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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清浊 云玦稍后给的回报, 说是稍微让人查了,慕长卿在春风楼住了少说得有小半年,这段日子傅安想见她都费事, 王府已经许久没有备过什么宴席了,这事往日里也少有。洛清河稍作回忆, 猜到说她这样的做派约莫从济州后朝中两位皇子分庭抗礼开始的。 温明裳在旁听罢失笑摇头, 暗自叹了声。 还真是绞尽脑汁让自己看起来是个纨绔草包。 夜里的宴慕长卿很是体贴地将时辰定在了衙门下差半个时辰以后,特意给谭宏康这个府台留了时间回府沐浴更衣。这段日子春时策陆续下放州郡, 各州州府本就不清闲,还要摊上各类档册, 谭宏康紧赶慢赶的, 终是踩着时辰踏入了王府。 他与慕长卿之间往来寥寥,没什么交情, 至多也不过是时常下差和同僚下属吃酒时会听闻关于这位王爷的轶闻。但那也不过是些风月传闻, 真假难辨。他性子谨慎, 治下虽严却也不会在平日里管人家谈些什么,这些传闻听听便罢了。 至少当个混吃等死的闲散王爷也不会给丹州添些什么麻烦, 平日里百姓对她的评判除了有些不着调, 倒也没有什么坏的说辞。 就是个不着调的权贵罢了。 家宴没什么旁的讲究, 连菜色也如此, 不似京中的宴席一般还需依着时辰上菜。谭宏康刚落座, 面前便满满当当摆上了碗碟。丹州近海, 盘中皆是今日早时新鲜采买的海物,府上的厨子都是从各家酒楼高价砸来的,滋味自然是上佳。 慕长卿端坐首位, 她换了身燕青的常服, 袖袍上金丝银线绣着繁复的纹样。这身衣裳颜色不那么晃眼, 本该将人身上那股子轻佻浪荡给压下去的,但她坐也没坐相,靠着椅背松松垮垮地将拿着酒盏的手搭在膝上。这姿态恐怕书院的教习先生看了都想给她背脊上来一下子,呵斥说坐端正些。 这种正雅的颜色与流露在表面的佻达糅出了一种莫名的和谐,仿佛这人生来便是如此模样才对。 谭宏康瞧着不大习惯,他素来绷着弦,做什么都顾虑评判,自然不会让自己在仪态上出半分毛病,但他也不能直言王公的不是,只好垂眸尽量不去瞧。 “谭大人公务繁忙,倒是难为肯应本王的约来府上小聚。”慕长卿却要先找他相谈,她懒散地抬手去斟了杯酒,向前虚虚一抬手,是个敬酒的姿态,“这第一杯本王先敬谭大人,辛苦大人操劳这一州生民,也省得中枢来人还要寻本王问封邑民生了。” 话到最后,她举杯一饮而尽,抚掌大笑。 依着品阶谭宏康也不敢让她这么敬,连忙起身抬杯应下道:“此乃下官之本分,殿下言重……” 清酒入喉,顷刻间品出烧灼,差点给人呛得直咳嗽。 洛清河坐在一侧,垂眸轻嗅了一下盏中的酒液,眸中略带讶异。 这是塞上秋。 她放了杯盏,侧头跟温明裳叮嘱:“待会儿莫要饮太多。” 温明裳闻言一愣,她捏着杯子正要回话,忽而听见上首觥筹之音。 “看样子市井传闻也有可取之处。”慕长卿撑着下颌,凝视温明裳的目光颇有些意味深长,“听人说……温大人与洛将军私交甚笃,看来此言非虚呀?” 谭宏康堪堪退下,闻声也朝她们这边看了过来。 “雁过尚留痕,传言若无出处,便是无风不起浪。”洛清河接过话,朝她淡淡一笑。这话不算回答,却有着些暧昧不清的味道。 慕长卿耷拉着眼皮,慕氏皇族长相皆清贵,她其实也不例外。塞上秋是燕州的酒,本就浓烈,她饮酒时分毫不在意,几杯下肚唇上已见了红。 不知身世的,这般看过去当真会被一眼迷了心窍,嗟叹真是好一个唇红齿白的俏郎君。 可温明裳知道她的身世,此刻这副面皮落在眼底便只剩下了难言的无可奈何。 “将军说得是。”她在转念间举杯,言笑晏晏,“殿下莫要取笑我等了。今日既是接风宴,那下官也斗胆,在此敬殿下一杯,以表诚意。” 言罢酒液微晃,眨眼间便已被饮尽。 慕长卿见状低笑了声,她打起了些精神,看向洛清河的目光里有些揶揄。不过她本就不着调惯了,拿什么目光看什么人也不会叫人觉得不对。 “温大人言重。”她重新斟酒,轻飘飘地说,“大人为父皇钦点的来使,哪有让你表劳什子诚意的道理?如此倒是本王该自罚了。” 谭宏康听得云里雾里,但这一口气没上来眼见着她又要喝,只能忍着呛口的辣准备舍命陪君子。 眼前这两个是来使自然不必陪着,他这个州府和慕长卿同在一城,面子自然是要给的,哪怕人家根本不放心上。 “殿下若是再饮,我看谭大人今日得给抬出府了。”洛清河笑了笑,不着痕迹地将温明裳的手压了下去,“这杯我代劳,便就此罢了吧?北地酒烈,殿下若是有品酒的雅兴,不妨下回寻些清冽的做宴饮。这酒……”她抬臂一饮而尽,“有些行伍之人都喝不来太多,殿下还请莫怪。” 慕长卿仰头将手上的那一杯紧随着喝了,这才把酒盏放下,散漫地往后一靠,“好啊,既然将军都这么说了,倒的确是本王考虑不周。唉,没法子,我这人自在惯了,醉酒狂歌便可天为被地为床一场酣眠!若是再有乐子些,醉倒温柔乡也是美事一桩……委实是没法同诸位国之栋梁每日殚精竭虑相提并论啊!” 