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倒自己面前的所有人,阮棠第一时间冲到柳明玉身边,抱住主人看了又看: “您怎么样?没受伤吧?” 柳明玉窝在她怀里,没说话,但摇了摇头。 确认主人确实没有受伤,阮棠这才放下心来。 紧绷的精神终于松弛下来了,阮棠才知道后怕。她脸色一变,语气情不自禁地激动起来: “不是让您跟小麦回去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里很危险的!” 她知道柳明玉的脾气,真犯了倔劲儿上来,小麦可拦不住。 每次柳明玉这样主动身涉险境,阮棠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女人从前做摄政王的时候,就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和名誉。如今疯了,这个毛病还是改不了。 怎么这样啊! 阮棠越想越气: 这个女人为什么就是意识不到,有人爱她爱的要命!她能不能对自己好一点啊! 说罢,她忽然注意到柳明玉的脸色。 柳明玉脸上发白,有些害怕地抬眸望着她,像一只因为在野外不会生存而遭到训斥的小狐狸。 阮棠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对不起,主人,我……” 她慌乱起来,手足无措地想解释,却蓦然被主人握住了指尖。 柳明玉试探着抓住她的手,见她并没有推开自己,又轻轻将脑袋靠在她的肩上,小声说道: “有你在,我知道。” 阮棠怔住了。 柳明玉又说道: “能闻到你的气味。” “那您也不该来。” 阮棠望着她的眼睛,十分认真地说道。不带主人一起来,不就是怕主人被牵连进危险之中么。 柳明玉却说道: “可是……我怕你受伤。” 主人,您可真是一只小狐狸,让所有猎犬都拿你没办法的那种。阮棠紧紧地抱住她,什么话都不说了。 …… 临走的时候,阮棠帮忙把那伙人押去了衙门口。金膏药那里有白纸黑字的文书合同,上面把房东的违法条款写得清清楚楚,是怎么也抵赖不得的。 金膏药和妻子感动得痛哭流涕,连连给她们赔礼道歉,但阮棠不想多听。 主人今晚又累坏了。她背着主人回家来,想着明天告一天假,好好在家里照顾主人休息。 本以为主人会睡很久,不料翌日天刚亮的时候,主人就醒了。 睡眼惺忪里,阮棠看见主人在穿鞋。 “您干嘛去……” 阮棠赖在被窝里,揪住柳明玉的衣角。 “去给人看病。” 柳明玉回答道。 阮棠一愣: “可是您每次给人看完病,都累得脸色苍白。” “救人,开心,”柳明玉笑道,“我不是废人,我很有用。” 阮棠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回过味来之后,只觉得无限辛酸。 “您不要这么说自己!” 阮棠的声音有些颤抖。 柳明玉没想到自己的话会让阮棠这么激动,等她反应过来,早就被阮棠重新拽回被窝,从身后紧紧抱住。 她能感觉到,这个人抱了自己很久,但是一句话也不说,而且浑身颤抖。 有凉凉的露水打湿了她的后颈。 “别、别哭……” 柳明玉小声说道。 阮棠好像要把她锁在自己怀里,吻着她的后颈,低声说道: “主人,算我求您,您多爱自己一点,好不好。” 一旦今天放主人出去,她肯定又要走一大圈,给很多人看病。阮棠可不敢这样了,上次从大庙回来,主人的双唇就没什么血色了。 柳明玉内疚地低下头: “可是在家里,我只会给你添乱……” “谁说的!” 阮棠的声音又不自觉地大起来。 她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目光在屋里搜寻了一会儿,就盯上了那把小麦送过来的刻刀。 阮棠翻身下床,拿过刻刀,在自己的手臂上割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她好像感觉不到疼一样,举起手臂,亮给主人看: “我受伤了,主人,您别给别人看了,先给我看看。” 柳明玉惊怔地看着这伤口,浑身发抖,紧接着大颗大颗的泪水就落了下来。 她吓坏了,一双手慌张地抱住阮棠受伤的那只手臂,与给别人看病时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阮棠意识到自己有点过火了。 她只是想让主人不出去也能体会治病救人的感觉,让主人知道主人从不是自己的累赘,却忘了自己受伤,是主人最见不得的事。 柳明玉一边哭一边熟练地帮她清洗伤口,又小心翼翼地用纱布包扎好。 即使包扎完毕,也还要紧紧地把这只手臂抱在怀里,时不时地用眼睛去看阮棠,好像生怕她又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 阮棠后悔了,觉得自己也太孩子气了一些,主人都这样了,还跟主人较什么真呢。 她愧疚地亲了亲主人的额头: “时辰还早,主人再睡会儿吧……” 说着,她忽然觉得不对。 主人的额头好烫。 发烧了吗?肯定是刚才被吓到了。阮棠简直要内疚死了,赶紧扶柳明玉躺下。碰到主人颈后腺体的时候,又惊觉主人的腺体竟红热肿胀着。 不是发烧,是发.情。 