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郭暖律对这等热闹场面皱了皱眉,看了一眼觉得有点辣,立刻侧过身去,却发现高悠悠也和他一样侧过身去,二人便相视一笑,任由彼此之间的氛围从原本的漠然无异,变成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柔默契。 到了晚上,也许是头一次吧,我把梁挽拉到了客栈里一个隐秘的,经常被锁起来的,但此刻属于我林老板的专属房间,没有任何人可以打扰的那种。房间的各种柜阁里装满了许许多多新奇的小玩意儿,本意是给一些住客栈的客人用于特殊的用途,因此这些玩意儿的功能有些可以简单描述,有些连简单描述都是不可的,光是看着外形都能让人眼发热、心口发烫、双足和双手都发起软来。 没想到还未给客人用呢,我就和挽挽先看了。 梁挽倒是目不斜视,此刻只一心一意地盯着我,从我宣布那个消息后他几乎一直持续这个状态,连挪开眼是什么动作他好像都忘了。 我只好笑着揉了揉他的脸蛋,道:“你看什么啊?” 他只痴痴地看我,一开口,语气软得连心都要化开来:“我,我在看接下来一辈子都要看的东西……” 我只轻声道:“让你久等了……是我的错。” 他却拉着我的手,颤抖而激动地笑:“不,因为过去的那些事,你只考虑半年已经是很短的了,你,你能下这个决心,我……我这辈子都死而无憾了……” 我瞪他:“说什么死不死的?这次去小无相山,我可是要和你一起去的。” 梁挽楞道:“你不是要在此地镇守一方吗?此去山高路远,你是不用去的。” 我瞪他:“此处可以让小错代为管理,我也要带着一些伙计去。更何况,我才刚决定要和你公开在一起,你以为撇下你这种事情……是可以在此刻说服我的么?” 梁挽见我如此执拗坚定,又是感动又是无奈道:“我是怕你冒险,因为我们这次去毕竟是……” 我冒险难道你就不是冒险?凭什么我不能和你一起啊? 我有些不耐地打断他:“我知道可能会遇到什么人,我已经做好一切准备了,所以……我才拉你到这里来。” 他好像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在什么地方,才有空把目光从我的身上挪了开来,四处看了一圈,随即目光一亮,像是看到了什么新奇的玩意儿似的,可是又顾着矜持,只咳嗽一声,回来问我:“你想做什么?” 我只有意地嗤笑一声,伸出手,一只两只的手指直接点了他的胸口,抵在了那颗心脏灼灼跳动的地方,好像想把里面的真情实绪也给挑出来似的。 “别装纯了,你方才的眼神我可看在眼里了,你此刻想做什么,我就想做什么的,好挽挽,你还是和我说了吧。” 梁挽故意矜持地仰首一笑,露了雪白云润的细秀脖颈,和惊心动魄的下颚弧度,像是恃美行凶一般地问我: “那你觉得我想做什么呢,我的林老板……或者说,我的好小棠?” 呦呦呦,这就叫起我的好小棠了?肉麻死了。 我只笑了一笑,可又忽然转笑为盯凝,无比认真道: “你有没有……一些比较难以启齿的事想和我做的啊?” 翻译一下:有没有一些比较变态的事想和我做的啊? 梁挽听完,倒是不动声色,一开始是故作正经地瞅了瞅我,接着低了头,垂了眼,睫毛轻颤小抖一阵,如鸦羽投下阴影,像是在他的内心酝酿着一些不可描述的快活事似的。可半晌之后,这人又察觉什么,小心翼翼地问我:“你这样问我,是不是……你有一些难以启齿的事情想和我说啊?” 我瞪他道:“当然有啦,可是我先问的,所以你先说。” 这是“坦诚相见”的大时刻,可不许让给你用话术给逃过去。 他想了想,脸皮有些发红,像是扫过雪的红梅那样迎着我吹过去的私语和风儿,他只面露痴色地看我,露了那殷殷切切、羞涩刻骨的表情。 “我,我现在只觉得能不用分手,能和你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已经是我此生最幸福的事儿了,我,我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什么事情可以做的……” 喔,你这是还沉浸在劫后余生的狂喜么? 我只掏心挖肺一般地和他叙说:“可我们这一去,说好听点是同生共死,说难听点是生死未料,我不想和你留下任何遗憾的,挽挽……” 梁挽一愣,像被触及到了什么往日的伤口,因此应激似的紧绷起来,坚定地握住我的手道:“不许胡说,我绝不会让你出事的!” 他如此严肃,我便安抚了几下,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任何难以启齿的事情想和我做的话,你就说罢……我已经准备好和你面对一切……没,没关系的……” 涩涩本来就是人的重要驱动力之一,是能够带来很大幸福的事情之一,也是能让人再无遗憾的运动之一。 