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念慈摸着自己的手,挑眉道:“你干嘛打人啊?” 金海棠在墓门前仔细查看着,“建造外陵的是鲁班后人,墓门上全部是机关,这金钉是箭孔,不要随意触碰。” “下手这么重。”萧念慈幽怨道。 但的确,从观察力上,金海棠的确有惊人的天赋,仅凭借一眼就断定了机关所在。 “你怎么会知道?”萧念慈问道,“你来过永兴陵了?” “东陵的建造总工匠,也是鲁氏后人,其手法极为相似。”金海棠回道,“连墓口都这样凶险,看来里面没这么简单。” 摸金者中,没有人比金海棠更出色,这一点毫无疑问,但萧念慈心里仍有诸多疑惑,“你…为什么要盗永兴陵?” 金海棠直起腰身,呆站在原地,永兴陵就在眼前,但他的眼里却充满了迷茫,“这个问题,我也在问自己。” 天地,仿佛在旋转,已分不清谁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内容纯属虚构,请勿考究,非专业人士。
第27章 奉敕夜开宫门 ——永兴陵—— 数百持铳的甲士都退到了远处旁观只有章直在前面安排人马准备炸陵。 十几个搬运火药的马前卒徒手将火.药一点一点堆满墓门口,宣德门五道城门全部堆满了火.药。 林中的树上,红衣女子隐蔽在茂盛的叶簇后面轻轻扒开片枝叶双眼盯着永兴陵前的一举一动。 士卒将几丈长的引线拉到远处,十夫长跑到章直跟前汇报但现在这里已经不是章直的话最管用了。 章直扭头看了一眼躲在镇陵石兽后面的林俊“二爷?” 林俊点头,得到许可后的章直挥下了自己手只见有人传唤命令道:“炸陵。” 十夫长吹燃火折子拿起引线头,点燃后连火折子都不要了撒腿便往身后跑。 ——永兴陵·西华门—— 金海棠在墓门前盘旋了许久却迟迟找不到开启的机关所在。 “也有你金海棠进不去的陵墓?”在一旁观看了许久的萧念慈开口说道。 金海棠遂扭头瞪了她一眼“你再多嘴就把你扔进山中喂大虫。” “你…”寄人篱下,萧念慈只得咬牙,旋即又抬头看了一眼西华门,整座墓门规格宏大,五道门立于墓前十分威严“既是仿照禁中宫门,是否禁制也相同呢?” 这句话提醒了金海棠,“有可能帝王之陵自登基始建,然卫宋不同皇帝殡天陵墓方建这死人之墓既是由活人所建外陵是帝女亲自督建帝之功耀传世万载后人尊崇,仿生前之禁制,也未尝不可能。” “《监门式》曾记载言:驾在大内,宫城门及皇城门钥匙,每去夜八刻出闭门,二更二点进入,京城门钥,每去夜十三刻出闭门,二更二点进入,宫城门及皇城门,四更二点出钥开门,京城门,四更一点出钥开门,除非奉敕,否则夜开宫门是谋逆之大罪。”萧念慈看着天色,经过山中跋涉与虎搏斗如今已是下午时分,“可现在是白天,正是宫门开启之时。” “不!”突然意识到什么,金海棠后退一步,午后太阳西移,黄昏之光恰好照在永兴陵之西,“东京城的皇宫是活人住的,而帝陵里是死人。” 萧念慈楞了楞,“你是说…所以墓门能够开启的时间与监门式上的相反?” “那岂不是要天黑之后墓门才能开启。”萧念慈挑起眉头,“陵墓本就阴森可怕,天黑潜入岂不更危险了。” 金海棠看着夕阳,又看了看墓门,丝毫没有在意旁侧女子的顾虑之声。 一束夕阳恰好从西华门前那尊高耸的镇陵石兽上穿过的照在了永兴陵墓门前的青砖地上,其所对位置是西华门正中间左侧之门,而非正对大门。 “摸金者本就是夜行之人,晚间盗墓不稀奇。”金海棠道。 “可我们要这样干等下去吗?”萧念慈道,“官府可是运了火药前来,等到去夜,恐怕他们都已经出来了。” “他们出不来。”金海棠说得很肯定,似乎给人定了死罪一般,“除非不深入。” “他们请了天师,也不能吗?”萧念慈见她又不回话了,便继续说道:“既然知道里面凶险,为何还执意要去。” 金海棠依旧没有理会萧念慈的话,只是问道:“奉敕夜开宫门的记载,你完整说一遍。” “…”突然遭人命令似的差遣,萧念慈很不情愿的拒绝道:“我不,我又不是你的佣人。” 那双红色的眼睛忽然瞪直,走上前二话不说便将人抗起,萧念慈瞧着方向是山中刚刚出现大虫的方向,便挣扎着捶打金海棠道:“你这个疯子,快放我下来。” 就在伸手撕扯之间,她看见了面具下的伤口,就在耳下。 几个月前的回忆涌现出脑海,但没等她问话就被金海棠重重丢到了地上。 整个徒手拽起一扔,丝毫不管她是否会摔疼,怜香惜玉四个字在金海棠身上几乎不存在。 “你…”萧念慈瞪了一眼金海棠,随后从地上爬起,身上的衣服不仅有血渍,如今还多了些污泥,她拍了拍衣服却不敢再骂出声。 金海棠看着天色越来越昏黄,那夕阳的光也渐渐倾斜向墓门攀爬,便从身上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对着萧念慈的眉心,“说不说!” “奉敕夜开宫殿门规定:受敕人具录须开之门,并入出人帐,宣敕送中书,中书宣送门下。” “其宫内诸门,城门郎与见直诸卫及监门大将军、将军、中郎将、郎将、折冲、果毅内各一人,?