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波烟雨楼 作者:徐听白 文案: 武侠gl 上卷:一个为扛起家族重任,一个为找寻失踪的爱人。是藏剑山庄的小庄主;是碧波烟雨楼前朱雀使,出于不同的目的走到一起,她们的结局会通向何方......(公子越、阿谨) 下卷:只手把吴钩,可断万人头的她,怎么一步步走到那般田地?以血肉滋养着盘剥命气的花,究竟值得吗?是碧波烟雨楼楼主;是谢氏的半盲小姐,看似毫无交集的两人,在筹谋什么?(孟子语、谢有晴) 1.上卷主讲谨越,下卷主讲孟谢,但互有穿插明线暗线,建议顺着看 2.HE,可放心食用 3.初次写文,请多包涵 内容标签:江湖 乔装改扮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孟子语/曲连舟;谢有晴;公子越;阿谨┃配角:嘉禾雪;柳秦风;无量/余小风;卞观音┃其它: 一句话简介:想死时死不掉,想活时活不了 立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上卷:月上锦
第1章 序章 卧榻少年手中拿着一封书信,信上只有寥寥几字,可他却看了很久。 那寥寥几字,带去的,却是他亲人离世的噩耗。 少年心肺渐激,一口血自下而上涌起,蓦地喷出,随后便如飘萍般倒在塌上。 便是这时,一女子护着手中汤药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唤着少年的名字。可少年,未有回应。 女子走过几步,忽然发现了地上血迹,再一抬头,便瞧见了倒下的少年,在他的嘴角,还挂着大片腥红。 手间脱力,那碗冒着热气的药摔落在地,药汤与碎片齐齐飞溅,女子不顾许多,急忙上前查看,探得少年气若游丝。心间一沉,不祥之感涌上心头。 大夫来瞧时,那少年已经入弥留之际,大罗金仙亦是回天无力。 女子坐在塌边,握紧了少年的手。 少年硬撑着睁开眼睛,病痛与悲伤已然将他消耗殆尽,“阿姐......何以为继......” 眼角湿润不止,女子知道他在说什么,那张沾染血迹的信纸,此刻就躺在她的袖中,可她又能怎么回答呢......... 石桥旁,千夜舫。 “诶呦喂,这不是我们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薛公子嘛,今天是来找哪位姑娘啊?”一位绰约多姿的妇人作态娇喊,唇泽鲜红,招呼着来往宾客,那语气叫人听去着实挠心。 “蓉姑姑说笑了,我来找谁,您还不知道么。”语锋相对的锦衣公子此刻已是满面春风,言语间猥琐之态尽显。 细看这位公子,虽是壮硕之年,却已难掩虚势。 蓉姑姑捻着绢扇,身子扭曲作直,走近去道:“今夜出竞的,可是千夜舫第一艺伎,阿谨姑娘的入幕之席,仅此一席,价高者得,我可不会因为薛公子是常客就给你走后门的。” “自然,价高者得。”锦衣公子摆了摆手,信步走到前排中间的位子坐了下来。 “少爷,这千夜舫是艺伎舫,就算做了姑娘的入幕之宾,进去就听听曲,也太不划算了,还不如袭春楼。”锦衣公子身边的随从佝着腰,掩着手,一本正经地在他主人的耳边分析利弊,殊不知他家主人自有打算。 锦衣公子听得这一席话,叹气道:“你以为,我向大哥讨那情人香是做什么的。跟了我这么久了,这都不明白。少爷我不喜欢唾手可得的东西,偏就喜欢不情不愿。”说罢,露出一抹讥笑,成竹在胸。 一曲潇湘作罢,艺伎魁首阿谨白纱遮面,自珠帘后走出,坐在了二楼侧亭,身边的侍女双手阖在腰间,站得笔直。 蓉姑姑清了清嗓,说道:“我千夜舫第一艺伎阿谨姑娘的入幕之席今日出竞,一夜一席,价高者得,不设上限。” 三百两,五百两,八百两,一千两,一千五百两...蓉姑姑话音刚落,大堂里的人一哄而起,竞相出价,竟有些顾不得仪态。 “五千两。”薛绍元中气十足高声道。 看着面露难色的名流公子们,薛绍元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 “五千...零一两。”左边客桌一戴面具的玄衣公子将杯中清酒一饮而尽说道。 薛绍元未曾料到竟有人会在此时戏弄于他,勃然回头,眼中具是狠戾。 众人寻声看去,那人褒衣博带,青衫微坠,安坐在一隅。玄衣公子也不在意周围投来的目光,只是自顾自得喝着酒。 尽管如此,薛绍元亦是势在必得:“八千两。” “八千零一两。”玄衣公子再次出价。 薛绍元握紧拳头,这送到枕边的美人眼看就要飞走了,想着即将拥在怀里的温香软玉,心一狠,咬牙道:“一万两。” 众人唏嘘,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为了一个艺伎,出手竟也能如此阔绰。只是那玄衣公子恐怕要受些无妄之灾了,薛绍元可是凌云镖局的少主人,在庆阳城是出了名的有仇必报的土霸王,被他盯上,可真真是凶多吉少了。 玄衣公子露出一抹不经意的笑容,不再出价。薛绍元此刻腹内如火燎原,暗下决心,定要叫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死无葬身之地。 