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今,她无能为力了,她已经缩回到自己的壳里,界限划的十分明显。 问询她的事情,慕挽辞已经过线了。 “宫门新建,殿下未必能够找的到出宫门的路,我亲自送你。” 江肆完全不给慕挽辞说话的机会,连着说了几句就伸手去拽她的手腕,想要把她带出殿中。 她走的急,慕挽辞完全就跟不上她,有些踉跄的想要把手从江肆的禁锢中拿走。 江肆手握紧了拳头,盯着她直到站稳了,手才缓缓松开。 面无表情的说着:“你跟紧我。” 之后便往前走了几步,却没感受到身后的慕挽辞跟着她。 回头看去,慕挽辞还站在原处,江肆也没动,就那么等着她。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苏洵再次来到江肆身边。 等的本就不耐,见到苏洵的时候语气都有些冲:“还有何事?” 苏洵先是看了一眼站在远处的慕挽辞,才开口说道:“陛下,小殿下她,吵着要殿下。” 她声音不小,慕挽辞也一定是听到了的。 明显也开始急切起来。 江肆本就不想留着阿越在宫中,瞥了一眼慕挽辞便对苏洵说:“带出来,你亲自带她和殿下出宫。” “保证安全,送到家门口。” 其实苏洵也来的正好,江肆不想跟她纠葛,也不想送她了。 而就在她转身回宫殿的时候,却突然感觉身后有热的靠近她。 带着十分浓烈的雪莲冷香。 她转过头时,苏洵已经走远,捂住口鼻紧皱着眉头。 这样的坤泽信香,就算用了抑制膏的苏洵也会觉得不适,就算离开了几米也仍然这么觉得。 而且,说到底慕挽辞也是江肆的人,她不能没有规矩,只好越退越远。 江肆又何尝不清楚的苏洵的举动,看了许久,她沉着脸说道:“苏洵,走之前去把桑枝叫过来!” 作为曾经标记过慕挽辞的乾元,江肆也没有能力抵抗得住。 甚至会比苏洵的反应还大一些。 这样的感觉,并不好受。 忍受着身体的煎熬,江肆一步步走向慕挽辞,看着脸颊酡红的她,强硬的说道:“你故意的?” “就因为不想让我立南宫媗为后,所以不惜牺牲你自己吗?” 冷静下来之后,江肆想到了许多事情。 比如当年明明她对南宫媗并没有越距之事,慕挽辞仍会不满,甚至吃醋。 那种种举动,当时问她便有所察觉,慕挽辞在意的人或许是南宫媗。 只是后来的事情,让她渐渐忘记了,如今再被提及,她只觉得浑身冰冷。 因为慕挽辞对南宫媗的敌意,未必就是因她而起。 慕挽辞有些难耐的摇头,张嘴解释:“不是…” 只是今日与江肆相处的时间太久,让她身体里暗藏了许久的信香活跃起来。 生产后,她雨露期向来不稳定,有时半年不来,有时每月都来。 卫念为她医治,也会给蓝韶书信求助,治疗后控制的还算可以,规律虽然变了但还有迹可循。 可自从知道江肆生死不明,踏上寻她之路后,费劲心力又郁郁寡欢,蓝韶教给卫念的药不好用了。 又开始完全没有规律,如今距离她上次雨露期,也不过才半月。 这种变化让她难以启齿,脸颊更是红润,就连吐出的热气都带着雪莲的香味。 甚至连头脑也开始混沌,她回想起江肆的声声质问,和那时距离她十分远的距离。 犹如她们如今的关系一般。 她不愿意。 雨露期的她,全凭本能的想着,她不要和江肆的关系就这般结束。 若不是如此,她何须苦苦寻找江肆一年? 难不成只是为了,知道她活着吗? 慕挽辞在心中暗笑,那些话,其实不过都是她在欺骗自己罢了。 人性贪恋丑陋,苦苦找寻的结果,不可能只是如此。 她大着胆子抓住江肆的手,软声喊她:“江肆。” 浑身的灼热感几乎快要站不住,但仍然坚持着与江肆对视着。 江肆问她,以何种身份… “嘉靖候纳的妾是越国韶元长公主。” “可越国已亡,我早就不是长公主了,我只是…只是慕挽辞啊。” 最后一句说完,慕挽辞的声音已经带着浓厚的哭腔。 而且因为离的近,慕挽辞的雪莲信香已经浓郁到了极致。 两者相加,江肆竟然在这一瞬间变的错乱起来。 不过她很快就意识到了,咬破了舌尖保持清醒。 也因此而更愤怒。 她望着这张嫣红绝色的脸,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她读懂了慕挽辞的意思,也因此而十分恼怒,凭什么慕挽辞就认为轻轻的几句就能改变? 加注在她的身上的那些伤害就能揭过呢? 她睚眦必报,经受过的伤痛不会那么轻易放下。 就像,她前世被双亲抛弃,对待感□□,极为在意,又别扭严苛。 所以慕挽辞的话像一个炸弹似的,让她治愈好的伤口,再次崩裂开来。 “慕挽辞,你也太过高看自己了。”江肆幽幽说道,让慕挽辞微微迷离的双眼有些诧异,却让江肆坚定了自己的心智。 