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事正式迈入后半段 导演:明沁你暂时下线一下,可以先去吃便当了。 郡主:不要走,不要走。
第42章 马车停在了阔别了多年的家,气势滂薄的门,上头用隶书写着大大的豫亲王府四字。 自十六岁时回到京城,在这十三年经历了各式风雨,如今回到这里慕容灩只觉得恍如隔世。 门口一名身穿铠甲披着红袍的俊秀青年皱着眉左右来回踏步,看到远道而来的马车终于放下着急的面色露出爽朗的笑。 “月儿!” 唤着慕容灩的乳名,长年身处军营的男人不顾礼防,直接打开车门伸手欲扶着里头的女人下车,却被马车里滚出来的小老虎吓了一跳。 “兄长。”慕容灩扶着裙摆,默默地搭着慕容澯伸出来的手,缓缓拖着步伐下了马车。 “路途遥远,月儿辛苦了。”慕容澯初次看着受创后,跛着足孱弱的胞妹,头发以然半白,整个人瘦的仿佛柳枝,一吹就倒。 他眼里除了一开始的惊讶而后便充斥着止不住的心疼。 慕容灩面色依旧毫无波澜,只是沉默着与男子进了府邸,身后的小老虎啪嗒啪嗒地踩着掌跟在身后,对着新环境好奇地东闻闻西嗅嗅。 穿过诺大的花园和鱼池,这里的一草一木早已不是女人所熟悉的样貌,待欲进入主厅,慕容灩朝小虎示意着让他留在外头玩耍,便与自己的哥哥一同踏进屋。 上首处坐着的豫亲王身穿红色蟒袍,留着极长的胡须,虽到了知命年却因长年习武身体壮,面色看着依旧红润。 虽然豫亲王妃已逝,可男人身旁的座位却未空着,一个身穿精致衣裙的女人俨然仪一副正妻的姿态端坐着,她的下首处则坐着另一个稍稍比慕容澯年长的青年,青年身穿青衫身体瘦弱,丝毫看不出生于武门世家。 慕容灩缓缓走到豫亲王跟前,无视一旁的庶母和庶兄,只是淡然地朝着父亲作揖。 “舟车劳顿,辛苦月儿了。”豫亲王看着许久未见,容貌巨变的女儿率先开口,而后又有些犹豫地问道,“京城里…一切可好?” “太子谋反,陛下驾崩,想必父王已经得到消息了。” 慕容灩无意做虚伪的寒暄,从袖口抽出油布包,将诏书和虎符交给站在一旁的慕容澯道,“先帝临终前下旨将皇位传于十一皇子,托女儿转告父王,请父王助十一皇子登基。” 豪不拖沓,她知道自己必须说服眼前的男人。 豫亲王皱着眉头接过慕容澯双手里的东西看了看,而后沉默良久。 “父王。”见自己的父亲不答话,慕容灩开口提醒,“此乃先帝遗愿。” 豫亲王高高地坐在首座,微微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而后收起手中的诏书,一脸迟疑地说,“此事…即为凶险,太子殿下位居东宫,本便由他即位方才妥贴,本王不知…” 一旁的慕容澯听到自己父亲的话,有些不解的皱着眉头,拱手朗声,“父王,若手中既有调兵遣将的虎符,又有先帝宣示正统的遗诏,孩儿认为助十一皇子登基甚合情理。” 一直安静着的庶兄慕容汶这时突然出声道,“弟弟,此事由父皇决断,莫插嘴!” 慕容汶正要继续说,双眼却对上了抬眸的慕容灩。 女人的表情冷漠又轻蔑,只是静静地望向他,让从小便有些悚自己嫡妹的慕容汶不由地噤声。 思索了一会儿,慕容澯再度开口说服,“如父王不入京,那十一皇子必定无生路可走。