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白奶白的。 她就是个俗人,俗不可耐。 白帕子拧成细条堵在鼻腔,好不容易止了血,柴青手心冒汗,软着脚好好当她的搓澡婢。 姜娆一言不发地坐在浴桶,雪白的美背晃了身后之人的眼。 听着那渐渐急促的呼吸,她尤不满足地翘起一条细腿搭在桶沿,柴青倒吸一口凉气,压根不知往哪看。 恨不能生出八双眼,好好看个够。 又想捧着那对美足细细观赏。 她觉出自己的变态,蓦的低头,头晕眼花。 姜娆冷淡瞧着水面上的倒影,分明是再脆弱不过的坦诚姿态,她的神情却告诉柴青,她仍然是不可招惹的。 招惹了,就要付出代价。 这代价可能是死。 但为色所迷的人哪会想那么多呢? 柴青指腹一寸寸拂过白皙的肌肤,视线定格在那扇蝴蝶骨,姜娆慢慢闭上眼。 “都给我围起来!” 荣华气急败坏地领兵而来,掌下是现出一半真容的厌奴,假人皮狼狈地挂在脸上,以至于她的惊惶也有了滑稽的意味。 “小贼!滚出来!” 隔着一扇门,呼喝声起,外面布下天罗地网。 姜娆眸色深沉,眼底闪过不悦的情绪。 柴青垂涎地看她两眼,音色沙哑:“好难过,被发现了。”!
第26章 就很妙 驰骋疆场的荣华再是她眼里的窝囊废,那也是姜国能排名前十的将军。 是人就有破绽,破绽被逮住,失望的不止是柴青一人。 姜娆翘在桶沿的那条腿很快收回,绝色的容颜流露出浓浓的倦怠,她靠着手臂的支撑不做迟疑地从水中站起来,身材好得身为女人的柴青也羡慕,长腿细腰,凹陷的腰窝实在是在要她的命。 她稳固塞在鼻腔的碎帕子,取了挂在屏风的长衣裹住出浴的美人。 “别冻着。” 她朝那白雪皑皑的山峰看去。 大雪掩红梅,惊艳非常。 姜娆冷笑着迈出浴桶:“烦!” 柴青牵着她的手,贴心道:“那我帮你打死他。” 这一刻她是真的对荣华起了杀意,谁教他早不来晚不来,非赶在她好事将成的前一刻。 她魂儿都要没了,只差和姜娆泡个鸳鸯浴,再搂着到床榻厮混了。 长衣被水浸湿映出公主的好身形,柴青眼神没法从她身上移开,好话说了一箩筐。 门外的叫阵声声势愈大,她强忍戾气冲姜娆笑笑,姜娆手指勾着她下巴索吻,缠缠绵绵的吻结束,她又恢复天人般的冷漠:“他还不能死。” 便是死,也不能死在护送她和亲的半路。 柴青表示懂得,不能打死,那就打半死好了。 她色心未褪,荣华的声音一波又一波地袭来,大有再不出声就要破门而入的架势。 柴青依依不舍地握住公主不盈一握的柳腰,下颌搭在她肩膀,深深吸了一口女儿香:“我要走了。” 相识至今,她在姜娆身边的时间门认真算起来并不长,还以为能假扮厌奴到功成的那一天,她观察美人的细微表情,发现姜娆对她的离开并没有她所想的不舍,登时又气又恼,狠狠在那隆起的雪团一捏,姜娆吃痛地蹙了眉。 柴青一阵风地退出安全的距离,手在半空中虚虚一握,似在留恋方才的触感。 她扬眉坏笑:“真软。” 姜娆抿着唇,眼角微红,刻意侧过身不去看她的脸。 “我走了。” 这次她没选择从窗子逃走,而是大大方方打开那扇门:“好你个荣华!” 一声厉喝,荣华持着红缨枪就要与她缠斗。 柴青足下一点,身子飞出三丈远,落到空地与这位青年将军交手。 客栈被兵士围得水泄不通,这里发生的变故外人并不知情。 姜娆披着长衣,又在长衣外裹着厚重的大氅,窗子推开,她看到柴青赤手空拳地与人搏斗。 “公主,小心风寒。” 狸奴诚惶诚恐地站到她身侧,劝说她关上花窗,姜娆不为所动。 红缨枪裹着锋芒迅疾而至,柴青腰身下弯,弯到不可思议的程度,像只穿破风浪的燕子灵活地避开所有杀机。 她折了一根枯树枝。 枯枝对上利刃。 暴涨的内力喷涌而出,荣华不敌,退出十几步,十几步后,脚下青砖断裂。 他咳嗽一声,喉咙里泛起腥甜:“你究竟是谁!何人指使你对公主不利?说!你是不是刺客盟的人?!” “我是你祖奶奶!叫声祖奶奶听听?” 这声音年轻而清脆,带着不可一世的桀骜,听着听着,姜娆笑出声:“你说她是不是不知死活?” 狸奴不敢答。 千名精锐将客栈包围起来,除了荣华,另有几位将军坐镇,柴青不思量夺命狂奔,反而大胆地迎上来,姜娆闭着眼吹风,胸前胀胀的。 就在不久之前,柴青在这上面没留情地捏了一把。 捏得她隐隐泛痛。 又有点难言的刺激。 何人敢对一国公主这般? 也只有春水镇的坏种了。 窗外的打杀声热热闹闹,伴随着荣华的暴怒和柴青的嘲讽,姜娆抱臂在怀:“关上窗罢。” “公主不看了?” “不看了。” 没人观战,打得再漂亮也没意思,柴青眼尖地望见那扇关闭的窗,心里涌起复杂的情愫,再看冲上来的荣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眸子眯成一条线:“你该死!” 