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言在林中一阵狂追,没想到那人脚力也很好。 道士累的气喘吁吁,两腿直颤。 “苏幕遮!”沈星言也追的够呛。 二人相隔不过百米,各自撑着树干喘气。 “你、你谁呀?”苏幕遮上气不接下气,“你、有病吧你,你、追我、干什么?” “不、不许再跑、孤饶你不死……” “啊?”苏幕遮忍不住朝天翻了个大白眼,“你是沈星言啊?哎哟……我天……真、真服了,你追我、做什么?” “孤找你。”沈星言先缓过气,“只要你听话,孤不会伤害你。” 苏幕遮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呼吸道:“太子殿下,我知道你找我要做什么?我就是一道士,算算命,看看相,你们命运并非我能控制的,你杀我也没用。” “孤不杀你,你别再跑了,跟孤回去,少不了你吃穿。” “那可不行,你不杀我,有人会杀我。”苏幕遮往后退了几步,无奈道“真的不关我的事,你找错人了,这次我一定闭嘴不乱说,你走吧,别追了,累死我了。” 沈星言突然觉得这人真有点邪门,对方好像什么都知道,可不管真假,他还是想将这人带回去。 沈星言抽出长剑,威胁道:“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老老实实跟孤走,二是,孤现在就杀了你。” “……”眼见对方油盐不进,苏幕遮冷哼一声“横竖都是死,我哪个也不选。” 他说完,转身朝着身后的一个深坡跳了下去。 沈星言见人消失了,忙追上前去,就听苏幕遮杀猪般的嚎叫声响彻夜空,原是个缓坡,但那坡上长满带刺的荆棘丛,他这一路滚下去怕是老遭罪了。 沈星言可下不了这狠手,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有条小路可绕下去,立刻去绕小路。 山道上,风吟被罗烨拉着一路跌跌撞撞。 “你给我放开!”风吟总算是甩开了罗烨的手,却在下一秒又被他拽住。 罗烨冷下脸威胁道:“你是我爹新娶的媳妇,我爹让我带你离开,老实点跟我走,别逼我动手。” “谁是你爹媳妇!”风吟气的大骂,“瞎了你的狗眼,我是男的你瞧不出来?” 罗烨明显愣了一下:“你是男的?” 圆月当头,月光照在二人脸上,罗烨怎么也无法相信这么个娇俏的小娘子会是个男人,他不信邪的伸手往下一抓。 风吟整个人一激灵,他这辈子也没想到会被人偷袭那处。 罗烨纳闷着,对方这玩意好像跟自己一样,又好像少了点什么,于是他颇为仔细的摸了摸,软软嫩嫩,这手感还不错…… “啪!”风吟气的一巴掌呼了过去。 “你变态啊!” 若不是月光微弱,罗烨就会发现此刻小公公的脸已经红成猴屁股了。 正当两人大眼瞪小眼时,一个人从山上滚了下来,浑身狼狈的掉在他们不远处。 “苏道长?”罗烨诧异的看着地上一身道袍破破烂烂的苏幕遮。 “苏道长?你就是苏幕遮?”风吟看着那人,脸上兴奋起来。 苏幕遮悲惨的伸出那双满是刮痕的手,“二当家……快……快……扶我一把!” 罗烨正要过去扶他,腰间的刀却被人夺了去,脖子上一凉。 风吟得意的笑着:“你俩谁也别想逃。” “苏幕遮!”沈星言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风吟听到他声音激动的大喊:“殿下!他在这里!” 罗烨眼见人追来了,反手夺下风吟手中的刀,将人扛上肩头,迅速跑了。 沈星言闻声追来时,不见风吟,只有地上疼的爬不起来的苏幕遮。 苏幕遮讨好道:“殿下,你朋友不见了,要不您放过我,先去救他吧。” 沈星言看了看人影消失的方向,好不容逮到苏幕遮,他也不想放弃,索性一掌劈晕了苏幕遮,这才提剑朝风吟追去。 山路崎岖,沈星言寻着风吟的声音一路追赶,可追着追着就没了声音,他看着眼前的岔路,犯了难,两条路都是漆黑一片。 只有一轮冷清的圆月,微风拂过,路边的林子发出沙沙的声音,黑暗中仿佛藏着蓄势待发的野兽。 沈星言第一次孤身在野外,这样的气氛让他不由得汗毛倒立。 “风吟!”沈星言喊了一声,漆黑的山林中却没有任何回应。 他想随便选一条就是了,就在他准备朝右侧的小路追去时,突然感觉有利箭破空而来的声音,他猛然转身,以剑身挡住了利箭。 只听得金属撞击的声音响了一声,那支暗箭被挡了一下斜插入地面。 四周火光突起,一群人举着火把聚了过来。 “沈星言。”一个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沈星言猛然转头,就见宫溪白好整以暇的瞅着他。 “宫溪白?” 宫溪白眸光一亮:“你果然认得我,太子殿下,久仰大名。” 沈星言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这一世并未见过面,对方这是第一次见他,不该认识他才对。 “西景并未递交国书,你们无召潜入南渊意欲何为?”