诣阎复奏。” “御注听,即请合符门钥,监门官司先严门仗,所开之门内外并立队,燃炬火,对勘符合,然后开之。” 萧念慈揉着刚刚蹭到地上的手腕,一字不落的背完了所有规定,“监门式中的夜开宫门就这些了,一字不差。” 金海棠慢慢收起匕首,听着萧念慈的话,她忽然闭上眼睛将头侧过,面具下看不见他此刻的神情。 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什么,“奉敕,取钥,对堪…对堪…奉敕…” “帝王、太阳、敕…”金海棠忽然睁开眼睛,他再次抬头,发现有一束夕阳正往中间左侧的墓门挪动。 “正门为天子门,除天子外无特旨不得经,天子已于陵内安息,故不可能有人从正门进入。”金海棠喃喃道,“宋以左为尊,能入安然陵者必是显贵。” “你若非要进去,等他们炸开南门后再偷偷跟随着进去,岂不简单得多?”萧念慈不解道。 “盗墓者知道陵墓可以炸开,难道造陵者就愚昧不知?”金海棠回道,“既知可以炸毁,为何还要白费功夫建造呢。” “我又不是盗墓的,我怎么知道。”萧念慈捂着刚刚擦伤的手腕道。 金海棠从靴子里抽出一根银针,而后走到墓门前,等待着那束透过镇陵石兽的夕阳移到左侧墓门上。 看着金海棠认真专注的样子,萧念慈盯着他打量了一会儿,从背影与身形,“你…” “很像我一个朋友。”萧念慈说道,“我只是说身形很像,你身上有伤,和我朋友身上的…很像很像,甚至…” 作为医者,她很清楚的记得伤口的模样,甚至有些怀疑。 “所以你想说什么?”金海棠回过身冷冷的看着她。 这双眼睛里透着的是可以杀人的凶狠,让萧念慈立马否定了可能,“只是说像,但你跟她是完全不一样的人,也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寻常人的眼睛大多是琥珀色,也有异族瞳色微异,金海棠的双眸,或许与疾病有关,身为医者的萧念慈也注意到了这点。 天色渐渐下沉,太阳落下的地方恰好是座孤山,夕阳落至山头时与那石兽及墓门的光恰好形成了一条线,那束光打在了左侧墓门的铜狮处。 狮眼上有个不起眼的孔,金海棠也不确定这是否就是开启墓门的开关。 “陵中颠倒昼夜,帝为阳,后为阴,门闭时奉敕方开,否则视为谋逆,故,擅闯者死。”金海棠抬头重新看了一眼墓门上的刻字,头顶光束闪耀,她拿起银针,“这束光便是帝阳之敕。” “躲远点。”开启墓门前,金海棠厉声警告道。 萧念慈这次倒是很听话的远离了墓门,就在银针插入门洞时,永兴陵南面传来一声巨响。 炸药的威力使得山摇地动,气浪炸碎了石门,飞溅的碎石殃及了那些撤退的士兵,炸入□□的碎石子使他们痛苦不堪。 整座永兴陵都为之抖动了一番,南面墓门被成功炸开,章直抱头从人群中探出,大喜道:“陵开了,陵开了。” 紧接着,被炸开的墓门内发出了巨石摩擦的声音,里面两处通道中的一处突然降下了一块巨石将挡路阻住。 林俊见无异,便下令撤了盾阵,就在众人欲要入陵取宝时只听得陵内传出一群嗡嗡之声。 三两只蜜蜂从陵中飞出,使章直虚惊了一口气,“不过是山中几只蜜蜂而已。” 林俊仍是十分谨慎,便下令,“你先入陵。” 章直只得带着人马先行清扫墓口的碎石,士兵们并没有在意飞出来的几只蜜蜂。 一个正在搬碎石的士兵忽然大叫了一声,“啊!”抬手拍向脖颈,碎石砸落在了脚上,人也倒了下去,抬手一看,发现掌心里拍死了一只蜜蜂。 “不就是被蜜蜂蛰了一口吗,大惊小怪,赶紧搬。” 士兵便没有在意,但站起来时却突然再次倒地,这次却再也没有起来了,同伴还笑他道:“你可是大宁将士,不会连一只蜜蜂都害…” 话还没有说完便见那倒地的士卒瞬间没了血色,全身发绿,像中毒一般。 “啊!” “是毒蜂,毒蜂!” 接连有倒地的声音传出,陵内飞出来的毒蜂越来越多,被咬中后只需片刻毒素便会蔓延至全身而亡。 只见章直的人马被毒蜂追得四散,章直带着仅剩的几十人逃离,“二爷…” “怎么回事?”林俊看着墓门前的情况,皱眉道。 “是毒蜂,陵中有杀人的毒蜂。”章直气喘吁吁道,“二爷快跑。” 章直逃跑时将毒蜂带了出来,林俊带来的控鹤军也遭到了蜂群的攻击。 红牡丹开口道:“定是刚刚炸陵引发了地动,这才惊出了这些毒蜂。” “废物!”林俊揪着章直的衣襟恶狠狠的骂道:“都是你干的好事,要是控鹤军今日折于此,你们整个章家都给我等着陪葬!”随后将人用力一甩。 章直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自己炸陵明明是请示过了林俊的,如今出了岔子却把错全部怪到了他的头上。 “二爷,毒蜂再厉害也不过是凡物,小虫都惧火。”红牡丹提醒道。 “快点燃火把。”林俊连忙下令道。 还未遭毒蜂蛰咬的控鹤军纷纷拿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点燃附近的可燃物。
99 首页 上一页 23 24 25 26 27 2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