谭宏康面色涨红,也不知是因着烈酒还是这番放浪不羁的话。 但好在他是终于不用陪着喝了,也能动筷子吃些东西。 席间一时只闻丝竹。 温明裳用了面前的那碗鳆鱼羹,等到席间一曲毕缓缓开口:“殿下设宴,可见费心。今上旨意在前,我知殿下本爱逍遥,奈何君命在前,殿下总归要上心些的。” 慕长卿原本专心撬着眼前的一叠螃蟹,这时候不是吃蟹的好时节,但架不住她喜欢,傅安还是让人去找了人采买,算不上鲜,但也勉强能糊弄。她手上的器具都还没放下,头也不抬地应道:“此事本王今日接旨时不是同温大人讲过了吗?” 谭宏康好不容易安分地吃了些餐食,一听这话又忍不住抬头。 慕长卿剥好了螃蟹,边慢条斯理地擦着手边抬起头缓缓笑开。 “温大人还要再谈啊?” 这余下的宴自然便没了先前那短暂的清闲,慕长卿耷拉着脑袋糊弄人,她像是一谈到这些事情便觉得困乏,连多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讲。 温明裳把该说的说了,知会了一声过几日去找姚言涛时请她务必在场便也不再提。 出府时抬头可见月明星稀。 谭宏康面上带红,人还清醒着,走出了几步才叹声给温明裳赔不是:“殿下素来此性,大人还望勿怪才是。” 温明裳闻言摇头,和气道:“怎会?谭大人多虑,下官心中有数。知子莫若父……陛下想来心里也有自己的考量,咱们便不要插手了。大人明日不是还有公务?早些回府去吧。待到姚公子回来后,我再叫人去知会大人同去。” “温大人所言不错。”洛清河适时附和,“谭大人和衙门的诸位一切如常便是。” 丹州的档册本该是温明裳亲自过目,但她这么说了,洛清河也不反驳……聪明人一听便知她没有避让的意思。换而言之,这是秉公办事,绝不做毫无凭据的猜疑。有这么个钦差,日子当然不会难过的。谭宏康本来还在忧心今夜的差错会否让眼前这二位心有不忿,听到这儿心中的一块大石才算终于落了地。 清官也怕苛责的。 这一路夜风习习,也吹散了不少酒气。府台的宅邸与驿站在南北两端,一行人没走多久便分了道,温明裳也没让谭宏康相送。 她面上因着那两杯塞上秋透了薄红,瞧着脸色比平常要好看些。 洛清河伸手贴了一下她的脸颊,轻叹道:“要是给秋白知道你喝这样烈的酒,怕是先把我训个狗血淋头呢。” “两杯而已,不大妨事。”温明裳就着夜风蹭了下她的手心,抬指拽住她的腰带。她们没让侍从跟着,此刻倒是乐得清静,“何时过去?” “不急,再晚些,现下还早。”洛清河看了眼天色。 “届时有的是人留门。” 夜宴的碗筷尽数撤了下去,正堂的下人来回收拾,总算尽早地将此处拾掇了个干干净净。他们没得傅安的命令,便也不敢上前去侍候,房中灯火通明,火烛灼灼,蜡油被风吹落,在小几上烙下印记。 慕长卿合着眼靠在椅背上,面前残酒微晃。 酒壶已经空了。 丝竹也尽数撤了下去,她此刻没有听曲的心思,烈酒灼烧心肺,像是在无声中助长了满心的沉郁和烦躁。 人定已经过去许久。 脚步声在不知何时响起,停在了门边。傅安吩咐过下人,今夜无需侍候,府卫习惯了这位主子的临时起意,都守在该在的地方。 慕长卿听见声响,这才睁开眼。 洛清河站在她跟前,弯腰拾起了地上摆着的酒壶,缓声道:“塞上酒烈,若是不习惯的,喝多了伤身。” “北边就是苍郡,哪来的那么多不习惯。”慕长卿哼笑,张开手往后摊开,“早几月跟州郡线那边的商人换的,可还是那个味道?丹州没人喝烈酒,我还担心手下人给人唬了去。” 她的眼神是清明的,这才是她本该有的样子。 “尚可。”洛清河抿唇也勾了个笑来,真心实意道,“多谢。” 京中更没有这样的酒。 “谢倒是不必,长空的鹰被豢养久了,若真到了髀肉复生那一步,未免太可惜啦。就是你和你的这位……嗯,意中人?”慕长卿瞥了眼她身后站着的温明裳,话音又变得轻佻,“给我找了个大麻烦啊……” 温明裳迎着她看过来的目光,道:“殿下……这真的是我们找的麻烦吗?” “可不就是?”慕长卿腾地一下坐直了,无比认真地开始找她算账,“温大人,若是没有钦州那档子事儿……我至于这么多年了又被盯上?一个混吃等死的混账东西就是扶不起的烂泥,谁会在意我究竟是谁的儿子?” 洛清河轻咳了声,道:“后半句,不用装。” 这话说得慕长卿本想发作,却突然愣住。她像是一瞬间失了表情,僵硬了半晌才深深地抽了口气,骇然失声道:“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洛清河搬了两张椅子跟她面对面坐下,“殿下,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混账做派倒是不必带到这儿,坦诚些也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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