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伯元眨眨眼,手去揽景黛的腰,“你试试呢?真的很好玩。”见景黛还是抗拒,她不由分说的抱起景黛,将她整个人放在自己腿上。 她朝外头指了指,“你不想过一天不是黛阳的日子吗?每天打打杀杀的容易老。”她凑到景黛面前,看着景黛的脸笑了一下,又没头没脑的说了句:“姐姐生得真好看!” 就这一瞬间,景黛耳边立刻泛了一丝热意。她有些困惑,遂拉着宋伯元道:“你再夸我一句。” “什么?”宋伯元问。 “你再夸我一句,”景黛转了个身,整个人面向宋伯元,“我就听你的钻出去。” 宋伯元一愣,她原以为景黛是个不屑于听人夸奖的人,没想到她还能主动求夸。 “啊,你生得好看,性格也好,温柔可人,大家闺秀,”她是想起什么说什么,景黛立刻不满道:“你还能再敷衍点吗?” 宋伯元收回探出去的头,此刻她与景黛的距离近似于无,景黛稍动一动身子,宋伯元立刻身生不适,她按住她,头顶在景黛的肩膀处低声道:“别动。” 景黛抬眼,宋伯元的脸看着分明是比自己更红,难道夸人也会害羞吗?她这样想着,又朝宋伯元靠了靠,“要我夸夸你吗?” 那温热的呼吸喷在脸上,宋伯元甚至觉得脸上的毛孔都跟着依次绽开。小..腹处被人轻轻蹭了蹭,有股奇艺的热与难耐的痒汇在一处。 宋伯元自己猫腰,率先从那窗框处钻了出来,又背着手看向景黛,“你自己出来!” 景黛皱眉,伸出一条雪白的手臂愤愤道:“你不拉我,我就不去了。” 有种邻家小女儿的娇憨感。 宋伯元没想到有朝一日她能看到景黛对她娇蛮耍横,只得弯了腰垂了头,小臂搭在她的手上,“贵人这边。” 景黛满意,顺着宋伯元的力,分外不雅地将自己的腿从屋内抬出来。 两人光明正大的从窗框溜出来,还在辨认方向的时候,迎面碰上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 小女孩身上穿的不是宫女衣裳,按理来说该是宫里有名有姓的贵人,但身上的衣裳却旧旧的,头上身上也没什么值钱像样的首饰。 宋伯元还穿着那身黄门衣裳,见了小女孩立刻先垂着头跪下去,还坏心眼地对景黛使了个眼色。 景黛像看不到似的,她微弯了弯腰,将小女孩身上歪了的领子正了正,“九殿下这是去哪里?身边怎么没有嬷嬷跟着呢?” 宋伯元抬眉,仔细看了看那小女孩的脸,与宇文广和小五还真有几分相似。九殿下是孟答应生的唯一的孩子,前几年,孟贵人病死在宫中,九殿下就成了整个宫里最不打眼的殿下,宫设大宴,下人们都敢忽略这位九殿下,她忘了宫里有这么个人也是情有可原的。 不光宋伯元惊讶,宇文流澈也惊讶,这宫里竟还有认得自己的贵人,立刻扬起脸对她道:“我正和嬷嬷玩游戏呢,这么久了,嬷嬷找不到我该急了。” 景黛对她笑了笑,又从身上掏了块帕子,轻轻柔柔地帮宇文流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好,九殿下慢行。” 宇文流澈许是很久没感受过别人的善意,她小跑几步出去,又回过头来认真地看向景黛:“小九冒昧问下贵人姓甚名谁,往后有小九能帮得上忙的也好知道贵人名姓。” 宋伯元抬起脸,看向景黛,她正站在黑色的地砖上,聊胜于无的阳光打在她的侧脸,给她镀上一层分外迷惑人的温柔特质。 景黛微蹲了蹲身,先是瞥了一眼跪在一侧的宋伯元,才皱眉看向小九,“九殿下只要记得,这世上除了殿下自己,没人值得信任。请殿下谨记,一个微不足道的善意,不足以换殿下口里天大的助力,反倒会把殿下拉入危险之中。” 宇文流澈好像是听明白了,又好像只是疑惑这人为什么突然对她说这些,只对景黛抱抱拳:“小九知道了,多谢先生。” 宋伯元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甚至觉得眼前这两人在当着她的面打哑谜。 景黛那种老谋深算性子也就算了,小九才多大?孟答应在的时候,她就不受宠,孟答应都过世几年了,可看这孩子的言谈举止,倒不像是没人教的。 等九殿下跑了之后,宋伯元站起身,疑惑地问景黛:“你又设什么坑给人跳呢?” 景黛凉薄地瞥她一眼,“看不懂就老实看着,别总是问问问,显得蠢。” 宋伯元这回听明白了,景黛这是在直不愣登地骂她呢。 要说这皇宫也是有趣,诺大一个宫城,有奢华无比的殿不足为奇,多走几圈,甚至能看到些破败的残殿,里头时不时传来些女子的哀怨声,听着令人戚戚焉。 宋伯元抱紧自己的双臂,对景黛道:“你觉得冷吗?” 景黛点点头,“我时时都冷。” 宋伯元那时候没理解景黛的意思,只当她在打趣她,没去搭她这茬。 快到叠琼宫时,宋伯元终于抬头挺胸起来。 那里的下人,都认识她。 她抓景黛的手,对着那些下人道:“别通知五殿下,我要吓吓她。” 那些下人看她那模样,只嘴角含笑地撤到一边给她们让出条路来。 景黛疑惑地看她:“你说不通知就不通知啊?那永庆殿下也太容易暗杀了吧?” 宋伯元嗔了她一眼,“你能不能不要总是用这种奇异的角度思考问题。