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容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声对她道:“那是因为,我有点儿怕景小姐。” 宋佰枝眉毛一挑,转身看了眼身后的小黄门儿,再转过身时,对郑容融道:“不若,就像皇后说的,咱们娘儿俩,找个清静地方聊聊闲天儿。” 郑容融忙应好。 那头从宇文流澈如冷宫般的殿内出来的宋佰叶,正抓着宇文流澈的手,奋力往叠琼宫而去。 马车到达了许久,就连车上的马车夫都识趣地早已离开。 宋佰叶看着那停在寒风里却明显正轻微摇动的马车不禁心里一紧,那双生子的默契令她不禁耳红心热,她松开宇文流澈的手,红着脸挡在她面前对她小声道:“要不,咱们先去皇后那儿帮帮忙?” “为什么?”宇文流澈不满,她往外绕了一步对挡在她面前的宋佰叶道:“咱们都走到这儿了,我正好想瞧瞧宋将军与小叶姨姨到底有多像。” “我觉得,还是去帮帮忙吧。”宋佰叶也跟着娜了一小步,“皇后自打入了宫,还是第一次主动设宴招待人呢,宇文善那儿肯定在忙着晚宴,坤宁宫那儿缺人手,殿下不是最喜欢帮忙了吗?” “你不对劲儿。”宇文流澈使了力推了下宋佰叶,却没有推动。她只好抬手,指着宋佰叶的下巴,怀疑道:“你到底怎么回事儿?你肯定有事在瞒我。” 直到马车里突然响起一声再难自抑的呻..吟声。 宇文流澈整个人以双脚为圆心,直接转身,边走边面无表情帝回头招呼宋佰叶:“小叶姨姨快来,你还小呢,听多了容易积压火气,对身体不好。”
第82章 无聊抵在叠琼宫门口的安乐,一眼就发现了几里外正互相推搡着的两人,她一把扔了手里的小石头,几步飞奔到宋佰叶面前。 “宋老四,你们去哪儿?带我一个呗。” 宋佰叶觑她一眼,初见时那面脸小雀斑一身胡族习性的安乐,到了如今穿起大梁人衣裳,竟难得有几分稳重意思。她将宇文流澈挡在身后,笑着打趣她:“这时候舍得离开你们家小姐了?” 安乐撇撇嘴,“小姐身边不是有愿意不离开的贱皮子了嘛?正好我落得个悠闲自在。” 宇文流澈在宋佰叶身后探过头来问道:“肖将军以后,还回来吗?” 安乐本能地支楞起防备心,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圈儿宇文流澈的脸后,视线定格在那倔强不服输的眼睛上,“不知道呢,应该是,不回了吧。” 宋佰叶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掌拽了一人的肩膀,打起圆场来,“一会儿坤宁宫那场就当是家宴,大好的日子就别提政事了,一家人热热闹闹给宋伯元办个接风宴才是正题。” 安乐耸耸肩,不太在意地对她道:“你说是一家人,就是一家人咯。” 宇文流澈觉得她可爱,特意绕过宋佰叶的肩膀,去看安乐的脸。 安乐察觉,立马挤出个凶凶的表情看回去,“殿下有事儿?” “没。”宇文流澈笑着摇摇头,“没事儿,就是觉得你可爱罢了。” 安乐那乍起的防备心被那一句玩笑般的夸奖摧枯拉朽地搭落回去,她推了下宋佰叶的肩膀,狗腿子似的凑到宇文流澈身边,“你真这么觉得?” 宇文流澈弯起的眼睛直接就没了缝儿,她伸出手臂去,安乐立刻将手腕搭进去。 “小姐私下里和我说了,九殿下是好人。” 宇文流澈低下头对身边的安乐小声笑道:“你们小姐说得对。” 宋佰叶有些发懵,她眨眨眼,看着两个小少女走在一起赏心悦目的画面,分完不解。 “你俩刚还一副王不见王的鬼样子,这时候怎么好得像一个人了?” 宇文流澈压下嘴角,朝她打了个哈哈:“快走吧,估计太妃娘娘和小十二都到了。” 宋佰叶这才一拍脑门,“诶哟,我得给小明空带个好玩儿的物件儿,”刚说完话,蹲下身捡了块平平无奇的半分透明状石头递向两个人,“你们看,这石头漂亮吗?我说宋伯元能从这石头里变出来,小明空能不能信?” 安乐的脑回路一搭,忙兴奋地朝她点点头,“肯定能信!一会儿你就这么和他讲。” 宇文流澈嗔了她一眼,又一把拿过宋佰叶手里的石头低下头用自己的帕子狠狠擦了擦,才重新递还到她手里,“要不说小十二最喜欢你们两个呢,一个两个幼稚得紧。” 宋佰叶不服,“你说安乐幼稚也就算了,我这几年在你身边儿守着,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陷逐赋 安乐偷偷朝天翻了个白眼,“你不乐意,我还不乐意呢。就宋伯元那幼稚性子,你和她龙凤子,你又能强到哪里去?” 正抱着全身泛粉的景黛窝在马车里腻歪的宋伯元,凭空打了两个喷嚏。 景黛在她胸前扶着,待她打完喷嚏后,才不冷不热地说了句:“让你皮,入京就着凉,我可不会在你床边侍病。” 宋伯元抬起手指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笑嘻嘻地对景黛道:“也有可能是姐姐偷偷在心里骂我呢。” “我骂你干什么?”景黛瞪她一眼,自己转了身子,整张脸挤进宋伯元的颈窝方向。 