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令哆嗦一瞬回道:“皇后娘娘所问之人是新来的太医,他并不知道先皇的药渣存放何处。” “去把药渣拿来。”江予声音冷了几分。 药渣拿来之后,景昭慕仔细看了看,并未有蹊跷,里面换了一种温和的药草替代了黄草乌,倒是没有什么错。叶北嘉也在一旁瞧了瞧,只是她的神情似乎略有惊愕。 太医令退下后,景昭慕有些歉意的对江予道:“是我多心了。” 江予神色温和,安慰道:“不怪你,皇爷爷之前确实有康复的迹象,怀疑也是对的。” . 宫中最近几日一直忙于洪帝的丧事,各种祭祀礼仪,还有请来了甘霖寺的住持来此为洪帝念经诵文。 小年那日,江予用膳之时,看了一眼景昭慕,神情亏欠的道:“今年不能陪你放烟花了。”国丧期间,禁放烟火,百姓也都要跟着服丧,不能嫁娶。 景昭慕喝了一口莲子粥,楞了一瞬,略弯唇角道:“你还记着这事呢。” 江予当然记得,她第一次带她放烟花之时,景昭慕兴奋的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那时她便想,每年都要陪她放一次烟花。只是今年刚好赶上国丧,百日内禁放烟花。 用完膳后,江予和景昭慕又去了洪帝的灵堂,烧香祭拜。景昭慕先前怀疑洪帝死因是有些许根据的,但见到药渣之后,便打消了疑云。洪帝死之时,面色有些红润,现在想来应该只是回光返照。 宫中今年没有置办宫宴,宫中上至皇太后下至婢女内侍官,全都以素服着身,且宫中忌杀生食素。 一个月后,江予脱了丧服,洪帝灵堂移到了皇陵处,等待吉几日吉时之时下葬。各地藩王收到了丧讯,上奏哀悼,江予看到江术的奏折,仔细查阅后,让人送去了苏映安那里。 江术走后一直未有书信,苏映安想念的很,虽奏折中只是官话哀悼先帝,但让苏映安看一看江术字迹也是好的。 苏映安看到江术的书写的奏折字迹后,高兴的拉着江予说了好些关于江术的话,看到苏映安这么开心,江予忽然萌生了让江术回来的念头。 以前有洪帝在,她不敢让江术回来,如今洪帝驾崩,江予想让江术回来帮她了。 之前也是因洪帝在,朝堂才安稳未生波澜,如今洪帝才驾崩不久,朝中便分了党派。以丞相及其亲信为一派,武官为一派。这两派似乎有些水火不容,江予此前一直将武官的地位提升,导致了文官多有不满。 每次早朝,两方便会吵的不可开交,有几次江予甩了脸色都未能制止他们争吵。若将江术召回,她们兄妹二人合力一定能将成国推向盛世。 江予回了暮晨宫,跟景昭慕提了此事。景昭慕没有反对她,但她总觉得江术心思太多,上次回来她为其诊脉,便是因为他心思沉郁才导致他的病迟迟不好。不过朝堂之事,她多少也是知晓一些的,但这样一个人真的能帮到江予吗? . 两个月后,苏映安一直未收到江术的书信,担忧的又是食不下咽。江予思索许久,不顾朝臣反对,将武王召回了京城,并让其在兵部任职。 江术回了京城后,隔几日便会带着武王妃公孙右,前去福寿宫向苏映安请安,苏映安也在江术回来之后肉眼可见的脸色红润了不少。 江予见到苏映安如此,便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且江术也将兵部管理的让她十分满意。 虽然江术回来让她轻松了不少,但另一件事情却让她头疼。 后宫自她继位以来,除了两位侧妃跟着被封为了妃子后,便未曾添过妃子。景昭慕与她成婚也有些年月了,一直未有所出,朝臣们也是替皇家担忧。年前便提及的事情因先帝驾崩,耽搁了,如今过了丧期了,为皇家开支散叶之事便又重新提了出来。 一日,江予又被朝臣逼的提前散了朝,她回暮晨宫之时景昭慕还未醒来。江予站在床榻边瞧着景昭慕撩她心怀的睡颜,心中鄙夷这些大臣,他们不会懂得弱水三千只想取一瓢的体会。 她脱了龙袍,爬上床榻,将景昭慕捞进了怀里。如此美人在怀,她又不是柳下惠,国丧期间,她也一直尊礼,未享用过美人,今日床榻上的景昭慕处处都在释放着让她宠幸她的讯息,她怎么能放过呢。 不知过了多久,景昭慕在被她折腾的实在受不住之时,用最后的气力咬在她的脖颈处,江予疼的嘶了一声,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景昭慕有了一丝缓冲,气息不稳的问道:“你、你今日不用去御书房了吗?” 江予低眸看着景昭慕迷醉的面容,笑了一瞬,低头吻上了景昭慕诱人的唇瓣,片刻用着气音在景昭慕的耳畔回道:“今日为夫,只为夫人效劳。” 管它什么朝政,一个美人她伺候的时间都不够用,还想给她添妃子,这些大臣脑袋一定是书读多了,脑子开始下垂了,江予愤愤的想着。
