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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波烟雨楼

时间:2023-11-03 02:00:23  状态:完结  作者:徐听白

  在她的两侧,各站着一人,左边那人一身的书生气,手中执一铁笔,匆匆记录着什么;右侧一人,发髻朝天,本应是个精神的面貌,此刻却是无光无彩,腰后跨着的横刀也耷拉在侧。

  在阿谨的面前,还有一人,发不束带,只随意用木簪一挽,显得有些慵懒,红衣黑裳,面目又显清冷。

  此人看上去不过三八年华,比之阿谨还要小一些,可她身上那种不怒自威的气质却已是十足。

  “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

  “不后悔?”

  “不后悔。”

  阿谨将手中的玉笛双手奉上,便是决意如此。

  青鸾,是师傅传给她的,师傅总说,女孩子不管武功多高,心思多深,智慧多胜,总是要给自己留一后手的,于是便设计了这支青鸾玉笛。师傅虽是男儿,却比身为女子的她更要细心。

  接收到跪地之人的决绝之心,孟子语看了眼右侧之人,那人便心领神会,接道:“碧波楼人,非逐,不得离,擅离者,外者废去武功,内者饮哑药、剜双眼,再废去武功,如此离楼,便不会说出不该说的秘密。”

  此间停顿,后又接道:“青龙掌判,朱雀掌刑,受刑人:碧楼四方使朱雀,司徒谨;行刑人......”

  他看了一眼对面的人,呼出一口气,“朱雀门人,司徒慎。”

  此刻,司徒慎身后握紧刀柄的手微微颤抖,不知他心中是在生气,还是在害怕,生气是气那唯一的亲人要弃他而去,害怕是怕自己要亲手毁掉阿姐。

  此时于阿谨而言,她便是在搏,搏一个机会。

  “嵇元,你再想清楚些。”司徒慎开口道。

  书生停下笔来,抬眼看着他。

  是啊,铁笔判官怎么会出错呢。

  司徒慎又看向孟子语,当是无言。

  “阿慎,动手吧。”阿谨对着司徒慎道。

  司徒慎闻言色变,“阿姐,你糊涂啊。”

  阿谨一笑,“阿慎,若是哪日你遇到了让你倾心的姑娘,便会理解阿姐所为。情之一字,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她边说着,慢慢闭上了眼睛,她接受一切惩罚。

  司徒慎闻言,沉沉叹出一口气来,他确实不能理解阿姐所为。情这东西究竟是什么,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不能违背命令。

  只见左手握鞘,右手执柄,“刷”,横刀自身后拔出,惯性使然,刀锋抖动,变向跪地之人削去。

  刀停,发落,他下不去手,那是他的亲姐姐,世间唯一的亲人。

  司徒慎眉心一低,声音颤抖,“先生......”

  孟子语见状,便是料到他下不去手,也不再为难他。

  只见她走到近前,伸出一只手,拿回青鸾,瞧了瞧手中玉笛,而后俯视下跪之人,良久,眉间一皱,“也罢。”

  大袖一甩,自袖间飞出一把匕首,直接刺穿了阿谨的琵琶骨,阿谨一口血闷了出来,孟子语并没有打算停手,她一手凝气,掌周空气波动,而后一掌打出,稳稳打在阿谨额间,便见阿谨周身环气,而后瞬间就被打散了去。

  受到冲击的阿谨向后倒去,口中喃喃,“多谢先生。”

  孟子语没有让她吃下哑药,也没有剜去她的双眼,这便是她搏到了。

  自此,她与碧楼再无瓜葛,与阿弟,再无干系。她将碧楼给予她的一切都还了回去。

  在这里,她亲手斩断了血肉联系,她再也回不去了。

  若再问她可会后悔,她的答案也不会改变,那是她自己做的选择。

  现在看来或是不对,但一切后果,她甘愿承受。

  嵇元停下笔来,眉间微皱,难猜所思。


第23章 归来(三)

  那夜,公子越没有将事情的真相告诉她,只是不想让她那么快就失望。

  之后的每一日,只要公子越一有空,便陪着她逛街,买些吃的,用的,和小孩子玩的东西,说起来公子越要比阿谨小一些,看起来却是公子越一直在照顾着她。

  心情好时,阿谨也会坐在窗边织些小衣服,男孩女孩的都备着。

  当然,她还是喜欢女儿一些,想她从小梳妆清净,给她一生宠爱绝不吝啬。

  公子越也喜欢女孩,他告诉阿谨自己原是有一个双生的阿姐,可为了救他,放弃了自己的生命。他这一条命,其实是两个人的。

  姐弟两人自小就生活在一起,双生子便是如此。有弟弟的一份,姐姐就会有一模一样的一份,就连撷芳阁与飞云阁都是毗邻,屋内陈设也一般无二。

  阿姐没有看过的,听过的,尝过的,他都会去仔细感受,每次看见新鲜的、或是稀奇古怪的人或事物,他总会想,如果她还在的话,一定会觉得有趣或无聊罢。

  处理庄中事务之余,公子越还在暗地里寻找保胎药,想方设法给阿谨安胎调理。

  当然,这事是想瞒也瞒不住的,表妹和老夫人还是知道了,这两人按理说应是同一阵线,但听到消息后的态度却是截然不同。

  表妹自是感到晴天霹雳,她瞧着表哥殷勤的样子,便觉得那孩子是他的,整日在房里哭哭啼啼,就像小孩子为了引起别人的注意会嚎啕大哭一般。

  老夫人听到消息时与表妹的想法一般无二,但不同的地方在于,她马上又要有一个小孙子了,心中怎会不高兴,但面上还要照顾表妹的情绪。

  虽是嘴上不说,可暗地里总是派人盯着,时刻关注,又是送补品,又是送安胎药的,何种心境,一目了然。

  公子越遍寻良医无果,他便想到了一人,其实那人他从一开始便已经想到了,可出于一些原因,本是不想再去叨扰,可目前实在是无计可施,只得去求那人。

  公子越趁着外出之机,回建康时顺道便去了一趟溪谷,入谷之路他是一点儿也不陌生的,当年姐弟二人便是屡屡登门,跪求鬼医出手,那时情景,如今忆起,仍是历历在目。

  溪谷本就无人看守,可外人极难寻到,不过是因为进入谷中的路极为隐秘罢了。谷中弟子见了他都是亲切地迎上去,还未走近便开始寒暄,许是公子越许久没有回来过了,倒显得有些局促。

