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让我往右!” 莲瓷嘴上抱怨,手还是乖乖动了。 “那是你笨!欸!好了、好了。”叶棠一瘸一拐地挪到木梯边,“快下来。” 莲瓷忽然尖叫一声,眼瞧就要仰面倒下来。 “啊!” 叶棠比她叫得还大声,她吓得拐杖都丢了,可莲瓷只是打了个空翻,就轻巧落地了。 “吓着了?”她把头伸到叶棠脸前,一副讨打相。 “好啊!你骗我!”捡起拐杖,叶棠抡起来就要打她。 莲瓷转身就跑,“关心我就关心我,别变扭啊!” 伤了脚,叶棠压根就追不上莲瓷。 立在船头的两人,静静看着她们打闹。 寒止笑意清浅,没注意到时璎在看她。 “你骗我。” “啊?”寒止心跳漏了一拍,左臂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你不是说自己喜静吗?可我发觉,你倒是挺喜欢热闹的。” “我……” 寒止话到嘴边,想解释又咽了下去,只说了一句,“对不起。” 时璎微微一笑,她双肘搭着围杆,“彼时你我不熟,自不必为此道歉。” 江风吹过她的眉眼,发带在夜色中翻飞,鹅黄暖光抹不去她下颌的锋利骨感。 寒止偏头,视线落在了她的唇上。 “家中下人多,人多口杂,闲言碎语总是闹人烦,我只是不愿被这种‘热闹’所扰,才总说自己喜静的。” 下人聚在一处,总爱议论是非,譬如她残损的左手。 灼灼目光落在颊边,时璎笑意愈浓,她转过脸,素日里的冷厉淡漠消散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恣意与明朗,以及独属于寒止一人的温柔。 “原来如此。” 寒止肯解释的态度让她心里万分舒畅,但这种愉悦很快就被打散了。 “你怎么了?” 寒止眼中蒙着一层淡淡的悲伤。 “没事呀。”她一眨眼,悲伤又不见了踪影。 但时璎看得真切,她没有步步紧逼,只道:“没事就好。” 可她眼神里的关切之意全都暴|露在外。 “时璎。” “欸!”看着突然将自己抵在船头的人,时璎一时有些无措。 寒止左臂撑着她身后的围杆,右手搭着她的肩膀,将人锁在了身前。 “你就这么担心我?” 她拨弄着时璎的衣襟,漫不经心地碾过身前人平直凸起的锁骨。 尽管隔着衣料,时璎还是被她指尖的凉意刺激得呼吸微乱。 “回答我。”寒气语气强势,动作却极尽温柔。 “是。” 时璎慌忙抓住她一路向下的手,问道:“做什么?” “不做什么。” 寒止逼近她,时璎退无可退。 两人接了个点到为止的吻,寒止哄她,“松手。” 她背光而立,眼眸中只有时璎那张脸,她的眉梢眼角都铺散着诱惑。 时璎当真就鬼使神差地松了手。 她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寒止牢牢捕获了。 “你关心我,我很喜欢。” 时璎欲言又止,她别开脸,不敢看寒止。 “不急,我等你说。” 失去阻碍的右手比它的主人更加放肆。 时璎脑海中是一团乱麻,她不是挣不开,只是忘记了要反抗。 抓握与揉捻起先毫无技巧,却实在温柔,因为寒止打心底里珍惜。 青涩是可以被爱意调|教的。 江浪拍在船头,时璎在颠簸中渐渐稳不住身体,她的定力,仿佛都被已然开窍的人把玩走了。 耳尖微动,寒止捕捉到了两道脚步声,时璎也偏过头来,眸光稍显弱势。 寒止明白她的眼神,却不为所动,不肯放过她。 脚步声越来越近,时璎心跳乍急,在寒止的为难下,微红了眼眸。 本不是粗|暴的人,但寒止瞧着这一幕,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多用了几成力。 时璎受不住,轻哼被寒止堵了回去。 “等等我啊!” 莲瓷捂着双耳,故意不理叶棠,路过船头时,脚步才慢下来。 “怎么不跑了?” 莲瓷没应声,叶棠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你家小姐把时掌门堵在船头做什么?” 少主竟然是更主动的? 莲瓷有些疑惑,“我不知道。” 她用力夹住了攀上胳膊的手,疼得叶棠当即就给了她后背一掌。 “痛!” 两人“互殴”着一路走去了后舱。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时璎才松了口气。 寒止的语气里,半是安抚,半是促狭,“都走了。” 时璎抓住被扯松的腰带,没有应声。 被掌控的感觉让她不安,但她又在这种不安中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意。 寒止想占有她,光是一道眼神,时璎就足以体会得真切。 她没法拒绝寒止。 不是不能,是不想。 寒止帮她理好衣裳,“你方才想同我说什么?” 时璎听出她没憋好心思,抓住方才作乱的手,答非所问。 “糖糕应该蒸好了,吃糖糕去。” 寒止心中了然,偏又明知故问,“害羞了?” 时璎足下一顿,她报复般夹紧了寒止的手指,“我想说,让你轻点。” “那为何方才不说?”寒止咕哝道:“手生嘛,自然把持不住了。” “因为,你没有下一次了。” 寒止笑而不语。 谁说得准啊? 十指相扣的两人渐行渐远。 夜色茫茫,江面上探出了几颗脑袋。 “老大,她就在这艘船上,咱们几时动手?” “等舱里的灯熄了。” 领头的抹去面上的江水,眼神阴狠。 “见人就杀,一个活口都别留。” 作者有话说: 寒止:莲瓷!为什么提到我主动的时候,你使用了“竟然”这个词?什么意思?! 叶棠:因为她背着你,偷偷站时寒。 莲瓷:嘘!!! 时璎:没有人站寒时吗?我自己站! 莲瓷:你滑0了?! —— 感谢观阅~
第36章夜袭 “你别走。” 叶棠靠在床头,抓着莲瓷的衣裳不松。 莲瓷在昏黄的烛光中回过头,“多大的人了,还怕黑?” “我心里慌得很。”叶棠捂着胸口,唇色微微泛白。 莲瓷顺势坐在榻边,她抬手摸上叶棠的前额,“病了?” “不是。”叶棠转眸盯着她,煞有其事般说道:“我总觉得夜里会不安宁。” 莲瓷闻言,朝舱外看了一眼,黑黢黢的夜色没有尽头。 万一呢…… “这无凭无据的。”莲瓷已然决定留下来了,但嘴上又说:“你求求我,我就发发善心留下来。” “求你。” 叶棠这次倒是干脆,“好莲瓷,留下来吧。” 她怕死啊。 莲瓷得意一笑,“好吧,我就勉强留一夜。” 她把“勉强”两个字咬得很重,只是面上的笑,怎么看也不像是勉强,倒有些心甘情愿的意味。 背过身去铺床的叶棠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再转身时,又笑得乖巧。 “床铺已经收拾好了,莲瓷大人,请吧。” “咳!”莲瓷险些被呛着,“少来这一套。” 她将佩刀径直拍在枕边,这才钻进被窝里躺平。 叶棠瞟了眼她的刀,“你这刀,倒是千金难求啊。” 押镖的人,宝贝见多了,走南闯北,见识也广,莲瓷没有多提刀的来历。 她怕叶棠对自己和寒止的身份生疑,“眼光倒是不错。” 莲瓷在被窝里扭来扭去,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要觊觎你,我那夜就动手了。”叶棠觑了她一眼,“不过,我还没定性,小心点,也好。” 莲瓷动作一僵,缓缓将脑袋也缩了一半进去,只留下一双眼睛,“我也没定性,仔细我乘人之危。” 叶棠淡淡一笑,抓住了自己的薄衫。 “欸!做什么!?” “不许脱啊!成何体统!” “……” “莲瓷大人不是要趁人之危,想轻薄人家吗?” 叶棠垂下脸,长发扫过莲瓷的鬓角,“你脸好红啊。” “我、我有些热,仅此而已!” 脸烧起来了,嘴还是硬得很。 “热了?”叶棠捻住她的被角,“那还裹得这么紧?” 莲瓷说不过她,伸出一只胳膊挥灭了蜡烛。 “睡觉。” 叶棠哈哈一笑,揉了揉她的头,“放过你了。” 半晌,莲瓷在暗夜里“哼”了一声。 *** 当第一个人翻跳上甲板时,寒止就睁开了眼睛。 第二道脚步声更重,江水滴落间是抽刀出鞘的响动。 时璎也缓缓睁开了眼。 两人都已听出彼此醒了。 舱外的脚步声逼近,寒止却似没听见一般舒展了身子,她唯一在意的只有时璎那个不安分的人。 压着主腰的手只是试探着停在边缘,没有进去。 时璎素来是不敢胡闹的,因而寒止不怕。 她心生逗弄,主动把自己往时璎手上送。 一起发疯吧。 舱外刀光一闪,悬在船东西两侧的灯笼全掉进了江水里。 寒止听得清清楚楚,时璎却没有。 她碰到了什么。 隐秘的刺激惊得她指尖一颤,寒止的大胆行径让她霍然回神。 “寒止,你……” 寒止失算了,时璎并没有因为羞涩而停手。 “又赌我不敢?” 时璎掐住了它。 “好赌可不行,我帮你戒了。” 甲板上发生的一切,都被时璎学了去,她青出于蓝,做得更狠。 青涩的人面上尽是承受不住的神情。 脚步声出现在了门口。 “这般可怜兮兮地望着我,是想做什么?” 时璎收紧了五指,在抓揉间压根不给寒止出声的机会,将她的呜咽全都堵死了。 舱门被一脚踹开,凛风卷着江水腥气灌入舱内,时璎扯过被褥将寒止一下罩住。 刀光迎头砍下,时璎眼眸微斜,掌动无形,只听执刀之人痛嚎一声后轰然倒地。 紧随其后的黑衣人猛然怔住,时璎慢慢抽出搁在床头的长剑。 她神情悠闲,摩挲着剑柄上的白玉,似在回味方才细腻柔软的触感。 真叫人念念不忘。 打斗声退到了舱外,寒止这才掀开被褥,只见一大滩血飞溅到窗棂明纸上。 她从余韵中缓过劲儿来,被掐过的感觉依旧清晰。 挺立的痕迹就是被揉捏的证明。 “时璎啊,还真是……不错。” 寒止回味片刻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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