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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日下的芦苇丛

时间:2023-09-04 16:00:17  状态:完结  作者:三钱十五克

  气温回升到原来的高度,推开窗户每天都能听到蝉与鸟儿的大合唱,头探出窗外,某一个画面使她回想起绘本上的图案。

  翠绿挺拔的大树,鲜艳夺目的花朵,她撑着下颌向外看,暑气从地面、空中涌进三楼的卧室。她眺望别处楼层的女人,拿着一件件衣服晾在阳台的衣杆上面。

  今天是周日,妈妈不在家。她呢?说不清怎么回事,心突然躁动起来,她趿着拖鞋跑出房间直往阳台。

  以前,她从没升起这个想法,既不想打扰对方也不想这么做,现在不一样了,有什么新的感情在她们之间夹存着。

  拿起一根被妈妈扔在阳台已经没用的木棍,往上稍微用力敲了几下天花板,可以听见闷闷的响声,没人回应,她想着要不要喊两句白芦的名字?不行。她等了一会儿又敲起,阳台的日光照在她身上,照出一头细汗。

  “谁?”白芦裹着浴巾走近阳台,一身的疼痛被日光一晒,好似浇了壶滚烫的开水。慢着动作坐在地上,还可以听到卧室里男人的鼾声。

  “我。”

  下面是有些失真的应答,白芦也探出头往下看,刚好和把一只手伸到外面的田晴视线相撞,她的眼映进对方满是笑意的脸庞,鼻子竟然蓦地一酸。

  “你怎么想出这个办法?”

  “她不在家,我自己做回主。”

  “找我有事吗?”白芦偏过头,长发垂落下来,只要田晴一伸手就能触摸到,事实上她也这样做了,扬着笑脸触摸她的一绺黑发。

  “我读到一篇有意思的现代诗,你要听吗?”她看着对方额头的细汗,很奇怪为什么自己身上这样冷呢?摸着手臂上的鞭痕,无声点头。

  她听到田晴清了清嗓子,伸高的手臂收回去撑在栏杆上,开口念道:“放下你的信笺,走到打开的窗前,我把灯掌得高高,让远方的你,能够把我看见……”

  风过早地打扫天空,夜还在沿街拾取碎片。所有的花芽和嫩枝,必须再经一番晨霜,虽然黎明并不遥远。

  她念得很好,自己很想出声夸赞,可是那一早发酸的鼻子把伤感也传染给了眼睛,她拼命地眨,用手背去擦,这泪水竟如决堤的河水,一刻不缓,执着地流啊。

  “答应我,不要流泪。假如你感到孤单,请到窗口来和我会面。相视伤心的笑颜,交换斗争与欢乐的诗篇。”她念完了,望着远处的天空,笑说:“我来和你会面,再交换欢乐的诗篇。其实是我想和你说说话。”

  白芦嗯了声,发觉自己的鼻音略重马上改为开口说话,可一开口又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想闭上却又闭不上。她的难堪田晴察觉到了。

  “不想说话可以不说,我都懂的。你不用说。”有鸟儿从头顶飞过,灰褐色的羽翼载着自由的风。

  “嗯。”她不说了,靠在窗边和田晴一同听鸟叫蝉鸣。今天天真好,她忽然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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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主和他人有性行为,当然是被强迫的。雷的话可以跳过。


第7章 不想去看悲剧,现实中已经太多了

  一只打翻的酒盅,石路在月光下浮动,青草压倒的地方,遗落一只映山红。

  行人渐少的黄昏下,她倚着墙壁捧本诗集,半开的窗户飘进别家洗衣液的香气,白皙的手臂垂下来,掌中轻攥着一枝茉莉。

  桉树林旋转起来,繁星拼成了万花筒,生锈的铁锚上,眼睛倒映出晕眩的天空。

  上面有声音接下另一个段落,她笑着翻开一页去看第三行的开头。

  有一段时间了,白芦没有走出屋子,有时她想听对方的声音了就拿着书到阳台来,翻开诗集尽心朗诵一首,结束时总会有女孩的赞语。之后便可以顺理成章地交流心得体会。

  她光听声音都可以在脑海中拼凑出女孩此刻的模样,那张漂亮的脸蛋一定挂着抹浅笑,两个小小的梨涡就藏在那之上。

  “我有时也会那样。”

  眺望天边,几片云彩连在一起变成一个柔软的小怪物,它长长的鼻子下面有着几个不齐的钝刺。

  白芦没言语,她却能听懂那阵沉默的意思,自然而然说出下一句:“‘在脆薄的寂静里,做半明半昧的梦’。我有时会那样。”

  枕着白枕头,窗外路上或别处照进来的光亮倒映在天花板上,那些光怪陆离的黑影子常常让她胡思乱想。

  她不知道自己的卧室上面连着白芦家里的什么位置,也正因不知道,给了她无限遐想的空间。有时,她读到一首诗,会发现诗人那颗敏感、浪漫的心,在某个时间里和自己所想的一致。

  她读冯唐、聂鲁达、卞之琳……诗歌里的词句引起她的遐思,有什么不一样了。当她着了魔般的渴望见到白芦一面时,就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雨夜,床前点着小夜灯,她将一张白纸贴在窗玻璃上面,用笔画出白日里的女孩,深夜,繁星点点,群星装饰了她的梦,而她装饰了自己。