她不能,也不可以被慕挽辞信香迷惑下去,她走向慕挽辞,几乎是紧贴着,声音沙哑隐忍,恼羞不甘:“我本是想和你一别两宽,再无关系,如今,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 热到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慕挽辞知道自己被江肆交到了桑枝的手中,还听到她轻声的嘱咐:“蓝钰很忙,直接送到太医院去。” 她费力的抬眼看向江肆,见她脸色甚至有些厌倦,又吩咐桑枝:“算了,还是把她送到偏殿,不许让任何人靠近。” 说完江肆便大步离开,慕挽辞忍着不适,伸手抓住了她,轻声喊她。 可即将陷入昏迷时分,慕挽辞的声音极小,江肆听不清楚,也没有耐心继续听下去。 明日的选后大典,不能有任何的纰漏。 因为慕挽辞和阿越耽搁下来的时间,已经太多了。 她吩咐桑枝好生看着她,便匆匆离开了偏殿。 慕挽辞也因为雨露期的发作,彻底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到了深夜。 坐在她身边的人也不是桑枝,而是蓝韶。 在这偌大的宫中,除了江肆之外,唯一让她有重逢之感的要属蓝韶了。 她费劲的坐起身来,轻喊着背对着她身的蓝韶。 蓝韶回头看她,慕挽辞接下来要说的话却困在了嘴里。 左右不过近三年未见,蓝韶的双鬓竟然已经长出了白发。 “在看这里吗?”蓝韶轻轻的抚了一下头发,笑着问慕挽辞。 见慕挽辞微微点头,她才稍作解释:“这些年操劳过多,无碍。” 她不愿多说,慕挽辞自然也不会多问,片刻后钟声响起,蓝韶看向往外缓缓的说着:“这个时辰,秀女怕是都该进宫了。” 曾经,慕挽辞亲自为慕泽晟选后选妃,这些流程在清楚不过了。 秀女们要从凌晨开始陆续进宫,检查体态仪容,合格者才有机会见到皇上。 之后便是确定位份。 如今这些都是江肆要经历的。 “后位,只能是…南宫媗。” 江肆与苏洵的对话又一次钻进她的脑海中。 她笑容苦涩,眼里却忍不住流下泪来。 一旁的蓝韶看了,忍不住劝慰她:“再哭下去,眼睛怕是真不能要了。” 慕挽辞这会儿哪能听得进去这个? 她眼神空荡的看着头顶,想到自己在雨露期发作时委婉说出的心里话。 很是后悔。 不是后悔说出口,而是后悔今日才说出口。 她本就该遵循自己的内心,而不是… “蓝韶,我想见江肆,你有办法吗?” “没有,她想来自会来的。” 几年不见,蓝韶的性格其实也变了许多,少了从前爱玩闹的性格,变的沉默下来。 慕挽辞没再问起江肆,蓝韶安静的为她施针。 她又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不知道是什么时辰钟声再次响起,门也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 来的是一众宫女,见到蓝韶后福身行礼:“奴婢们见过易安伯。” 之后又齐齐冲着慕挽辞福身:“见过贵人。” “奴婢们来给贵人送来秀女锦服。” 此话一出,蓝韶见到慕挽辞几乎是一瞬间白了脸。 也明白了江肆此举到底是何意。 在太医院突然被江肆叫来的时候,蓝韶看她情绪起伏的厉害,又是来照顾慕挽辞,便也猜到两人肯定碰了面,谁都不会愉快。 却没想…江肆竟然要慕挽辞亲眼看着她封后。
第105章 天刚破晓,大正门前便有百官入朝。 江肆身穿玄绣龙袍,站立在议政殿前,百官到,江肆才坐在龙椅之上。 北靖国初立,礼制法度正在逐渐完善,三日一小朝,五日一大朝,今天选秀,又恰逢大朝江肆几乎是一夜未睡。 神情算不得萎靡,但也与平日不能相提并论。 朝会上,南宫媗在首列,一脸含羞的看着她。 此刻她身为朝臣,不久后便要以秀女的身份进入后宫,江肆忍着厌烦应付着她,只有面对朝臣上奏时才拿出了几分精神。 直到下朝,而江肆才像是解脱了一般往寝殿走去。 桑枝跟在她的身后,说着已经把锦服送到了偏殿。 江肆应着声,脚步却停顿了下来,因为她看到了正从偏殿走出来的慕挽辞。 她身上穿着专属秀女的桃粉色襦裙,模样竟然与当年在北境时重合了。 只是无所适从的样子,十分不像。 江肆在后来喜欢上慕挽辞的时候,曾经细细回想过,初见慕挽辞的时候,其实她印象十分深刻。 这些年想到她最多的时候,也是那时。 可如今看到类似的场景,却总给她物是人非的感觉。 一腔的热血,已经凝结成冰了。 她与慕挽辞路并不相同,她要直接去议政殿,慕挽辞则是要和各秀女在一起,一起同前往议政殿。 因为此处选后大典有南宫媗在,那是所有人都默认她会选择的对象。 靖远军和南凉军一直同仇敌忾,这也是所有人的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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