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比了个大拇指:“对吧,我也觉得好看!妈妈说我可以买小花打扮它!” 季唯洲姗姗来迟,出场的方式极其拉风,所有小孩不停惊叹,江淮雪抬起头,看见这个二百五开着一辆花里胡哨的轮椅冲了过来。 江淮雪:“……” 轮椅上插了好几朵艳丽的花,季唯洲像是整个人坐在花堆里。 他坐轮椅也喜欢漂移,咔一下停在江淮雪面前,然后装出风流公子的模样,拆出一朵茉莉花,别在了江淮雪耳边。 “送你一朵,别客气!”他很热情道。 江淮雪和他待一块面皮就变薄,脸又红了。 那朵茉莉像是火焰,灼烧他的耳朵和面颊,带来比伤痕更鲜明的疼痛。 他紧紧握着轮椅扶手,用力取下了那朵茉莉花:“季唯洲,我不是你的玩具。” 季唯洲忽然想起来之前翻的学习资料。 他虽然觉得那个学习资料可能有点问题,但还是牢记于心。任务已经给他完成的稀巴烂,但靠谱的大学生永不认输,还是努力走下剧情。 621已经气昏过去了,他还是贴心点,乖乖执行任务吧。 季唯洲猛地凑近江淮雪,压低声道:“你难道不是吗?” “从以前,到现在。” 他露出一个坏笑,捏了下江淮雪的手腕。 江淮雪脸色发白,几秒后,他讽笑道:“那你可要努力让我尽兴。” 他拍拍季唯洲的大腿:“腿别抖。” 被反杀的季唯洲脸有点红,望着江淮雪趾高气昂的背影,坐着轮椅冲上去:“江淮雪,你小心点!” “狠话对我没——” 江淮雪的轮椅磕了下,险些翻倒。 “我说你底下有石头,小心点。”季唯洲慢悠悠说。 江淮雪:“……” ** 第一届晴天草坪足球赛正式开赛,坐轮椅的季唯洲和江淮雪分别做守门员。 江淮雪杵那一动不动,见球飞来,就抬手拍开,对方球员认为此人犯规犯的明目张胆,实乃不要脸的代表。 己方球员认为他们江哥腿脚不便,用手代替很是正常,他们大哥也可以用手。 双方球员友好磋商一番后,达成了比赛共识。 季唯洲和江淮雪陪着这帮小孩哥小孩姐玩了一个上午,到中午饭点,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全回去吃饭了。 临走前,季唯洲一诺千金,给一起玩耍的忘年交们一人请了个麦麦的甜筒,还给江淮雪买了个。 他对麦○劳的存在很是开心,买了个甜筒和薯条,坐在江淮雪旁边品鉴。 “盐放多了,有点咸。”季唯洲说。 江淮雪和一帮小孩闹腾,坐轮椅也热出汗来,他看着手里的甜筒,又看了看季唯洲薯条蘸冰淇淋的邪恶吃法,没什么吃的想法。 “要化了。”季唯洲指指他的冰淇淋。 江淮雪嫌恶看了眼甜筒,最后还是试探性地尝了一口。 ……甜的。 江家是不会允许孩子吃这些东西的,包括像今天这样,在外面疯玩。 江淮雪就算是那个被流放的子嗣,也要做到万事合乎礼仪,半点不许乱来,丢了江家的脸面。 他又是个坐轮椅的残疾,出行都成了困难。 只有季唯洲这样的家伙,才会肆无忌惮地把他从那间阴暗的别墅里扯出来。 两人在外面吃了午餐后才返程回家。季唯洲照例是狂野的车技,江淮雪险些吐出来,急匆匆拿了话梅塞嘴里。 他宁愿被季唯洲鞭笞,也不想坐季唯洲的车。 简直是杀人! 五○之光一路狂飙回到别墅,最后一个摆尾漂移停下,他本想开进别墅的车库,但车子停不下了。 别墅门口多出了四五辆车,全是黑色,压迫感十足。 江淮雪在见到那些车时,神色就变了。季唯洲从车窗里探出头,好奇打量那些车:“那些人谁啊?” “季唯洲,走,快开车,别在这里停下!”江淮雪用力拍打驾驶座的椅背,声音急促。 季唯洲还没反应过来,就先启动引擎。油门猛踩,五○之光一个掉头,就重新冲了出去。 他已经知道那些车的出现代表了什么。 621的机械音冰冷:“那是江家的车。” 季唯洲的直觉告诉他,江家来者不善,现在最要做的是逃,而不是傻站着给人抓。 但很显然有点困难。 “等会儿,玩我呢!” 他看着包抄五○之光的黑车们,转过头看江淮雪:“老实说,我车技再牛,也开不出去了。” 江淮雪已经冷静下来了:“停下来吧。” “哦。”季唯洲踩了下刹车,其中一辆黑车里走下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很有礼貌地敲了敲他们的车门。 “大少,老爷子让您回一趟老宅。”
