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儿子不是傻子,更不是瞎子,你不肯说,我自会去查!” 祁枭有些恼了,他板下脸道:“老子跟谁说话还要同你交代?你还管老子头上来了!你敢去老子打断你的腿!”
第99章 匪见愁 “爹心虚什么?难道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啪!”祁枭气的打了他一巴掌,怒道“混账,老子是你爹,做什么轮的到你置喙?” 脸上的火辣辣的,祁英苦笑了一下,冷眼看着气红了脸的男人,道:“你是我爹,你做什么我管不着,可你要知道,你做的事都关系的祁家每一个人的性命,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危害我的家人,包括你。” 祁枭愣了愣,他从未见过自家儿子这样的眼神,充满了敌意和怀疑。 “不管你信不信,我欠阿言一条命,你若是一定要害他的性命,我只能把这条命赔给他,以后你就只大哥一个儿子了。” “你、你你……”祁枭气急,他紧张的巡视一番周围,确定无人后才压着嗓子,咬牙道“你可闭嘴吧,我什么时候害过太子殿下?这话要是叫人听见了你爹脑袋还保得住吗?” “原来爹也会稀罕这颗脑袋。”他眼神凌厉的盯着祁枭,冷声质问道“阿公留下的那支死士是不是在你手里?溶月又是谁?是李溶月吧?她没死,而你在帮她?还是说你要造反?” “你……”祁枭紧张的四处张望了一圈,他沉下气道:“这里实在不是谈话的地方,跟爹回去,爹跟你慢慢解释。” 祁英看了他半天,眼里有不易察觉的闪躲,不像是要同他解释,倒像是急于让他离开这里,当了二十年皇帝,他练就了一双慧眼,一个人有没有在撒谎他一眼就能看出,可这个人是他父亲,是他血脉至亲,他还是决定给对方一个机会。 父子俩一路无话,回家后两人去了书房,祁英一进门,身后的祁枭突然出手,祁英早有防备,抬手挡下对方劈向他脖子的手,却在下一秒眼前一黑,倒了下去,原来书房里还藏着一人。 祁枭接住倒下的儿子,转头对那人道:“盯着他们,有任何风吹草动及时告诉我。” “是。”那人领命便要退下。 “无嗔!”祁枭叫住他,神色凝重的叮嘱道“小心点!” 无嗔看了一眼他怀里昏过去的祁英,郑重的点了点头道:“主子放心。” 祁枭这才抱着祁英去了静室。 祁英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回到了刑场,可这一次,对着他的阿言,他却再也说不出祁家没有叛国的话来,他在沈星言的眼里看到了失望,漫天的血雨,好像淹没了一切…… 他醒来时只听到外面哗啦啦的雨声,空气中弥漫着草木泥土的气息,梦里的绝望感犹缠绕在心头。 他想沈星言若是知道,定会觉得前世经历的那些苦难都是个笑话…… 他躺在床上用手臂压着酸涩的眼睛,更觉得自己两世所坚持的祁家无罪更显得那般可笑。 “阿英……”祁枭的声音从门上的铁窗传进来。 祁英放下手,缓缓从床上坐起,他看向门外的男人,眼里是无尽的失望,“爹啊,你真的要断送整个祁家吗?” 祁枭透过铁窗看着,神色复杂,欲言又止。 “阿英,你要相信爹,爹只有你一个儿子,不会害了你。” 祁英苦笑了一下,想到前世他因为祁家的事日日活在痛苦中,还逼死了挚爱,他红了眼眶,低声喃喃:“不会害了我……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我如何面对他?” 祁枭看着情绪低落的小儿子,心里也莫名堵的慌,在他眼里这孩子一直都是嘻嘻哈哈,没心没肺,便是挨了打也没露出这样的表情,不由得生了几分愧疚。 自祁英十岁后跟着司徒邺入军营,他再没有抱过儿子,竟然都长这么大了,差点没抱动…… 他温声哄道:“你乖乖在这待着,你平日看的书爹都给你放进去了,等爹处理好了那些事就放你出来。” 祁英低着头,状若未闻。 祁枭见他这样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爹!”祁英大声叫住他。 祁枭回头看他,只见少年眼中闪烁着泪光,却死死的盯着他。 “他是我的命,别伤害他,别逼我恨你。” 祁枭心头一颤,他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可犹豫了一下又将话咽回了肚子,转头离开了。 由于麓岭地处南部,并无精锐军队在附近,沈星言便带了一支一千人的小队,由霍应淮带队。 那霍应淮是霍凛老将军的小儿子,虽不过二十出头,在各个将军家的公子中却是剿匪最多的,不为别的,这人就为好玩,有时候为了玩尽兴甚至将抓了的匪徒放了再抓,像极了猫捉耗子,因此得了个诨名“匪见愁”。 偏生这人又是个健谈的,一路上跟着沈星言交流各种剿匪经验,从第一次被亲哥带着剿了一次匪患,到最近一次岳西山剿匪,每次都是如何如何部署,如何如何有趣,就好像在分享如何捕猎一般兴奋。 沈星言本不该一起来,这样的小事他大可交给这位“匪见愁”,可对方是苏幕遮,他总觉得这人狡猾的很,霍应淮虽有点能力,却是个缺心眼的,旁人哄他两句他就可能犯浑,属于那种典型的傻大个,沈星言不放心,便一起来了。 “殿下,您第一次来剿匪吧?”霍应淮兴奋的策马跟在他身后。 