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昭广问道:“太后病了请太医便是,何至于让你如此担忧?” 景昭慕抬起头看了一眼景昭广,又看向了棋盘。景昭广低眸一瞬,又道:“是她不开心,你才心情不好的吧。” 景昭慕没有隐瞒,她与苏映安没什么感情,但她是江予的母亲,她是担心,但不至于这样的不开心。究其根本确实是江予不开心了,她才会跟着不开心的。 “听说云阳城外有一处寺庙很是灵验,不如带着太后去那里走走,兴许能让她的病好些呢。”景昭广说完又落了一子。 . 云阳城外,景昭慕与苏映安着了一身平常服饰坐在马车内,苏深带着人跟随其后。一个时辰后,一行人到达了城外的甘霖寺。 苏深扶着景昭慕下了马车后,景昭慕又回身去扶苏映安。苏映安看着甘霖寺的山门,勉强勾起唇角。宫中的生活似乎真的有些不太习惯,还是外面的空气比较新鲜些。 苏深先去寺内打点好后,带着景昭慕和苏映安进了甘霖寺内,寺内的住持亲自出来迎接了她们。景昭慕让人添了香油钱,点燃了三根檀香后交给了苏映安。 苏映安双手合十跪拜在寺内金像前,虔诚祈祷。江术走的时候病还没有完全好,且与许秀筠一直闹别扭,许秀筠不是一般的女儿家,是和亲的公主,打骂不得,可说理又说不通,着实难缠。 自江予受到太上皇的宠爱后,便没有在受过这样的对待,她实在是担心江术遭受这些委屈心中会难过。她祈祷许秀筠可以懂事一些,也希望江术的身子快些好了,生下子嗣,这样许秀筠便不会在闹腾了。 景昭慕回宫时,江予去了宫门口迎接。看到苏映安出了一趟宫,回来之时,脸上有了些许的笑意,心里跟着放心了不少。 夜晚的时候,江予为了感激景昭慕出主意,带苏映安去城外寺庙,认命的由着景昭慕在她身上施力,那夜皇后的寝室中一直到子时才安静下来。 江予昏昏沉沉的睡了两个时辰便去早朝了,说来也奇怪,同样是欢愉,换了位置她便会觉得困倦,折腾景昭慕的时候倒是精神的很。 下朝后,江予便又去了福寿宫,景昭慕正在那里请安,顺便也留下陪着苏映安用膳。昨儿苏映安心情好了不少,但今日似乎又开始消沉了。 看到苏映安这样,江予便想要铤而走险了。景昭慕说过,让她见一见江术,病或许便会不药而愈。江予考虑了几日后,写了一封密信派人送到了江术那里。 一日,江予从太上皇的宫苑出来,苏深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后,江予便让景昭慕带着苏映安去了城外的甘霖寺。 . 江术坐在马车内双手不安的搓揉着,他接到江予的密信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回的京城。苏映安病了这么久他才知晓,这么多年苏映安是如何待他的,想来自己此刻是有多么的不孝。 跟着他回来的还有许秀筠,因他担心许秀筠口快,发现他不在腾坨便会到处寻找他,或者误会他出去拈花惹草,本就是密诏,若是被别人知晓他回了京城,一定会闹的无法收场。索性便告知了她,将她带在了身边。 苏深带了乔庄打扮的禁卫军,护着景昭慕她们到达了甘霖寺。进了寺内后院后,带着斗笠的江术便向景昭慕行礼,景昭慕点头后留下苏映安便跟着苏深出去了。 苏映安见到江术后激动的泪眼婆娑,江术从小身子弱,每次从鬼门关回来,她都会伤心好一阵子,怪自己没有照顾好他。现在去了西北之地,虽是成国最年轻的王爷也有了封地,但她还是觉得不如没有,只要在她身边便好。 江术带着苏映安去了房中,他摘下斗笠,行了跪拜大礼,江术眼中闪烁泪花,哽咽道:“儿臣让母后担忧,是儿臣不孝。” 苏映安此刻已经是太后了,虽江予继位之时,江术未能亲眼看到,但礼数不可废。 苏映安扶起他后,又将跟随江术跪拜的许秀筠也扶了起来。许秀筠与江术交换了条件,她为江术扮演一个孝顺亲夫的武王妃,而江术答应她回去后,准许她悄悄回一趟许国。 江术这样打算只是为了让苏映安安心,他知道苏映安在担心他什么,无非就是许秀筠与他的关系,和他的身体。只要这两样都好,定然会让苏映安的病痊愈。 许秀筠也确实做到了让苏映安安心。苏映安见到江术离开了三个月之久,已然变得俊逸不似之前那般文弱了,又看到许秀筠乖巧的模样与江术琴瑟和鸣,心中的忧虑也终于消散了。 江术走后,苏映安的病疾便不药而愈。江予也终于不在紧锁眉头,景昭慕去御书房给她送膳食之时,也有了闲情逸致去调戏景昭慕。 苏深带着叶北嘉去了御书房外面后,江予便将景昭慕抱到了龙案上,她双手扶着龙案,亲吻着龙案上人。景昭慕勾着她的脖颈,回吻着她,本以为江予只是讨些个便宜,谁知她却得寸进尺。江予去解她的衣襟的时候,景昭慕按住她,呼吸不稳的提醒道:“这里可是御书房。” 江予重新吻上她的柔唇,不让她出声,手也继续着方才的动作。她要的就是御书房,外面有苏深把守着,整个皇宫除了太上皇谁也不敢闯进来。 景昭慕坐在龙案上,承受着江予给予的爱,由于情动,景昭慕迷离间的想要去吻江予,但江予在她要碰到她的薄唇之时,微微后撤。