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你救。”萧念慈傲气道。 金海棠抽出利刃抵在萧念慈白皙的脖颈旁“这座皇陵之后的凶险尚未可知,所以你现在还不能死。” 棋盘最少需两人对弈,知道独自一人行走在墓中难以应对所有,金海棠这才出手救下了她,他也并不遮掩自己的目的,“救你只是为了顺利找到地宫,而不是我真的想要救你。” 萧念慈放弃了挣扎,“好,我答应与你合作…” “这不是合作。”金海棠态度强硬道,“你是船王之女,命比我值钱,你应该明白这道理。” 的确,萧念慈并不想死在这墓中,这乱世,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船王与船王夫人也只有她一个女人,若白发人送黑发人,家中定然会生变故。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离开后不久,船王萧敬忠将自己手下最忠诚的护卫派去保护她,在那之后,家中变发生了巨变。 监国的监视从未离开萧府,章氏父子对拉拢不得的船王怀恨在心,一场阴谋在金海悄然而至。 “这天下,没有能阻拦我的墓,没有你,我顶多是要多费些时间出去。” “是是是,你是天下第一,你最厉害。”萧念慈道,“我该走哪儿?” 就这样二人开始对弈,这并不是简单的棋局,而是需要每一步都心思缜密不能下错,考验棋艺的同时,也关乎着两个下棋人的默契。 每错一步,另外一子就会受到弩.箭的攻击,石像里面暗藏着带有机关的强.弩。 黑子刚错步,机关就被触动,一支锋利且极快的非箭朝白子射去。 金海棠挥刀斩成两半,但箭矢还是擦伤到了萧念慈的腿。 下赏被划烂了一个口子,除了渗出的血迹,还隐约可见里面雪白的肌肤。 萧念慈吃了痛,可看见金海棠盯着自己腿看的眼神时,连忙遮住骂道:“登徒子,往哪儿看呢。” 金海棠楞住,只觉得心中忽然咯登了一下,但并未引起波动,他只是查看她的伤口并无它意,被误解后并没有开口解释,“随便你怎么想。” “你不是会下棋吗?”萧念慈发出了质疑,“这都下错多少次了。” 金海棠皱起眉头,几步下来,他明显可以感知得到古人的下法与今人不同,“难道真要揣摩帝后的棋招吗?” “这怎么可能。”萧念慈道,“这都过去一千年了,谁知道帝后下棋是怎么样的。” “性情。”金海棠说道,“内心性情可以决定下棋的方式,是柔和还是杀伐,都可以判定。” “你不是最懂帝后二人吗?”金海棠问道。 “我只是多看了些书罢了,哪儿这么多呀,我又不是古人。”萧念慈冷冷回道。 “那就难办了。”金海棠道,“我可以离开这棋盘并不受到箭伤,而你?” “你…”萧念慈指着金海棠,想跺脚泄愤,可又怕触动机关,“不可理喻。” 但她实在气不过金海棠得势的样子,就像把自己当做玩物随意对待,“你这个…” 她还没下重手,只是拳头轻轻碰到了锁骨下方一点点,金海棠却突发异样的倒在了地上,双手抱头整个人都跪在了棋盘上。 因为黑子的举动导致错了棋步,一支利箭朝萧念慈飞去… -- 晚风吹进屋内,婢女将窗户放下,点亮一盏烛灯,烛光照耀着屋舍,卷入的风吹动着梁柱旁的纱帘。 与门口相连的长廊,悬挂的宫灯摇曳,与院子接轨的长廊外端,梁下挂着一排排竹帘,竹帘下的平安扣与穗子也随风摇摆。 有穿戴宦官服饰的内侍站在长廊下将被风吹灭的宫灯挑下。 只见他们不约而同的退到一边目视脚下,弓腰叉手,“六大王。” 原来是这座府邸的主人从这儿经过,弱冠年华,正是青春之时,少年意气风发。 她迈着阔步,瞥见窗内榻上摆起了棋盘,便提乌靴踏入房中,撩起绯色的袍子往榻上侧座。 两眼笑眯眯道:“今日棋局胜负,有何赏罚?” 窗外有虫鸣,吹进来的风也十分燥热,识趣的婢女拿出凉扇在棋局一旁轻轻扇动。 “今日棋局,输了的人要听胜者之话。”对座的女子温柔回道。 “哦?”这样的赏罚显然勾起了她的兴趣,“那姐姐,可要小心了。” “妾身知道,六郎的棋艺一向精湛,又岂敢松懈呢。”女子道。 随着水漏中的标尺慢慢浮上,夜色也渐渐变得深了,黑与白二子一个接一个下满棋盘。 “姐姐的棋下得好生温柔,原来多日不曾对弈,是研究克制我的杀招去了。”她笑道。 “六郎的棋杀伐果断,可见六郎之柔,只见于外。”女子一边下棋一边说道。 她便俯身下棋盘,二人稍稍靠拢了些,“姐姐看似凌厉,实则内心柔和,其实姐姐才是真正温柔之人。” 女子夹起一颗白子,“大王,小心。” 一攻一守,黑子来势汹汹,有万乘之势,白子则要柔和的多,虽柔和,却极克其杀招。 最后白子落定,那还在手上的黑子却被丢回了棋盒之中,持黑子的人笑了笑,“我输了,愿赌服输,本王愿听王妃差遣。” 见她如此笑意,自知二人棋力深浅的女子便言道:“大王莫不是故意输给妾身的,好讨个便宜。”随后挥手遣退了左右侍奉的婢女。 “这如何是讨便宜呢?”