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也不是傻子会任由蓝钰利用。 可无论如何,蓝钰都对她有救命之恩,她应该报答。 她不能做那背信弃义之人。 蓝钰如今无名无分的在这宫中,于理不合。 身份自然也不过是个幌子。 蓝钰肯定是不会成为她后宫之人。 蓝韶也不是强迫她的性格,话题便又回到慕挽辞的身上。 可心中的愤然江肆与她无法言说,转了一圈后,只阴沉着脸说道:“慕挽辞,她太知道怎么惹怒我了。” 蓝韶不置可否,笑了笑走到她的身边去,为她准备每日的治疗。 拿出乌黑透亮的玉佩,滴血后放到了江肆的后颈上。 每日都会来上这么一遭,江肆已经习惯,可疼痛不是。 犹如烈火灼烧般的疼痛让江肆表情狰狞… 半个时辰后,蓝韶收回玉佩,轻出了一口气,而江肆犹如从水里被捞出来一般。 神色清明了许多,却觉得自己身上都是腥臭的味道。 “蓝韶,我要沐浴了。” “好,我去看看小殿下。” 蓝韶轻轻一笑,江肆神色古怪的看着,却也没说什么。 她沐浴后便是选后大典,时间很赶。 沐浴时,她没让任何人过来,泡在浴池里,闭眼假寐。 一连泡了几个时辰,还是桑枝半夜看不到人的时候,去浴房叫醒了江肆。 十分困倦,江肆微眯着眼问她:“何时了?” “回陛下,已经亥时了。” “你还是回殿中休息吧。” 从傍晚一直,睡到了这个时辰,也差不多了,江肆没回去休息,而是换好衣服去了议政殿。 ------ 大半夜的,她把裘寒叫了过来,让她派人送慕挽辞母女出宫。 这事儿本该下午离开偏殿便吩咐下去的,结果碰到蓝韶一来二去到了这个时间才想起来。 “找几个身手好的,务必把人送出宫门。” “是,陛下。”裘寒应下,转身便要吩咐下去,却被江肆喊住,她转过身等了有一会儿,江肆才又说:“送到宫门外的住所,最好是交到那个…叫廖洋的手里。” “属下遵旨。” 裘寒拱手退下,吩咐了门外的禁军,才又开始在宫中布防,之后才重新回到议政殿,与江肆一同等待。 这一等便又是几个时辰,江肆近日来就没睡过完整的觉,双眼通红,裘寒看了忍不住的想要开口让江肆闭眼休息,毕竟天色还黑着,不会那么快。 可没等她开口,门口却出现了一抹黑色的身影。 是蓝钰。 经历封选之后,蓝钰的身份更加的不明,裘寒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只躬身推到了殿外。 “江肆,你该休息。” 蓝钰都快走到身边了,低下头的江肆才顶着憔悴的面容看她,十分倔强的说着:“不用。” “这事之后,就可以休息多日了。” 这类似的话,蓝钰听她说过不少,每次也没见她真的休息,而且不日她还要前往上京,根本就不可能有时间休息。 不过,劝不动。 没有人能够劝得动江肆。 蓝钰只好把提前为她准备的提神汤端过来。 往她面前一推:“喝了。” 江肆倒是听话,也不问是什么端起来就喝了。 喝完不久后,江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侧目看着蓝钰。 她想到的,是蓝韶说的话。 也突然想知道,蓝钰对蓝韶是怎么看待的。 “蓝钰,你觉得蓝韶怎么样?” “蓝韶?医巫双绝,我不可比拟。” 相处许久,江肆对蓝钰也算有些了解,这人对自己的医术是有些自傲的,所以她十分诧异蓝钰能够对蓝韶有如此评价。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倒是藏在纱笠下的蓝钰笑了笑,这笑…却让江肆听起来十分古怪。 不久之后,蓝钰起身离开,江肆送她到门口,看着她一步步走远。 突然问身边的裘寒。 “你觉不觉得,她和蓝韶有点像?” 裘寒对蓝韶倒是熟悉,可一直带着纱笠的蓝钰她哪里清楚? 只能看着走路的身形,摇了摇头:“不像,她比易安伯走起路来扭捏许多。” “你…”江肆颇为无语,心想果然是苏洵带出来的,跟她一个样,她问的压根就不是这个。 与裘寒无话可说,江肆便又往殿中走。 只是还未等坐下,便听到了响箭的声音。 她回头,裘寒一脸肃穆的持刀靠近她的身前。 经历过数次大战,江肆怎么也不至于缩在裘寒的身后,她转身拿起了殿中的银枪。 ----- 与她想象的一样,宫门内外都是南凉军的人,领兵之人正是南宫骁,在他身侧的则是南宫媗。 南宫骁以剑指她,完全不复从前翩翩公子的风姿,怒发冲冠:“江肆,你我同盟多年,本该同仇敌忾,可你竟然把我妻儿掳走,为何要逼本王到如此地步?” 江肆装作不明所以的样子,笑道:“王爷何出此言?郡主不日便要成为这北靖国的皇后,最尊贵的坤泽,而你,也会成为让我敬重的岳父。” “还有,王妃和世子只是被我请到宫中小住,何来逼迫之说?” 南凉秘闻就让她这般堂而皇之的说出口,在场的南凉军皆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南宫骁和南宫媗两人。 