第103章 呵呵,哑巴? 宫溪白莞尔一笑:“五年前,有人告诉我,南渊将出一天选之子,那人将灭南渊,伐北狄收西景,而所有西景皇族被困于王宫,一把火烧个干净,我曾无数次梦见一场大火,我怕火啊,被火烧多疼啊,所以特来看看那人是谁,顺便……” 宫溪白走近他轻声道:“帮你一把,把你没做成的事做完,斩草除根啊!” 沈星言呼吸一滞,上一世他死后祁英到底都做了什么? 可明显对方的目标不是他,而是祁英。 可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漏洞?就好像他的重生引发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呵!”沈星言冷笑一声,“没想到安平王还是道听途说之人,苏幕遮只是个神棍,他的话不可信,你莫要被人利用了,挑起两国战争。” “神棍?”宫溪白叹了口气道,“我不觉得对方是个神棍,我这几年一直在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那人告诉我,那都是真的,我本不信,可我看到你就完全信了,因为我的梦里有你,沈星言,我梦里的你好惨啊,要不要我给你形容一下?还是我让你再体验一次?” 沈星言呼吸乱了,他不愿想起那些不堪的记忆, “你……闭嘴!” 沈星言一剑挥向他,宫溪白早有防备,躲过一击。 “拿下他。” 一声令下,几个杀手随即提刀发起攻击。 沈星言侧身躲过劈下的大刀,手肘猛击向那人的脸,直将对方打的踉跄几步,又抬剑接下一刀,剑锋转了个方向,顺势就抹了一人脖子,血液飞溅…… 就在他准备杀出重围时,忽觉左小腿被什么东西刺中,一阵麻痹感瞬间爬上他整条腿,直至整条腿没了知觉,他失去平衡跌倒在地上,数把刀剑将他围了起来。 立刻有人上去缴了他的武器。 沈星言紧盯着宫溪白大声喊道:“宫溪白,你们西景想开战吗?连北狄都不敢跟我们南渊硬碰硬,你今日若敢动孤,明日南渊的大军就会踏平你们西景。” “急什么?”宫溪白在他身前蹲下,挑起他的下颌,“你可是关键,杀你这事轮不着我。” 沈星言只觉得那药劲已经蔓延开来,他的身体开始使不上力,“你到底想干什么?” “等,等你相好的过来。” “他不在这,孤根本没带他,你们打错算盘了。” 宫溪白嗤笑一声:“我才不信,那个疯子连打仗都要带着你的尸身,如今你活着,你在哪他定是跟到哪,你看着吧,他定会来。” “……” 连打仗都带着他的尸身?沈星言震惊了,祁英莫不是真的疯了?可他转念一想,宫溪白出现在这,定是宴君澜的手笔,这人也把消息告诉了宫溪白,苏幕遮只是个诱饵,而麓岭是个陷阱! 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 御林军们扒开堵住洞口的胖山匪,哑巴从洞里钻出来时早已经不见了人影,御林军也陆陆续续钻出来,在林中一番寻找。 哑巴已经找了一圈回来,见着两个御林军急忙抓着一个人问:“看见殿下了吗?” 那御林军明显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哑巴望着黑漆漆的林子,一把抢过那御林军的火把往山下的方向找去。 被抢了火把的御林军纳闷的挠了挠脑袋,喃喃自语道:“这年头,哑巴都急的说话了?” 另一个御林军锤了他一拳:“快点找,再找不到殿下,咱们祖宗都得急的撬开棺材板来帮忙了。” 哑巴一路往山下找去,离寨子越来越远,吵闹声也渐渐消失。 山林中只剩下风吹林动的声音,还有咕咕的猫头鹰叫声。 “哎哟……嘶……”苏幕遮从昏迷中醒来,顿觉一阵天旋地转。 他揉着被敲的生疼的后脖子,忍不住吐槽道:“这小太子,下手倒挺狠。” “是吗?有多狠?” 苏幕遮没好气道:“你试试看就知道了。” 可他说完才反应过来搭自己话的人,他僵硬的抬头,就见一张惨白的脸,没有鼻子嘴巴,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眼睛,在月光下像极了没伸舌头的白无常,吓得他惊叫一声差点又晕过去。 哑巴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摘下脸上的面具。 “鬼叫什么?” 苏幕遮这才稍稍看清了些眼前的人,竟是个眉目清俊的少年。 “你……你是哪位?” “你不是能掐会算吗?再给我算算,我是不是什么帝王之相,是不是什么孤寡命格?”祁英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抵近他带着语气中满是威胁,“这次你可算好了,算不好,今儿你这小命可要赔给我。” 苏幕遮脸色骤变,他瞬间意识到眼前的人就是前世那个暴君,他真是后悔不该算那一卦。 “怎么?你的神力消失了?算不出来?” 少年的语气愈加冷了几分。 苏幕遮强扯起一抹笑道:“公子,人生如梦,梦如人生,何必过分执着?不如放下。” 祁英皱眉一巴掌“啪”的拍在他脑壳上:“老子叫你看相算命,不是叫你来说教!” 苏幕遮瘪着嘴,觉得自己还是闭嘴算了,反正说不出什么好话。 “太子殿下往哪边去了?” 苏幕遮忙指了指那条漆黑的山路。 “起来!”祁英一把将他揪了起来,拿着绳子将人捆了手,又带上了那张面具,这才拖着苏幕遮去找人。 苏幕遮浑身都疼,又被他这般拉着赶路,他忍不住道:“公子啊,你要不自己去找吧,给我拴路边,等你找到人了再来接我也行。” “闭嘴!”祁英狠拽了一下绳子,苏幕遮险些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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