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约挠了挠头道:“好像也是……” 我道:“以后别这样了,知道么?” 唐约无奈道:“好,我以后不去扮成这些侠女姐姐就是,这样她们声名不受损,也不招仇人,这你总放心了吧?” 我舒了口气:“你能答应就好。” 他要真是命定的大男主,那只要不来女装勾引那一套,和和平平地和他的老攻谈个恋爱,应该也能够集齐各方力量,把聂家的势力给灭上一灭,对吧? 唐约若只是唐约,那他的爱情戏怎样实在与我无关。 唐约不止是唐约,他还是小谈啊。 那我还是希望他能过得顺遂一些,少些磕绊折磨最好。 我们吃完了最后一点饭食,恋恋不舍地把盘子吃得比狗狗舔过都干净,可不舍的又岂止是菜和甜点呢? 临行前,唐约小心翼翼地问了我的许可。 然后用力地而坚定地奔过来。 抱了抱我。 我被抱得一懵,想起了当初我把小错从血泊里捡回来时抱他的那个触感,心中百感交集且暖热不休,而唐约分开怀抱,目光里荡着笑,从不舍看到舍得,似乎有了一些全新的想法和兴奋劲儿。 “走之前,能不能再问你两个问题?” 我笑道:“说吧。” 他的目光充满希冀道:“我的剑法,还能进步么?” 额…… 这个…… 天气很好啊…… 我看看天又看看他,笑道:“第二个问题是什么?” 这已经是回答了他的第一个问题了,唐约只无奈地叹了口气:“第二个问题啊……” 他想了想,忽的目光一亮,问出了一个让我几乎跳起来的问题。 “梁挽,梁公子……他是不是喜欢男人啊?” 我疑惑道:“什么?” 唐约的眼中闪动了无比好奇的火花,那眼神熟悉得很,好像是上辈子的我捧着爆米花在屏幕面前嗑CP才会有的火花。 “我看他对聂哥的一举一动,好像有些过分亲昵……他是不是……” 别提了,play上全了他都还没全弯,结果我倒先弯了,想起来我就想狠狠地踩扁他的艿。 我只淡淡道:“他不喜欢男人,他从前救过许多美少年美青年美中年,也没发展出什么暧昧来,他就是手很欠,该剁掉了。” 这随口一句让唐约目光一紧,似乎本来有许多的怀疑,但听我这么一说也认同了“梁宇直”的理论,在最后的最后,他还是拾掇起笑容,对我发自内心地一笑。 “那我先去胜州找许亮明了,以后我在外边混出了名堂,聂哥可一定要来看我啊。” 我吐槽道:“你得先混出名堂再说。” 吐槽归吐槽,我挂在脸上的笑还是暖暖热热的。 送走了一个活蹦乱跳、充满希望的唐约,我的笑渐渐淡了几分,像茶水酒水没了唐约的内力之后就冷了下去,我心里忽的泛起了一些微妙难言的寂寞与伤怀。 此刻别离,再见时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赫连羽说《唐大侠》里根本就没有我的故事,我将来真的能和唐约再见面么? 罢了。 见不见面又有何要紧? 只要他在未来能因为我的一两句提醒而过得更好些,只要他真的能成长到足够能把聂家的势力打散,再伤心的别离也值得。 等我回到了酒肆,就被告知陈风恬陈捕头来找我了。 我立刻迎他入了内院,找了个私密的房间坐下谈谈。 但陈风恬如风如火般到来,坐下,喝了口茶,茶在他嘴里都还没凉下去,他就一开口对着我道出了个大新闻。 “聂老板,我们事后在于景鹤的山庄里做了许多清点盘查,也审问了山庄的庄丁,在一处囚禁人的密室里,找到了你拜托我找的那个人……” 我拜托他找的,当然就是李蔷开带进山庄,献给于景鹤的那个不知名的穿穿了。 而此刻,他居然说找到了? 我好奇道:“他如今在哪儿?身体如何?我能不能去见他?” 陈风恬的目光却沉了一沉,看向我道:“聂老板确定——你要找的人,就是李蔷开带进庄子的这个人?” 我沉默一瞬:“你为何这么问?有什么不妥么?” 陈风恬欲言又止几次,忽叹了口气:“说句实话,我阅人千万,可从没见过像他这样的人,当时找到他的时候,他给我一种很古怪的感觉……” 很古怪的感觉?是穿穿的某些言行让你觉得很不正常、很出戏? 但说实话,你觉得穿穿古怪才是正常的。 我问他到底什么古怪,陈风恬只叹了口气,咬牙道:“你有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他身上有至少七八种病,且都是绝症,可病和病却能互相压制,让他不至于死去。他时时刻刻都在吐血,可吐血的姿势却很凄美,给你一种早有准备的优雅感,可血是真的,不是伪装的……” “他虽然有这么多的绝症,还经常吐血,却容貌极美,唇色偏红,且眼窝处天然深邃,不施脂粉也显得娇红……” “性子有点冷峭,似乎不记得自己的身世背景,但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都很忧郁清高……这样冷清绝美的男子,我以前也见过类似的,可只有他,让人有一种一见面就想得到他的冲动,可若是得到了他,又会变得很想虐待他、折磨他……” 我目瞪口呆地听这个公门捕头绘声绘色地和我描述了这一切,感觉头皮发麻。 “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风恬无奈道:“刚开始看到他的时候,没有太多异样,可初步检验发现,密室里的另外两个囚徒,就是为了争夺他而自相残杀至死。而他们之前是不喜欢男人的……” 额…… “我当时想知道他是怎么被李蔷开带进来的,和李蔷开又是什么关系,但审问时我换了整整五个捕快,因为前两个衙役忽然变得无条件相信他,另外三个则很想狠狠鞭笞他、非礼他、甚至想对他用刑。” “而这五个人都是我带过来的老捕快,是从未在审问过程中出过这样错误的……” 哈!? 陈风恬无奈地笑笑:“我有一种奇怪的直觉——这个无名之人虽是于景鹤的囚徒,可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无辜清白。但几日审问下来我都审不出什么,反倒我的手下折进去了几个,我自己也不能再去看他了,如今就只能放了他……” “把他交给你之前,我想问一句聂老板,你到底认不认识他,你为什么想找这个人……” “你能不能也帮我想一想,在西域南疆那些教派里,是否有诸如此类能影响人心志的武功?” 我楞了半天,忽想起来赫连羽当初和我说的一些情报。 阿九让他在几个不同要素的系统里面选,他想选的那几个都被人占了,就囫囵选了一个“反派美强惨扮演系统”,但他隐约记得,那几个被占的系统大概什么要素。 其中一个看上去名字很长的系统。 就叫【万人迷白月光病美人系统】。
第62章 粉墨登场与一台好戏 我和陈风恬半真半假地交代了我找这人的目的,半真说的是——我真不知道南疆西域那边有没有能迷人心智至此的武功。半假说的是——我认为这个人可能是我朋友的一个老乡,我是替我朋友在寻人,而不是我自己在寻人。 总而言之——我想见见这人,和他相处看看。 陈风恬倒也乐意帮我,因为他自己也对这人的身世背景产生了无比的好奇,觉得有怪,可一时查不出,扣着人也不妥,就说下午会把人带到棠花酒肆,转交给我。 而为了迎接这位穿穿,我今日特地挂牌闭店,却把几个伙计都留在店里,把寇子今这爱看热闹的小王八也叫过来一起喝酒,把爱四处走动的梁挽留在后院,就是为了等他。 后来,小错来报——说陈风恬陈捕头亲自把一个人给带到了大堂,说是要交给我。 我这时已和寇子今在院里的大树阴影处,下棋下了一半,正是激战正浓,便不急不忙道:“你们几个先一个个地去看看这位来人,回来后和我报知一下你们对他的印象。” 小错等人似有些不解,一旁观棋的梁挽更是有些好奇,但寇子今只埋头下棋,我也专注,于是小错他们还是照做。 第一个去的是卫妩卫五娘子。 去了好一会儿,回来后两眼都有些发着润泽的光,像是被什么人间难得一见的美景给狠狠滋润了似的,捂着心口,利落坦率地赞道:“我来这穷山僻壤的明山镇这么久,就没见过这样美丽动人的男子,可真是开了眼了!” 梁挽面色不变,我持棋的手是停也不停,只有些云淡风轻道:“他的气度风范,和那陈捕头比如何啊?” 卫妩灿颜一笑道:“陈捕头可是最温和平易的气场,走到哪儿都有人愿意和他说话,可这人站在陈捕头身边,风头却一点儿也没被陈捕头给比下去,反倒是夺了陈捕头的风光。我瞧见他,可就瞧不见陈捕头,他站在那儿,我几乎没兴趣和陈捕头说话了。” 我眉头微微一挑,下棋的手渐渐加了点儿速度:“果真如此夺目?卫姐姐在外地见过的美人也不少,很少听你这样形容一个人啊。” 而卫妩只是笑了笑,:“我也不知怎的,就觉得这小兄弟年纪轻轻遭此大难,怪可怜的,总有一种想抱抱他、照顾他的冲动……” 遇到女侠之后,会自动激发女侠的怜爱欲和保护欲么? 倒是有意思啊。 我持棋的手微微一顿,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棋盘,就像是在看一场四通八点、交错纵横的命运之网。而梁挽站在一旁观棋等候,神色依旧坦然镇定似一朝历经千载的铜镜,身段则稳定安宁如一段历经千帆的古木。 倒是池乔有些不信地看了看卫妩,暗鼓了胸膛挺了身躯,似乎很愿在妩媚娘子面前昭显一些粗烈不羁气质。 “卫姑娘说得未免也太过了些吧?你该不会是在这边塞之地待久了,习惯了蛮男粗汉,偶尔看见一个长得清秀工整的,就心生怜爱了吧?” 卫妩仰着首,娇嫩面目透出几分不屑道:“老娘平日里总见聂老板梁兄弟这样相貌的人,岂会降低自己的标准?你若不信,那你就自己去大堂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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