第15章 季唯洲透过后视镜看清了敲车窗的那个男人的脸,刻板得不近人情,站得比棺材板还直。 江淮雪去拉车门,没推开。 “开门。”他对季唯洲说。 季唯洲没开车门锁,反而降下车窗,对黑色西装的男人问道:“请问我能一起去吗?” 板正男人似乎才注意到他的存在,神色平静:“老爷子没有叫您。” “也没说不让我去吧?”季唯洲单臂倚着车窗,笑得有些恣意,“那就是可以去的意思。” 江淮雪从上到下观察他,语气平稳:“你去做什么?” 原书剧情里没有过多描绘江家,只写了江淮雪对江家的厌恶,季唯洲看着那些厌恶,怎么说也不会跳过这一段戏。 “宿主不要瞎凑热闹。”621对他说,“剧情已经开始走偏了。宿主执意前往,将采取强制停止措施。” 季唯洲和它打商量:“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段戏我的在场,可以把所有黑化值的增加都算到我头上?” 江淮雪回江家精神状态就不稳定,黑化值增加是必然。既然如此,还不如他也跟着去,把黑化值算到他的头上。 621程序卡了卡,给这种奇妙的卡bug方式震撼到了。几秒后,它勉强同意了季唯洲的想法。 “需要征询老爷子的想法。”西装男人像是程序设定好,不苟言笑道。 季唯洲朝他招手,等他过来,就一把把人捞进了怀里:“哥,你看,夫妻、夫夫一体对不对,那我就是江淮雪,江淮雪就是我。我们俩都结婚了,早就不分彼此,那这样还有什么征询爷爷的需要吗?没有嘛,而且老人家年纪大了,你在他的身边照顾,是不是也得顾及一下老人的身体,老用这点小事烦他是不是太过分了?所以就不用打这个电话啦!” 一大串根本不带停,西装男人听了一愣了一愣,脑子直接给他绕晕了,同意了他的话,允许他陪同江淮雪一起回江家。 季唯洲又道:“那这样我们自己开车去。你们前头后头都开着车,可以放心吧?” 西装男人坐回车内,不知道他是怎么指挥的,过了几秒后,几辆黑车平均分布,围绕在他们四周。 “你没有必要去。”江淮雪冷不丁开口,“江家比你想象的要更加恐怖与恶心。” 季唯洲被江家的车围着,开车都稳重不少。他随口答道:“你看起来需要我陪你去。” 他面对大多数事情都很大方,承认或否定都很干脆,不会用刻意的模糊字眼掩盖话语的真实。 江淮雪冷笑一声,生硬道:“我不需要你陪同。” 季唯洲打了左转灯:“所以说你很别扭,又很小孩子气啊。” 不愿意承认有些事情是会必然发生的,不敢去面对自己的情绪,只想着一味逃避,还是没有真正长大。 江淮雪偏过头,不搭理他了。 季唯洲指出来也拿他没办法。 621看着稳步攀升的黑化值,最初那会儿死了的心重燃,觉得按照季唯洲这样的挑衅方式也不错,估摸着再过一段时间,任务就能完成,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了。 季唯洲跟着江家的黑车前行,车窗外的景象愈发静谧神秘,连着开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达江家老宅。 一座古朴的建筑藏在深山里,他坐在五○之光里,不带情绪的“哇”了一声。 从外观上看不出多少阴森恐怖的气息,是很大气的古典美。 先前的西装男走下车,再一次敲了敲车窗:“大少爷,烦请下车。” 季唯洲率先跳下车,去推江淮雪那边的车门,将轮椅放下给他。 “下来吧。”他伸出手,示意江淮雪扶住他下车。 “不用了。”江淮雪说,轻轻拂开了他的手,“不需要用轮椅。” 季唯洲蹙了蹙眉:“不用轮椅?那你要单脚蹦吗?今天没带拐杖。” 是他失策。江淮雪心想,他鲜少有站起来的时候,也就不常用拐杖。 只有江家老宅的人来时,他才会记得带上拐杖。 “轮椅不能进老宅。”西装男面无表情通知,“大少爷知道规矩。” 季唯洲呆呆的“啊”了一声,然后倒吸一口冷气:“还有这种没用的规矩?” 西装男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显然对他的直言感到不满。 到江家老宅的路不是平地,而是二十几层的石阶。 老宅的规矩,是让江淮雪慢慢爬上去。 在那群制定规矩的人眼里,江淮雪身上的血统是不干净的,自然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洗干净他给江家带来的罪孽。 江淮雪一言不发,完好的右腿率先踏出车厢,残疾的左腿在触到地面的那一刻便传来锥心刺骨的疼痛。 他知道疼痛来自何处。 那条腿早就没有知觉,疼痛只会来自心上。 他狼狈地扶住自己的左腿,生疏而又痛苦地迈出第一步,身体便摇摇欲坠,直接往前摔去。 像条森*晚*整*理狗一样。 季唯洲伸出手臂,拦腰抱住了他。 掌心是熟悉的起伏不平,他叹了口气,用无奈地语气说道:“别逞强啊。” 江淮雪冒着冷汗,咬牙道:“松开。” 他不需要季唯洲的怜悯。 年轻男生抱他抱得更紧,他在恍惚间听到季唯洲嘀嘀咕咕的声音:“这应该算是羞辱,不算怜悯吧?” 他低笑一声,不置可否。 下一秒,他被季唯洲直接扛到了肩上。男生声音开朗大方:“那你当我在羞辱你好了。” 季唯洲扛起他,对一旁的西装男道:“我看你们这规矩也就是羞辱他,那我这样也算羞辱对吧?等量替换,没区别。” 西装男皱着眉厉声道:“不合规矩,不合礼仪!” 季唯洲想了想,一本正经道:“规矩?规矩就是狗屎啦。” 他还爽朗地笑了两声。 在场的人都被他这句带着匪气的话震到了,江淮雪红着脸,拍了拍他的后背:“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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