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再看,原来她是被掉在地上的半截树枝子绊倒的。 “对,这树枝是坏枝子。”鲜竹赋 南宫云裳立马命人拿去烧了。 小厮们七手八脚用石头把树枝砸烂,再丢到火里烧成灰。 “这下坏枝子不在了,我们起来好不好?” 陶初一吸吸鼻子,点了头,旋即在众人的搀扶下站起来。 南宫云裳始终注意她的动作,“能走吗?腿疼吗?” 陶初一来回走了两步,回过身来,“不疼了!” “不疼就好。” 南宫云裳拉着她坐回位子上,帮她轻轻的揉按小腿。 至于大理寺那头,由于盈盈坚持要找到尸体才能画押结案,大理寺不得不再一次去搜郑府。郑员外倒是大大方方让他们搜查,可第二次下来还是一无所获。 “会不会是苗心娟真的不在郑府?或者尸体已经被丢去荒郊野岭了?” 樱红也跟着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如果尸体藏在郑府,不可能两次都搜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南宫云裳也是同样不解,于是带着陶初一再登大理寺衙门,亲自见一见苗心盈。 “奴婢参见公主殿下,参见驸马。” 苗心盈恭敬的跪在地上,只是看上去比前两日憔悴许多。 南宫云裳和陶初一十指紧扣,坐在一处,其实是南宫云裳怕她乱跑,再跑丢了。 “你可知,搜查郑府的结果?并没有搜到什么尸体。” “这不可能!” 苗心盈突然激动道,“一定在府里,不可能没有。殿下,奴婢求您再让他们搜一次,再搜一次!” “苗姑娘。” 南宫云裳沉吟道,“本宫可以理解你寻亲心切,可没有就是没有,本宫亦没有权利三番五次的搜查他人府邸。如若再搜不到,郑家是可以上告的。” 苗心盈跌坐在地上,失魂落魄,嘴里念念有词。 “一定在的,肯定在的。” 由于她太过激动,几次三番有自我伤害的冲动,侍卫们赶紧将其控制起来。陶初一等人也及时退出审讯室,以防苗心盈情绪失控。 陶寺卿迎面而来,“殿下,三次搜府后,如若再搜不出,便需要再向御前请示,假如陛下不允,也无权再搜查了。” 如今,除去搜出尸体并无其他破解之法。继续搜府还是先行调查其他线索,需要一个决断。 南宫云裳摸摸陶初一的脑袋瓜儿,用哄孩子的口吻道,“你说搜不搜?” 陶初一展露大大的笑容,“搜!” “好,初一说搜,咱们就搜。” 陶寺卿来回看看两人,一脸蒙。这么草率的吗? 三公主下令,大理寺只有遵从的份儿,只不过这次,公主驸马,连同陶寺卿和盈盈,全部亲自到场。 郑员外郎见到她们来,毫不意外,照常准备茶水招待。待他见到苗心盈时,眸光闪过一丝不明。 派出去的侍卫兵分八个方向,分别从东西南北前后左右的搜查。 “启禀殿下,前院搜查无果!” “西厢搜查无果!” “后院搜查无果!” 随着侍卫折返,消息再次陷入闭塞。 南宫云裳沉着脸色,如果今日她们走了,多半以后也不能再查。 “初一,你说,这尸体能藏在哪里呢?” 这时候,郑员外郎接过话头,“一般也就是隐蔽的地方,例如井里,或者柴房。” 闻言,南宫云裳弯唇。很好,排除两个。 陶初一忽然站起来,“我要去找!” 众人面面相觑,唯有南宫云裳对她点了头,算是允许。 于是,一队侍卫跟在陶初一身后,满院子乱转。 “驸马,您是想往哪里搜?” 陶初一毫无章法的转悠到后花园,树下、花坛前,她都要溜达两圈,看上去就像跳大神儿。 侍卫们无奈了,但还是得跟着。直到一棵繁盛的海棠树下,陶初一原地蹦跶两圈,又抬头望了许久,而后指着海棠树。 “在这,就在这!” 侍卫们不疑有他,立马拿铲子刨土,刨了半天,忽然看到一节白/骨。 “找到了!有尸/骨。” 侍卫们奋力的挖,陶初一在旁边给他们加油打气。 众人闻讯赶来,郑员外郎脸色煞白,跟死人似的。 “姐姐,找到了。” 陶初一跑回南宫云裳身边,拉住她的胳膊,往海棠树下带。 南宫云裳打眼一瞧,就看到森森白/骨混着泥土被抬上来。 陶寺卿当即下令,将郑家所有人捉拿归案,只因许怜梦验尸后,确认死者为女子,且死亡时间一年以上。 “姐姐!姐姐!” 苗心盈挣脱束缚,爬去白/骨前,不顾自己的衣裙被泥土染脏,扑倒在尸/骨前,失声痛哭起来。 尸/体被发现,郑员外郎难辞其咎,一五一十的将杀害苗心娟的经过和盘托出。 郑员外郎曾经对苗心娟青睐有加,还动了将她纳为妾室的心思,可不料被夫人发现,他为了表示忠心,亲手杀了苗心娟,埋于海棠树下,还特意让人把土埋瓷实了。可后来,郑夫人还是选择与他和离。 “我做的事,我认。” 郑员外郎目露凶光,瞪向苗心盈。 “你把我拉下马,你也活不了!” 然而此时,却有人在门外求见,正是陈御史夫妇。 “谁说她活不了?” 陈夫人踏进郑家后院,冲苗心盈招招手,“可怜的孩子,不要太悲痛了,你已经替你姐姐报仇申冤了。” 郑员外郎见状傻了眼,“怎么回事?她不是杀了你们的儿子吗?”
