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陈二将军言之有理。” 众人频频点头,都赞同先禀告殿下。 “......” 二妞苦恼挠头:“说白了,诸位就是不相信佛君会宽仁至此,我给你们打包票,佛君肯定会同意的!” “谁要信你的包票,若是不成我们都被押起来了谁还能奈你分毫?” “跟他说什么,他是渭北的人。” “哎,你出去出去,这儿没你说话的份儿。” “李四哥。”陈香喊了一声想制止他们驱赶二妞的动作。 “他一个渭北的在这儿掺合什么,丢出去!” “......” 帐篷外。 李万吉听明白这些人只是想跟着那位,没有要作乱的意思,算是稍稍松了口气。 一听里面的人要为难侄儿,他正要站起身进去—— “等等!我还有话要说!” 是侄儿的声音。 李万吉缓了动作,没有直接冲进去。 帐篷里被几个人架着的二妞,这会儿是真急了,扭头看着一帐篷的人。 “此事非同小可,一个弄不好殿下辛苦建立的声望都得毁于一旦,你们别轻易下决定啊!” “......” 帐篷里安静一瞬。 陈元礼摆摆手让那几个人别冲动:“把他放下,听他说。” 二妞揉着胳膊转回身,几步就走到陈香旁边蹲下身来:“听我说,这事儿不是你们想的这么简单.....” “辽渭眼下是打着拥护太子的名义对燕西发兵的,在这个关头如果中州旧部拥护太子离开渭北——” “那天下人要如何看辽渭的笑话?” “燕西还怎么打!” “......” 中州旧部们并不知道国库被燕西诓走的事,他们一直以为中州的基业都落入岭南手中了。 所以此刻有人小声念叨:“不打就不打,燕西一向与我们中州交好,说不定我们护送太子殿下跑去燕西还能——” “你们还看不清形势吗?”二妞没想到中州旧部心里竟然是这样想的,瞪大眼睛,“燕西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帮中州分毫,如今太子落难他们还会帮?” “此刻你若是西州王,会站出来顶着辽渭和岭南的压力帮扶太子归位?做梦么!” 是啊。 说什么往年交情,往年交情早在中州兵败的时候就毁于一旦了。 毕竟谁也不会拿整个州的百姓冒险,还是那句话—— 若是有心帮扶太子,燕西早就来人了! 帐篷里的人脸色都有些绝望,越是听李二牛这么说..... 他们越觉得复国之路遥遥无期! 陈元礼看着眼前年纪虽小,但说话却能面面俱到的少年,沉声发问:“小兄弟,那依你之见我们眼下该如何是好?” 自然是去恳求佛君应允,佛君醉酒都惦念着你家殿下怎么可能不允! 心里是这么想,但二妞嘴上肯定不能直说出来。 他换了种说辞:“我还是建议你们去求佛君,先别急!此举不是叫你们去赌佛君有多少仁义善心,而是....” “你们这么多人这么多张嘴,如果佛君不应允,那他挟制太子的名声不就坐实了么?” “在眼下即将出兵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师出无名,是以,佛君肯定不会拿他的名声冒险。” “你们又没有作乱的心思只是想跟着殿下,两厢抉择,佛君自然会选风险小的一方,同意你们战时跟在殿下身后。” “....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第400章 他李家儿郎没有不好的! 【本章加更来自读者[阿笙不黎],感谢笙笙打赏的大神认证,加更奉上!】 ———— “......” 二妞忐忑的瞄着众人脸色,今晚的劝导真是让他绞尽脑汁了。 毕竟一个说不好,那就是十分棘手的后果啊! 帐篷里众人面面相觑,显然已经被李二牛的法子说动了。 陈元礼点了点头。 二妞心底松了口气,善后般的叮嘱着:“你们想通了就好,也叫中州旁的兄弟们都稍安勿躁,殿下做事自有他的打算....” “谁说他被挟制了?说不定最后会有意外惊喜呢。” “你们就放宽心等着将令,等着能报仇的那一日,在这之前千万别擅作主张!否则就是给殿下添乱了。” “哥哥们,再忍耐忍耐吧。” 二妞苦口婆心的劝着。 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且慰贴至极,中州旧部们心里都听的酸酸热热。 最后,帐篷里的众人叹息着重重点头:“唉!” 帐篷外。 李万吉站起身仰头望着头顶圆月,乌云散去,月色长明。 眸底似有泪意闪烁,他就知道—— 他李家儿郎没有不好的! 看来今晚不用他露面了,自家侄儿处理的妥当无比。 李万吉的身影在夜色中悄然离去,同他来时一样,没有惊动任何人。 ...... 小院子的膳厅里,饭桌上坐着两个人。 分别是面色淡定的燕凉竹,以及激动到连筷子都拿不稳的贺绛。 燕凉竹面前的碗里就没消下去过,他都吃饱了碗里菜肴还堆成小山状。 “你吃你的,不要再给我夹菜了。” 这话已经是第四次说,说了也没用,这人根本不听。 贺绛眸色亮晶晶的望着眼前人,说:“你最近又瘦了,再多吃些。” “....我吃饱了,将军若是吃好早些回去,别在我这里耽搁太久。” 贺绛愣了一下,皱眉:“我才刚坐下还不到两刻钟呢。” 