她下榻来到女子身侧,俯身弯腰贴于耳侧小声道:“能输在姐姐手里,我心甘情愿。” -- ——南门—— 章直带着人马独自走了一道门,剩下的,林俊自然跟随着摸金者。 “世子,红老板不见了。”手下追上林俊提醒道。 “什么?”林俊回头,才发现一直跟随的人不见了踪影。 七扇门内通道狭窄,且里面还有许多错综复杂的小道,机关重重,随时都可能遇到危险。 “这里面的地形太过复杂,红老板兴许是跟丢了。”摸金者道,“二爷不必担忧,红老板聪慧过人,对永兴陵的认知也不亚于小人。” 林俊皱着眉头,朝后面的士卒大骂道:“让你们保护四娘,人都能跟丢?” “世子,实在是通道内太过黑暗了,只有前面带路的才有火把照明,这才…”手下低头解释道。 由于过道狭窄且长,跟在后头的,无不是摸黑前进,红牡丹也是在此时不见了踪影。 好端端一个大活人突然不见了,这让林俊很是恼火,因为永兴陵内太过复杂,一个不小心,随时都有可能粉身碎骨,“派人去找,四娘要有什么,提头来见。” “是,是。” 另外几扇门洞里分到的人都没有林俊带的多,很快期中一扇门内的火把突然熄灭,随后便传出了打斗声。 筋骨寸断的控鹤军发着惨叫,趴在地上的也都发出了痛苦的□□,但门内的声音传不出去,他们只能静静等死。 声音渐渐变小,火把被重新点燃,一名控鹤军从头盔内撕下面皮,染血的甲胄也被她丢在一旁,火光照耀下,手持战戟,露出一袭红衣,脚下全是控鹤军的尸体,她的脸上还有一抹血溅,犹如杀神。 “他们只是受人差遣才进入这里,你为什么要痛下杀手,萧瑾?” 堆积尸体的另一旁,一名女子站在昏暗的过道中向红衣女子发出了质问。 “他们为宁国朝廷效力,现在不杀,总有一天也会在战场上相见,到那时,就会有无数的盛国子弟兵惨死在他们手中。”萧瑾回道,眼里充满了狠厉。 “你真狠心。”女子说道。 萧瑾拔出尸体上的长.枪,“如果我也像卫赢那样心慈,那么盛国就不会有现在,甚至连希望都看不到。” “何苦呢?”女子反问,“你知道百姓都叫你什么吗。” “我不在乎。”萧瑾挥枪转过身,“她是百姓心中的仁君,这恶人,就让我替她做。” 作者有话要说:
第31章 跨越千年 ——西门—— 就在箭从机关□□出时本能告知萧念慈内心它可以逃离避开要害,但她并没有离开棋局半步。 因为身体稍有挪动就会导致脚下棋子生错,那么机关就会再次重启并射向黑子如果金海棠出了事情,那他们真的就出不去了。 她闭上眼虽心有不甘但并未感受到任何□□的疼痛,睁开眼才发现那支箭握在了金海棠手中他竟徒手接箭。 萧念慈顾不上其他,而是万分紧张的问道:“喂你怎么样了。” 金海棠下意识的接下了强弩射出来的飞箭,刚刚头疼如撕裂般的表情慢慢恢复平静。 “我知道这棋局怎么下了。”金海棠睁开眼说道。 “什么?”萧念慈楞住,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照着金海棠的话去做了。 按照金海棠所教,二人开始认真对弈最后白子获胜,棋局恢复平静,石像的嘴也闭合了紧接着像身开始慢慢挪动,像身贴紧的石壁是一扇门门也随之打开。 萧念慈有些疑惑走到他的身边“你刚刚怎么了?” 金海棠摇头“思考对策而已。” “思考对策?”这话萧念慈显然不信“思考对策会整个人都趴在地上苦不堪言?” 金海棠没有强行解释“爱信不信。” “你…”萧念慈无话可说。 金海棠举着火把绕过石像才发现门后面竟真的是条河流,或许说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水池,不知道水下通往何处。 “永兴陵曾走水,这地陵里一定少不了水。”跟上来的萧念慈说道。 金海棠查看着四周,发现两侧石壁上接有桩子,虽不长,但可供人攀爬到对岸。 “我先过去看看。”金海棠道。 “等等。”萧念慈害怕的拉住了他的衣袖,眼里信任全无,“你该不会自己过去了就把我扔在这儿吧?” 金海棠回过头,将她的手拍开后纵身跳上了第一根木桩,“我过去看看有没有机关可以连接通道,有就开,没有你就游过来吧。” 攀爬对于金海棠而言如家常便饭,片刻功夫她就到了对岸,但左右石壁上什么机关都没有,也就是说没有连接水池的机关可供人行走,无奈他只得折返。 “只能踩着这个过去。”金海棠跳到第一根木桩上的上方说道,“这桩子只能承载一个人,我带不了你,因此只能靠你自己。” 每根木桩的距离都隔得十分远,且又窄又短,若没有一点功夫就想要攀登。,简直难如登天。 “或者你可以选择游过去,只是不知这水底有什么。”金海棠又道。 “我不会游泳。”萧念慈直言道,“另外我又不是你,也不是猴子,我怎么跳得过去。” “那没办法了。”金海棠摊手道,“你就在这儿跟那尊石像作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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