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皎点头:“都听太子哥哥的。” 太子说的那座府邸他有印象,上一世是四皇子的府邸,位置很好,离丞相府也近,到时候可以挖条密道。 侯府小厮慌慌张张跑到二人跟前:“太子殿下,贵妃娘娘让您过去一趟。” “好。”太子点头:“那就先这么定了,六弟请便。” “恭送皇兄。” 太子离开后,四皇子凑到裴皎身边:“六弟今日穿的似乎不是我的旧衣。” “我也不知道母妃是从哪里弄来的,四哥突然开口,吓了我一跳!”裴皎拍着胸口:“还没好好谢过四哥。” “谢我做什么?刚才可是皇兄同沈公子解围。”四皇子道。 裴皎摇头:“我说的不是这次,之前好几次都是四哥救我,要不是四哥,我哪里撑得到现在。” “现在好了,有皇兄维护,之后你不用再怕他们。”四皇子倒了两杯酒,递给裴皎一杯:“今日不说那些,好酒好菜,辜负了岂不可惜?” 裴皎接过,惴惴不安:“四哥,我不是有意的。” “说什么呢?皇兄能护着你,四哥很高兴,别想那么多,喝酒!”四皇子招呼裴皎,不许他多想:“今日不醉不归。” 裴皎点头:“好,不醉不归!” 四皇子裴修乃晨妃所出,晨妃出身不高,又不是很得宠,他的话七皇子跟八皇子基本上不会听,之前多次维护裴皎,七八皇子偶尔给他个面子,放裴皎一马,经常性的则是不管不顾,发泄够了才算完。 所以裴修才会不平衡,觉得他攀了高枝,抱住了太子这条大腿。 但这只是表面上的。 除了裴皎没有人知道,裴修心机最重,是隐没在太子身边的一条毒蛇,在太子跟三皇子中间挑拨离间,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刚才的话都是试探,想从他口中听到太子或者沈怀酒的事,又怕表现的太过明显,才想着把他灌醉,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 两杯酒下肚,裴皎摇摇晃晃的捂着头:“四哥,我……我不太会喝,怎么有两个四哥?” 裴修笑:“才两杯就不行了?来,继续喝!” 三杯酒下肚,裴皎倒在桌子上,怎么喊都喊不醒。 裴修无奈,没想到裴皎是真不会喝酒,早知道就不让他喝这么多了,两杯的时候或许还能问出点什么。 裴昭在远处一直注意着他们,见裴皎醉倒,招呼裴绍道:“八弟,机会来了。” “七哥是想……” 裴昭悄咪咪的凑到他耳边,裴绍连连点头:“七哥这计划绝妙,他前些日子就因此留在行宫,名声彻底坏了,今天这种场合,看太子还如何维护!” “不错。” 裴修招呼候在一旁的小厮:“厢房在哪里?” 小厮半弯下腰:“厢房在后院,殿下请随奴才来。” 裴修扶着裴皎走了几步,见人连脚都迈不动,索性一把抱在怀里,裴皎看着瘦弱,抱起来也很轻,裴修叹了口气,六弟不知道,他却清楚的很,太子这些年权势渐胜,暗地里养了不少男宠,都跟六弟年纪差不多大,也有更小的,这件事连文贵妃都不清楚,更别说父皇。 太子此番很有可能是盯上了六弟,至于沈怀酒…… 他看不透,更猜不透。 裴修把裴皎放在床上,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静静地立了一会儿,见裴皎当真睡了过去才离开。 “醒酒汤就不用了,你也不必在这里守着,晚间我会来接他。” “是。”小厮应道,今日人多,事务繁忙,确实没有时间。 裴修走后,裴皎睁开眼睛,上一世他练过多次,早已千杯不醉,但现在这具身子还不适应,他确实有些头晕,不完全是装的。 裴皎揉了揉眉心,他该找机会练练酒量,不然以后再碰到这种事森*晚*整*理会很危险。 今日沈怀酒过于冲动了,不该来救他,有太子在,总不至于真摔在地上,这种场合沈怀酒一般不参加,是知道他要来,特意来陪他的吗? 因为沈怀酒的冲动,太子跟四皇兄都起了疑心。 裴皎不怕他们起疑,是不想沈怀酒再次跟丞相决裂,有些事发生一次就够了,沈怀酒不该是这般不理智的人。 外面窸窸窣窣的动静传来,裴皎闭上眼睛,有人推开门,大概两三个人的样子,动作很轻,生怕吵醒他。 身边一沉,有人被放在床上,衣服也被解开了大半,另外两人不敢久留,匆匆离开。 看着躺在身边的人,裴皎有点想笑,老七跟老八这两个家伙真的很没有脑子,只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那人几乎被剥了个精光,只留下一个肚兜,裴皎随手把被子扔在那人身上,总弄些宫女丫鬟给他,怎么不想想,万一他是断袖呢? 裴皎从未深思过这个问题,对于他来说,感情是最不重要的。 裴昭跟裴绍两个定是出去喊人了,他得尽快离开。 只是没想到人来的那般快,他刚走出房门,远处就传来裴昭的声音:“就在那边的厢房里,我亲眼看到六哥抓着一个丫鬟进去了!” 裴皎来不及思考,闪身躲入隔壁房间,察觉到里面有人,裴皎一脸警惕。 还好不是外人,而是沈怀酒。 “殿下?” “嘘。”裴皎卸下防备,三两步走到沈怀酒面前,捂住他的嘴:“小声些,好戏马上开场了。” 沈怀酒点点头,裴皎掌心微热,靠近的时候带着浓重的酒味,并不难闻,只是突然的靠近和触碰让他很不适应。 裴皎挑眉,踮起脚凑到沈怀酒耳边,盯着他的耳垂。 “怀酒,你耳根红了。”