话都没说上几句。 燕凉竹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转头往外面看:“殿下怎么还没回来。” “他们?他们三个吃饭得好一会儿呢,我哥有意让裴七哥跟梅淮安关系缓和一些,估计吃了饭还得聊上一会儿。” 贺绛要不是问清原委,也不愿意来跑一趟喊人吃饭。 “为何要他们缓和关系?”燕凉竹不怎么高兴,“裴七的为人我们不敢苟同。” 他如今想起裴不知,只能想到那夜那人握着他的手杀人。 还有那凶猛的獒兽,腥臭而锋利的兽牙.... 时至如今,他肩头的兽牙伤痕还没完全淡去。 在辽东的种种经历让他没法儿对裴不知有好印象,只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 贺绛顿了顿,观察着对面人的脸色:“其实,裴七哥还挺....比如他这次同意跟渭北结盟,那是一点好处都没要的,到了战场上他的兵将也是同样厮杀,付出不比渭北少。” “你这是要替他说好话?”燕凉竹放下茶盏。 “不是,你要不爱听我就不说了,你不喜欢他我就不说。”贺绛拿勺子喝了两口粥,小声说,“其实我哥跟我说过....” “判定一个人的好坏不能听他说了什么,而是要看他切实做了什么。” “他做了什么?逼着殿下以人皮作画的是他,把殿下关在兽栏里的是他,逼我杀人的也是他!” “我后来问过他,其实....人皮作画的那些女子,都是番邦来刺杀他的奸细,他大张旗鼓的摆在校场里让所有人看着,只是为了震慑番邦细作,把奸人从王帐里揪出来。” “......” “逼着梅淮安雕人皮画或逼你杀人,我承认这其中有他的恶趣味,但....他不逼你,你这辈子都不会杀人么,生逢乱世总要迈出那一步。” 贺绛说话向来直白,再小心翼翼也学不会多委婉。 “你只是把杀人的怨气撒在他身上,其实你知道的,燕西照顾你的那两人根本就是死不足惜。” 再说白点,如果不是那两人把燕凉竹掳走,兴许梅淮安就没有辽东一行。 燕凉竹垂着眼,脸色有些发白:“你是在怪我不该带着那两人来到渭北,我给你们添乱了。” “......” 贺绛眼睛瞪大一圈,慌忙否认:“不是啊!我绝没有这个意思!” 燕凉竹近来变得心思愈发敏感,他知道贺绛不是在怪他,可他自己会怪自己。 原本是有些情绪起伏的,这会儿又垂着眼低头坐着,像个做错事但不知道该怎么弥补的孩童。 自他身上散出来的愧疚低靡感,瞬间充斥周围。 贺绛顿时丢下汤勺,起身挪了位置坐到燕凉竹身侧。 “你别这样,被那两个侍卫诓骗又不是你的错,你没有预知的能力。” “其实我也经常犯错....我甚至还不如你,有时候我连自己错哪了都不知道,总把我哥气的罚我打我。” “我们记住教训就好了,往后不要轻易相信别人。” “......” 贺绛用笨拙的语言安慰着眼前人,不知道会不会有用,但他也没安慰过谁。 就是感觉眼前人皱个眉他心里就不舒服,总想着自己能为人做些什么,好叫人高兴些。 燕凉竹垂眼看着身侧人的腿,说:“我知道,我往后除了殿下,谁都不会再信了。” “那我呢!” 贺绛没忍住急急问出声来。 两人离得近怕吵到对方的耳朵,他赶忙把声量放轻了些。 “你可以相信我的,从前都是我的错,我保证往后再也不骗你了....我没有未婚妻,也没有婚约。” “......” 这人说话也太直了! 燕凉竹耳廓发热,想往旁边挪挪又觉得稍显刻意。 他低着头小声回:“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你有没有婚约与我....并无干系。” 可以有干系的! 贺绛在心底狂躁的喊。 月色从门外透进来,落在他身侧这人的侧脸上。 弧线优美的下颌被几缕碎发遮挡了些,他就跟入迷了似的,抬手小心翼翼替人拢了发缕搁在耳后。 “!” 燕凉竹脸颊上有炙热指尖触过,他错愕的睁大眼睛呼吸紧了些。 “你,你做什么?”
第401章 是手想摸摸你的脸颊,不是我 【本章加更来自读者[是木木楠],感谢木木宝贝打赏的大神认证,加更奉上!】 ———— “对不起!”贺绛回过神来赶紧把手收回去,闷声道歉,“我也不知道我想做什么,对不起啊,我的手...不听使唤。” 顿了顿,他又嗓音愣愣的说—— “是手想摸摸你的脸颊,不是我。” “......” 燕凉竹脸颊忽地燥热起来,像是心尖上有股热流突然涌荡! 在他自己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右手食指已经颤颤巍巍的伸出去..... 轻戳了戳对方摆在他身侧的大腿。 天知道,他想上手摸一摸这人腿上的肌肉已经很久了! 贺绛低头看着,猛地挑眉:“你——” “!” 我不是故意的! 燕凉竹就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要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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