  大概知道的,肯定知道的,她不肯出门的原因。她不愿说,自己也不敢问,仅仅通过窗户交流一天的生活。

  她念聂鲁达的《二十首情诗》,奇怪的竟能感到共情,诗人所有的心情,她似乎体验了个七七八八。有时,她抬头仰望星空,有那么一瞬明白了。

  月亮转动他齿轮般的梦。最大的星星借着你的双眼凝视着我。然后她的脑海里果真浮现出那双眼睛,藏着愁思、伤感、孤独的眼睛。

  背靠大树,蝉的鸣叫还是那么卖力,微风习习,只能带动身边人的一绺黑发。

  白芦在读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这让她记起昨天午休在老师办公桌上看到的书,摊开的书第一页赫然写着那几句至理名言,现下想起总让她对男人生出一丝厌恶。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白芦转过脸来笑了笑,说“这就是人的劣根性”。劣根性,说起这个她又联想到那本《痴人之爱》。

  “我不太喜欢把人看透,就像清晨山林中的雾,如果被风吹散,便没有了那一层朦胧的美。”

  白芦点点头,说:“我想男主也是。”是什么?她顺着女孩的话往下想,很快想到了那一层意思,刚要开口反驳,却见白芦合上了书,嘴唇轻抿着,目视前方。

  “如果有红白两朵玫瑰,那么她是他的谁?我之于他是什么?洛丽塔和亨伯特吗?”

  她的声音比平常低了许多,更像是自言自语。鸟儿自高空掠过,扇动翅膀打落轻语。她觉着白芦的心情忽而转变,隐隐有那日的苗头儿,泪水从上面坠落到手背的感觉,她不太想体会一次。

  卷着一绺发,脑里突然窜过一个电影的某帧画面,一位主角为一个女孩编发。

  好多年过去了,故事内容应该早已记不清了,只模糊记得天边一轮太阳,地上两个小人,田里的麦子荡出金色的波浪,几只大雁低空飞行,远处有牧笛的清音,树荫下一人为一人编发。

  “我给你编辫子怎么样?”她放下那绺头发,直视她的侧脸。

  白芦在犹豫,先是缓缓摇头似是要拒绝,下一秒却突然止住,回了句“好”,接着转过去身子,背靠着她,一头乌黑长发垂到她手边。

  摸着手里光滑如绸缎的黑发,她按着步骤一点点编起头发。自己的手在鸦羽里浮动,树林中的碎光往这里移了一点,有光晕撒在手上、头发上。

  “你知道我见你的第一面是在哪吗?”

  “楼后?”白芦倚着树闭上眼说。

  她说的楼后,是两人第一次开口说话的地方,听白芦这么一说,她的思绪也跟着话回到了那个春天。

  是知道楼上的事情之后了,一开始不解的问题都自动想开了,那个雨天她确实是要走的,只是在迈出第一步后又退了回去。自己不觉得她懦弱,相反很为她这个明智的举动而高兴。

  知道她名字以前,她只清楚白芦不长出门,不喜欢和人说话,好像他们一家人都挺奇怪的。

  逐渐了解了她的一部分,也就是在楼下听完一场暴力事件后,她躲在地下室门口等了好久,直到人出来,原本要开口说话的,可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就悄悄跟着女孩一路走走停停。

  走到整栋楼的后面,背着太阳的地方,她看到白芦又同那个雨天一样发呆、无声哭泣。

  看了好久,腿都站得发麻了,她慢慢上前将手里捂热的药瓶递出去。那是她第一次听到白芦讲话“我不用”。

  是啊,任谁知道有人听见自己挨打,不选择解救而是在下面装好人一样递出药瓶,谁能接受呢?拒绝是意料之中的。

  后来的打架声音有时大得吓人,有时小得吓人,她好几次握住门把手了,只差一点勇气时,都会被妈妈或者自己的懦弱逼退回去。所以,那天夜里她才那么震惊。

  她不想承认自己以前是个冷漠的旁观者,但也否认不了。

  辫子编好了,撩起底下的碎发时,她的动作一定很轻,最终成品是什么样的?她很抱歉看不清了,在试探性地伸出手去摸那个瘀痕的几秒时间,负罪感又袭上了心头。

  “对不起……”她放下辫子,睁大眼睛瞧白芦的发旋儿,一遍一遍重复说道。

  存在眼睛里热烫的泪水,掉下来后就变凉了,破碎在颈子上、后背的一瞬,好轻,又好重。

  白芦把领子整好,脸上重新挂着笑容,“不是楼后吗?比我想的还要早呢。”

  不是,是很久之前,她袖手旁观她的苦痛的时候,是她寻死之前。

  如果可以相遇早一些,一些痛苦会不会因此而避免?如果和自己相遇没有价值,那自己还值得、还配做她的朋友吗?我帮不了你,也分担不了痛苦。

  “你别哭了。我真喜欢那句‘在脆薄的寂静里,做半明半昧的梦’。”她的手抓住田晴的腕子,如今是夏季里,她的手却还这样冰人,冰得她一哆嗦。“你喜欢,我也喜欢,就这样吧,你没有错。”

  就这样吗?她直愣愣地注视着那处,谁知道下面还有没有更严重的。不是说父母最爱孩子?不是说天底下没有不爱孩子的人?那她看到的是什么?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

  一只打翻的酒盅,石路在月光下浮动,青草压倒的地方,遗落一只映山红……

  摘自《往事二三》


第8章 风雨前的平静,是施舍给可怜人的

  芝麻糊的香气从身后的圆餐桌传过来,眼前的淡绿色窗帘用白布扎起来束在一侧,盘子放在桌面发出沉闷的一声“咚”。妈妈拉开椅子坐下吃饭,窗台刚浇过水的花朵撒上阳光,每一滴水珠都蕴含着生命的朝气。

  “坐下吃饭。”

  她放下喷壶,走到座位前坐好,面前摆着小菜和一碗热乎乎的芝麻糊,另加猪肉粉条馅的包子。

  妈妈坐在对面低头吃饭,吃得很快,两颊塞得鼓鼓囊囊,食物一下咽不掉就喝一大口豆浆冲下去,唇边沾染一点白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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