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心疼?”魏清璃垂眸,委屈不已。 官如卿怜惜地望着她,突然上前,朱唇落在耳垂,轻轻含住,用舌尖温柔地爱fu。 “你乖点,下次我就轻点。”官如卿如媚的轻声细语,像羽毛挠在心头,那撩人的湿热气息,笼罩在魏清璃耳边,她不自觉地缩脖耸肩,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团迷雾,让她晕头转向。 “我很想你,官官。”魏清璃意乱情迷地说,那绝美的脸庞,晕染了一片红霞,她陶醉地倚靠着官如卿的头。 “答应我的事就要做到,这次我原谅你了,谁让我也这么想你。”听着那令人酥软的低吟,魏清璃呼吸渐乱,掰过她的脸深深吻住。 官如卿被她唇she侵占着,连连后退,魏清璃扶着她趁机跨入屋内,将她抵到门边,手开始上下游走,被官如卿一把扣住:“我话还没说完。”她强忍欲念,在被情爱淹没前,极力地保持理智。 “你说,我听着。”魏清璃说话有些气喘,激情未褪,她还沉迷在小别的热忱中。 “太后说你会来,我便在此候你,想必你应该把该安排的事都安排了。” “四大家族已经握在手里,接下来最重要的就是母后生辰和清遥大婚。” 官如卿勾住她的脖子,如痴如醉的双眸,含着笑意:“师尊命我负责太后生辰以及郡主大婚的护卫之责。”她似乎话没说完。 “这有何不可吗?”魏清璃语气渐渐平复,不知她到底想表达何意? “她不想让我继续查天司,所以你也不要查了,相信她老人家自有办法查出端倪,要知道慕容世家的背景就是师尊查出来的,司徒常青我们都不了解,还是不要过多插手的好。” “那不行。”魏清璃的注意力被拉开,她也渐渐冷静下来,正色道:“这样我们又会陷入被动,既然一直怀疑大国巫和天司是不是同一人,那去求证一下便是了。” 天司是不是司徒常青还无法确认,但若大国巫也是司徒常青,那便牵扯到前朝宸国,若真的余孽未除,她想利用北国重新夺权,那后果不是朝局动荡,而是天下大乱。 “所以,你已经有所行动了?”官如卿似乎在套话,魏清璃深深望着她,没有回答。 离剑歌不让查天司必定是有不能告人的秘密,官官不好违抗师命,便希望自己介入,毕竟她不是离剑山庄弟子,可以不用听命行事。 或许,官官也想查,只是师命难违,她身世之谜未解,又中了嗜亲血咒,想抓住天司也无可厚非。 “我想在北国逼出大国巫。”魏清璃选择相信,把自己所做所行告知:“我已经传了密旨,命秦玉堂挑动北国内战,教唆胡国舅和大国巫开战,逼她现身。” 官如卿瞳孔微怔,笑容如霜凝固,眼中的不可思议稍纵即逝,望着魏清璃久久说不出话,内心的震惊,像坍塌了一般。 见她反应异常,魏清璃狐疑地问:“你觉得我不该如此?” 官如卿涩然发笑,挑起魏清璃下颚,沉音问道:“阿璃,北国一旦内战,会死多少人?” “想夺权怎会不流血?北国分权多年,胡国舅早就想铲除大国巫,若他们不早日统一政权,只会死更多人,这次借兵给他,正合他意。” “那北国是要步了宸国后尘,让百姓民不聊生了。皇权更迭,总要堆尸如山的。”官如卿平淡地说着,眼中透着从未有过的担忧。 “没那么严重,只是在武贤郡发动兵变,我也只是想确认大国巫身份,其他不重要,至于胡叁他怎么收场,相信只有女君将归的谣言才能镇得住动乱,可惜,现在女君身份又成了一个谜。”魏清璃说这句话时,看向了官如卿。 她向来走一步看三步,这次也是想借机驻军北国。这样一来,至少可以暂时把北国牢牢牵制住。 不仅如此,魏清璃重登帝位后,还准备扩张国土,统一四大边境,现在种下根基,日后拿下这些小国,自然手到擒来。 “璃儿与太后一样,懂得未雨绸缪,北国被内乱所扰,至少十年无法恢复生机,对边境十二城暂时构不成任何威胁。”官如卿总是一针见血,看到本质,她支起微笑,从魏清璃身边走开,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杯酒,闷闷地喝了一口。 “官官,你是否觉得此计不好?” “此计甚好,大护法死了,天司查无可查,只能如此。”官如卿说罢饮完杯中酒。 不知为何,魏清璃突然察觉不到她的情绪了,她好像把自己藏起来了。 “你是不是知道大护法要说什么,才迅速将其灭口,以保护离尊主的秘密。” “我不知,只是想杀她而已。”官如卿背对着她,果断回答。 尝试的交心失败了,魏清璃无法相信这个回答,若非慕容海宁突然被杀,至少能够激她再透出点天司的身份线索,可惜官如卿决意要维护离剑歌,她不好逼问。 魏清璃认定官如卿隐瞒了什么,而官如卿抵死都不会做对离剑歌不利的事情来。 她不愿说,便不说吧。魏清璃决心自己查,不为别的,只为解开那该死的嗜亲血咒。 “要喝一杯吗?阿璃。”官如卿忽然转身,端着一口杯向她走来,挂着盈盈笑意,魏清璃若无其事地接过,打趣道:“要不要交杯?贵妃。” “你今天可是公主,不合适。”