难道是因为那些大汉的乾元气息太重了,主人又疲惫体弱,才被趁虚而入?阮棠来不及细想,但又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主人如今这个样子,难道还要她像以前那样,和主人…… 疯子是不能做出这种决定的。阮棠也不能趁着主人疯傻,就自己单方面决定要与主人做些什么。 柳明玉浑身是汗,被打湿的衣衫黏在身上,勾勒出腰身的形状,露出一点樱粉色的肌肤。 晶莹的汗和泪凝在眼睫上,像是荷花尖尖上凝着的露珠,弥漫着花一样的清香。 这女人本来就香,如今信香的气味被激发出来,体香里更添了几分肉感。 阮棠闭上眼睛,努力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然而下一秒,主人灼热的指尖就搭上了她的膝盖。 柳明玉跪在床上,像一只受伤的狐狸倒在猎犬怀里,求着做她的猎物。 “我要,”柳明玉喘息着,连吐息都好像是粉红色的,“求你,给我,我要……” 我知道您肯定很想要,可是……阮棠还是犹豫不决。 就在阮棠犹豫的片刻,柳明玉已经受不了了。以她现在的情况,还分辨不出自己到底是哪里不舒服,只知道是体内什么东西在作祟。 因此,她竟然抓过那把刻刀,想要把自己开膛破肚,好把那东西取出来。 阮棠吓坏了,赶紧夺过刀,又把柳明玉压在身下,防止她又做出什么疯子的举动。可是疯子终究是疯子,即便如此,依然锲而不舍地想要挠开自己的喉咙。 僵持许久,阮棠把心一横: “主人,抱歉……” 她解下自己和柳明玉的腰带,结成一条长长的绳子,把柳明玉五花大绑起来。 柳明玉还在徒劳地挣扎着,一双水淋淋的眸子望着阮棠,乞求她满足自己一些下贱的欲望。 有那么一瞬间,阮棠甚至动摇了,但又逼自己坚定信念。 她要保护主人,而不是趁人之危。 防止主人咬到舌头,阮棠又用毛巾堵住了她的嘴,然后就这样把她放在床上,自己去地上坐着。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防止主人咬到舌头,还是她自己不忍心听主人那哀求的声音。 然而这样一来却事与愿违。 主人被堵住嘴巴后发出的声音,更……诱人了。 “唔……” 柳明玉难受地呻.吟着,汗水打湿了额前的碎发,凌乱地粘在脸上。挣扎间,领口也翻了开来,露出半边月亮的光。 不行,不行,不行……阮棠咬牙想着。 主人的信香气味和挣扎的呻.吟在她身边回荡,像一只灵巧的指尖搔着她的心尖。 好不容易强撑了一会儿,主人的动静终于稍微平息了一点,阮棠实在是不忍心,生怕主人被憋着了,就把堵住嘴巴的毛巾拿了出来。 取出毛巾,柳明玉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身体随呼吸剧烈起伏。 阮棠尽量不碰她,让自己保持冷静: “您累了,好好休息吧。” 话音未落,露水似的泪珠从柳明玉的脸颊滑落,粉面桃腮,水光盈然,像是一朵盛放的桃花。 “救救我,我好难受,救我……” 柳明玉用湿漉漉的眼眸乞求阮棠。 “不……” 阮棠口中这样说着,心底却传来一些窸窣的碎裂声。 那是她心里的防线崩溃的声音。
第一百零四章 我的职责, 不就是保护主人么? 那主人如今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为了让主人不再难受,我是不是应该… 阮棠的心里还在摇摆, 却忽然感觉到膝头覆上一阵温存。 是柳明玉拱进了她的怀里, 将自己湿热的皮肉贴在她身上。 阮棠的自持彻底崩溃了。 “主人……” 甜暖的夜幕沉沉地压下来, 玷污了月亮雪白的光辉。 …… 翌日,阮棠醒得倒是早,但柳明玉显然是累坏了。阮棠醒来的时候, 主人的雪白的肩头还露在外面, 一双手臂都抱在她的颈上, 脑袋搭在她的心口, 睡出了小小的呼噜声。 阮棠想把主人的肩头用被子盖上, 不料一碰主人,主人就嘤咛一声, 醒了过来。 柳明玉躺在她怀里,睡眼惺忪地看着她, 然后忽然惊醒。 是渴了吗?阮棠正要去倒水,又意识到一件大事: 主人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的神态, 看起来很像正常人。 阮棠的心怦怦乱跳, 试探着唤道: “主人……” “你是谁?”柳明玉茫然地望着她,“你为什么叫我主人?” 阮棠心中一哽, 心说难道主人虽然恢复了神智, 但却把我忘了? 但她还是耐心地顺着主人的话问: “那我应该叫您什么?” 柳明玉想了想: “我叫萧泠,你叫我一声泠姐姐好了。” 阮棠震惊,怔在那里。 柳明玉也很迷茫。她不认识这里, 也不认识眼前的人,只是莫名其妙地能够感觉出来, 眼前人不是坏人。 喉咙很干,浑身还有些酸痛,她想这应该是退烧之后的症状。而且肯定是个医术不太高明的郎中给她抓的药,这是典型的用药过猛。 她想下床喝点水,却发现自己的左臂竟然是残废的。 望着眼前的这个黑皮小孩,柳明玉疲惫地笑了笑: “小孩,帮姐姐倒点水好不好?姐姐好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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