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原来你知晓啊。”初兰浅浅地呼出口气,“皇后醒不过来,身边还需要人伺候着,需要人日日与之对话,诶,”她长叹口气,“我总是觉得,若是没有我,你二姐姐三姐姐是不是就真的终成眷属了。这倒好,一个后半辈子要在轮车上过,另一个要终生体会希望与失望之间的轮换。” 宋伯元也跟着靠到一侧,归根结底,除了家里姐妹四位,初兰才算得上她的闺中密友。她扮纨绔那些年,初兰常打扮她,还愿意陪她玩。这时候突然这样说,倒让宋伯元也跟着产生几分难过情愫来。 她也想逃避,逃避景黛真的选择死亡这件事,逃避景黛丢下她独自做了逃兵这件事。 两人肩挨着肩,头都垂着,一起被天大的难过氛围笼罩着。 宇文流澈出来催水的时候,正好碰到这两人。她也凑过去,只是嘴上问的是:“小叶姨姨没跟将军一起回来吗?” 宋伯元抬头看她一眼,几年前的小女娘长开了不少,细看五官,不知她与景黛哪点像,反正就是挺像的。 “说好不容易回家一趟,要享享清净。也幸亏她没跟来,今夜出了这么大的事,小叶在的话,容易冲动。” 宇文流澈明明刚刚才亲眼见过她愤怒鞭尸,听了她这话,视线偏移,心里腹诽小叶姨姨全世界最温柔善良了,哪像她。脑子快速转了转后立刻转移了个话题,“话说,我百思不得其解将军是如何与皇后一同从床帏里头出来的,将军能否替我解惑?” “我回家拜过阿娘后因担心宫中出事就快马加鞭地入宫来,刚到宫门外的宝峰殿,正碰上慌里慌张在宫道上跑将起来的皇后,她见到我后忙拉了我一起,路上与我讲殿里发生的事,又说幼年时候就听说朝代更迭,宫里常有保命的暗道,她入宫后无聊就在自己宫里搜寻,刚好发现坤宁宫里有一条直通冷宫的暗道,我们从宝山殿进了甬道,跟着她七拐八拐,就走回了坤宁,还正好是她寝殿里的床边柜。” “这就说得通了。”宇文流澈点点头,“你不进去看看景小姐?她状态不是特别好,但却不肯睡。我想着,该是在等将军吧。” 宋伯元一听这话,双掌一拍,懊恼地喊了一声“诶哟”,又叫住宇文流澈,“那个,景黛最近情况不太好,所以我想着之后还是咱们两个配合吧。我先和你快速说下我的想法,春闱还未开始,宇文善的死绝不能在此刻传出去。我先让风劲传一个宇文善身感恶疾的圣旨,停上半个月的早朝。等朝廷上的大人们等不及了之后,再让风劲传一个令你监国的消息,之后的,也好顺理成章。” 初兰就在跟前儿听了宋伯元的话,听完那眼睛瞪得滴溜溜的圆。 “你别告诉我,方才你与我一起发呆时,想的竟是正事?” 也不怪初兰惊讶,实在是宋伯元少女时期太过于纨绔热烈,突然心思缜密起来,令她感到翻天覆地的震惊。 宇文流澈表现的倒是一如往常,只仰起头提问:“将军不过问下庄太妃的意见?毕竟,十二王爷只是被吓到了,又不是不能理政。” 宋伯元扯起嘴角对她笑笑:“有朝一日,你就会懂我为何选你。” 言罢,朝她挥了挥手,“我得先进去了,殿下若觉得我的建议可行,往后就不要去寻我家大娘子了。” 她腿长腰细,连续几日没怎么好好睡过觉后,脸上依然是耀眼的美貌。 旭日东升,给这不太平的一夜换了个新的开始。 有熹光自东方而来,欲驱散黑暗,还以光明。 时间被催着走,待有情人归家的人也终于放下心来。 “阿元,我想着春闱之前,还是要以稳为主。” “恩。”宋伯元过来,脱靴上了床塌。抱起景黛怀里睡熟的宇文明空后,才抬起头来去看景黛的脸。 “姐姐,你再不睡,脸上就挂不住肉了。” 景黛惊惧,宋伯元从来只有夸她的,就没有在外貌上有过半分折损她的时候。突然听她这样说,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瘦得皮贴了骨的脸,一把掀开眼睛上的红布,扑将过去。 银牙一露,一口咬在宋伯元的锁骨头上。 良久后,脑袋窝在她肩膀处,喃喃低语道:“我还没死呢。” 没说出来的话是,我还没死呢,你就开始嫌弃我了。这要是死了,你还不早把我忘了。 好在宋伯元最是会听她的音辨她的意。她将宇文明空放倒在自己身边,空下来的手揽住景黛的腰身,一下一下有规律地拍打她的背。 “我衣裳溅了血,味道有些不好闻,要不要脱掉?” “恩?”景黛都快睡着了,听了她这话,应景地闭着眼睛凑过去闻了闻,之后才摇摇头又窝了回去,整个过程那眼睛都没舍得睁开。 “挺好闻的,是你身上的味道。”
