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朱瞪大了眼睛,“水..水鬼!!” 「水鬼」扭头看向那二人,沾了水的青丝贴在她的脸上,半遮半掩的脸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更是为她添了几分恐怖。 “啊——” “啊——”
第44章 百利无害 ◇ 悦禾正在床边守着时卿,司音却走了进来,“殿..” 悦禾的手微抬,示意她打住,又为时卿掖了掖被子,见其没有要醒的趋势后,这才出了房间。 待走到了无人处后,司音道:“方才我仔细查看过驸马爷睡的那间屋子,确实有打斗过的痕迹。” 这前后的反差,着实让悦禾觉得好笑,“好几个护卫都未能打得过她,又能在几人的眼皮底下劫持了时卿,看来在跟你交手之时,她是藏拙了?” 司音知她话里的意思,猜测道:“或许..她是看出了我们设下的陷阱?想以此挑拨驸马爷跟殿下的关系?” 悦禾不答,又问道:“曦月此时在何处?” 主子遇刺,贴身侍女不在身边,这便足以令人起疑。 “在康乐殿下府中。” “何时去的?” 司音道:“昨日,说是因取笑康乐殿下,还在公主府大闹了一场,最终被康乐殿下身边的白护卫给擒住,将其捆到了柴房,对她好一番折腾,至今都未放人。” 悦禾陷入了沉思,仔细思索着这发生的一切,有的怀疑似乎得到了解释,只是黑衣人为何要折返回来行刺时卿? 而不是在刺杀她未果后,直接去刺杀时卿呢? 这不就是多此一举吗? 若其武艺如此厉害,在与司音动手时,又为何不用杀招? 要么其是藐视司音,要么便是在隐藏自己的招式,害怕被人看出来。 “可有仔细查看过黑衣人折返回来时的痕迹?是直接找到了驸马的那间屋子,还是有去别的地方探过?” 被这一提醒,司音脸色微变,“那黑衣人轻功了得,手下的人只顾着追她,并未仔细查看过,之后护卫鞋上也沾了不少粉末,二者混到一起,想来已无法分辨。” 司音跪下道:“是司音的失职,请殿下责罚。” 悦禾的手微抬,“不必了,起来吧。” “多谢殿下。” 悦禾对曦月的怀疑并未减少多少,“若是真心想逃脱,于曦月而言,一个小小的公主府,又岂能困住她,你再派人去深入打探,她是否一步都未踏出过公主府。” “殿下是觉得曦月还有嫌疑?康乐殿下将曦月恨得牙痒痒,以她的性子,一旦捉住曦月,曦月恐怕不会好过,若是人跑了,也定会来跟驸马爷要人。” “在未抓到人前,本宫怀疑任何人,况且,一个康乐能看住谁?” 倒不是悦禾看不起康乐,而是康乐确实好糊弄,在她手下,稍微有点脑子的,都能逃脱。 “是,司音这就派人前去。” 司音转身正欲离开,悦禾的声音便传入耳,“你说..这会不会又是一场苦肉计?” 司音面向悦禾,也知其说的是时卿,“可若三番两次用苦肉计,未免也太过愚蠢了,司音觉得,驸马爷是个聪明人。” 悦禾淡淡道:“正因她聪明,在那种情形之下,这个法子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若是换做本宫,本宫也会这么做。” 若只单单论黑衣人,那便只有两个问题,究竟是欲盖弥彰,还是真如司音所言,是在挑拨。 可若是加上时卿的举动,那便耐人寻味了,那一剑很是巧妙,人的颈脖处有动脉。一旦割破,便会血流不止,可黑衣人却避开了,甚至到最后只是皮外伤,当然,这也能够用黑衣人想保命来解释。 脖子上的伤痕,足够用来跟黑衣人撇清关系了,可时卿为何还要替她挡下那几枚她本可以躲过的飞镖? 时卿的举动,看似合理,却又存在着疑点。 司音很是不解,“驸马爷并没有非杀殿下不可的理由呀。” 