景黛呼出的气体一波波地打在那刚刚做过坏事人的肌肤上,一冷一热的交替,直把她痒得不行,她朝后躲了躲,认真表忠心道:“太久不与人这么近距离接触,痒得受不了。” 景黛直接看破她的意思,自己拢了衣裳,边垂头系里衣带子,边不咸不淡地对宋伯元说:“我又没说你什么,你解释什么?” “可你那意思,不就是等我解释的意思吗?” “我没意思。”景黛系好了里衣带子,从宋伯元的腿上起身,抬手蹭蹭宋伯元脖颈上密密麻麻的红痕后,又不满地扯了扯她的衣裳,“你没有能护住脖子的衣裳了吗?” 宋伯元了然,从马车上带过来的包裹里翻出一件儿毛皮围颈乖顺地递到景黛手里。递完了东西,没事人似的眨了眨眼。 景黛攥紧手里扎人的物件儿,边倾身过去替她围上,边继续数落她:“回了京,就什么事都不会做了是不是?长那双漂亮的手做何用?” “当然是,”宋伯元抬起手认真看了看,才暧昧地仰起头对认真帮她系围颈的景黛道:“用来让姐姐快乐的。” 景黛被狠狠一噎,也跟着宋伯元的视线扫了眼那漂亮的指..头,待手上的活弄完后,她冷冷道:“你别以为我还像那十几岁未经人事的小丫头那样,听了几句孟浪话,就表现得羞愤难当地。” 宋伯元刚笑着摇完头,景黛伸长手狠狠扽了下刚被她亲手围好的围颈:“我不光不羞愤难当,”她抬了手,冰凉的指头轻揪了揪宋伯元的耳垂儿,“我甚至比你还热衷这事。”她抬抬眉,眼底那些杀伐气早换成了绕指柔。 “你是‘外男’,夜间不能留宿。等你随祖母回了镇国公府后,我再偷偷派人去接你,” 宋伯元疑惑地打断她的话:“你与我一同回府不行吗?” “不行!”景黛鲜少有这种表情鲜活的时候,她斩钉截铁,带着几分算计和期待,“在宫里,你就得任我摆布了。” 宋伯元松了松脖子上的东西,不发一言地弯腰下了马车,等景黛的手搭上她的手时,她才对景黛说道:“那我晚上可不敢来了。” “你敢!” 掌心相接,景黛这么多年第一次不需要轿凳,而是用自己的双腿蹦下来。 她新鲜地垂头看了眼自己的金线祥云纹软毛靴,才继续绷着脸推了下宋伯元的后肩:“你要是不来,我就当众招面首,保准比你封官进爵的圣旨更快传扬开。” 本还有些陌生的两人,因着熟悉的对话越发放得开。 宋伯元笑了笑,只好装作妥协的模样对景黛道:“那姐姐晚上可要好好疼我,人家怕疼。” 景黛站在原地愣神,宋伯元见她没跟上,回过头去瞧她,那冷着脸的漂亮‘妖女’看着好像是比在车厢里更加红了,她眼神闪断,好一会儿后,才慌慌张张地快步掠过宋伯元的身侧,“快点儿进来,洗完澡换身衣裳去见祖母。”说完这句话,又小声嘀咕了句:“我看你在军营里也没学到什么好儿,竟说些不着听的。” “怎么不着听了?”宋伯元两步就跟上,“姐姐这不是很喜欢听吗?全身都红了。” 景黛羞愤难当地推推她的肩,“真是催命鬼。那嘴啊,一刻也不能闲着。”她跨过圆月拱门,连拉带拽地将宋伯元推进她的专属浴房里。 浴房早准备好了热水,虽是按着规划时辰晚了一些,但那水依然热着。 宋伯元想都不想地开始脱衣解带,景黛眼疾手快地抽走被宋伯元扔在地上的护颈,推开门就要走。 “你跑什么啊?”宋伯元喊她,“景黛,你别是只纸老虎吧?” 景黛想都不想就推开了门,回身关门时瞥到了宋伯元背上的伤疤,心口上一滞,还是缓缓合上了浴房的门。 她拽着那个扎人肌肤的护颈,直接进了自己的卧房。将自己放在卧房里的水桶过了遍水后,忙衣柜里搜寻了一圈儿,最后将主意打在了她身上的软毛比甲上。 宫里不是没有好的料子,只是景黛觉得,她身上的那件是最好的。 她叫王姑扯了针线给她。 王姑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景黛拿着把剪刀剪自己的衣裳尾部。 “小姐,您这是要干嘛啊?”又看到桌边堆着的野兔毛做成的一团不明物件,瞬间领悟,“给姑爷做东西是吧?让奴婢来吧。” 景黛摇摇头,提着那段裁好的料子,认真铺平桌上的护颈,像算账那样,认真地比对着大小。 王姑适时递上来一条软尺,“小姐的女红,”她叹了口气,最后只能心惊胆战地看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景黛在她眼前拿着那针像模像样地做活计。 景黛做事严谨,女红也严谨。 虽然许多年没碰过针线了,但甫一接触,倒还有些肌肉记忆。 想着自己是黛阳的替身,也就明白她从小应该是学过女红的。 有了自信,那剩下的活就是手到擒来。 护颈不复杂,按着原来的裁好料子,再把料子圈成个圈儿,最后缝合借口就齐活。 王姑一眼都不敢挪地盯着她的手。 景黛还有心与她搭话,“没事儿的,王姑,我好像是从前做过,对针线不陌生。” 王姑双臂搭在景黛身边的桌上,困惑地问她:“姑爷不是大将军吗?怎么护颈还用这种破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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