官如卿婉拒,她俩的交杯酒这辈子能不能喝上,还不得而知。 她拎着酒壶走到书阁,心事重重地欣赏墙壁之画,深邃红眸,逐渐黯淡。 这里是宫内的别有洞天,没有束缚,没有宫廷礼仪,没有红墙高筑,闲散自由,静谧无声。 炉桌上温着酒,暖意从炉底而起,猫咪的声音时不时从屋外响起,一阵寒风拂来,官如卿去把支起的窗户放下,说道:“还是这里清静,没有纷争,没有夺权,没有厮杀,没有血雨腥风。” 她回宫本是想给杜庭曦禀报云罗钱庄的事,却不想被瞧出了心情不悦,得知二人吵架,杜庭曦让她先住到这里,静心深思,等魏清璃过来,两人自会相见。 魏清璃失望地放下杯盏,不再多言。她发现墙上这些字画,都是出自杜庭曦之手,画的皆是宫内一隅,应该是她目光所及的风景。 每幅画都有种莫名的孤寂感,画中的枯木没有逢春,枝头黄莺永远形单影只,墙头的梅花永远只能在角落绽放,天空的云总是只有一半,御花园里花开花败。 无论四季怎么交迭,也都是一年又一年的重复,看到的永远只有这些。 “原来母后一直觉得皇宫是座牢笼,你也这么觉得吧?官官。”魏清璃看向官如卿,明知道答案是什么,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母后被困皇宫多年,离剑歌属于战场和江湖,两人无法交错一生,无法相守。她亦如此,重新登基后,必定要整顿朝纲,稳定军心、民心,这并非一朝一夕的事,即便魏清遥多适合即位,也需三年五载才能稳固根基。 “牢笼?”官如卿望着那一幅幅孤寂的画卷,轻笑:“什么牢笼都困不住我。” “那我呢,我也在这也困不住你的心么?” 官如卿转眼望她,灌了一口酒,将茶壶丢下后,笑意浓浓地走向魏清璃,抚上她的肩,缓缓下落,耳朵贴着她心脏处:“你是说我会一直在你这里么?” 魏清璃情不自禁地拥住她,坚定回答:“是,会一直在。”犹豫片刻,她又说:“官官,我想立你为后,像普通夫妻那样,一生一世一双人。” “立我为后?”官如卿惊讶地昂首,对上魏清璃深情款款的目光,她颔首低眉,莞尔一笑:“皇上还没有驾崩,我以皇上之名,立你为后,如何?” 这样便可以名正言顺地拜天地,行夫妻礼,一国之君和一国之母大婚,被天下人见证,岂不美哉?即使以后皇上会“驾崩”,她们也喝过交杯酒,官如卿也曾凤冠霞帔,母仪天下过。 很美好,可惜...... 官如卿哑然失笑:“我一个杀手,你让我当皇后,岂不讽刺?” “官官.......”魏清璃正要说点什么,官如卿手指覆在她唇口,摇头道:“我不在乎你是皇上还是公主,我只知道你是我的阿璃,我也不想当什么皇后,若能一世相守,穿不穿嫁衣不重要。” “官官,我不会离开你的。”魏清璃握着手放在唇边轻吻,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可你会离开我吗?”她眼中透着不安,这不安从未消失过,不知为何,这种感觉甚至越来越强烈,甚至出现了噩梦。 官如卿没有脱口而出,思考良久才回答:“只要我不死,就不会离开你。” 可她一定会死的,一眼便能看到的结局。
第120章 情之所难 夜至天阶凉, 念华阁烛火点亮,三步一岗,十步一巡, 掌灯宫女于廊下而立, 整座阁楼明亮如阳,这里曾是杜庭曦批阅奏折,处理政务之地,她退居深宫后,念华阁便关了。 念华阁建于净心苑之后,两座楼相扶相依, 亦是可以互通。如今念华阁重启, 表明了她重掌政权的决心, 这里布置的内外岗哨巡卫近两千, 任何异动都会被察觉,难以接近。 魏清璃批完的折子都送到此, 里面有她对国事的处置方式, 更有当前朝局以及各方势力分布,精确到每个家族的人名, 包括兵力所署,文武科举监考司的设立等强有力的举措。 杜庭曦曾想把一切交给魏清璃做主,自己不问朝事,但如今看来,还得靠亲自震慑那些老臣,必须出面帮她立威,否则天下人都以为公主拿着太后号令, 为非作歹,长此下去会失民心。 立威更要拢心, 杜庭曦想早日退下,必须先逼自己大展拳脚。尽管她不喜欢玩弄权术,也不好算计人心,可她与生俱来的天赋和能力,注定此生不凡。 这次破例举办寿诞,不是为了庆祝,而是为了向世人表明自己的决心,公主得权谁也阻止不了,他日皇帝驾崩,她也是唯一继承人,任何有异心者,都会论罪处置,哪怕是自己母族。 杜庭曦喜静,无论外面守卫多森严,巡卫多密集,楼内定是要静谧无声的。她托腮望着其中一个折子,陷入沉思, 扩大版图,吃掉四大边境,是贺朝开国就想做的事,之所以没有发兵北国、南境、西原、东洲,是因为王朝更迭,财力、兵力、军粮都吃紧,国库急需填充,新朝需休养生息,百姓连年战火,已是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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