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单玉则是一脸认真的回答:“你的屁股好翘。” 豫嫔气的跳脚,可看着阿单玉那双清澈的眼眸,气就又消了一大半,连语气都弱了下来,“我、我真是,我真是无语至极。” 阿单玉不像演的,又说:“弹弹的,你怎么保养的?你们中原女子的臀部都这样翘吗?我怎么就没有屁股呢?” 喃喃着,阿单玉又掐了下自己的臀部。 豫嫔扶额,“阿单玉,你的臀那样翘,还说不翘?你是要坐死一头狮子吗?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发现你了,你这个人总说些故意的话。你欺负我!” 仙女姐姐跟她想象的还是不大一样。 “阿豫,我没有欺负你!我真的觉得你可爱,你的屁股也可爱!” “你再说!” 阿单玉就真的再说了。 豫嫔的脸被气的像颗熟透的红苹果,“你简直是不可理喻!你和那些登徒浪子又有什么区别?” 阿单玉笑了起来,一把将豫嫔抱了起来,她抱着豫嫔转圈圈,转的豫嫔头晕眼花,比那天喝醉酒了的还难受。 将人放下来,豫嫔干呕了几声,她觉得阿单玉的力气太大了。 阿单玉又将人的双肩摁住,笑着问:“想不想骑马?我带你,这里的夜晚很漂亮。” 豫嫔回过神来,竟也不计较了,反倒觉得快乐,问道:“不会摔下去吧?” “不会。” 阿单玉摇摇头,将豫嫔扶上了马,她则后上来,环住她的腰,握住了缰绳。 豫嫔心跳的厉害,有些担心,也有些期待。 阿单玉也不说话,马儿突然就蹿了出去,吓得豫嫔握住了阿单玉那双有力的手。 阿单玉勾了勾唇角,夹紧马腹,马跑的越来越快,人疯了,马也跟着疯了。 豫嫔只感觉自己在马背上一颠一颠的,吓得叫了好几声,“慢点慢点,心都要跳出来了!” 风声太大,阿单玉听不清说的什么,便靠的豫嫔近了些,几乎是贴着豫嫔的脸。 她问:“什么?” “太快了!” “太快了啦!” 阿单玉这才听的清楚,她拉了拉缰绳,马儿慢下来,在一片旷野中停下来,阿单玉不小心亲吻到她的发,低声说着:“就是这了。” 豫嫔惊魂未定,没注意阿单玉的小动作,急道:“快让我下去,吓死了。” 阿单玉笑着,先下了马,随后将豫嫔小心扶下马来,踏上土地的那一刻,豫嫔才觉得自己活下来了。 虽然在马上飞驰的感觉很刺激,但她还是不要了。 阿单玉牵着豫嫔的手掌,去到了最高处,她拉着豫嫔躺倒在草地上,周围的萤火虫聚集起来,星亮的光芒照耀在夜空中。 “你看,那星星是你,最亮的那颗。” 阿单玉指了指,侧着躺,将豫嫔拥入怀中。 豫嫔控制不住自己,她看着阿单玉的眼睛,心跳得如此之快。她快要被这张脸所蛊惑。 两个人就躺在草原上,自由的、惬意的,看天上的星星和月亮。 第33章 血与骨(一) “你醒了。” 赵邝看着桑葚,眉间拧着,确实是为桑葚捏了一把汗。 “万岁爷,”说着,桑葚就要起身,被赵邝按了回去。 赵邝说:“你仔细身子,不用多礼。” 他沉沉叹了口气,又说:“若不是你及时挺身而出,如今躺在这里的人就是朕了。朕没有看错你。” 说着,他握住桑葚的手,轻轻拍了拍。 桑葚忽然感受到了什么,像是亲情般的渴望,她看着赵邝的脸,心沉了沉,这种感觉从未有过。像是被什么驱使着。 他们到底是血浓于水的,到底是兄妹。 他们应该互相依赖。 而不是自相残杀。 桑葚被脑中这样可怕的想法吓了一跳,忙抽出手,说:“只要万岁爷您没事,微臣就算付出这条性命,也在所不辞。” 赵邝很满意桑葚的回答。 他轻轻点头,“往后,你就是朕的左膀右臂,朕也只相信你。” 至于范照玉,呵!对自己从来都不忠心的人,为什么还要让他继续掌握大权呢?他得找个由头,收拾收拾范照玉。 桑葚颔首,眸中划过一抹冷意。 她为的就是那一道圣旨。 如今尘埃落定,她不必再去阿谀奉承任何人,也不用再像从前那样,对赵邝毕恭毕敬。 好戏才刚刚拉开帷幕。 这次的秋狝来去匆匆,赵邝被刺,自然不想再待下去了。刺杀的凶手还没抓到,在这里多待一秒,赵邝都觉得身边危机四伏。尽管已经加派了人手保护,可他心里头始终是担忧的。 御驾回程的路上,桑葚与沈峰都在左右。 赵邝如此惜命,还是舍不得皇权,也舍不得皇权为他带来的各种便利。他说一,没人敢说二。就是朝堂上的那些臣子,也不敢废话什么。 赵邝回紫禁城没几日,太后病了的消息就传来了。 竹沥在乾清宫外等候着,桑葚进去通报时,赵邝还在与那貌美女子互喂着吃樱桃,一颗樱桃喂来喂去,沾满口水,最后被赵邝吃下去了。 他看见桑葚进来,拉了拉衣裳,几分不悦,“何事?” 桑葚说:“太后病重,竹沥在外头等候呢。” 听见太后病重,赵邝皱起眉头忙问:“母后病重?何时的事?” “已经这几日了。” 桑葚淡淡。 “怎么不早告诉我!”赵邝从炕上下来,一边穿衣服一边急急忙忙的,“这些奴才怎么做事的!全部都拉下去,杖责二十,让他们长长记性!” 套上靴子,系上玉带,扶正了帽子,赵邝风风火火的往慈宁宫去。