第141章 番外(十) 这时, 一个披着玄色斗篷的人从家丁中走出,解开斗篷,露出本来面目, 正是陈公子。 这下,众人瞠目结舌,死的人突然活蹦乱跳的出现在大众视野, 如果不是陈家夫妇陪着,怕要以为是诈尸了。 “我儿子没死,是我让他陪着盈盈演了一场戏。” 陈夫人这才把来龙去脉的讲清楚,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为了名正言顺的搜查郑家, 找出苗心娟的尸/体。 郑员外郎得知自己被诓了,如疯狗一般破口大骂,但没骂两句就被押走了。 这件事, 陈御史家向大理寺赔了几番不是,苗心盈无罪释放,重新随陈夫人回府上当差。而郑员外郎也因草菅人命终得惩治。 结案后,三驸马深藏功与名,依旧在公主府过着悠哉悠哉的生活。 南宫云裳拿樱桃逗她, “你是怎么找到尸/体的?” 陶初一盯着樱桃,想要抢, 可下一刻就被拿远了,几次下来, 她气乎乎的转过身去, 坐在地上缩成一个球。 “初一乖, 告诉姐姐,你告诉我, 我就给你吃樱桃。” 南宫云裳耐心的哄着,乐此不疲。 “树开的最好。” 南宫云裳愣了一下,暗自琢磨,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儿。树下的土可以特意填瓷实,且覆盖陈土作掩饰。可那棵海棠树确实是院子里开的最好的,尸/体埋在树下,滋养了海棠树。 去搜查的人只关注底下的土,却忘记看上面的树。 “我们初一可真是聪明极了。” 南宫云裳有种捡到宝贝的欣然,抚摸着陶初一的脑袋瓜儿,把樱桃递到她嘴边。 陶初一吃到甜甜的樱桃,很快又开心了,扑过来抱住南宫云裳的细腰,欢快的像只小狗。 南宫云裳摸摸她的头,“快去吃樱桃,抱我做什么?” “姐姐比樱桃香。” “你呀。” 南宫云裳索性搂住她的大脑袋,腾出一只手来喂樱桃。 没过几日,陈御史府上送来喜帖,称陈公子要娶亲。 公主府的人看了帖子,发现上边的名字,陈公子之后紧接着便是苗心盈。 很快,陈府破例不遵门第观,明媒正娶平民的消息传遍了都城。当时帮助办案的人,人手一张喜帖。 大喜之日,陈府门前鞭炮齐鸣,门槛儿都快被踏破了。陈御史亲自在门口迎接宾客,一直未曾停歇。 公主府的马车抵达时,不只陈御史,连同所有作客的官员全都聚到门口迎接。 “参见公主殿下!见过驸马!” 南宫云裳被陶初一抱下马车,理好衣襟,“免礼,今日陈御史府上才是主角,本宫可不能喧宾夺主。” “殿下能来,实乃蓬荜生辉。” 陈御史赶紧亲自引着她们二人前往喜堂。 除去高堂座儿,她们坐的最为靠前,往前可将喜堂布置一览无余,往后皆是满堂宾客。 高朋满座,美酒飘香,在众人的贺喜声中,吉时已到,两位新人相携进堂。高堂、司仪各就各位。 眼见二人拜堂,众人起哄,新郎官脸上笑意满满,南宫云裳终于明白陈家为何尽心竭力帮助苗心盈圆这个谎了。 “原来是两情相悦。” 南宫云裳刚要举杯,就发现方才手边的酒杯不见了。再一瞧,两只酒杯都在陶初一手上。 “诶!” 不多会儿功夫,陶初一就喝的两颊红红,喝完左手上的,喝右手上的,案上的酒全见她一个人喝了。 “甜的,姐姐,樱桃味儿,嘿嘿……” 陶初一开始抱着酒壶傻乐。 南宫云裳替自己揉了揉太阳穴,顺便瞪向身后的樱红等人。 “不知道劝着点?” 樱红:“……奴婢也没注意到。” 最后这个小酒鬼还是得她来哄。 南宫云裳把酒杯酒壶都拿走,让人端上醒酒茶,连哄带骗给陶初一灌下去了。 “初一是不是醉了?” 陶寺卿听见动静,从人群中退出来,往这边走。 “没什么,初一喝多了,本宫带她回府歇息,陶寺卿不必担忧。” 宴席尚未结束,原本还要等新郎挨桌敬酒。然而陶初一等不得了,再待下去怕是要耍酒疯。 南宫云裳以驸马不胜酒力为由,把人带离陈府。 晚间扑面的清风让陶初一稍微清醒些,即便如此,上马车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她横在车板上不肯进去,任谁推谁劝都不动。 “初一乖,快进来,初一。” 好说歹说不听劝,南宫云裳沉声,“不进来就永远别进来了。” 不知道听没听懂,陶初一滋溜一下钻进马车里,自觉枕在人家腿上揪住其袖口的穗子玩耍。 “姐姐,陪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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