第84章 欢愉过后,江予让人把午膳送到了景昭慕的寝房,陪着景昭慕用完午膳后,景昭慕又睡了过去,江予便去了御书房。 年前便决定让户部增人手之事,一直搁置着,江予宣来了几位大臣。武王着一身红色蟒袍的朝服,与丞相和几位官员立在龙案前,江予查阅着起草的人手文书。她之前交给了江术去做这事,安排的倒是不错。江予抬起头看了一眼武王,神色柔和,道:“此事便交给武王去办吧。” “陛下,武王已掌管了兵部,户部的事还是交由户部尚书自己来吧。”丞相安高飞说道。 江予看了看丞相,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文书,道:“既然如此,那便交由户部尚书来办,武王协助。” 户部尚书上前一步,躬身行礼道:“微臣,领旨。” “臣弟领旨”武王躬身之时微微侧目看了一眼丞相,丞相抬起头装作没有看到,眼睛故意瞥向了别处。 江予又仔细审查了一遍后,交给了户部尚书。 “武王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江予坐在龙椅上将今日递上来折子打开,翻阅着道。 其他官员退下后,江术站在旁边,恭敬的等候差遣。 江予看大臣们都退下后,起身对江术道:“大哥,随我来。” 江予带着江术去了福寿宫,苏映安正在等着她们,月份已经逼近暑夏,地方官吏供上来一些梅子,苏映安亲手做成了解暑的冰镇酸梅汤,江予正午来请安之时,已经喝了一碗了。 临走的时候,苏映安让她把江术带过去也喝一些,顺便给府中的武王妃公孙右也带一壶。 江术接过酸梅汤谢过苏映安,苏映安笑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拘谨了。” 江予也接过苏映安递给的酸梅汤,喝了一口,笑了笑道:“大哥已经许久没有来福寿宫了,也怪我安排的事情太多了。” 江术回道:“替陛下分忧,是臣该做的。” 江予和苏映安同时一愣,江予轻咳一声道:“这里没有外人,大哥与我不必君臣相称。” 江术低眸片刻,换了副温和笑脸,回道:“好。” 江术走后,苏映安又让江予带了一壶给景昭慕和苏深她们。 江予提了两壶酸梅汤,出了房间交给了门外的婢女。到了暮晨宫,江予让婢女把另一壶送到叶北嘉的小院后,自己提着一壶进了景昭慕的寝房。她进了房间,轻手将房门掩上,在看到了景昭慕还在沉睡之时,将酸梅汤放在了桌案上。 她走过去勾起唇角,将龙袍脱了下来。还未上榻,景昭慕便醒了,她眨了眨眼,嗓音有些沙哑,问道:“你、你怎么回来了?” 江予脸上没什么情绪,问道:“我不该回来了吗?” “不是,你不是去御书房会见大臣吗,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景昭慕说着便要起身,若是让江予上了床,一定还会再折腾她。 江予见她要起身,笑道:“夫人休息好了?” 景昭慕嗯了一声便下床开始穿衣,江予在她拿起裙衫时,攥住了她的手腕,从身后抱住了她,唇游移在景昭慕的香颈处,低声道:“母后做了些酸梅汤,要不要尝一尝。” 景昭慕刚好想寻个借口,让江予松开她,语气快了几分道:“母后做的吗?快拿些与我解解渴。” 江予才亲吻了一口,听到景昭慕略急的声音,她轻笑一声松开了景昭慕。去了旁边的桌案上,倒了一碗酸梅汤递给了景昭慕,景昭慕接过大口了喝了下去,江予见状接过空碗又给她倒了一碗,景昭慕喝了一口含在嘴中,方才喝的太急了,有些凉。 景昭慕脸上的腮鼓鼓的,江予瞧着她勾起唇角,俯身吻了上去,景昭慕想要推开她时,江予的舌便将她口中是酸梅汤全都卷走了。 佳人口中的酸梅汤似乎更美味呢。 景昭慕瞪大了眼眸,感受着江予留恋在她唇口中的滑舌,江予伸手将她手中的酸梅汤放在了一旁。边吻边往床榻边走去。 她说过今日只为她效劳的。 . “陛下,今年兵部的开支已经超过往年的三成了。”丞相安高飞,提高了嗓音在朝会大殿上说道。 江予低头看着账本上的记录,兵器的开支似乎多加了不少,江予抬起头,神情严肃道:“武王说一说怎么回事?” 兵部所用的东西都是经过武王江术允许和采办的,江术从最前列跨出一步,躬身回道:“回陛下,今年矿产开采的铁矿难度增加了不少,派去的人力也多了两成,故而打造兵器的成本也提高了。” 安高飞嗤笑一声,质问道:“矿产全都是由朝廷把关,即便派去的人力多了,那也是朝廷的兵力,何故会增加兵器支出?” 江术立在原地不接他的话,直到江予问道:“可是将开支用到了兵力上了?” 江术回道:“是,开矿难度增加,士兵们不愿前往,都是要命的活,微臣便做主将发放的银饷多了三成。” 江予蹙眉,开始将开支直接写成兵力开支便是,何故多此一举掩盖一番写成兵器的支出。再者若他提前禀报,她也不是不会同意的。 江予只当是江术无心之过,训责了几句便不了了之了。 . 江予将御书房呈上的奏折审批完后,便去了暮晨宫。进了院子便看到景昭慕和叶北嘉在熬些药草,江予走过去,嗅着有几分皂角的味道,问道:“熬的什么药?” 景昭慕瞥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她。前几日折腾的她一天都没能下床,腰腹酸痛,现在好不容易好些了,她才不要跟她说话,免得她色心又起。 江予见景昭慕不理她,也不生气,问了一旁的叶北嘉,道:“是谁身体不舒服吗?” 叶北嘉看了一眼景昭慕,景昭慕似乎不是真的在生气,她回道:“是师姐熬了些皂角和百叶汤汁,准备给陛下沐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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