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你当?谢臣年?是傻子,被骗了一回,还能有第二回 ?”长公主拒绝傻念头,安份些,大家都可以活得长久。 顾一瑟彻底没了指望,看她一眼,说?道:“你从她那里给我薅几根头发回来,她哪天要是死了,我就拿头发给她立个衣冠冢。” 长公主:“……”彻底服气了。 “成。”她还是答应了。 顾一瑟觉得不?够,想了想,大度地去找块布料做个香囊,看得长公主一阵羡慕。 与陆氏相识多年?,陆氏从没有这么主动的想法。 两人一坐一绣,都没有打扰对方。 中午吃了顿锅子,配着冰酥酪,热闹了两个时辰。 长公主走后,顾一瑟将门关?上,赶走婢女,自己躲在床上继续绣。@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绣艺不?佳,拆了两个才有雏形。她后悔死了,早知如此,就该多学学,技多不?压身,多好。 熬了一下?午与一个晚上,皱巴巴的香囊乖巧地躺在了掌心中,她有些嫌弃。 转而一想,太?丑才会让人惦记着。 她剪了一缕头发塞进去,接着用?匣子装好,让叮叮给长公主送去。 叮叮抱着匣子就走了。顾一瑟困得睁不?开眼,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刚睡没多久,两位女先生就来了,催促她勤快学习。 定了早课。 一听到早课两字,顾一瑟犹如被刀扎了下?,立即往被子里缩去,告诉当?当?:“去给两位先生找些活做,午后再?上课。” 顾一瑟有赖床的习惯,无事不?会早起,睡到午时是常有的事情。当?当?知晓她的作息习惯,没有怀疑,出去与先生们了。 一觉至午时,顾一瑟还是没有起来的想法,先生们坐不?住,亲自去喊。 爬起来后,顾一瑟对上两张古板的脸,叹了一声:“你们这样,慈幼所?绝对不?招。” 太?吓唬人了,会吓坏孩子们的。 下?午一课,让人昏昏欲睡。 挨到下?课,忽而又说?晚上还有课。顾一瑟拍桌抗议,二人却?拿出女帝,顾一瑟咬牙切齿,忍了。 提高?自身能力,该忍一忍。 一连忍了两日,杜绝所?有娱乐活动。 叮叮莫名?说?道:“郎君二七都过了,少夫人竟然忘了。” 脑袋里被数字填满的顾一瑟听后,浑身一颤,她忘了…… “我连觉都不?够睡了,二七呢、三七都未必记得。” 说?完,顾一瑟倒头就睡了。 叮叮与当?当?对视一眼后,当?当?心疼道:“少夫人很累,学这些有什么用?处。若郎君在,必然不?会这么逼迫少夫人。” 忽而有一日,长公主没有出门,而是来寻她说?话。 只道一句:“她走了。” 顾一瑟哦了一声,等长公主走后,她也出门了,寻了一间酒肆,坐在窗下?,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 她罕见了让跑堂的拿了一壶酒,酒味刺鼻,她闻了闻,有些恶心想吐。 不?喝酒的人闻不?惯酒味。酒液入喉,辣的人红了眼睛。 她望着杯中的酒,无声一笑。 再?抬首的时候,平阳坐在她的面前,她笑了笑,同对方招手?:“来呀来呀。” “你怎么在这里喝酒?”平阳意外,上回喊她喝酒,她避之不?及,这回怎么就上赶着喝酒了。 顾一瑟眯着眼睛,笑得快怀:“我快被谢臣年?逼疯了。” 她敢直呼女帝名?字,吓得平阳变了脸色,“你别?乱说?话。” 顾一瑟不?敢不?顾地继续开口:“你不?知道啊、她给我找了两个女先生,早上有早课,下?午有午课,晚上还有课,她弄死我算了。” “她是望瑟成凤。”平阳玩笑一句,但很高?兴,顾一瑟伤怀不?是为了阿姐。 平阳坐了下?来,顾一瑟立即给她斟酒,“好久不?见你了,忙什么呢?” “我不?忙,就是搬出了宫廷,有了府邸,过几日乔迁,你来玩啊。”平阳接过酒盏饮了一口,舒服地看着面前的人,“你要是有课,趁机出来玩,这可是大好的理由啊。” “说?得也是啊,你家在哪里,我一定去。”顾一瑟醉态萌生,本就不?会饮酒,两杯下?肚就开始天旋地转了。 平阳还没喝呢,对方就开始醉了,她浅浅饮了一口,顾一瑟托腮傻看着她。 细看之下?,平阳与清安眉眼有几分?相似,她二人是同母异父,相似度不?高?。 尤其是清安惯来清冷,平阳偏于英气,许多人都想不?到她二人是亲姐妹。 顾一瑟痴痴地看着她的眉眼,似乎瞧见来清安的影子,她笑道:“我见你那回,你被谁追杀。” “阿姐,她在查青州堤坝案。我拿了账簿跑了,她穷追不?舍呢。”平阳据实回答,“若不?是你,我只怕逃不?了。事后,她威胁我不?要靠近你,啧啧啧,她若是知晓我看见了你的身子,只怕会杀了我。” 护犊子最?厉害的,就是她了。 顾一瑟挑眉:“你真无耻,就不?能换个时间进来。” “唯独那个时候,屋内就你一人。”平阳不?好意思地尬笑,“我以为你会哭呢,没想到你比我还镇定。” “不?瞒你说?,我不?是第一回 被人刀架着脖子,有个土匪叫刘奎,三天两头拿刀唬我,不?怕。”顾一瑟阔气地摆摆手?,又摸摸自己的脖子,“不?怕死,才可以活得长久。” 她醉了,小脸嫣红,看人的眼睛带着水泽,瞧得人心口发软。 