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初一扔掉树枝子,她想起来了,确实是自己懒得早起来着。 “可是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宫里会有老妖怪吗?姐姐有危险吗?” 溪婵一边替她整理衣袖,一边道,“没有,公子放心,殿下一定能打的过老妖怪。” 对此,陶初一深表同意,毕竟姐姐比老妖怪还要凶,应该是老妖怪怕姐姐。 她在石阶上坐了好久,天都快黑了。终于,她远远瞧见许多人,为首的那个正是南宫云裳。 “姐姐!” 陶初一跳起来,朝着南宫云裳的方向跑,到了跟前当即扑过去把人家抱个满怀。 樱红眨了眨眼,刚才好像有什么大耗子冲过来了?她定睛一瞧,原来是驸马。 “怎么了?想姐姐了?” 南宫云裳对此习以为常,轻轻抚摸她的背,诱哄道,“初一在家乖不乖?” 陶初一忽略所有,点点头,“初一可乖了,可是初一可想姐姐了,初一再也不赖床了。” 不同于在宫中恰到好处的笑脸,南宫云裳此刻是放松自在的,发自内心的欢喜,只因见着她家的开心果了。 “好好好,姐姐也想初一。” 南宫云裳尝试着迈开步子,才发现被陶初一缠的根本迈不动。 “你先放开我,不然怎么走路。” 陶初一很是听话的松开她,转而挽住手臂,跟在旁边回了主屋。 初春早晚依旧寒冷,回到屋里,陶初一就把樱红的活儿全抢了。她将南宫云裳按到椅子上,又端上一杯热茶。 “姐姐喝,暖的。” 南宫云裳接过茶杯,“乖了。” 清幽的茶香驱散一路的风尘仆仆,她也怕初一等她太久会难过,故而紧赶慢赶才在天色彻底暗下来前回到公主府。 陶初一看着人家傻乐,忽然,她就坐地上了,抱住南宫云裳的腿,歪头枕在人家双膝上。 “坐地上多凉,快起来。” 然而,陶初一沉浸其中,并不想起来。 南宫云裳轻叹一声,摸摸她的脑袋瓜儿,“这是谁家的小可爱啊?是我家的小可爱。” 陶初一当即跳起来,扑上椅子,把南宫云裳压的直接仰躺在座椅上。 这沉重的爱,她只觉呼吸沉重。 “初一,快下来。” 陶初一也发觉姐姐说话声音不大对劲,赶紧下来了。紧接着,她把人抱去榻上,自己再扑上去。 重量是一点没变,不过是从椅子上挪到榻上。南宫云裳暗自叹息,还是在榻上舒服点。 “跟谁学的?” 陶初一抬起脑袋,“和十五。” 南宫云裳:“……”十五多大你多大? 可自认为还是个宝宝的陶初一毫无自觉,她就喜欢抱着姐姐。 “初一,我们明日去陶府吧,看看陶寺卿。” 陶初一听后连连点头,她也想爹爹啦。爹爹老忙案子,已经很久没有陪她玩耍了。 次日晌午,公主府的马车停在陶府大门前,护卫大老远就通报公主驸马回来了,嚷嚷的陶府上下都出来见礼。 陶寺卿从书房迎出来,赶紧施礼,“臣参见公主殿下!”显注敷 南宫云裳略一点头,“陶寺卿不必多礼。” 两人见完礼数,陶初一跳去陶寺卿面前,大声喊道,“爹!” “诶!” 陶寺卿重重的回应着,“我们初一好像胖了点,公主费心了。” 南宫云裳走到陶初一旁边,牵住她的手,“应该的,初一也是我的驸马。” 二人随陶寺卿进了书房,丫鬟们赶忙换上新茶。南宫云裳大致扫了一眼,立马就知道方才有人来过,且刚走不久。 陶初一在两人之间,低头玩弄拨浪鼓,什么也没说,却自然而然成为双方的平衡。 南宫云裳轻抿一口茶水,随即放下道,“我们来的有些不巧,陶寺卿应该正在忙大理寺事务吧?” 陶寺卿笑笑,“都谈过了,公主来的正好,不如晚上留下来用膳,臣让厨房准备。初一,待会儿吃好吃的。” 闻言,陶初一抬头,开心道,“好啊,吃好吃哒。” 说着,她还给自己拍手,表示庆祝。 “有劳陶寺卿。” 南宫云裳低头的功夫,不经意瞥见桌案上的卷宗。 “陈御史?” 陶寺卿也瞥向卷宗,“是啊,昨日是郑员外郎父亲的大寿,邀请不少同僚。其中就有陈御史的公子,但是陈公子在寿宴当日失踪了。” “失踪了?” 南宫云裳挑眉道,一个大活人,还是御史公子,说失踪就失踪了? 陶寺卿叹气,“是啊,陈御史那已经急疯了,怕是凶多吉少。陈御史称其公子的侍女嫌疑最大,侍女名叫盈盈,现在大理寺地牢。她一直拒绝回答任何问题。目前案发的郑员外府已经被围上,尚无进展。” 南宫云裳略作思索,“陈御史为什么认定是盈盈?” “寿宴当日,就是盈盈陪同陈公子进的郑府,小厮们在府外照看马车未进去。” 陶寺卿拿出陈御史的陈词记录,“陈公子曾有意收盈盈为妾室,但盈盈不同意,为此闹的家宅不宁。陈御史觉得盈盈是怀恨在心,要报复陈家。” 虽说当时只有盈盈陪同入府,可府内也有许多达官贵人,难免不是谁和陈公子有恩怨。