且若让太子登上那龙椅,由章池率领那帮贪腐的文臣治国从中饱囊,不日别说送来北境的粮草又得延迟了,怕是不论如何抵抗蛮族朝廷也只会让我等自生自灭而已。” “但是…这” 豫亲王看了看诏书,又望向自己的女儿,依旧拿不定主意,踌躇地开口,“月儿,此事关乎大统,还是得谨慎些,太子他虽然嚣张了些,可毕竟他的母族强大,又因为在东宫名正言顺,恐怕…” 虽然慕容灩早就预料到自己父亲的反应,可看着眼前这场闹剧,她依旧觉得心烦。 一想到为了保护自己的生死不明的明沁,女人心中突然对发生的一切感到可悲又荒唐。 她上扬着唇角冷笑,开口道,“为何父亲能如此轻松的砍下蛮族首级,却无法为朝挺剿匪去污,完成自己亲兄长的遗命?” “父亲难道就不怨吗?” 语气铿锵。 “在边境为国出生入死,粮草命脉却被太子牵制着锁颈掐喉的,难道就不怨吗?” 慕容灩向前踏步,毫不虚浮,顿了顿而后又道,“父亲难道就不愤吗?” 她掀起自己的衣裙露出泛着冷光的假肢,讥讽地笑,“自己的女儿被设计截去腿,被太子觊觎囚禁在高楼作为质子六年,难道就不愤吗?” “若怨,若愤。”嘴角的弧度消失。 慕容灩抬起头直勾勾地望着自己高高在上的父亲,开口激昂地问道,“为大义起兵护驾十一皇子登基,尽忠义,报家仇,消灭太子一党有何难? “父亲有何做不到?!” 诺大的主厅回荡着女人的撕心裂肺,除此之外无人敢发声。 包括豫亲王。 “若不怨,若不愤。” 定定地看着眼前依旧说不出话的男人,慕容灩只觉得本就寒冷的心一寸一寸地麻了下来。 她放下裙摆吐息,沙哑着嗓道,“那且就罢了。” 慕容灩说完便转身,好似不在乎到底有没有成功劝说自己父亲。 她已经一刻都不想待在这令自己窒息的场合,对明沁的思念溢满胸膛,维持着心里仅余的温度。 只有阿沁,只有阿沁。 会为自己的遭遇无条件地愤恨,会哭着为自己抱不公。 慕容灩不由地抓住缠绕在自己手腕的发绳。 仿佛只有紧紧地握着,她才能够呼吸。 ____ “月儿!月儿!” 晚膳后,慕容澯急匆匆地赶往慕容灩的院子,敲响了她的房门。 待里头的女人应声,他大步踏入房中嘴角带有笑意。 “月儿,父王同意了!待年后初春雪融了,便整兵出发。” 慕容灩坐在铺了软垫的木椅上静静地看的,对慕容澯所带来的消息没什么反应,仅仅是为男人拿杯湛茶。 自然地在木椅上落座,慕容澯抿了口茶,久违地喝到自己妹妹泡的茶令他内心感到温暖,距离上一次见到自己的同胎胞妹还是十一年前母亲去世时。 “月儿,你别恼父王,父王也是又苦衷的。”男子看着与自己容颜相似,自己无比疼爱的同胎胞妹,开口劝慰。 “父王有什么苦衷?” 慕容灩饮尽手中的茶,漠然地开口,“是什么样的苦衷,能让一名丈夫不亲自为发妻下葬,让一名父亲无视被囚禁多年的女儿,让一名臣子忽视君主的命令。” “蛮族吗?” 女人嗤笑。“仅仅是因为远在天边,才选择装作看不见罢了。”她重重地放下茶杯,陶瓷撞击茶几,发出刺耳的声响。 而后慕容灩有些惆怅地望着自己的哥哥,“兄长,莫要再找借口了。” “月儿 …”慕容澯无法反驳,看着眼前模样大变的慕容灩,只觉得心痛,“我很是想念你的。” 