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锦书》作者:谨辞长安 文案: 大晋长公主一直以为自己喜欢的是一个木头,直到有一天,她发现对方其实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白切黑 内容标签: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陈幼安,钟离┃配角:茯苓,陆济等┃其它: 一句话简介:互相试探的两人 立意: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第1章 第1章 塞外的风总是格外凛冽,吹的尘土四起。沉闷的土味和青草味总是微妙的融合着。被流放的第二年,陈幼安逐渐开始习惯了边塞的一切。 这的天总是带着黄土的颜色,除了几棵枯树和树上的乌鸦,陈幼安便再也没有其它可以分散注意力。 从禁卫军统领到流民,相差的是什么?只不过是一份圣旨而已。 若是两年前,有人在街上大喊,那个风光无限的陈府要给抄了,绝对会给路人臭鸡蛋从东街扔到西街。 那时的陈府,深受圣恩。陈老国公还健在,陈元帅还未叛国。 陈家大郎刚中状元。金榜题名携马归,春风得意少年郎。 朝暮之间,一切尽毁。 陈幼安总在每个夜里做梦,梦见的无一不是那天。 自己刚和手下的人吩咐了申时巡逻的事情,换上常服预回家看看弟弟一身婚服是怎的俊朗。 却在家门口看见弟弟抱着已经昏厥的母亲,通红着眼紧紧盯着一旁的女子。 那名女子,陈幼安见过,是一个小家碧玉读过不少书的良家女。若不是弟弟执意要娶,这样没身份的女子万万是入不了陈府的门槛。 而如今,这位女子却穿着一身朝服,手拿圣旨,朗声念道陈元帅通敌叛国的消息。 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把陈幼安的魂都劈散了。耳畔传来的都是一条条铁证如山的罪证。 按通敌叛国罪,陈家理应满门抄斩。 可这朝堂上与陈老国公要好的老臣实在太多。一群花甲之年的老臣纷纷以命求情。才换来了流放的恩赐。 陈老国公在被安下流放罪名的时候高呼造孽,一头撞死在柱前。陈幼安的母亲也在流放的前一夜,选择了一副白绫了断自己。 陈府代代皆是武将,人本来就少的可怜,到了陈幼安这一代,仅仅只剩陈嗣这唯一的男丁。家中人议论纷纷,最终还是老国公做了决定。让陈家大姑娘陈幼安继续继承族志,从小学武。 让家中唯一的男丁陈嗣去学文识字。 陈幼安常想,莫非父亲就是知道要出事了,才会在弟弟成亲的前些天把家中一些行囊给转移走。 抄家的那天,陈幼安与陈嗣被流放。陈幼安被流放塞外,陈嗣被流放到南下。 陈嗣与陈幼安临别前,这个十几日还是贵公子的少年早已胡子拉碴,满脸狼狈。 十几日,磨去的不仅是陈嗣的意气风发,更是多年来被家中长辈护住的良善“阿姐,此番一别,不知今生是否还有机会相遇” 陈嗣说道这,语气逐渐悲凉了起来“若是还能再见,便是阿娘在天之灵,若是不能再见,全权就当是为阿爹赎罪罢。你定要照顾好自己,我.....会查明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的” “阿姐,你定要珍重自己” 这是陈嗣对陈幼安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这一句,维持着陈幼安熬过了这两年。 边塞的千户大人并不相信陈元帅会叛国这一事,在千户眼里,陈元帅永远是战无不胜一心为国的英雄。 但对于陈幼安被流放到边塞这一事,也只是叮嘱下官要好生关照。便没了下文。 下属官员并不能明白千户口中的关照是什么意思,也不敢多问。 思来想去后,决定给陈幼安一间城郊的茅草屋,划了半亩地。 又给陈幼安的脚上铐住铁链,局限了陈幼安一日行动的距离,也就不再去过多问候。 大晋二十九年,也是陈幼安被流放的第二年零三月。闵国乱了。闵国国君没能熬过这年的冬季,于大雪纷飞日病逝。 这于晋国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闵国本是晋国的附属国。谁也不知道新上位的闵国国君会撕毁两国之间的联盟关系或还是老老实实如从前那般每年缴纳一定的丝绸。 这一年的初始,是一场场大雪。许多庄稼刚插入稻田,没几日便通通冻死。今年定是要欠收。不少灾祸纷纷袭来大晋。 京城那边百姓尚且还能饱腹,而塞外这出了名的贫瘠之地,百姓的余粮都已快吃食尽。 向朝廷发去的文书是越来越多,可收得的回复皆是天子已祭天,不出几日自当天朗气清。 “愚昧!真是荒唐!”千户将下属刚递来的文书用力甩在地上,因过度愤怒而喘着粗气。下属仍是跪倒在底下,不敢再说些什么惹怒千户大人。 “说的倒真是冠冕堂皇,天子祭天定能招来祥瑞。祥瑞?呵,我看见的分明是满朝文武胆小怕事生恐送粮来了塞外,闵国就会趁机派打!怕供不上军粮!”千户踱步走在下属跟前,指着院外,狠狠的甩了甩手。似乎是对老天发着脾气。 