第97章 兵荒马乱的一夜好容易过去,宋伯元睁着眼睛熬到了天亮,她轻轻将怀里景黛的头稍往外挪了一挪,就这么轻轻一动,怀里的人立刻睁了眼。 “作何?”她抓着她的手臂,尽力稳住自己的气息。 宋伯元捋捋她睡到脸上的头发,朝外头指了指小声道:“早朝,我去看看。” “早朝?”景黛愣了一瞬,脑子才自动接上那根弦,她懊恼地垂下头,再抬起时,未挽起的发尽数盖在她的脸上。她晃了晃头,待眼前视线清晰后,才转过头去看宋伯元:“你安排好了,对吧?快告诉我你安排好了。” 她笑着抓宋伯元的手,脸上尽是心虚。 宋伯元见左右没人,也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她摇摇头,又站起身,先是抻了抻自己被景黛窝皱了的衣裳,拽下头上的金簪,几下将头发重新挽好,金簪重新缓缓插..入发间。 “上了早朝,我就站到龙椅那里去,带着我的枪,看谁敢说半个不字。”她神采奕奕地看向景黛,眉毛像是会说话一样灵动非凡。 景黛看着这样年轻有生命力的宋伯元发懵,好一会儿后,她自己慢悠悠从塌间坐起,因睡眠时间不足而有些头脑发晕,她一只手按在自己的太阳穴处轻轻缓缓地揉,待症状稍缓后,她弯下腰去够床旁边的靴子。 宋伯元立刻抬手制止,她眉梢一扬,表情要多欠揍有多欠揍地对她笑道:“大奸臣第一件事就是把持皇位,第二件就是软禁忠臣,你,景黛,此刻开始,被我软禁了。” 景黛莫名其妙地仰起头看她一眼,“别贫,你到底怎么回事?” “意思就是要你放心,一会儿风劲就要当朝宣读宇文善身染恶疾的消息,”她脱掉身上的红衣战袍,视线却暧昧地盯着景黛的,“有我在,这朝廷就乱不了,也不敢乱。”她身着纯白色的里衣,朝景黛缓缓靠近,直到景黛抬起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她才停下压过去的动作。 “怎么?姐姐不是说好的要罚我吗?” 她脸上带着得意的小表情,狡黠地看着还未清醒的景黛小声笑。 景黛晕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她笑的是什么。她脱掉衣裳是为了换朝服上朝,看看天色,也知道没时间做一次大人爱做的事。 见她那样,气不过,索性单手拽着她的衣领子,另一只手从下头的缝隙里伸进去,手指抵在她的腰窝处轻轻揉了一把。 宋伯元的身体三年多未“开荤”,此时被猝不及防地揉了一把后腰,支在景黛身体两侧的手臂都跟着软下去。 景黛贴着她的耳朵,又亲又啄。 直到宋伯元整个人软得趴到她身上,她才肯阴阳怪气地开口讽刺道:“怎么?夫君是累了?” 她单手搂着她的腰,身体轻轻一转,人就转到了上头。 “无碍,为妻的,自己动也是便(bian)宜的。” 她只用气声,唇在耳郭上似有若无地磨。直把宋伯元磨得没了脾气,连连求饶。 “为夫错了。” 那手像是不满意,狠狠捏了她后腰一把后,整只手沿着凸起的脊梁骨缓缓上移,等到手指勾到宋伯元那块用来围胸的白布头后,才慢下来,停着悬在里衣内稀薄的空气里。 “错在哪儿?” 她游刃有余地坐在宋伯元的小腹处,上半身靠下来,亲亲她的侧脸,随后期待地看过去。 “错在,错在我没时间还非要调…戏姐姐,这样说行吗?”宋伯元被撩拨得气喘吁吁,手正隔着衣裳去制止景黛的。 景黛也学她方才那般笑,双眼眯成很小的两道缝子,手指轻轻一勾,围胸布紧跟着一松,宋伯元立刻慌张地抬手捂在自己胸前。 “我真错了,姐姐,好姐姐。”她讨好地朝她笑,人也弓成一个大虾米状。“等我回来,姐姐想怎么玩怎么玩,但现在不行,我得去上早朝。”她快速地噼里啪啦了几句后,双眼状似老实纯真地看过去。 待景黛渐渐松了防线,手上也停了撩拨之态后,宋伯元立刻翻身,用身体的重量压过景黛的反抗。 她随手扯了昨夜帮景黛围在眼前的红布条,抿着唇用那红布条转上了景黛的手腕子。 一个固定好后,另一个也搬过来。 气得景黛一口咬在她的脸蛋子上,脸蛋肉金贵,咬了也不敢施力,只能松了银牙,朝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阿元,我年岁大了,并且,并且,我身体不好。” “是吗?”宋伯元“嘿嘿”笑了两声,“看姐姐方才那生龙活虎的劲头,还以为姐姐今日要吃了我呢。”她绑好了景黛的手腕,手上去脱景黛的外袍。 景黛缓了缓后,镇定地小声对她道:“看这日头,你再不洗洗出门,怕是要迟了。” “是吗?”宋伯元停下手,也跟着转过脸看了眼窗外。 就在景黛以为自己顺利逃脱以后,宋伯元又转回来,对身下之人目光炙热道:“故有君王不早朝,到了如今,奸臣还需按时按点的上卯?” 自此就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景黛没说错,她身体确实是不好,只是手过之处,惊起大片大片的粉色更加有说服力。 伴着那一声声的早朝钟响,景黛开始屈服。她沉浮在自己的欲..望里,也臣服于宋伯元给她的温柔。 白雪伴红梅,鲤鱼跃龙门。 滔滔的水面在巨大的海浪到来之前,阴沉地蛰伏着。 待阳光刺破海面,波光粼粼中,鱼儿成群结对地出来撒欢儿。阳光终是驱散寒冷,人也跟着软下去,舒服得蜷起脚趾再伸长手臂打个懒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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