一枝劈下,硬生生地使出百斤大刀才有的磅礴厚重。 荣华正儿八经一流末等高手,哪怕放在江湖也是一号能搅动风云的人物。 这样的人对上一个来历不明的小贼,应当很简单地拿下,可结果让人骇然。 被姜王赋予厚望的将才没接下这一招,虎口震得没拿稳手上的兵器。 哐当一声! 红缨枪砸在地,柴青一掌将人拍飞。 “将军!” 荣华成了倒飞出去的破布娃娃,脸色煞白,眼神惊恐:“宗、宗师?!” 众将哗然! 宗师?! 九州哪来的这么年轻的宗师? 这个节骨眼没人去质疑少将军荣华的判断,兵将们自发组成一道人墙:“一起上!” 内室,姜娆背对着窗,不知过去多久,外面的动静少了,她问:“谁赢了?” 狸奴匆匆跑出去,又睁圆眼匆匆跑回来:“不好了公主,荣华将军他——” “死了?” “没死……”狸奴白着脸:“公主,您自己去看罢。” 姜国千名的精锐、数位将军,一齐出手也没留下那人,不光如此,荣华身受重伤,肋骨被打断几根。 柴青说到做到,把人打得半死,拍拍手,不费力气地从天罗地网里突围出去。 那叫一个潇洒。 普天下唯有宗师方能有如此作为。 二十岁的宗师。 姜娆看着再度呕血的荣华,问众将:“她很厉害?” 众将面白如纸,坐在下首的宋将军站出来解释:“公主有所不知,九州宗师七十二,半数投身江湖,半数投效王室,姜国今时也不过有六位宗师。” 每一位宗师都是逆转战局必不可少的杀器,然能人性怪,想要收服无异于难上加难。 “宗师之上有大宗师,是存在传说中的大能,等闲不可见,据我等所知,这么年轻的宗师,实在是闻所未闻。” 遑论见了。 这一见,荣华半废,半年内不能动武,随行来的千名精锐折损一成。 他们很想问一句公主是从哪里招来的这般年轻的宗师,却没那胆子。 荣华眼珠子转动,被打得半残还不忘处置卖主的厌奴。 宋将军出声道:“把人带上来。” “且慢。” “公主这是何意?” . 正月里飘小雨,雨丝淋在头发,路人眨眼的功夫,柴青走进一道小巷,再出来,便是小镇人尽皆知的坏种。 她顶着厌奴的脸在客栈大闹一通,闹也闹了,现下无聊至极。 抄着手走到一处拐角,耳朵被人揪住。 柳眉恨得牙痒痒:“你能耐了是不是?天底下数你厉害是不是?你给我过来!” 再是九州闻所未闻的年轻宗师,也架不住姑姑拧耳朵。 走到春水坊,进入花魁的闺房,柴青右耳疼得没了知觉,泪眼朦胧着:“姑姑,你把我耳朵揪没了?” “……” 柳眉一巴掌拍在她后背:“耳朵还在呢!” 柴青气不过她的粗鲁,才得解脱,拿后脑勺对人。 她感叹自己命苦,被人喊了十几年的坏种,难得真要坏上一次,先有荣华捣乱,后有姑姑这一顿修理,坐在这她压根没想明白哪里惹着这位妖女了。 “你还不服气?”柳眉压着喉咙:“你是生怕别人找不到你?闹那么大动静,现在好了,春水镇来了一位宗师,过不了几天,消息都能传到燕王耳里!” “传就传,我怕他吗?” “好,你不怕。” 柳眉独自生闷气。 柴青揉揉耳朵,痛意稍缓,她赔笑道:“姑姑,姑姑?” “我一介妖女,哪配得上当柴姑娘的姑姑。” 啧! 惹毛了她,少不得要伏低做小,柴青蹲着身子为她捶腿:“姑姑这话说得,没有姑姑,哪有柴青的今天?我知道姑姑是不想让那些人注意到我,毕竟我是那谁的女儿……” 她嘿嘿笑:“可我也不是藏在地沟里的老鼠,便是我站出来说我自个是谁,也得有人信啊。” 柴令的女儿,少说也要有英雄气概,她不是英雄,她顶多是个混蛋。 二十岁的宗师又怎样? 照样没法为爹爹报仇,为师父报仇。 也救不回她的绛绛。 柴青早认命了。 她这辈子都做不得力挽狂澜的女英雄。 “怎么又在妄自菲薄?”柳眉看不惯她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儿,不想和她计较下去,省得未老先衰。 “说说,荣华哪里惹你了?” “我单纯地看他不顺眼。” 就他背地里看姜娆的眼神,就足够他死一万遍。 柴青沏杯茶,一杯给姑姑,一杯给自己,浅浅嘬了一口茶水,眼睛弯成月牙,又在想握住一团热雪的触感。 雪融化会变成水,饱胀的水团锁在五指下,冲不出来,溢在指缝,引着人顷刻沉沦。 就很妙。 她一脸春.情,柳眉想了想,大抵是懂了:“他搅了你的好事?” “顶多再费些心思。”柴青摸着下巴:“姑姑,送我些好东西?” 姑侄俩不是亲人胜似亲人,柳眉一指点在她眉心:“小混蛋!” . 宗师大闹泰安客栈一事根本瞒不住,短短半日,春水镇的百姓都在议论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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