平阳看着她的醉态,心中茫然。顾一瑟抬手?拍着她的肩膀,“你们怎么混到一起去的?” “月亮山下?还有密道,我掉了进去,上面炸了,下?面却?好好的。那时她绑了我送去边城,路上的时候,我信了她。毕竟她算是我世上最?亲近的人了。不?信她,我还可以信谁呢。”平阳扭头看着肩膀上莹白的手?,下?意识她攥住那只手?,感觉到了顾一瑟的体温。 一瞬间,她的心如潮水澎湃。 顾一瑟收回了手?,摸到酒杯,扬首又饮了一杯,心肺跟着热腾,她骂道:“你们都是聪明人,看着我一个人犯傻。” “你也聪明。”平阳叹一句,自己若聪明些,阿姐就不?会在生死边缘挣扎。 如今,谢臣年?称帝了,这也是她犯傻的结局。 顾一瑟抿唇笑了,“我笨是我真的笨,你笨是你信错了人。傻子也会信谢臣年?,不?对,我也信了她……” 她开始胡言乱语了,平阳惊恐,伸手?捂住她的嘴巴,“我送你回去。” 顾一瑟不?肯,伸手?推开她,极力挣扎。可平阳是习武之人,力气自然比她大,挣扎了半晌,还是被塞上马车。 马车门关?上,平阳松了口气,而顾一瑟气鼓鼓地瞪着她,十?分?不?满。 “我还没喝完呢。” “你就喝了五杯,没能力就别?喝,逞什么强。” “要你管,我又不?是你媳妇。” “你是我媳妇倒好了。”平阳郁闷地说?了一句,想到什么,果断伸手?去摸摸她的脸颊,玩笑一句:“你的脸好软啊。” 顾一瑟有样学样,也伸手?摸摸她的脸,欠揍似的说?了一句:“你的脸没有玉知因的脸颊软。” 平阳:“……” 她立即拂开顾一瑟不?安分?的手?。顾一瑟不?肯,还是要伸手?,平阳生气了,“你别?趁着酒醉欺负人。” “谁先摸谁的?”顾一瑟突然就不?醉了,杏眸圆瞪,丝毫不?肯认输,“你、笨死了,可没玉知因聪明。不?对,玉知因清心寡欲,不?会随意摸来摸去。” 生气的平阳却?在这一刻安静下?来,清醒的顾一瑟从不?提阿姐,而她酒醉不?过片刻却?提了几回。 她好像明白什么了。 “顾一瑟,你还想着她,对吗?” 顾一瑟没吭声,手?缩到袖口内,垂眸不?言。 “哪怕她死了,你都还没忘呢。你二人已和离,你们没有关?系了。”平阳耐着性子提醒,原来不?提就不?代表她忘了,更不?代表她不?喜欢了。 爱,藏于心口,虽未启齿,从未忘怀。 顾一瑟微阖眼眸,眉眼耷拉着,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魂魄。 她选择不?再?说?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顾一瑟,你醉了吗?”平阳却?逼迫她抬首,“顾一瑟,你该知晓谢臣年?为帝,你与她便?没有机会了。就算她活着,你们也不?能,你如今就在谢臣年?的监视下?,你明白吗?” 对上平阳眼中翻涌的浪潮,顾一瑟狠狠地推开她,一言不?发地推开车窗门,自己跳了下?去。 人从眼前闪过,吓得平阳叫下?马车,而顾一瑟从地上爬起来,安然无恙地朝前走。 一瞬间,平阳在她身上看到了倔强与无力。 顾一瑟的无力,让她更加倔强。 平阳追了过去,顾一瑟踉跄两步后头昏得厉害,她两步就追上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有腿,我只是头晕而已,脑子清楚的很。”顾一瑟拒绝平阳的好意,脑子里乱的厉害,她只是不?想同人说?话。 自己静静地走回去就好了。 都别?来招惹她。 平阳止下?脚步,静静地看着离去的背影,她不?知该用?什么言辞来形容的自己的情绪。 大抵最?合适的就是:无力。 顾一瑟走走停停,头晕得厉害,随着时间消逝,头也不?那么晕了,整个人反而清醒起来。 靠着一侧的墙壁,她毫无印象地坐了下?来,抱着双膝,痴痴地看着虚空。 瞧,天又要黑了,怎么就黑得那么快,一日间,过得太?快了。 人来人往,如同看傻子般看着墙根下?的人,穿着华丽,目光呆滞,瞧着像是哪家的傻子跑了出来。 接受到旁人诧异的眼光,顾一瑟却?笑了,生活啊,让人爱恨不?得。 很快,她又哭了,笑容未散,泪水顺着脸颊滑下?。 晚风扑面而来,光被黑暗取代,风若酒,醉了心智。 她坐了许久,直到天色彻底黑暗下?来。她捂着眼睛,不?去看行人的眼睛,她想静静的坐上许久。 好比在月亮山上,不?用?看世人的眼光,弃女还是克星,什么都听不?到。 如今,她闭上眼睛,就当?作什么都不?存在。 月悄悄爬上了柳梢头,皎皎月光洒落在面前的空地上。 她终于放下?了手?,看着眼前的空地,心中一片宁静,月光洒进了眼睛里,驱散了黑暗。 她还是爬了起来,朝公主府走去,扶着墙壁走了五六步,远处马蹄疾驰。 她闭上了眼睛,马蹄声被放大了,最?后,马蹄声就在眼前方寸之地。 “谢臣年?啊,你累不?累啊。”顾一瑟没有睁开眼睛就知晓是谁。 分?明是让人感动的行为,她的心却?是一片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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