明显是相信了江肆的真切。 南宫媗在这一刻慌乱无比,眼睛不住的在江肆和南宫骁身上打转。 若说先南凉王已故,她母妃生下了兄长的血脉,可以借口一句子承父,可她呢? 她已经二十岁了,那便是从母妃嫁到南凉王府时便就… “兄长…”她喃喃的喊着,十分接受不了。 而南宫骁此时已经顾不上这些。 原本,他只有南宫媗一个孩子的时候,对其宠爱有加,可如今他已经有了儿子,要知道,男孩子分化成乾元的可能性要比女孩子大的多,他的儿子,将来才是继承王位的人。 至于南宫媗。 宠爱多年,却一心都扑在江肆身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闭嘴!如今我乃南凉王,你母妃仍旧是南凉王妃,长辈之事岂容你置喙?” 南宫骁满是不耐,明明南宫媗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他便先训斥了这么一句。 这让看戏的江肆都忍不住拍手叫好:“南凉王好威风啊,不过…也怕是只此一次了吧?” 南宫骁脸色阴沉下来,发狠的说道:“江肆,你的话太多了,今日我南凉军便踏平你的新都!” “那就…拭目以待吧。” 江肆带着笑意,褪去龙袍扬起长枪,直奔南宫骁而去。 宫门四路的靖远军更是的倾巢而出。 带兵的人是叶婵,单兵作战能力极强,几乎是几个回合就把南宫媗逼下了马。 接着又迎头与南宫骁缠斗。 这一场战斗,是江肆蓄谋已久,逼得南凉军不得不打的一战。 更是与多年前南凉王府的羞辱,和南宫媗与慕舒阳密谋下毒的回礼。 在江肆的枪下,南宫媗落败不堪,江肆枪指向她的时候,她发疯了似的问江肆:“为什么?!” “三日…三日后你不是要封我为后的吗?” 事已至此,南宫媗想着的还是这些。 竟然让江肆觉得她有些可怜。 殊不知,三日只是她给远在南凉靖远军攻下南岳城的期限,逼到南凉军无路可逃,只能选择这个时候破新都而入。 她蹲下身,看着哭泣的南宫媗笑道:“你竟然不知,你父亲要借此机会带兵进入新都吗?所以封后大典本就不存在。” “我行此举,只是觉得你父亲他,太磨蹭了。” 一句句父亲,逼的南宫媗更是疯狂起来,她不承认! 可江肆的话却句句诛心:“虎父无犬女,你以为…你和慕舒阳的孩子就藏的很好?” 南宫媗不再抓狂,而是脸色惨白的看着江肆,颤颤巍巍的说着:“不…江肆,我只是想要得到你。” “是…是慕舒阳逼我的!” “逼你什么?逼你在南凉王府羞辱我?逼你给我下药?” “难道,那不是你为了控制我吗?” “可惜你自食恶果,自己却染上的药瘾,一步步走向了慕舒阳的狼窝,生下了…” “别,别说!我没有!” 南宫媗痛快哀嚎,她以为一切都藏的好好的。 失去了慕挽辞的江肆一定会爱上她,就算爱不上也会属于她! 诚如江肆所说,她的药瘾极重,情绪崩溃时更是会发作的厉害,叫喊着不久就开始浑身抽搐起来。 她这副样子实在令人作呕,江肆站起身不愿再看,却再站起来的一瞬看到了宫门边上一大一小的身影。 恍惚间她没有防备,南宫媗趁机拿起剑背刺而来:“江肆,既然得不到你,那我们就死在一块…”
第107章 早在回到幸城之前,江肆便开始部署如何对对付南宫一族,和慕舒阳。 南宫媗除去身份外无所忌惮,南宫骁又自视甚高,而有亲子后对南宫媗淡薄了许多,若不然她也做不出当年与慕舒阳一起为她下药,甚至还自己惹上药瘾,在她失踪的时候被慕舒阳逼着生下孩子的时候。 就连她称帝后,只是稍微捧着她一些,南宫媗便真就以为后位非她莫属,态度好了一点,就真因为上京那一年的相处自己对她情根深种。 也真就如南宫骁所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可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被刺激几句,就犹如疯子一般,抱住她的手臂,试图拿着利剑与她同归于尽。 因为当年南宫媗和慕舒阳给她下药的时间太久,就算经历了近一年的治疗,江肆的身体也大不如前,没有从前那般的反应。 被刺伤看来是必然了。 她也只能试着把伤害降到最低。 脚步向前踏去,靠着自己比南宫媗力气大,甩动那条被她抓住的手臂,剑身划过后背,江肆强忍着疼痛,挥枪盲打在南宫媗的后颈上。 ‘咣当’一声,长剑掉在地上,已经降服下南宫骁的叶婵来到了她的身边。 “陛下…!”几人纷纷跪下,惶恐不安。 江肆抵着枪站稳,忍着痛说:“无碍,也与你们无关。” 是她自己非要找南宫媗算账,才给了她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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