沈星言已经听了一路了,这人是个话唠,起初沈星言还能有几分兴趣听,不曾想,这霍应淮还有循环播放的功能,吵得他脑瓜子嗡嗡的,他知道自己哪怕只应声“嗯”,对方都要畅聊一番剿匪多好玩,他干脆不理这位“匪见愁。” 霍应淮见他不理自己,连瞧都没瞧他,他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闭了嘴。 风吟策马走到沈星言身旁,低声吐槽道:“殿下,这位爷也太能聊了,一路上奴才这耳朵就没清净过,您咋选了这么个人?太聒噪了!比裴大人还多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来春游的。” 秦尚进了大狱,他身边没个贴身的总有些不安心,便带了风吟。 他本就不想声张,这次出来除了父皇母后他谁也没说,而霍应淮本就爱到处剿匪,恰好不起眼。 风吟惆怅道:“从前总嫌弃秦尚跟个木头似的,一天听不见他主动吭两声,这几日不见倒有些想念,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他没事,你放心。”沈星言道“孤给刑部打了招呼,他在狱中缺不了吃穿。” “嗯,有殿下照拂我自是放心的。”风吟凑近他,伸长脖子小声道“我总觉得秦尚做不出来这事,多半是被那位祁小将军教唆的,你看他后来都不敢露面了。” 沈星言自然知道这种事大抵是祁英起的头,这人从前就是这样,谁惹了他,总是要去偷偷揍一顿对方才解气,主打一个有仇必报,恩怨绝不过夜,但却是个敢做敢担的,连着几日没露面多半是被什么事困住了。 想到那晚浴池里的一幕,他又羞又恼,心想着还是再也不要见了。
第100章 谁家姑娘九尺高 经过两日的路程,剿匪小队已经接近麓岭,为了不打草惊蛇,小队在离麓岭三十里处安营扎寨。 霍应淮熟练的安排了安全保卫工作,又派了探子去附近的四里八乡打探。 沈星言在自己的营帐中将苏幕遮的画像临摹出来,准备多画几张到时候给军士们认人。 随行的御林军带着霍应淮进来,身旁还跟着几个身型壮实的军士。 “殿下。”霍应淮笑眯眯道“此行您带的御林军不多,圣上交代了务必保证您的安全,卑职从军中挑了几个身手好的军士给您当护卫。” “不必了。”沈星言头也不抬道,“孤跟着你们行动,有这么多人不需要再多护卫,你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就行。” 霍应淮看了一眼他在画的人像,道:“殿下,卑职知道您喜欢安静,但出门在外,毕竟不在皇城,并不安全,御林军到底是多在宫里执勤,鲜少执行野外行动,怕是保护不好您,卑职身负保护您的重任,实在不放心,您至少留一个带带他们,您说是吧?” 沈星言画画的手顿了顿,索性放下笔,看着他:“那你想让孤留哪个?” 霍应淮嘿嘿一笑,伸手从人群里揪出一个身材高挑戴着个银质面具的男人道:“这个吧,功夫最好,执行力高,还是个哑巴,一点吵不着您,就是长得丑了点,卑职让他戴着面具不影响美观。” 沈星言打量着那人,宽肩窄腰,一身玄色轻甲将身型勾勒的极为出挑,腰间只配了一柄长剑,虽看不清他的脸,却给人一种气宇轩昂的气质。 “把面具摘下来。” 霍应淮愣了愣,面带难色对沈星言小声道:“殿下,还是别了吧,这小子从前跟着卑职剿匪时不慎被烧伤了脸,一直自卑着,不揭人家伤疤了吧,卑职以性命担保,他一定会保护好殿下。” 沈星言看了那人,又扫了一眼霍应淮。 他叹了口气道:“是个哑巴,总有名字吧?” “他从小就哑,兄弟们都叫他哑巴,您叫他哑巴就行。”霍应淮笑的一脸傻样。 “……”沈星言瞥了一眼哑巴,道“这人留下,其他就散了吧,尽快行动。” “好嘞!”霍应淮笑道“卑职已经派人去打探了,这剿匪啊,准备工作必须的细致,比如这地形,匪徒的习惯,爱好,还有……” 沈星言扶额,又开始了。 “霍小将军!”风吟急忙打断对方的发言,挤出一抹假笑道“您别说了,快去准备吧!” 霍应淮挠了挠头,这才带着其他军士出去了,只留下那哑巴护卫。 沈星言这才拿起笔继续自己的画,淡淡道:“你也出去。” 那哑巴乖顺的点了点头,便去营帐外站着了。 风吟给沈星言倒了杯茶,笑道:“没想到霍小将军啰嗦,手下倒挺听话。” 沈星言没有吭声,只是专心的画着那画像。 傍晚,营地里开始生火做饭,风吟肚子早饿了,难得熬到了晚饭时间,见沈星言在看书,便出去端饭,刚撩开营帐的帘子就见哑巴端着一盘饭菜站在门口。 风吟愣了一下,见那碗碟干净,饭食精致,有鱼有肉,有荤有素,还特地摆了盘用野花做了点缀了。 他诧异的看了看哑巴问:“这是……要给我们的?” 哑巴点了点头,将饭盘交给了风吟。 风吟没想到军营里倒还挺讲究,觉得有趣。 晚上,派出去的探子回来了。 议事军帐内,霍应淮将一张粗制的地形图铺在桌上。 “殿下,这是麓山地形图,这几日我们还得再落实一下,从目前得知的信息,这群山匪主要是在这个天坑里。”霍应淮在那张地图上圈了一下,面色严肃道“这是个天然的堡垒,据说入口处修了石门,无人知道入口在哪,这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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