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气急,指着他道:“你..” 瑞王那双剑眉拧到了一起,声音提高了不少,“别吵了!” 话一出,那二人倒真也不再说话了。 “二弟,你解释一下吧,若真有冤屈,驸马也不会冤枉了你。” 襄王看向瑞王,认真道:“皇兄,我真的没做这种事。” 瑞王当然相信襄王,可现下这个局面,时卿一直添油加柴,而恒王又死死咬着不放,悦禾虽看似公正,但实际却将嫌疑都往襄王身上引,若其想自证清白,那就只能拿出一个能说服大家的理由来,首先便是解答她们的疑问。 襄王又瞥向了恒王,眼中带着杀意,“分明就是恒王自己做了亏心事,才来恶意栽赃本王。” 恒王笑道:“二皇兄,你的气性还真大呀,明知自己错了,却还来反咬本王一口,这么多人都让你解释,你却一个字不说,这到底是怕解释,还是根本就解释不了?” 襄王语塞,他解释不出来,因他一旦解释,那等待他的,便是灭顶之灾。即便父皇饶他一命,那他的地位也会在顷刻间倒塌,更别说争什么皇位了。 也不知最后恒王小声说了句什么,惹得襄王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是扑上去便要给他一拳,恒王哪儿料到襄王会对他动手呀,还没反应过来,便挨了一拳。 恒王虽喝了醒酒汤,但这酒也未完全醒,被这一揍,顿时火冒三丈。何况还是在悦禾面前,他哪儿能丢这个脸,便立即回击了去。 二人一时间扭打在了一起,任宫女太监如何拉都拉不开。 除去时卿看得开心外,几乎所有人的脸色都多少有些不好,而皇帝则更甚,福公公见了,又连忙出言阻止他二人。 可那二人打得正激烈,又岂会听他的话。 最终还是皇帝开口,他们才肯罢手,又将二人训斥了一番,是谁也没讨到好。
第52章 色迷心窍 ◇ “没想到竟然只是禁足,罚了半年俸银,一条人命还真是贱如蝼蚁。”曦月愤愤道。 时卿拿起曦月倒的茶,又轻抿一口,“宫里的人本就如此,在皇权之下,又非你我,哪里能抗争得了,今日有此一劫,只能怪她命不好。” 曦月轻叹一声,“这襄王还真是又蠢又歹毒。” 时卿看向曦月,问道:“蠢?” 曦月老实道:“是啊,他与恒王大打出手,可不就是蠢?杀害宫女,可就不就是歹毒?” 时卿摇头轻笑,“他可不是什么凶手,他也不蠢,比起找到凶手,将水搅浑了,对他来说,才是最有利的。” 曦月满眼诧异,“那凶手是谁?” 时卿用茶盖拨动着茶面,“瑞王一直跟齐皇在一起,所以他没有作案的时机,襄王出现得确实凑巧。但他也不是凶手,有哪一个凶手会在众目睽睽之下逃跑,他是王爷,可不是蠢货。至于恒王,那么高的楼顶,再加上他已经醉了,你我都是习武之人,必然也知道,若是醉酒时使用轻功,也飞不了多远,所以恒王自然就排除了。” “难道..是那个病王爷?” 话音刚落,曦月又道:“可他..” 还未说完,曦月便停了,是了,病也是可以装出来的。 “主子是说,安王的病是装的?” 时卿摇了摇头,“不知,若真是假装的话,那他还真是厉害,能蛰伏这么久。可这样一来,也说不通了,一个能蛰伏这么多年的人,又岂会在宫女一事上暴露?” 曦月猜测道:“那或许是宫女发现了他的病是装的,所以杀人灭口?” 时卿道:“虽不无这个可能,但这个风险实在太大了,若是我,我绝不会这么做。” 曦月道:“若凶手真是他,那证明惠妃撒了谎,母子相互串通,也合情合理。” 曦月又想起了在大殿上,时卿与悦禾的指证,可都指向了襄王,“可是主子为何要在大殿之上指证襄王?” “悦禾想这么做,我便随了她的愿,什么指证,不过都是鬼扯,再加上襄王做贼心虚,不敢说实话。”时卿放下手中的茶盖,继续道:“即便我不将事情闹大,悦禾也会这么做,故何不借我的手,兴许她还能因此感激我。” 时卿起身,目光又看向门外,幽幽道:“所以呀,谁是凶手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想要谁是凶手。” “曦月明白了。” 见时卿一直往外看,曦月问道:“主子在看什么?” 时卿只笑不答,在心中默念了三个数,待念到三时,果真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驸马哥哥——”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曦月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只见康乐走了进来。 康乐小跑上前,又顺势挽住时卿的胳膊,“驸马哥哥,你今天好厉害,竟然一下就把凶手给揪出来了。” 时卿笑道:“康乐公主抬举在下了,那都是在下的猜测而已,也没什么真凭实据,兴许凶手还未抓到。” 康乐眨巴眨巴眼睛,一时也不知该怎么接话了,时卿竟这么直接? 时卿笑着看向她,康乐跟敏央是一伙儿的,而敏央又跟襄王为一母同胞,这突然前来,准是想从她这里探知些消息,比如是否有能将襄王定罪的证据。 康乐不明白,“那..那驸马哥哥指认凶手是二皇兄?” 时卿解释道:“若说提及便是指认,那我指认的人可不止襄王一个人,去过案发现场的人都有嫌疑,但襄王的嫌疑是最大的。” “驸马哥哥,这..