的第二天,他终于彻底清醒,看到宋辰安红肿着的眼睛,心下微动。 莫非…… 王公公的话更是证实了他的猜测。 “王爷,王妃他,昨日特地买一幅鸳鸯戏水的画。还问老奴,您会不会喜欢。” 喜欢,怎么会不喜欢呢? 祁景言苍白着脸,却大笑起来。 他的安安,终于为他动心,他怎么能不心生欢喜? 即便是现在让他去死,他也甘愿。
第69章 我们快些成婚吧 祁景言浑身被绑满了绷带,实在动弹不得,只好吩咐下人为宋辰安披上大氅。 他压低了声音问:“昨日刺杀的幕后主使,桐叔可曾查到?” “回王爷,已经有眉目了,”王公公低声答,“就连老奴也没想到,昨日之事竟是华倩雪所为。” 祁景言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眉头一挑:“华倩雪?” “便是宋寒之妻。” 说起宋寒之妻,祁景言终于有了印象,脸色变得阴沉:“她明知道安安即将成为本王王妃,竟还敢痛下杀手,是疯了不成?” 王公公只能赔着笑:“王爷息怒,好在您与王妃平安归来,否则砍华倩雪十次人头都不够。” 让祁景言奇怪的是,华倩雪与宋辰安并没有什么仇怨,毕竟当初杀了宋梓玥的人是他。 所以就算要杀,也应该杀他才对,怎么会恨上宋辰安呢? “这里头定有古怪,”祁景言身上还疼着,眯了眯眼,“麻烦桐叔再好好查查,我怀疑此事没有这么简单。” “老奴明白。” 王公公自然更相信自家王爷的判断,寒着脸走出内室,对手下人命令:“继续查,定要查到真正的幕后主使。” 不过,有真凶是一回事,华倩雪买中杀人又是另一回事。 祁景言写了折子,老老实实告假养伤。 但对于华倩雪买凶杀人一事,暂时按下不提。 “王爷怎么能放过她呢?”宋辰安对此表达了强烈的不满,“我确实不希望你随意杀人,可这次又不一样!” 祁景言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安抚地拍拍他手背:“安安可知在大周,男妻的地位有多低么?” 虽然也占了个妻字,算作正室,可地位却连如同得宠的姬妾都不如。 因为男妻无法孕育子嗣,愿意娶男妻的,多半是小年轻一时冲动脑热,遇到了可心的,就以为是此生挚爱。 当激情褪去,冲动与热情也逐渐消散,再加上大周朝对子嗣的重视,为人夫君者,少不了要纳几个妾。 这样一来,男妻的地位就很尴尬了。 “按照规矩,安安要从娘家出嫁,如果现在处置华倩雪,让人知道是她买凶杀人,你是会被人瞧不起的。若是寻常百姓家倒也还好,可我是贤王,你这个贤王妃,只怕会被人诟病。” 祁景言凑过去亲了亲宋辰安,声音低哑:“安安,我舍不得你受委屈。你可明白?” 明白是明白了,但宋辰安有点不甘心:“那难道就放任不管了吗?万一华倩雪又出幺蛾子可怎么办?” “当然有办法,”祁景言一本正经道,“我们快些成婚,成婚之后就能着手处置了。” “……” 合理怀疑,刚才那通说辞只不过是这人催促成婚的借口。 不过…… 宋辰安面带犹疑,他迟迟不答应,自然有他自己的顾虑。 万一他跟祁景言在一起之后,又穿回去了可怎么办,这样岂不是很不负责? 可是看到那人期待的眼神,宋辰安一时又不忍心拒绝。 “安安,你究竟有什么顾虑,不如说给我听,或许我能为你排忧解惑呢?” 穿书之事太过惊世骇俗,宋辰安是万万不敢提起的。 他摇了摇头,找了个借口:“我只是害怕,万一你以后移情别恋了,我可怎么办。” “我、我真的不能接受别人和我共享一个夫君,”宋辰安咬着唇,眼神闪烁,“您既然选择走那条路,来日登基为帝后,群臣必定无法接受您迎娶一个男后,即便他们肯让步,也会劝您广纳后宫的。” “到了那个时候,王爷真的不会动摇吗?王爷大可以冷落我,不再与我相见,与嫔妃一起和和美美生儿育女,可我,却要一辈子都困在深宫里,再也得不到自由。” “所以,我很害怕,怕你食言之后我变得孤苦无依,凄惨一生。” 宋辰安忍不住落泪,抽了抽鼻子。 原来如此。 祁景言恍然大悟,这样一来就都说得通了。 “安安,你会因此担忧害怕,我能理解。” 他顿了顿,然后道:“只怕我赌咒发誓此生唯你一人,你也不会相信,既然如此,不如你我立下一个字据。” 宋辰安语气有了松动:“是什么样的字据?” “若是日后我身边有了他人,或者你在皇宫过的不痛快,便赠你大批金银财宝,送你平安离开京城,永不打扰。如何?” 祁景言忍着身上的疼,努力朝宋辰安露出温和的笑:“安安,我也想在字据上写,此生只会有你一个皇后,可这样的承诺太过虚无缥缈。我很确定自己一定能做到,但凡事都有万一,我不希望你终日为此惴惴不安,所以,不如给你一个更实际的承诺,这样你也有了退路。” 宋辰安的眼睛亮了,越想越觉得这样真是好极了。 遂用力点头:“好,我答应。” 