  “柳大夫可在谷中?”公子越问道。

  “师傅在冥室,你找他有什么事吗?”一弟子答道。

  “有些事情,想请柳大夫解惑。”

  “你是知道的,师傅进了冥室便是一时半会儿出不来,若想解惑,何不说与我们,或有正解也未可知。”

  阿谨有孕之事他本不想往外去说,可现下这种情况,也确实是没有办法了。

  公子越暗自叹了一口气,“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身体不太好,前些阵子还中了毒,虽说毒已经驱除,可身体越发不好,体内还有冰火两种气存在,在这种情况下,她有了身孕,该如何同时保住大人与孩子。”

  众弟子闻言,呆若木鸡。

  “越小庄主,你把哪家姑娘的肚子搞大了呀!”

  公子越闻言,连忙摆手,“不是我......”刚想否认,又觉不妥,似放弃了一般,无奈连忙改口,“是......我......”

  “你们聚在这里干什么,是书看完了,还是药认完了?”

  众弟子闻言,作鸟兽散。

  柳秦风看了一眼公子越,“小庄主,你随我来吧。”

  “柳大夫,阿谨的情况可还有法子吗?”公子越问道。

  柳秦风眉头微皱,他一把年纪了,还有什么是他看不出的呢,“你可知你与她......”

  “我知道。”未等柳秦风说完,公子越抢道。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他从不敢正视的,从未宣之于口的事情,却被人轻易看穿,瞧自己这幅模样,着实荒唐又可笑。

  他害怕柳秦风说出来,害怕将自己的心思暴露在阳光之下,害怕听到否定之辞,所以他总是刻意去回避。

  尽管他很努力在克制,可当她出现的时候,却总是不自觉地向她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想到阿谨知道有身孕后的神态,他便知道,她是不会放弃这个孩子的,“柳大夫,她只有这个孩子了。”

  柳秦风见公子越这幅模样,也不再多说什么,“安胎可以,可孩子能不能生下来,全系于一物。”

  公子越闻言,便知是有了希望,“何物?”

  “紫河车。”

  “何谓紫河车?”

  柳秦风且道,“医书有载,天地之先,阴阳之祖,乾坤之始。胚胎将兆,九九数足,胎儿则乘而载之,遨游于西天佛国,南海仙山,飘荡于蓬莱仙境,万里天河,故称之为河车。因母体娩出时为红色,稍放置即转为紫,故称,紫河车。”

  公子越闻言,直取要意,“不过胎衣,这有何难。”

  柳秦风摆了摆手,“寻常胎衣自是不难,可阴阳紫河车,便是世间绝无仅有。”

  “阴阳紫河车?”

  “此有三类,其一便是阴月阴日阴时所生之女胎与阳月阳日阳时所生之男胎,合称阴阳紫河车;其二,是阴月阴日阴时所生之男胎,其三,是阳月阳日阳时所生之女胎。此三类,无出其右。”

  公子越闻言,亦觉困难,但思量一番,便有了想法。

  拜别柳秦风,公子越便找上了碧楼,做了一笔交易,换来了阴阳紫河车的消息。

  大盛之地,已知确有一个阴阳紫河车,就在王宫珍库之中,可这消息知道了要比不知难受得多。

  朝廷与江湖想来都是分界清晰,江湖人不涉政事,庙堂则对江湖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两地相安,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涉。

  若有人越界,即便地位超群,皇亲贵胄,亦是人尽可诛。

  深宫之中,重重危机,若想盗取宝库,只能说是痴心妄想罢。

  日子一天天过去,空气逐渐冷了起来,公子越挑了许多保暖之物叫人送去撷芳阁。

  阿谨已然开始显怀,可还是没有想到取得阴阳紫河车的办法,公子越是急在心里。

  大盛历启元七年,元月。

  藏剑山庄迎来了一件大事,一个隐藏已久的秘密即将被揭开。

  沈昌黎站在堂中,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在仔细比对,瞧近了看去,他手上的是两枚鱼符,各为一半,若是拼在一起,应该是完整才对。

  可有些奇怪的是,两半鱼符一半为木质,一半为银质,却能严丝合缝,令人称奇。

  沈昌黎比对过后,明确到,“庄主,确为龙麟鱼符。”

  公子越闻言,眉间微皱,缓缓开口,“龙麟鱼符,令主手中有一枚金符和半枚银符,如今银符出现,带来了令主的一道军令。”

  撷芳阁内,阿谨身上披着狐裘,手里握着暖炉,闲适地翻着小书,她近几月因为身体不大舒服,害怕影响到孩子,故而除了请大夫过来瞧一瞧外,她自己也是看了许多的医书。

  年味渐浓,庄里上下都忙着张灯结彩,烘托喜庆的气氛,差不多是两年之前的这个时候,阿谨遇到了公子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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