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的红衣女子退远了些,看着底下那群手忙脚乱的朝廷军队,不禁冷笑了一声,“大白天纵火,也不怕烧山,堪称第一师的王军控鹤,还真是不堪啊。” 比起南门的惨烈,西门则顺利的开启了墓门,经管金海棠做了万全的准备,但心中依旧没底。 陵内的长明灯早已熄灭,夕阳已经完全落下,此时的墓内一片漆黑。 无尽的黑暗与未知的凶险就在眼前等着自己, 永兴陵之大,可比之旧时禁中,他们所在的地方只是冰山一角,金海棠随后斩下一根粗壮的枝干,拿出几块破布缠绕住一头,浇上带来的油脂点燃,做了一个可供短暂时间照明的火把。 金海棠拿着火把走到墓口,冷冷丢下一句话,“不想死就老老实实待在这儿,你若强行要跟着,我也不阻拦,但出了事,我可不负责。”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一下双重人格 记忆是自己选择的,因为遭受过精神压迫,所以女主有善恶两个面,善的一面不喜欢自己所做过的恶行,所以会选择性忘记,但是需要做坏事的时候她又会出现,同样的,恶的一面也不喜欢虚伪的善,所以也会选择性忘记。
第28章 天元 除了对永兴陵的好奇眼前这个半道上救下自己的金海棠身上也充满了许多未解之谜。 与传闻中的金海棠截然不同,无论是性情还是人品,传闻中那个无疑是得到人尊敬的慈悲之人而眼前这个却十分的冷血。 夕阳西下,天色逐渐暗淡萧念慈看了看周围丛林茂密的深山不知退却的大虫何时还会再来。 “与其成为大虫的食物,不如放手一搏。”萧念慈再次抬头看了一眼永兴陵。 忽然一道闪电劈下电光照耀着大门正上方的四个大字。 擅入者死 原本晴空万里的天色在南面炸陵之后不到片刻便开始变得阴沉了起来。 林间狂风大作,风也将乌云吹到了巩县的上空夕阳的景色被完全遮盖住。 大雨将倾,这让巩县的百姓纷纷出门观看天象,猜疑的讨论道:“好好的天,怎么说变就变呢。” “刚还是大太阳呢,一会儿的功夫就要下雨了?” 连懂天文的学者也感到匪夷所思“万里不见风与云,今夜本该是个寂静之夜,为何突然变了天?” “一定是金海棠盗陵触怒了上天。”有百姓恐慌道,“刚刚永兴陵那片山中传来了一声巨响分明是有人在炸陵他们定是打不开墓门这才选择了炸毁。” “永兴陵里埋着的可是圣祖皇帝卫桓他们岂敢打扰圣祖的安宁。” “今日前往永兴陵的人可不少还有官府的人马呢说是缉拿金海棠可金海棠我连影子都没看见但朝廷派来的人马却是有好几批进了山。” “这天诡异的很。”百姓们躲进屋中不敢出去,短短片刻,巩县便被黑暗笼罩。 轰隆隆!——天空响起一声闷雷,使得后院中鸡飞狗跳。 “天有异象,是大凶之兆。” 永兴陵南门前,因为驱赶毒蜂而引燃了山火,好在火势并不大,淹没在了这场突然降下的暴雨中。 毒蜂被驱赶殆尽,但控鹤军也折损了过半人,连带着章直的人马,近一千人的队伍,如今只剩下不到一半,满地都是恐慌军的尸体,这让林俊很痛心疾首。 自己在临行前亲口向监国保证,而今连永兴陵的门都没进去就损失了一半的人马。 “二爷,入陵躲躲雨吧,雨下大了。”红牡丹拉着林俊道,“墓门已被炸开,几位大人奉监国令,总不能无功而返。” 林俊无奈,只得下令入陵,“这天像怎么如此诡异,适才还是艳阳天的。” 林俊话音刚落,一道闪电从云中劈下,将山中一颗大树劈成了两半,燃起的火星很快又被雨水浇灭。 “好在火势并不大,”红牡丹皱眉大,“否则一旦着火,这座山中的人都会被大火吞噬。” 狂风不止,若山火足够大,即便下着雨也无法灭掉受风吹起的大火,“这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红牡丹宽慰道。 “我带来的摸金者也被毒蜂咬死了,真是废物,朝廷花重金聘请,却连个门都打不开。”林俊骂道。 “这乱世,就算是摸金者也不好过,朝廷重金招募,必会引来一些投机取巧之人,他们只是为了钱。”红牡丹道,“而非真正探陵。” “世子,世子…” 就在林俊怒骂的时候,队伍中幸存的一个摸金者颤颤巍巍的站了出来,“小人…小人是真的摸金者。” 然此时林俊眼里已经没了信任,“你说你是真的,为何连墓门都打不开?” “是章将军先提议炸陵,小人寻思炸开墓门可以连机关一同炸毁,小人这才没有做声…”摸金者低着头小声道。 “你!”一旁的章直咬牙瞪着摸金者。 摸金者旋即拿出行囊,打开露出了一堆的摸金工具,拿起一个指路的罗盘道:“小人的师傅与金海棠的师傅曾是同门。” “金海棠的师傅是摸金界里面可以封神的存在,即便是同门,又如何能够相提并论。”红牡丹道,“这世间有此天赋者,不过仅他一人而已,就连现在闻名于世的金海棠,也不及。” “老天师的天赋自是小人等不能企及的。”