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独宠病美人谋士 作者: 一只呆毛 文案: 裴皎为了母妃和幼弟,拼了半条命坐上太子之位,手里沾满鲜血,却在登基前一天被幼弟亲手杀死,临死前才得知,他本是母妃与人苟且生下的孽种,从一开始就不配坐拥江山。 重生到十六岁那年,看着五岁幼弟被人欺负。 裴皎:爽! 看到母妃被皇后算计,被皇上冷落。 裴皎:爽! 母妃哭着求他保护,裴皎面上笑靥如花,心里却不以为意,这江山他要定了,不过,他绝对不会再为他人做嫁衣。 上一世,沈怀酒为了他与丞相决裂,连母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拖着病体把他送上皇位,作为他的谋士,沈怀酒的下场可想而知,这一世,他定要护沈怀酒周全,一生安乐。 直到某天,裴皎在沈怀酒的密室里见到了满墙的人像,或喜或悲,或痴或笑,每一张都栩栩如生,方知沈怀酒的狼子野心。 裴皎:既然阿酒这般痴恋,本宫不妨遂了你的心愿。 沈怀酒:……殿下,不可。 沈怀酒一早就知道自己活不长,那个如明珠一般的人,这辈子也与他无缘,所以甘愿跟在裴皎身边,做一个默默无闻的谋士。 可是突然,一切都变了。 “阿酒,本宫不会放手。” “阿酒,本宫就是阎罗王,那些小鬼都不敢收你。” “阿酒,为我活下来,好不好?” “好。” 疯批病娇受*病弱美人攻(互宠) 内容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重生 轻松 搜索关键字:主角:裴皎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双向奔赴的爱情 立意:追求美满人生,努力一定会有美好的未来
第1章 离昭国,永平三十年,冬。 天灰蒙蒙的,一队身穿甲胄的金吾卫巡视而过,靴子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大雪扑簌簌的下着,给整个宫城披上了一层白茫茫哀色。 冰冷的宫殿内停着一副棺椁,由金丝楠木制成,上面刻着金龙翱翔于九天,里面躺着这个世上最尊贵的人——永平帝。 首领太监跪在棺椁侧面,他木着一张脸,脸上没有多少悲伤,斜着眼偷偷观察一旁端正跪姿的六皇子。 今日是皇子,明日便是新帝。 要说这位六皇子,原是最不受宠的,出身不高,母家无权无势,从出生起就背负着克死嫡子的罪名,为先皇所不喜,宫里的人最会看人下菜碟,尤其是各宫奴才,见六皇子好欺负,没少过去踩两脚。 曾有人对他不敬,堂堂皇子被一个奴才欺辱,要不是那人后来醉酒扑倒了七皇子,皇上雷霆震怒,这件事就糊弄过去了。 当初太子与三皇子如日中天,没有人想过最后的赢家会是六皇子。 六皇子的容貌比他母妃还要出色,小时候唇红齿白,让人心生欢喜,见之不忘,难怪会被惦记。说来也巧,当初欺负他的人几乎都死光了,不知是天意还是人为。 要说是天意,未免太过勉强,若说是人为…… 首领太监盯着六皇子精致的脸蛋,瞬间惊出一身冷汗,他连忙收回眼神,心思却无法安定下来,对未来产生无限恐慌。 小太监掀开帘子,匆匆走到裴皎身边,弯下腰低声道:“十二皇子醒了。” 裴皎起身,视线扫过屋内跪着的人,里面不乏皇子和王爷,声音带着疲惫:“你们且先守着,本宫去更衣。” “是。”众人异口同声,几个皇子神色不满,却敢怒不敢言,这个他们曾经最看不上的人,如今不得不匍匐在他的脚下,对着他俯首称臣。 正殿内跪着的是文武大臣,偏殿则是后妃,裴皎在小太监的带领下出了长定殿,往另一边的暖阁行去。 “你候在外面,本宫自己进去。” 小太监应下,帮裴皎推开门。 热气扑面而来,发丝上的雪融化成水,晶莹剔透。 先皇驾崩的时候十二皇子尚在病中,之后连跪三日骤然晕厥,裴皎强行让人把他送到暖阁,这是他唯一的亲弟弟,也是他唯二想要守护的人,还有一个是他的母妃。 暖阁内,裴瑄半歪在床上,他的模样与裴皎有几分相似,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无辜又单纯,格外引人怜惜。 “皇兄……”看到裴皎,裴瑄挣扎着想要下床。 裴皎快步走到床边,把人按住:“别动,好好躺着。” “父皇驾崩,作为儿子合该在灵前尽孝,我躺在这里实在于心不安。”裴瑄拉住裴皎的袖口:“再说皇兄明日便要登基了,不能因为我落人话柄。” “你身子不好,不要想太多。”裴皎拍了拍裴瑄的胳膊,转而去摸他的头,想探一下裴瑄的体温,却被他躲开,裴皎的手僵在原地。 裴瑄眼神闪烁:“皇兄身份尊贵,与我君臣有别。” “母妃说先君臣后兄弟,我……我以后是不是不能再跟皇兄撒娇了?皇兄还会偷偷给我带五香斋的糕点吗?” “以后你想吃随时让人去买,瑄儿,我永远是你的哥哥,母妃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裴皎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母妃小心翼翼了一辈子,在这暗无天日的宫里守着规矩,愈发麻木。 “可是……”裴瑄顿住话头,似是为难,一张小脸皱到一起,更加楚楚可怜。 裴皎目光坚定:“没有可是。” 两人年纪相差许多,裴瑄是他看着长大的,他的手上已经沾满鲜血,但他希望裴瑄可以干干净净,永远无忧无虑。 许是被裴皎的话打动,裴瑄点头:“嗯,我相信皇兄。” 他仰起头,孺慕般看着裴皎:“皇兄不能久待,外面冷,我刚让人上了茶,皇兄喝杯茶暖暖身子再走吧。” “好。” 