只是咱们的文化嘛,对于涩涩实在有太多的限制和妖魔化了,人这辈子或多或少都是沾着一点变态的,只是有些人压抑到了极点,变态就成了一辈子的事,有些人发泄在别人身上,变态就断了别人的一辈子,有些人选择用一种安全的方式,和自己喜欢的人发泄这种变态,那即便是一瞬间,也比别人的一辈子都快活和诚实。 能遇到一个能让自己坦诚羞耻,舒畅变态的人,其实是一种很难得,很珍贵的事情。这需要极其稳定的精神内涵,需要经验丰富的手段知识,也需要极其克制的温柔老练,而很多人哪怕阅尽千帆,都不一定能找到这样的人的。 现在挽挽就是。 我完全信任他。 我非常喜欢他。 他非常珍惜我。 他视我若珍宝。 我有雅癖。 他有人欲。 那么……为什么不在彼此面前完全坦诚呢? 梁挽如此听我说来,便晓得我已决定放下了骄矜和警惕,一时似乎在心中感慨万千,酝酿着一个个火烫灼热的念头,忽然,他的火热蔓延到了我的身上,他开始抱着我,笑也有些让人心底发烫。 “好……你若不介意,告诉我是不是想做这些吧……” 说这话的功夫,他慢慢地把胸口的衣衫一点点地拨开,雪原般的山峦和一脉低谷般的深深沟壑混杂其中,如此美润云白,奇清秀状,平时看不如何,可如今结合了彼此的气息、氛围、还迎着这暧昧无比的光线,再这么看下去,就让人有狠狠一头撞上去,埋首死在其中的隐秘冲动。 他冲我痴痴地看着,偶尔也似找回了自己的主场,便笑着,那笑声儿不似平日里温润克制的他,倒是有些打破常规的轻佻轻狂,又有些不同寻常的坦然无私,忽然他伸出手,指向了胸口的某一处,用手指微微一圈,仿佛故意用指尖突出着什么、展示着什么。 “是不是……想踩一脚下去啊?” 哇你这家伙! 我瞪他一会儿,忽的邪恶无比地笑道:“当然想,本老板落落大方,可从来没有隐瞒过我想做什么,不像是你……” 梁挽道:“不像我什么?” 饶是我如此大胆,想到那个词儿也有点觉得口舌发烫,只含糊道:“你知道的,我一直想问你的,现下你可不许瞒我……” 可不能我一个人默默地变态啊,你也得给我诚实点儿吧? 梁挽想了半天,想的时候那只手仍然紧紧地揽在我的腰身之上,揽在他那最喜欢的部位上,好像这是一个能让他恢复理智的部位,似乎这样能让他的一番冲动也冷静下来,让一团乱麻也清楚起来似的。 “我……我……” “你什么啊你?” 他害羞地低下头去,声音几乎轻盈到听不出是什么,脸上的红晕多半也比我的更深切一些,可揽着我的手丝毫没有松开,反而越发紧致地扣在了那儿…… “我想……”他斟酌着,终于细弱蚊蝇道,“我很想……” 想什么啊?你别要把一些挑起兴致的手段和道德要求联系在一起啊,都大人模样了,还说这些? 他抬起头,害羞到不行地看我,迅速而飞快地说了一句。 “我想把你……” “一直……” “绑在我身边……” 我嗤笑一声儿,瞪他:“就这?没别的了?” 梁挽却好像撂下了什么天大的隐秘似的,整张脸都瞬间红涨起来,好像一千道一万道阳光瞬间直照在他薄润的脸皮上,让他瞬间羞涩得难以启齿,一口银牙都咬紧了。 “没别的了,就……就这样的……” 我笑得简直更加厉害,这种事我之前就已经察觉并确定,他还当个天大的秘密似的抛出来,是不是傻哦? 我只是温柔地捧起他害羞胀红的面孔,在他的茫然痴色之中轻轻笑了几分,道: “没关系的,我一直都知道。” 你在我面前,是完全安全的。 我不会去误判你,不会去因此挟怀偏见。 我知道你想对我做的一切隐秘变态之事,我也知道自己想对你做的那一些不可描述之事。 不用害怕的。 因为我们是美的好朋友,也都是爱的好朋友啊,只有爱和欲,才能让我们想对彼此做这些的。 他只轻轻颤抖,忍不住握了我的手腕,同时又有些语无伦次地笑出声儿来:“小棠……我……我真的好开心,能拥有你这样的爱人,我到底是何等地幸运啊……” 我只笑道:“挽挽,那咱们不如……今晚就开始尝试吧?”
第132章 挑战 所以我为什么要接受这个挑战呢? 我试着动了动手腕,手腕已和脚踝一起被层层叠叠的绷带缠裹到了一块儿,绷带外用了三层的皮索固定,再在皮索外头束了鎏金的链条,倒束得手脚好像长到了一起似的。 那链条被一路拉伸,延展到了我的肩颈儿那边,分开两道,绕了过去,末端又分开了两条更为细而碎的小链,如装饰的流苏一般低垂下来,挂夹在了心脏两边的穴道。 我没办法在这床上直起身子,被迫抬高腰身去换取舒适度,可这样一来就没有了受力点儿,一旦挣扎,就牵动肩颈关节,每次一磨动到胸膛的穴道,便觉酥麻痒软如万蚁吮身,一下子浑身无力,不一会儿就汗津津、疲恹恹的,喘着厚重的粗气儿,如被人摆弄的一条砧板上的鱼儿,揉搓翻身都不由我自己控制,浑不像是已习练武功多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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