他坐在龙辇上,揉了揉太阳穴,问桑葚,“朕这几日是不是太放纵了?连母后病倒都漠不关心,传出去了,又要让那些大臣怎么说朕。” 他有些头晕,现在一看折子就头晕,尤其是每天早朝,他听着就烦。虽然诊治的太医说他身体康健,只是补品服用太多才会导致流鼻血,可他心里头还是分外担心,几乎每天要请的平安脉,增加了三次,早中晚各一次,有时候他半夜惊醒,还要再来请一次。 桑葚回话说:“万岁爷,您是真龙天子,是皇帝,您做什么都是对的。何况,自从您登基以来,一直都勤勤恳恳,偶尔放松放松,也不是什么要紧之事。” “朕是天子,朕做什么都是对的。”赵邝的眼神是冷的,他觉得桑葚说的没错,是那些讨厌的臣子多嘴多舌! 龙辇在慈宁宫宫门外停下,还没停稳赵邝就急着去见太后,桑葚紧随其后。 刚迈上台阶,就听见太后痛苦的声音,“苗兴!你替哀家找的人呢?哀家的永乐你找到哪里去了!” 苗兴跪下身去,刚准备说了,就听见赵邝焦急道:“母后,儿子来看你了,那些奴才该死,竟然一直瞒着儿子。” 桑葚这才发现,殿中还站着一位男子,生的眉清目秀,身子清瘦,约莫十八九岁,他站的笔直,模样上与赵邝几分相似,一口一个母后的关心着。 桑葚这才知道,这位应该就是太后的另外一个儿子,“赵祯”,如今的燕王。 太后病重这几日,赵祯一直在跟前伺候,他为人低调,家宅安宁,也从不干涉朝中之事,真正做到了避嫌。 “弟弟也来了。”赵邝看了一眼。 赵祯行礼道:“微臣见过皇上。” 赵邝摆了摆手,“都是自家兄弟,这些繁琐礼节就不用了。” “永乐呢?永乐她在哪里?你们为什么还没有把我的永乐找回来!” 太后这次突然病重就是因为永乐,她实在太过思念自己的女儿,时间一久,便思念成疾,郁郁寡欢了。 赵邝的喉结动了动,解释说:“母后,妹妹现在下落不明,朕相信,一定是能找到的,不过需要时间去找。” 看着太后这般心痛,苗兴也心痛,急忙道:“姑母,永乐她就在,” “回太后您的话,东厂已经倾尽人手去找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苗兴看向桑葚,想要说的话都被堵回了嗓子眼里。 他不明白。 他知道了永乐已经清楚了所有。 可是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要犹豫? 太后看向桑葚,通红的眸子里流下眼泪,她这些时日,苍老的太多了,就像是一个气若游丝的老人,看着叫人生怜。 她分明认识她! 她确定她看见的就是永乐! 太后忽然低低笑了起来,笑的那样苦涩,将咸泪咽了下去,身体里的血肉那样滚烫,“是哀家错了,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桑葚低下头去,不敢与太后对视。 她现在不能与太后相认,一旦相认,她会失去手中所有的权利。她就无法让这场戏唱完。 她懂一个母亲的痛苦。 可是她不能。现在不能。 太后仰起头,无力而脆弱的靠在枕头上,叹息着。 赵祯拧着眉,握住太后冰凉的手,温柔又耐心的安慰着:“母亲,妹妹肯定在某处,儿子相信我们一定能找到妹妹。我们还要补偿妹妹,她一定是好好活着的。” 桑葚的心跳得复杂,慌乱,又快速。 赵邝只是淡淡的说:“找不回来也是她的命了。” 他根本不在乎。 就连手足的弟弟都不在乎,又怎么会在乎一个从出生就没见过的妹妹呢? 他自小就见惯了后宫里的尔虞我诈,妹妹呢?肯定早都被弄死了。他只是庆幸,自己能活下来。 太后的眼神锋利如刀,对赵邝自是心寒下来,“滚出去!” “你给哀家滚出去!” “这样冷漠的话你都能说得出来,你简直是被权势迷花了眼!糊涂的混账东西!”太后已经不顾自己什么形象,哪怕她唾沫横飞,只要她的永乐回来,哪怕是用她的性命去换永乐!她都是心甘情愿的! 她们的血肉不可分离! 赵邝被这样骂,心里自然不舒服,干脆也不再扮演一个孝子,他要将自己的权利发挥到极致,就算是他的母亲又如何? 他才是皇帝! 任何人都要听命于他。 赵邝看住太后,看着这个养育了自己二十九年的人,忽地一笑,讽刺的说:“十几年了,您在执着什么?女人心海底针,后宫算计如此之多。她早死了,何苦为了一个死人把自己弄成这样子,图什么?您现在是太后,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好好的享受太后这份殊荣,不要再整天为死人劳心劳力!” “是啊,万岁爷说的极是。为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劳心劳力,实在不值当。”桑葚笑着,冷意直达眼底。 苗兴低下头去,沉沉叹气。 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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