摸金者说道,“然这座永兴陵在摸金界早有规定,偷盗圣祖陵寝者将要被砍断手足,故而这么多年来没有摸金者敢盗,而今金海棠破了此例,他是老天师的亲传,自然就为其他同行开了这路,小人也对永兴陵十分好奇。” “圣祖功绩光耀万载,然已过千年,连御真画像都被损毁,传世之物少之又少,也许永兴陵中有圣祖遗迹,可再现当时之景。” 想入永兴陵者,并非皆是贪欲之人,也有对圣祖尊崇想要入陵一探究竟,亲眼目睹圣祖于当代的风采。 “吾且信你一次,若进入墓中未能成功找到墓室,吾必杀之。”林俊拿起手铳指着摸金者冷冷说道。 “是。” ---- ——西门—— 丢下冷话后,才一转眼间金海棠就不见了踪影,萧念慈扶墙站在墓口,肆意的狂风快要将她卷走,使她睁不开眼。 等进到墓中时,金海棠火把的光亮早已消失,萧念慈害怕得叫道:“喂?” “金海棠?” “喂。” 墓中回荡着她的声音,连叫了好几声都没有人应答,她挑起眉头跺脚道:“真走了?” 墓内阴暗无比,她只能摸着石壁慢慢向前摸索,现在墓外电闪雷鸣,呼啸的风能将整个人吹走,萧念慈进退两难,只得咬牙向前。 忽然一道闪电劈下,打在了永兴陵西门前的地砖上,墓中透入一道白光,仅是一瞬间。 “啊!” 但就是这一瞬间的光,萧念慈抬头看到了一个满面獠牙的凶兽,瞪着恐怖的双眼,吓得她差点失去理智疯狂向其他地方逃命。 女子的尖锐的叫声传到了正在狭窄墓道里寻找墓室通道的金海棠,他举着火把走出。 心中的恐惧导致她下意识往光亮的地方跑,便与拐角处出来的金海棠撞了个满怀。 这一撞差点撞落了金海棠手中的火把,她低头看着怀里的萧念慈,浑身颤抖,显然被吓得不轻。 “鬼,有鬼!” 本以为他会安慰,却不曾想他伸出手将人一把推开,且十分用力,同时还嫌弃的拍了拍她蹭在自己身上的泥土。 “哪儿来的鬼?”金海棠不屑道,“这世间哪有鬼神,若有,都是自己的心物,心中不惧鬼神,自然就没有鬼神。” 被推开的萧念慈擦了擦泪眼,朝着金海棠骂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怜香惜玉懂不懂?我都这样了。” 金海棠没有理会她,而是拿着火把走向刚刚吓到她的石像前。 “原来只是个石雕。”虚惊一场的萧念慈有些尴尬,“刚刚外面有闪电传来,谁在墓里放一座神像挡路啊,还雕得那么难看。” “你不是最懂当朝吗?”金海棠看着神像说道,“连宫禁门禁的时辰都能倒背。” 萧念慈这才重新审视了眼前的石像,石像高大,似在镇守什么一样,金海棠便道:“这是鬼王钟馗,多出现在卫宋一朝的墓葬中。” “东京杂记里曾记载过东京年节,有翰林院画工进献《钟馗击鬼图》,年节的市场上也有钟馗的门神画作,只是…”萧念慈皱起眉头,“这钟馗怎长得如此丑陋,青面獠牙。” 金海棠拿着火把在神像周围徘徊,“鬼王作为门神,他背后一定镇守着入陵的通道,方才我寻找的地方都是死路。” “这么大的石像,怎么挪得开啊。”萧念慈质疑道。 “脚下!”火把的光十分有限,金海棠便尝试着点燃石壁上的长明灯。 墓中忽然亮堂了起来,“千年过去陵中的灯油竟未干涸,好奇怪。”这也是他自盗墓以来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形。 当油灯点亮时,才发现他们置身在一个方阵中,萧念慈扯着金海棠的衣袖,“这个神像越看越诡异。” “总觉得那双眼睛在盯着我。”萧念慈害怕道,“神像…” 金海棠再一次拍开她的手,看着脚下的方阵,像是一盘棋局,“看脚下。” 萧念慈觉得神像有些恐怖,听到金海棠的提醒,她才看清脚下踩着的是地刻的棋盘,“圣祖修文习武,但文更胜武一筹,琴、棋、书、画无不精通,常于人静之时与仁孝章德皇后对弈至深夜。” 金海棠举着火把,“看来这座永兴陵里的所有机关都与墓葬的主人紧紧关联着。” “所以你得带着我。”萧念慈说道,“不然你就是张老天师再世有通天的本领也过不去。” 金海棠回过头看了她一眼,“你是怕我把你独自一个人丢在这里,你会被这墓中的石像吓死吧。” “不带就不带!”萧念慈傲气道,“我回去还不成吗…” 说罢她便赌气转身往出口走去,金海棠连忙抬手想要制止道:“别动!” 但萧念慈的脚已经跨出去了,恰好踩到了棋盘九星正中间的天元,使得所有通道都降下了石门。 “落子天元,棋局,”金海棠无奈的放下手,“开了。”一滴冷汗落至地面。 萧念慈被吓得不敢再动,等再次低头时,脚下的黑子连成了一个字。 死—— 作者有话要说: 萧:“我不要面子的?”
第29章 五行八卦 ——南门—— 摸金者拿出罗盘举着火把进入陵墓。 “你,跟上去。”林俊指着章直吩咐道。 “是。”章直便只得带着剩余的几十个人随摸金者一同入内,林俊则跟在最后。 为防止金海棠与其他摸金者进入还派了一队人马守在墓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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