这..”康乐愣是被时卿的话弄得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但我有一个找到真凶的法子。” 此话吊起了康乐的胃口,“什么法子?” “此法需要康乐公主来做。” 康乐指了指自己,“本公主?” 时卿颔首道:“康乐公主的鼻子异于常人,既能凭气味识人,那必定也能嗅到那宫女身上有谁的味道。” 康乐满眼震惊,她甩开时卿的胳膊,实在难以置信,“你让本公主去闻死人?” “本公主不干!” 声音大了不少,语气更是坚决。 时卿瞥了她一眼,笑道:“康乐公主若是查到了凶手是谁,那不就是大功一件?” 康乐切了一声,“什么大功,本公主才不稀罕。” “真的不稀罕?” 康乐走到桌前落坐,又双手环胸,傲娇地表示道:“不稀罕。” “立了大功,可是有奖励的。”见康乐脸上的表情隐隐有些松动,时卿继续道:“若是真能将凶手揪出来,那你想要什么,必定就能得到什么,比如说开出什么条件,然后另一方执行..” 曦月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听时卿这话的意思,怎么像是要将她给卖了?! 随着时卿的引ꞏ诱,康乐看向曦月,那双大眼睛是四处乱转。 “康乐公主就答应了吧,你想想,若是你将凶手找出来了,那便是为那宫女伸了冤。可谓是功德一件,倘若凶手不是襄王,岂不是也帮襄王洗脱了罪名?” 时卿继续劝道:“康乐公主莫要犹豫了,就答应吧,何况此事,这天底下,就只有你一人才能办到。” 这连夸带骗的,愣是将康乐给哄得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她大手一挥,一副江湖儿女的仗义作派,“好,本公主答应你。” 见曦月不动,时卿向其使了个眼色,“曦月,还不快带路。” 纵使有千万个不情愿,曦月也只能照办,“是,主子。” 另一边,悦禾从皇帝那儿离开后,便去了安王的住处。 安王正欲歇息,其贴身侍女便来报,“安王殿下,悦禾殿下来了。” 安王脸上带着不悦,“她来做什么?” 那侍女道:“悦禾殿下说,有东西要交还给安王殿下。” 安王闻之脸色微变,又抓起一旁的外衣套上,“让她进来。” “是,殿下。” 侍女将悦禾与司音带进去后,便退了出去。 安王虚弱的脸上带着笑,“今日为宫女一事也折腾了许久,都这般夜了,本王实在惭愧,竟还劳五皇妹亲自前来交还,也不知是要交还本王的什么东西?” “司音。” 随着悦禾的一声轻唤,司音将一方手帕放在了桌上。 安王瞳孔微张,不解道:“这是?” “四皇兄不记得了吗?” “五皇妹这是何意?” 悦禾道:“此物乃是司音在宫女毙命之地发现的,就在就近的草丛里。” 安王装作不解道:“看来此物也是证物了,既然如此,五皇妹当时为何不拿出来呈给父皇?” 悦禾低眼看着那方手帕,“若本宫将此物呈于父皇,只怕四皇兄此刻,就不能安然无恙地坐在这儿了吧?” 即便已被悦禾戳中心事,但安王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本王不明白五皇妹的意思。” 悦禾可不会让他装傻,“听闻惠妃娘娘的绣功虽比不上宫中的绣娘,但所绣之物,皆极具特色,就拿这方手帕来说,上面的绣痕便无人能模仿。而这其中还藏着一个字,只需拿起手帕,照着烛光,便能看到一个梵文,译过来,便是安字。” “四皇兄所用之物,皆是由惠妃娘娘亲自置办,因在宫中无事,便日日缝着手帕,惠妃娘娘一针一线用心绣出来的东西,四皇兄弄丢了,就不紧张、不心疼吗?” 明明是温柔的语气,却说出了让安王背脊发凉的话,他不发一言,他今日才算知道,最危险的可不是那三位王爷,分明是眼前的这个人,他的皇妹——姜舒窈。 悦禾站起身来,又向门口走去,幽幽道:“真是可惜了,本是一方白净的帕子,如今却沾了些血迹,也不知洗不洗得掉。” 一个宫女,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可现下却不一样了,有了时卿的搅和,若证实凶手是他,那父皇便会对他有所怀疑,甚至是怀疑他这些年都是装病,故一切宠爱,都会化为乌有。 “等等!” 悦禾顿住脚步,又听安王道:“你想让本王做什么?” 悦禾扭头,看向安王,那双含情深眸中泛着温柔,“四皇兄在家中已歇息得够久了,不知可有想过参与朝政?” 安王皱起了眉,她实在不明白悦禾的心思,又确认了一遍,“你想让本王参政?” “不错,相信以安王的能力,参政也不成问题吧?” 安王不解道:“若是本王参政,那对恒王来说,便多了一个威胁,你到底想做什么?” 悦禾微微抬首,“这就不是安王该知道的了,安王只需参政即可。” 悦禾方走出几步,又扭头看向安王,“能证明凶手的证据,本宫也给安王送回来了,相信安王不会言而无信吧?” 悦禾收回目光,目视前方,“听仵作说,宫女受到了侵犯,但体内却无精。倘若一切生变,替罪羊变回了狼,那..恐怕安王心中更加难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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