年少时的妹妹可曾同自己在辽阔的草皮上驭马奔骑,即使是穿透云层的朝阳也无法比拟她朗笑时的灿烂。 待十六岁她与母亲赶赴京城时,在战场上提枪杀敌的自己听到妹妹在春节诗会惊艳四座,惹的一众少年郎倾心,也丝毫不感觉意外,只道是理所当然。 而二十一岁听闻妹妹于秋猎以一敌三抵挡欲刺杀皇帝的刺客时,即便她因此失去右腿,自己也是一边惋惜一边为她的忠勇骄傲的。 可多年未见,如今一看那如春天鲜花般明艳,自己捧在手心的妹妹,却变得如此削瘦枯槁,眼中毫无光彩,仿佛是被谁肆意践踏过一般。 父王那句无奈的叹息,『月儿在京城作为质子』 短短几个字,竟然如此沉重。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难不成真如流言所说,是因为那该死的太子爱而不得? “…月儿,可否同我说说,你遇上的事呢?”男人嗓子干涩地问道,即使已近三十,被人称呼为常胜将军,面对自己的疼爱的妹妹他仍旧不知所措。 “说什么都好…只要月儿想同我说。” 慕容灩看了看眼前的慕容澯,这个她唯一在亲王府还有些留恋的人,脸色回温,开口淡淡地解释自己是如何出逃藏月楼,绕道而行,甩掉追兵。 提及明沁时,她也只是强抑着哽咽草草带过,仿佛若泄露一丝情绪,那堆叠而起的悲痛便会溃堤。 可一路上的惊险,即使只是寥寥几句,也够慕容澯听的心惊肉跳。 正当男子欲开口,门廊却传来一声幼兽的低吼和一阵稚儿跋扈的怒声。 “啊!你个小畜生,竟敢伤我?来人,打,打死他!” 慕容灩院子里的走廊,几个仆人凌乱的脚步声响起,而后是小小的幼兽发出的稚嫩哭嚎。 “打死那个敢咬小爷我的野兽!快打死他!” 脸色一变,顾不上慕容澯欲搀扶的手,慕容灩便这么急匆匆地出了房门。
第43章 一探出身,慕容灩便看到一个约莫七岁的小男孩气焰嚣张地指使一众家仆对缩在地上的小老虎拳打脚踢。 “打死他!打死他!竟敢吼小爷,小畜生!快打死他!” 还未断奶的小老虎躲避着踢向他的脚,步伐踉跄。 “都给本宫住手!” 慕容灩对着众人凌厉地喝斥道。 脏兮兮的小虎仔一看到熟悉的人,大大的双眼反着水光,好似找到了脊梁骨般,立刻朝着慕容灩奔来,路上还笨拙地滚了一圈。 慕容灩屈身,豪不嫌弃地抱起狼狈的小虎仔,眼神充斥着怜爱。 小虎仔可怜兮兮地嗷嗷叫着,小小的肉掌扒着女人的肩头就想往颈窝钻,惹得慕容灩低头轻轻地吻着他的额头安抚。 小孩儿看到这个突然出现在王府的面生女人,头发半白宛如老妪,作为唯一孙辈娇宠惯了的他立刻大怒,“你是谁?竟敢叫我住手!凭什么小爷就得听你的!” 一直等到怀中的幼兽镇定了下来,她才缓缓地抬眼看了前方不知好歹的稚儿,冷声道,“在这个府里即使是亲王也要听本宫一句,怎么?本宫不得管教你不成?” 脾气大的男孩没料到女人竟会回嘴,大吼道,“小爷是这王府里的长孙!你这白发的妖妇快给小爷滚!” 几个老仆惊讶地瞪大眼睛,似乎认出了眼前的女人是谁,一脸惶恐地欲要阻拦态度放肆的男孩,不料王府世子慕容澯也突然从房里出来。
86 首页 上一页 32 33 34 35 36 3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