祁景言便忍着伤痛,在桌子前坐下,一笔一划写下两人约定好的内容。 这之后,他用印泥按下手印,并盖上私章:“这样一来,安安就不用担心我会食言了。” 宋辰安认真看过一遍之后,才小心收好:“谢王爷成全。” 祁景言笑容勉强,眼神有些伤感:“这下,安安可愿嫁给我了?” “嗯……” 宋辰安刚一点头,祁景言的眼神变得火热,捧着他的脸吻了上去。 先是试探性的轻轻啄吻,察觉到宋辰安并没有排斥,动作立刻变得热烈。 宋辰安很快就被吻得晕晕乎乎,还有些喘不过气。 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两情相悦之后的亲吻,竟会如此美妙。 “祁景言……”宋辰安有些慌乱,但仍然没有躲避,眼神变得迷离,“我想,我确实是喜欢你的。” 他脑子一片空白,努力寻找语言表达:“以前,我总以为自己不是断袖……但是现在我发现,你亲我,我并不讨厌。” “而且还,还有点儿开心。” 祁景言便用更加热烈的吻回应,轻轻喘着气,一遍又一遍地唤他:“安安,我的安安……” 如果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 今晚的情景,哪怕过去三十年,五十年,甚至一辈子,祁景言都会永远记得。
第70章 “奴才要告发贤王谋逆!” 冰雪消融,冬去春来,皇宫将举行喜雨宴。 而这时,祁景言以遇刺重伤为由,已在王府养伤一月有余。 皇帝命太监看望之后,传来旨意,要他出席宴会。 “王爷,”宋辰安无端有些不安,“皇后这些日子一直都没有动静,我担心这次宴会她又出幺蛾子。” 虽然早已知道柳皇后要给祁景言按上谋逆的罪名,可现在皇宫里已无内应,他们并不知晓柳氏究竟如何打算。 他越想越焦躁:“怎么办,谋逆可是大罪,万一……” 祁景言失笑,无奈摇头:“你啊,我都不慌,你慌个什么?” “我还不是担心你嘛,再说了,现在人人都知道我是你未来王妃,你谋逆,我还能跑的了?” 祁景言依旧沉稳,语气淡淡:“距我遇袭已过去一个多月,无论柳氏图谋为何,也该准备完善了。” 也就是说,这喜雨宴,其实就是鸿门宴。 宋辰安一听就更急了:“我都要急死了,王爷是怎么坐得住的?” “安安可还记得柳氏曾在府中安插细作?” 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 听祁景言这话的语气,似乎已经有了应对之法,宋辰安紧绷的心弦慢慢放松,点了点头:“想起来了。” 祁景言冷笑:“她安插的人还不少,不过都已被桐叔暗中监视。喜雨宴五天后正式举行,所以我猜,柳氏的人近几日就会开始行动。” “柳皇后一定想不到,她安插的那些细作早就被王爷察觉了,所以她的阴谋注定无法得逞。” 宋辰安长舒口气,一头扎进祁景言怀里,哼了一声:“王爷怎么不早说呢?害的我白白担心这么久。” 祁景言只笑不语。 能说是故意的么? 他实在爱极了宋辰安为他担心为他愁的模样,就好像在这人心里,他是最最重要的。 不过这话不好说出来,要不然他的安安指定要恼。 宋辰安嘴巴撅得都能挂油壶了,祁景言越看越爱,重重亲过去。 双手也开始不老实。 “祁景言……” 宋辰安红着脸坐在祁景言腿上,直到一只微凉的手贴上胸膛,忍不住惊叫一声。 他没什么威慑力地瞪对方一眼,凶巴巴的警告:“我、我可提醒你啊,这种事成亲之后才能做,你要是敢动我我就……” “你就怎么样?”祁景言惯会欺负人,尤其是他们二人互通心意之后,语气也有那么点儿不对劲,“都怪安安太可爱了才让我把持不住,好想把安安锁在王府里,只有我一个人能看。” 这、这话怪吓人的,宋辰安轻轻抖了一下。 他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眼前这个人可从来都不是良善之辈,不过是在自己面前掩饰了本性而已。 宋辰安声音有些发颤:“王爷,你要是真的这样做的话,我、我……” 他“我”了半天,最后憋出来一句:“我会闷死的。” 还有,什么叫“太可爱了才把持不住”? 男人,不要为自己的色迷心窍找借口! 祁景言闷笑一声,语气终于恢复正常:“随口一说而已,安安怎么还当真了。” 宋辰安还真就信了,讨好地主动亲亲他,小声说:“王爷可千万别锁我,要不然我会变得很怕很怕你的。” “嗯,我知道。” 所以,从来只敢在心里想想。 * 五天后,喜雨宴。 这个宴会往往会在惊蛰之后举行,这时天气回暖适合播种,因此对于百姓来说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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