此刻,二楼的那位姑娘目光炯炯,看着玄衣公子拂袖而去,不知所想,难猜所思。 “姑娘,这薛公子可不是善茬,怕是......”听着侍女的担忧,面纱之下,不知作了何种表情。 得了彩头的薛绍元喜不自胜,扬着眉梢回应着纷至而来的恭贺声,现在的他,满脑子都是即将到来良辰与美景。 蓉姑姑喜眉笑眼,腰肢乱颤,捻摇着她的绢扇,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恭喜薛公子,贺喜薛公子,今日可是要得偿所愿了,不过阿谨姑娘还需要做些准备的,公子您先饮饮酒,随后我引您入幕可好。” 薛绍元心里虽急,却不好表现出来,只得道好。 千夜舫,水云间。 “姑娘,外面已经安排好了,不知道姑娘这里......”蓉姑姑站在珠帘外,此时一改轻浮之态道。 “请薛公子进来吧。”珠帘内之人也不露面,只有声音传了出来。 “薛公子这边请。”蓉姑姑将人引到了水云间外,薛绍元另给了几两银钱示意,蓉姑姑这样的老人怎会不懂。 “姑娘就在里面,公子进去便可,我就先告辞了。”说罢便离开了,留下薛绍元一人在水云间外兴奋得搓着手。 薛绍元推开门,走进屋内,左探右窥,不见姑娘踪影,便坐到桌前,打开酒壶闻了闻,常流连于酒肉林间的他只闻一下便知是上好的女儿红,甚得他心。 “公子今日想听什么曲子。”姑娘掀开珠帘走了出来,脸上还是戴着面纱。 薛绍元见猎心喜:“阿谨姑娘,这里只有你我二人,面纱就...” 姑娘明白此言用意,确不好推脱:“公子之期甚矣,阿谨又怎好坏了兴致。”说着便摘下面纱。 【借水开花自一奇,水沉为骨玉为肌。】看得公子频作痴相。 姑娘为薛绍元斟了酒:“此夜漫长,不如我们先小酌一杯,再谈风月如何。” 此言正中下怀,薛绍元心中暗喜。 姑娘又为自己斟了酒,二人执起酒杯,作礼,随后一饮而尽。 酒刚入喉,杯脚尚未落地,薛绍元就挨了一记,倒在了桌上。 姑娘愕然回头,身后之人戴着半块面具,一袭玄衣,自是白日那位戏耍薛绍元的公子。 “你这是做甚。”姑娘问道。 “来帮你解决麻烦呀。”玄衣公子答到。 “有劳公子挂心,只是我自有安排,无需......”话音未落,一阵燥热就涌了上来,脑袋越来越晕,脚下一个不稳就要跌倒。 眼见情势不对,玄衣公子伸手将人揽了过来。“你怎得如此?” 酒......姑娘口中喃喃。 酒?玄衣公子拿起酒壶一闻,果然,酒中已被下了情人香,还有,蒙汗药? 这两人心思都动在了酒里,姑娘的“自有安排”,说的就是这蒙汗药,只未曾却料到先中了薛绍元的情人香,可是大大地失策。 “若是没有我,被人安排的可就是你了。”玄衣公子苦笑道。 热......情人香已然开始发作,姑娘控制不住得拉扯着衣服,玄衣公子见此情形暗道不妙,遂将姑娘横抱至塌边,动作轻缓,小心翼翼将姑娘放下。正要离去时,脖颈突然被环住,猛得一拉,差点倒在姑娘身上。 玄衣公子双手撑在床上,与其四目相对,姑娘眼神越发迷离。 “先将手松开可好,我得去给你找解药。”玄衣公子面露难色道。 姑娘绛唇轻点,覆上了玄衣公子的唇,公子身体陡然僵直,姑娘的吻却越发激烈,钩深索隐,躬体力行。 玄衣公子见此已是没有法子了,双臂不再苦撑,将身体压在姑娘身上,头顺势埋在其脖颈处,不再动作,只等药效过去。 夜里的时间甚是难熬,等到姑娘渐渐平复,玄衣公子便抽身起来,盖好被褥,坐在塌边,看着珠帘外还在晕厥中的薛绍元,皱起了眉头。 “今夜为何来。”姑娘醒转,背着玄衣公子问道,听不出喜怒。 “外面那人,你想如何处理,是挖他一只眼睛,还是剁掉一只手。”玄衣公子也不答前问,只是自顾自得说着话。 “阿谨,我以后就不能常来看你了。”公子回头,看向塌上之人,正色道。 “即是如此...” “若是要你跟我走,你可愿意?”玄衣公子不等姑娘说完,当即发问。他知道,若然让她继续说下去,不过又是拒绝。 “公子又在说笑了,阿谨何德何能。”姑娘婉拒道。 “阿谨玲珑心思又怎会不懂。”玄衣公子略显失落,果然,她从来都是拒绝,她都明白,却从不接受。 塌上之人再不作声。 玄衣公子扶住额前面具,将束带解开:“若你什么愿意了,可将这面具送去景泰钱庄,我来接你。”说罢,将半块瓷白玉面具放在了枕边。看着姑娘侧卧的背影,玄衣公子想要触碰的手刚及发尖,又收了回来。 玄衣公子自窗离去,姑娘调息慢慢翻身坐起,拿起枕边的面具,神思恍惚,望着窗户,难掩倦意。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 次日,茶寮。 “听说昨夜千夜舫遭了贼,打搅了凌云镖局薛公子的好事。” “画舫的铃儿说,薛绍元今早出舫的时候,脸都是黑的。” “可不是嘛,赔了夫人又折兵的,若是换作你我,那脸啊,只怕还不如他呢。”
第2章 试剑礼(一) 大盛历启元六年八月初八。 “藏剑山庄试剑礼,江湖赴会,何等盛景。据说那大千寺、开阳谢氏、第一镖局等一众名门都会派人去。” “这新任庄主却是何人?”
57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