景昭慕难以寻得慰藉,不自觉的从喉间溢出让苡橋江予眼红悸动的旋律,江予勾起唇角,将唇贴了上去。 许久后,景昭慕伏在江予的肩臂上,慢慢平复身体带来的阵阵波动时,御书房外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苏将军怎么在门外站着,陛下不在吗?”苏映安带着婢女提着食盒来给江予送些点心。 苏深急忙行礼,叶北嘉也欠身,苏深回道:“回太后,陛下正在房中小憩。”江予在轻咳一声示意让她带着叶北嘉出来之时,她便猜测到江予想要做什么了,这会说是小憩也是没错的。 苏映安问道:“陛下睡了多久了。” 苏深低眸一瞬,想着这会应该也差不多了,但却不见景昭慕出来,苏深回道:“才一会儿。” 苏映安想了想,道:“哀家将点心送进去便走,不会打扰陛下。” 苏深想要阻拦,但若她强行拦着,肯定会引起苏映安怀疑。就在苏深无法决定之时,江予打开了门,除了唇有些红外,一切正常。 江予开了门,向苏映安行礼后问道:“母后怎会过来?” 苏映安瞧着江予面色红润,回道:“今日御膳房做了些点心,哀家觉得味道陛下一定会喜欢,便想着带来给陛下尝尝。” 江予点头,对苏深示意,苏深过去将婢女手中的糕点接过。但苏映安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片刻,江予只能让开身子,道:“母后请。” 苏映安第一次来江予的御书房,之前太上皇的御书房不是在这里的,苏映安打量了几眼,问道:“皇后今日没有来吗?” 景昭慕每日正午都会来给江予送膳食,宫中几乎都是知晓的。 江予温声回道:“皇后此刻正在房中小睡。”她御书房内室设有一张床榻,专门用来午睡用的。 苏映安听到江予说景昭慕正在房中小睡,苏深也将食盒放在了膳桌上,她放低了声音,道:“那哀家就不打扰陛下了。”说完瞥了一眼有些凌乱的龙案。 江予看到苏映安的目光落在方才景昭慕坐的位置,她微不可觉的动了下身子,挡住了苏映安的视线,行礼道:“儿臣恭送母后。”随后示意苏深去送一送。 苏映安走后,江予看向了方才的龙案处,水渍明显耀着光泽,江予拿起一张宣纸盖了上去,走向了内室。 景昭慕听到脚步声后,缩进了被子里,她此刻未着衣衫,若是被人发现就羞死了。 江予将盖在景昭慕身上的被子掀起一角,瞧着景昭慕露出一双忽闪怯懦的眼眸,勾起唇角,轻笑一声道:“母后走了。” 景昭慕将被子掀开,露出脑袋,嗔骂道:“昏君。”大白日的在御书房干这种事情,不是昏君是什么。 江予不耻反乐道:“那也只为皇后一人做昏君。” . 江予继任新帝以来,一直勤勉朝政,开恩科选拔人才,在军中各处设置月考比试,将士可凭胜绩换取赏赐,从而使得将士提高自己的作战能力。 但元盛一年七月,太上皇让江予下旨,将武王的封地一分为二,另一半给了江予的最小的王叔翎王。 同年九月西北武王府邸传来噩耗,武王妃薨逝,举国震动。 武王妃许秀筠是许国的和亲公主,嫁过来才不到一年便薨逝,武王递上来的折子说是武王妃不听劝阻轻信术士,服用过多丹药增加武力,后中毒不治身亡,有其从许国带来的侍卫为证。 江予派人去了腾坨查询之后,确实是服用大量的丹药所致,七窍流血而死。而术士也被武王擒住,押解回了京城。 江予修了国书与许国,表示愿意将之前的嫁妆返还,联盟契约依旧作数。 但许国似乎没有要收走嫁妆的意思,江予继位虽然只有半年有余,但强盛之势与日俱增。比之前老皇帝在位时还要强盛不少,许国沉寂许久后,又派来了一位和亲公主,并且又追送了一部分嫁妆,并指定和亲公主嫁与武王,以弥补其亡妻之痛。 江予收到许国的国书后,去了太上皇那里询问太上皇的意见。 皇宫中一处幽静的院落,洪帝坐躺在床榻上,听着江予的叙述,半响,洪帝问道:“可还有其它的条件?” 江予摇了摇头,回道:“没有了,但那位公主只是一位臣子之女。” 洪帝低眸思忖片刻,道:“可允。” 洪帝自退位后,身体便恢复了不少,虽不能下床,但思考和说话依旧如常,经常会与江予一起探讨国事。 许国再嫁一位公主,是想要保证盟约有效不被打,又不想真正的公主来了之后像许秀筠一样死去,虽然成国给的供词和证据全都是许秀筠自作孽,但到底不是亲眼所见。 许秀筠自己本就会武,身体也健康。曾在去成国的前一日亲手打死了一个,不小心将热汤洒在她裙褥上的婢女,且是一掌毙命,如此体格还需要服用什么丹药来强身吗?但无论许秀筠是怎么死的,许国都要吞下这口气。若撕破了脸面,遭难的还是他们。 和亲公主是许国兵部尚书幼女,名唤公孙右。世代名门,忠烈之士,许国皇帝是足够信任才会封其为公主,嫁到成国的。 同年冬月,江术回京与许国第二位和亲公主,公孙右完婚。 江术大婚当日便与和亲公主公孙右,挑明了自己不能人事之事。公孙右此前也是听说过的,因为许秀筠偷偷了回了许国,向皇帝诉过苦,这事一传十,十传百,便传开了,且成国许多人也是知晓的。
140 首页 上一页 92 93 94 95 96 9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