我和小五那是什么关系?她有什么秘密我不知道?” 景黛凉凉地垫起脚凑到宋伯元耳边问:“她知道你不是男儿身吗?” 宋伯元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她轻拍了景黛一下,“你别胡说!我死了,你也得给我陪葬。” 绕过前殿,宋伯元问她:“你还有记忆吗?对,就是这里。听说当年的黛阳殿下,三岁可背诗,五岁能作文,”又想起什么似的,对她道:“那块儿看见了吗?那个树下原是镇戊太子亲手给黛阳造的秋千,被宇文广一刀砍了,改种了树。” 景黛困惑地眯起眼,视线从那树冠游移到树根,又横移看了眼后殿的摆设,皆是陌生的像初见。 宋伯元见她这样子,又拉她往殿内去:“外头被宇文广特意改造过了,你记不清也是正常的,进去看看,里头那些瓶瓶罐罐,可没挪动。” 殿外站着一脸煞白的小黄门,他抬眼,见到景黛先是一惊,才照例先向宋伯元行了礼,“奴婢给国舅爷与夫人跪安。” 宋伯元支起一根指头对他嘘了嘘,轻轻推开殿门,景黛抬眼,屋子里所有的摆设与布局皆不是她舒服的样子,她眯起眼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听到了几声奇怪的叫声。她慌忙拽了把宋伯元,亲手合上了殿门。 宋伯元莫名其妙地看她,直到她也听到了那声音。 景黛未经人事不懂那声音的意义倒无可厚非,但宋伯元常年流连花楼,对这声音确实非常不陌生。 她涨红着脸,拉了下景黛,“你,你傻啊,咱们,咱们进来干嘛啊?” 景黛也压低了嗓音,凑近宋伯元道:“不是你说,要带我来看看吗?” 耳边是那孟□□声,面前是景黛无辜的双眼,宋伯元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她就算现在带着景黛出去了,门口的飞原也会告诉小五她和景黛曾经来过。她就这么跑了,以后怕是难圆了。 太尴尬了,尴尬得她想原地爆炸。 景黛好死不死地终于回过味儿来,凑过来问她:“永庆殿下不会羞愤得下令弄死你吧?” 宋伯元回头,“我死了,你以为你能跑?” 景黛低婕偷偷笑了笑,她大剌剌地坐到了厅下侧座,还对宋伯元招招手:“都到这儿了,走又走不了,不如等着完事了,与永庆殿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好好谈谈。” 宋伯元狠狠瞪了她一眼,小五也是到了年纪,她能理解她年少火气旺,大白日宣淫。只是她不知道小五是自己情之所至,还是正与人苟且。要是与人,那人又是谁?侍卫?黄门儿?宫女?反正绝不可能是安阳郡主。 一对儿未经□□的新婚“夫妇”,坐在别人的厅上,听着别人的□□,面面相觑。 随着那声音越来越难压,到最后如上满了弦的箭,射出去后徒留手里一阵麻意。 满室静悄悄的,宋伯元觉得她甚至能听清身边景黛的呼吸频率。 景黛突然拍了拍她的手,把她狠狠吓了一个激灵。 她不满道:“干嘛?” 景黛无辜地朝她扬了扬下颌,“出来了。” 宋伯元握了握拳,对景黛道,“稳住。” 景黛“嗤”地一声笑了。 宇文流苏穿着宽松的衣裳,摇着团扇脚步虚浮地走出来,突然在自己殿里见到宋伯元和景黛,立刻愣了一瞬。 她紧着摇了几下手里的团扇,才搞清楚这么两个出着气儿的人确实是实打实的真人。 宇文流苏径直走向主座,不带半分羞赧地看向宋伯元:“来干嘛来的?” 宋伯元默了默。 宇文流岁突然大笑起来,“怎得还穿着这身奴才皮?” 宋伯元尴尬地“啊”了声。 宇文流苏也终于意识到气氛不对,她偷偷翻了个白眼,“你们刚成了亲,也没少做这事吧?有什么好害羞的?倒是我,我堂堂一国公主,还要自己动手满足自己,我都觉得我该被写进《列女传》了。” “那倒是有些,”宋伯元挠挠头,又擦擦汗:“夸张了。” 宇文流苏哈哈大笑,她将自己的脚从软鞋上抽出来,懒懒散散地搭在脚下的泥金踏板上。 “说来,你那东西,到底能不能用?”她困惑地抬眉,看向宋伯元涨红的脸后,又好心地看向景黛:“那景家姐姐说吧,宋伯元她从小就脸皮薄,这事平时都不让问的。” 景黛眼前一黑,让她说什么? 她第一次觉得心虚到难言的地步,默默抬起手里的茶杯掩饰,视线也随之平移到宋伯元脸上。 宋伯元看景黛那难能可贵的害羞样子,不知从哪里得来了勇气,她大手一挥,挺身而出:“我,我可厉害了。” “噗。” 景黛正口含着剩下的那半口水,对宇文流苏点了点头,“确实,我家官人,不错。” 宇文流苏突然福至心灵的懂了。 她皱眉,同情般地看了眼景黛,“姐姐,受苦了。” 景黛咽下嘴里那半口水,抬了手,紧紧挡住自己红透了的脸。 宇文流苏显然不愿放过她,她搁下手里的团扇,上半身凑过去问景黛:“我那儿收集了不少自己用的小玩意儿,姐姐需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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