可千户到底为什么而生气,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下属见着千户似乎把脾气发完了,犹豫了好会才说道“幼安小姐恳请见您一面” 听见这个消息,千户愣了愣“何时传来的消息” 早在一年前千户就将看守陈幼安的衙役派到别出去,极大的给了陈幼安自由性。但铐上了铁链,一日最多不过行二三里路,也只不过是表面上的自由罢了。 “卑职今日巡逻时见着的幼安小姐,估算是连夜朝城内走来的” 下属见千户听后又预发怒,忙声再道“卑职见幼安小姐风尘仆仆,已派家中内子好生安顿幼安小姐了” 千户额上青筋又消了下去。 “领路” “是!” 这年的冬天过于漫长,直到三月仍冷的厉害。千户想着下属刚刚说的话,转身又向府内仓库走去。下属见着出了仓库的千户手里提的东西满满当当,忍不住还是抽了抽嘴。 果然幼安小姐要好生招待。 这是陈幼安第一次主动朝城内走来,平日倒也不是不愿来,只是被铁链铐着,想来城内的确是极难。在郊外住了那么长的时间,早已习惯自生自灭的陈幼安此时被眼前一脸紧张的女人照顾着,实在不自在。 “徐夫人,您尽管去做该做的,不用如此关怀幼安”放下手中的茶杯,陈幼安放缓语调开口。 徐夫人本也不至于这样,只是看着家中夫君千叮咛万嘱咐,才上了点心。可当陈幼安走到自个跟前,才转化成了这般态度。 眼前的女子身形极为消瘦,目光不悲不喜,却自带几分包容的柔和。徐夫人没读过书,看着陈幼安也只能想,是哪个造了孽的混蛋要把天上最清冷的仙女给拖入凡间的。 徐夫人突然就想起还没嫁人前,曾听当兵的弟弟说过,陈家大小姐是杀人不眨眼的神魔。若不是天子忌惮陈家大小姐在军中的军威,执意要调她回京城任职,这晋国的版图至少要翻好几翻。 那时徐夫人还不肯信,顶声说了句“哪有那么厉害,小幺你就知道吹牛。陈大小姐怎么厉害也只是女孩子而已” 看着面前闭目养神五官柔化的陈幼安,徐夫人实在想不到这样的女孩子曾经被弟弟说成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神魔。 说起来,陈家大小姐也不过是一个双十又三的女子。又怎的会那么厉害。小幺果然就是在吹牛皮。
第2章 第2章 千户快步走进屋,见到的就是坐在椅子上已经睡着的陈幼安,这才放缓脚步,离陈幼安还有几步远时,回头责问了下属“你怎么没准备客房” 下属心里暗暗叫苦。他怎么知道幼安小姐会睡在椅子上。自家婆娘是怎么办事的。但到现在,下属唯一能做的就是请罪“是下官的错,还请大人责罚” “莫怪他,是我睡不惯床”陈幼安闭着眼说着。她本就不是被娇惯养大的人。五岁开始就再也没在软床上睡过,再大些就在军营里,时常躺在地上就睡着了。更别提被流放后睡的是怎样的环境。 现在给她安排了软床,她实在没办法休息下去。这才选择在椅子上歇会。 千户没说话,过了好会才呼了口气道“这也不是个法子,之后我叫城里木匠给你做张床,用梨花木可好?” 下属难得见着千户格外温柔语气说着话。愣给惊的说不出话来。 “不用如此关照安”陈幼安睁开了眼,摇了摇头。 千户本欲再说些什么,但陈幼安却先开了口“城内余粮可还供几日吃食?” “幼安,这不用你操心的” “还能再撑十日” 千户与下属同时回答着。 千户转头恶狠狠瞪了眼下属。转过头却是无可奈何的说着“朝廷不准备下发粮食” 这本就在陈幼安意料之内,听着了也并没有任何神色变化,只是站起了身,朝千户深鞠一躬“流民陈幼安恳请千户大人借安一百兵,安自当十日内借得五千担粮” 千户本还沉浸在陈幼安又瘦了不少这件事情上,猛地听着陈幼安说着这番话,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起来“胡闹!我不同意!” 陈幼安摇了摇头,腰弯的更下去“流民陈幼安愿立军令状” “幼安!”千户的表情愈发难看了起来,许久,才憋了句“你身子骨弱,莫去.....” 下属诧异的看了眼千户,似乎是在确认千户是不是说错了体弱的对象。 虽幼安小姐看似瘦弱,但在场的几人都清楚,无论如何,幼安小姐也曾是晋国最强统帅,如今居落了一个体弱的称呼,实在是荒唐的紧。 陈幼安板着脸,憋着些许笑意道“不若千户大人与安比试一番?若安输了,绝不再提借粮出兵一事” 千户沉默好会,讪笑“你明知我赢不了你的” 说来,这位千户与陈幼安算有些交情。当初千户在当士兵的日子里,曾于陈幼安归属同一所在的铁骑队。 对前战友的本事,千户到底还是很清楚的。 “那.....借粮一事?” 千户叹气,好会才松了口“你随我去兵营领兵吧” 点完一百兵时,千户手下的管家匆忙跑来,将一把钥匙递给了千户。千户将钥匙递给了陈幼安“这是铁链的钥匙,此番借粮,定要你劳碌奔波,这次你就莫在推辞不收钥匙了” 陈幼安直直盯着千户,待到千户面红耳赤才回道“如此,就有劳大人替幼安开锁了” 陈幼安本次借粮,欲去陵城的陆家庄。陵城不算远,急些一日半便可到。慢些三日内也能到,陆家庄现任家主陆济与陈幼安曾有过命的交情,这也才是陈幼安欲去那借粮的原因。 与此同时,陵城的某人也已经收到了消息“情报无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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