裴皎没让人进屋,起身走到桌前亲自倒了两杯茶,茶香浓厚,温度刚刚好,他递给裴瑄一杯,然后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大雪连下了好几日,长定殿内没有碳火,跪了半天又冷又渴,还是暖阁里舒服。 裴皎捧着茶杯,看着里面飘出的热气,突然感觉胸口如针扎般刺痛,嗓子也跟着难受起来,他猛地咳嗽一声,嘴角溢出点点鲜血,胸腹处在火辣辣的灼烧,像是要把他的身体撕成两半。 “瑄儿?” 裴皎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向裴瑄,他算计过许多人,也杀过许多人,那些投诚与他的说到底一切都是为了利益,他不相信任何人,却独独不会防备裴瑄。 这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啊! 茶杯从裴皎手中落下,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裴瑄惊慌失措的摇头:“不,不是我,是母妃让我这么做的!” “母妃?”裴皎强忍着疼痛,没有错过裴瑄藏在眼底的欣喜,他汲汲营营这么多年,岂会看不出裴瑄的心思,只是没想到,他不惜付出一切代价想要保护的亲人,竟都要置他于死地。 “为什么?” 裴皎摇晃着身子,跌跌撞撞走到床边,用尽最后的力气掐住裴瑄的脖子:“为什么!” 他是害过许多人,或许他对不起别人,但绝对对得起母妃跟裴瑄! 裴瑄吓了一跳,他从未见过皇兄如此狠戾的模样,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要拖着他一起离开。 呼吸逐渐艰难,裴瑄扒着裴皎的手,脸憋的通红,努力拍打着想从中逃脱,他能感觉到皇兄是真的对他起了杀心。 不,他不想死! 他还要做皇帝。 “母妃说……皇兄不是父皇亲子。” “你说什么?”裴皎呆了一下,也正是这一下被裴瑄推开,他踉跄着往后退,脚步虚晃,身体已然支撑不住。 什么叫他不是父皇的儿子? 裴瑄挣脱开束缚,从床上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裴皎:“皇兄,你是母妃与人苟合生下的孽种,你身上流着的不是裴氏的血,所以从一开始,你就没有资格坐上那个位子。” “哈,哈哈哈……”裴皎的声音似哭似笑,口中不断溢出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在雪白的孝衣上绽开朵朵红梅,煞是好看。 他紧咬牙关,疼的撕心裂肺:“纵然我不是父皇的儿子,那也是母妃的儿子,她竟要你来杀我!” 裴皎说不上来是身体更痛还是心更痛,他护了这么多年的人竟反过来要杀他,实在是让人心凉,他知道母妃更疼裴瑄,从未有过怨言,以前母妃吃过不少苦,裴皎总觉得是因为他,父皇才不喜欢母妃,他们母子才会受人欺辱,所以他要变强,变的比所有人都强,只有登上那个位子,才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终是一场空。 “就因为我不是父皇的儿子,你们便要杀我,难道我不是她儿子,不是你的兄长吗?” 裴皎再次吐出一大口鲜血,双手无力的垂下,母妃跟裴瑄实在太过天真,真以为皇帝那么好当吗? 怕是要被那些人生吞活剥! 父皇遗诏上清清楚楚写了他的名字,他死在暖阁,裴瑄如何脱清干系?其他皇子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定会彻查,到时候又是一场风波。 裴皎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他已经看不清裴瑄的脸,他想,或许这就是报应。 可惜,他没能亲手杀了裴瑄。 更可惜的是…… 罢了,都不重要了。 —— “哐当”一声,粉衣宫女把水桶扔在地上,秀气的眉拧紧:“李公公就是欺负咱们是新来的,谁不知道里面那位不受宠,别的贵人都走了,偏他留在行宫,这都大半个月了,皇上早把他忘了,怕不是要在这里待一辈子。” “咱们伺候这样的人,什么时候才能有出头之日?” “姐姐说的是,还是皇子呢,这过的什么日子,每日里送来的饭菜不是馊的就是凉的,咱们还不如在马厩里伺候马,好歹能吃口热乎的,我是过够了。”另一粉衣女子跟着道。 “瞧瞧,这都快午时了,还在屋里呼呼大睡,亏他能睡的下去。” “不管了,咱们走,反正他的话也没人听,说出去也没人信,咱们凑些银子,回头孝敬孝敬李公公,分去别处才好。” 两个宫女的声音逐渐远去,屋内,躺在床上的少年翻了个身,露出纤细的脚踝,小巧的脚趾微微缩起,在靛蓝色的被子上轻轻捻了一下,愈发显得皮肤白皙,粉嫩可爱。 少年起身,披着一件青灰色长衫下床,光着脚跑到窗边打开窗户,阳光透过缝隙照进屋内,少年眯了眯眼睛,卷翘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层阴影,他深吸了口气,脸上扬起一个笑容。 阳光驱散了萦绕在心头的寒冷,整个身体被温暖包裹住,重获新生。 这里是汤泉行宫,永平二十年,春。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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