如此判断盈盈为凶手,还是太草率了。 陶初一把拨浪鼓摇的哗啦作响,“打坏人,打坏人!” 南宫云裳按住她的胳膊,“好了,初一,乖乖的。” 这时,门外忽有侍卫来报,称盈盈认罪了。 屋内,三人面面相觑。 陶寺卿开口问道,“为何突然认罪?” “回大人,好像是那姑娘听闻公主殿下来府上,您要接待殿下,不方便亲自审问。那姑娘突然就认罪了,但是她提出条件,交代藏尸地点可以,可她要见公主。” 闻言,南宫云裳心下有了计较,看样子是冲她来的。 “初一乖,我要和陶寺卿去趟衙门,你在这等我们?” 陶初一高举拨浪鼓,表示抗议,“我不。” 南宫云裳摸摸她的小脸儿,“那好,我们一起去,你不要淘气。” “好!” 陶初一挽住南宫云裳的手臂,不忘那些拨浪鼓,和她们一起去往大理寺衙门。 盈盈姑娘已经被提到审讯室,陶寺卿主审,南宫云裳她们只能算旁听。 因为事先交代,没有人对盈盈用刑,至于招认,完全出于自愿。 盈盈跪在地上,颔首垂眸,自进审讯室后未发一言。 陶寺卿给了她时间,可始终不见她开口。 “盈盈姑娘,你说愿意指认藏尸地点,为何又不说了?” 此时,盈盈缓缓抬头,目光掠过陶寺卿,看向听审的南宫云裳和陶初一。 “奴婢愿意招认,是奴婢杀害的陈公子,因为他想要强迫奴婢当小妾,奴婢不愿。陈御史得知此事后,对奴婢言辞羞/辱,甚至多加打骂,奴婢怀恨在心,故而在陈公子落单时杀了他。” 她所言合情合理,却又漏洞百出。南宫云裳蹙眉听着也未搭话。 审讯室里,只有陶初一是最自在的,摆弄着拨浪鼓,玩儿的不亦乐乎,完全不管谁害谁。 突然,盈盈磕头道,“陈公子的尸首藏在郑员外郎府上,可当时黑灯瞎火,奴婢忘记藏在哪个位置了,烦请大人搜府。”
第139章 番外(八) 此言一出, 在场众人神情各异。谁会连藏/尸地点都能忘? “休要儿戏。” 陶寺卿不悦道。 其他人也是头一次遇见如此招认的,难以反应过来。 陶初一却在这时候大力摇晃拨浪鼓,“搜府, 搜府!” 南宫云裳再次按住她的胳膊,“先搜郑府。” 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了,陈御史和夫人咬定是盈盈害死他们的儿子, 盈盈也供认不讳,坚持尸体在郑府,却不确定具体地点。 是夜,大理寺众人携带御令前往郑府搜查。因为陶初一又饿又困,公主府的马车便先行打道回府。 “驸马, 您要实在太饿,奴婢叫人去街上买点心。” 樱红在外请示道。 然而,陶初一耷拉着脑袋, 一颠一颠的,迷迷糊糊根本没听清楚。 南宫云裳尽量把她的脑袋瓜儿扶正,“去买吧。” “是!” 距离公主府还有一段路程,怕人饿出个好歹,小厮赶忙去买吃的, 马车暂且停在路边,与过往行人岔开路口。 南宫云裳偏头, 眼见她睡的香,笑呵呵的。甚至都流口水了。险诸富 也不知道梦里梦见什么好吃的了。 南宫云裳赶忙用锦帕垫在她的脸侧, “你要是敢把口水流我身上, 我就……就罚你一日不许吃点心。” 威胁完, 她悲哀的发现,自己连威胁都不肯说重话。 “真的是败给你了。” 陶初一抱住她的手臂, 脑袋枕在人家肩头,终于不流口水了,开始往上蹭,蹭到一定位置,张开嘴嗷呜一下咬住人家的耳垂。 “初一?陶初一!” “猪耳朵,好吃……” 她自顾自嘟囔着。 南宫云裳一听,反手揪住她的耳朵,给人拽醒了。 “痛!” 陶初一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睛,张牙舞爪的想要抓住打扰自己睡觉的人,一看是南宫云裳,胳膊立马垂下来。 “姐姐,初一耳朵痛……” 她边说边观察南宫云裳的表情。 南宫云裳挑眉,“说谁是猪耳朵?” 陶初一抿了抿唇,她确实梦见自己抱住一个卤猪头在啃,猪头肉可香了。 “我是猪耳朵,姐姐的耳朵是仙女的耳朵。” 闻言,南宫云裳大发慈悲的松开她。这功夫,点心也买回来了。陶初一抱着五个油纸包,挨个儿尝,开心的不得了,完全把耳朵的疼痛抛诸脑后。 南宫云裳这会儿瞧她吃的香,顺眼许多,又开始爱怜抚摸她的脑袋瓜儿。 “初一真乖,初一的脑袋也聪明。” 听到夸奖,陶初一“百忙”之中抽空抬头,冲南宫云裳露出甜甜的笑容。 “你说,那个盈盈到底想做什么呢?” 南宫云裳原本是自言自语,谁知真的有人回应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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