第7章 眼看沈怀酒的耳垂越来越红,好似要滴血,裴皎好奇:“原来你这么容易害羞?” “不是,害羞。”沈怀酒被裴皎捂着嘴,艰难的发出声音。 裴皎眨着眼睛:“就是害羞。” 由于喝了酒,裴皎踮脚的时候身子不听使唤的开始摇晃,灰衣少年整个扑在白衣少年身上,大半身子被包裹住,白衣少年伸出手,似是想扶灰衣少年的腰,踌躇片刻后又缩了回去。 “殿下喝醉了。”沈怀酒盯着裴皎的眼睛,那双眼睛极亮,看人的时候非常专注,懵懂又认真。 裴皎摇头,趴在沈怀酒身上:“我没醉。” “我喝的不多。” “怀酒,你身上好香啊,你都用什么沐浴?” “殿下。”沈怀酒皱眉,提醒道:“外面有人来了。” 裴皎摇摇晃晃的从沈怀酒身上起来,坐到椅子上:“我知道,他们以为我醉了,老七跟老八往我房间里塞了个丫鬟,定是要找太子或者文贵妃做主。” “他们……他们怎么敢!行宫那次还不够,同样的招数想用几次?”沈怀酒心下一空,随即愤怒起来,这手段实在下作。 裴皎笑道:“你倒是跟我想一处去了。” “不过怀酒,你没去过行宫,怎知调戏宫女不是我所为,而是被人构陷?” 沈怀酒定了定神:“殿下不是那样的人。” “哦?那我是什么样的人?”裴皎问。 沈怀酒移开视线:“殿下,很好。” “很好又是个什么形容?”裴皎失笑,想从沈怀酒嘴里问出些什么,实在不容易。 见沈怀酒憋了半天说不出来,裴皎摇头:“罢了,本是随口问的,倒也不必太认真。” 脚步声越来越近,少说有十几个人,裴皎闭上嘴,两人安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事关皇家颜面,皇兄还是跟文娘娘禀报一声,若真出了什么事……”裴昭着急,他跟裴绍想去寻文贵妃,结果被侍卫拦住,太子听说跟裴皎有关,直接让他们带路。 天知道最近太子发什么疯病,以前对裴皎的事理都不理,现在维护的很,裴昭不甘心,没有文贵妃,太子再把这事模糊过去,他们岂不是白算计了! 裴昭劝了一路,太子说什么都不听,还把这事瞒住了,不肯让人去禀报文贵妃,带过来的人都是太子的亲卫,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怎么,七弟以为本宫承担不起?”太子语气冰凉。 他知道行宫那次是裴昭搞的鬼,手段极其拙劣,偏父皇信了,不肯听小六的解释,直接让人思过,那个时候他不想管,一个无关紧要的皇子罢了,是死是活与他无关,可是现在不一样,他可不想裴皎被人玩死,要死也得死在他手上。 “不敢。”裴昭摇头,他怎么敢质疑太子的能力。 太子半眯着眼睛,瞳孔里露出危险的光芒:“你也知道这是丑闻,此事不宜张扬,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若传出去半个字……” 裴昭咽了口口水:“我绝不会往外说!” “是是是,我们连母妃都不告诉。”裴绍跟着道。 太子挥手,侍卫们把小院围了起来,密不透风,裴昭跟裴绍对视一眼,太子不让往外传也没用,刚才他们过来的阵仗太大,惊动了不少人,那些人肯定会打听发生了什么。 这里是襄阳侯府,不是太子府,总会有人知道内情,到时候就算有太子护着,父皇也不会放过裴皎。 屋内,沈怀酒看向裴皎,他知道这些年裴皎过的不好,也想过早些投诚,但有些事做起来比想象中麻烦,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裴皎被各种欺负,却无能为力,那滋味很不好受。 如今,他终于能帮得上他了。 不管裴皎想要什么,他都会帮他得到。 隔壁厢房的门被大力踹开,两个侍卫进去转了一圈,双双疑惑。 “殿下,屋内只有一个睡死过去的丫鬟,没有发现六皇子。” “什么?他明明就在里面,我亲眼看见的!”裴昭冲到裴麒面前:“皇兄,我真的看见了。” 他转头瞪着两个侍卫:“肯定是你们看错了,我自己去找!” 其中一个侍卫撇了撇嘴,有种骂人的冲动,奈何在他面前的是皇子,只能默默憋回去。 一个大活人,除非瞎了,不然怎么会看错! 裴昭冲进房间,床上只躺着一个睡成死猪的丫鬟,确实没有裴皎的身影,他的脸逐渐黑了下去,裴绍皱眉:“不会啊,这才一炷香的时间,人呢?” “七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昭无法回答,他也很纳闷。 裴麒冷冰冰的注视着二人:“这就是你们说的亲眼所见?” “皇兄,我是真的看见了,可能……可能是看错了?”裴昭越说声音越小,见裴麒脸色难看,心里把裴皎骂了个狗血淋头。 该死,六哥到底去哪里了?! “看错了?”裴麒顿了顿,眼神危险:“一句看错了,就能免了诬陷兄长的罪名吗?” “皇兄,我们不敢的,我们是真的看见了,那背影很像六哥,连衣服都一模一样,谁知……谁知道他又跑去哪里了。”裴绍抬高声音:“说不准不是这里,是其他院子,对,肯定在其他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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