那双含情深眸看向司音,“本宫何时说过她想杀了本宫?” 司音更不明白了,黑衣人提剑闯入屋内,明显是意在悦禾,而悦禾又始终怀疑黑衣人是曦月,“那是?” “或许是想知道些别的,比如..本宫会不会武。” 司音眉头紧皱,知道殿下会武的,除了她,便是贵妃娘娘了,“驸马爷怀疑了?” 悦禾摇了摇头,“若证实黑衣人是曦月,那便能证明,本宫在时卿面前露了破绽。” 悦禾顿了一下,又道:“可是..她到底为何要为本宫挡下那几枚飞镖?一眼就能看破的苦肉计,很拙劣呀,一点儿都不像是个聪明人会做出来的。” 司音的目光紧锁悦禾,注意着她的情绪,“或许殿下多心了,许是驸马爷真的爱上了殿下呢?不愿让殿下受半点伤。” 只一道眼神,便让司音感受到了压迫感,她垂下眸子,也知道悦禾是厌恶那所谓的爱,更不愿相信时卿是出于爱。 司音硬着头皮道:“若驸马爷真的爱上了殿下,那于殿下而言,岂不是更好?” “如此,殿下便能牢牢地将云兮山庄攥在手里,对殿下的计划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悦禾收回视线,又看向了时卿所在的房间,幽幽道:“你说的不错,但人心可是会变的。” 话音刚落,悦禾的脸上便重新挂起了笑容。 时卿望着头顶的幔帐,比起悦禾猜来猜去,她倒是悠闲许多,若是此时再来些瓜果,那便更好了。 不论如何她怎么做,悦禾都会怀疑,区别只在于多与少。既然要怀疑,那她便为其多制造些疑点,而那个最重要疑点,便是爱。 她故意挡下的飞镖,除了爱,悦禾找不出任何理由来解释。 但悦禾这个人偏生不信爱,所以她会怀疑,一旦怀疑,便是注入信息的开始,有时拙劣的手段。可是最能迷惑人的,尤其是像悦禾这种聪明人。 翌日一大早,司音派出去的人回来禀报,说是曦月确实一直待在康乐的公主府,连柴房门都没出过,只是昨日夜里,康乐与芝朱连滚带爬从柴房那儿跑出来,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而这一切,恐是曦月所为。 悦禾可没兴致细听康乐的事,既然曦月一直都在康乐的公主府的话,那昨夜的黑衣人,便是另有其人了。 只是真是如此吗? 倘若调查无误,那么那个黑衣人到底会是谁? 悦禾缓缓呼出一口气,也不再思考这个问题,反正她总是会将人揪出来的。 “驸马可醒了?” 司音道:“醒了,尚在房中用早膳。” “今日的药可换上了?” “还未换。” 悦禾起身道:“走,去驸马房中。” 时卿方喝下一口粥,便见悦禾来了,她忙放下手中的勺子,脸上的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夫人。” 见时卿要下床,悦禾阻止道:“夫君快待在床上别动。” 时卿倒还真乖乖地不再动,“夫人可用早膳了?” “一时急着来寻夫君,倒还没来得及用膳。” “正好,夫人快陪我一道用膳。” 说罢,时卿还往里挪了挪,为悦禾让出了一个位置来。 时卿拍了拍那个位置,笑着看向她,眼中蕴含着期待,“夫人快来。” 在床上用膳,悦禾倒从未这么做过,但也不妨一试。 司音接过丫鬟手中的勺子,为悦禾盛了一碗粥,又对那丫鬟道:“去命厨娘再多备几个菜来。” 悦禾脚步轻移,“不必了,本宫早膳所食不多,一碗粥便够了。” 丫鬟为悦禾将鞋褪去,她上了床,在时卿身旁坐下,司音将粥放至悦禾面前的小方桌上。 时卿将悦禾面前的姜丝调换到自个儿面前,“记得恒王说过,夫人不喜姜丝的味道,今日的粥清淡了些,吃些别的爽口咸菜,也有一番滋味。” 悦禾拿起勺子刮动着粥的表面,“清淡些好,易入口。” 刚要吃进嘴里,时卿便夹了一箸咸菜放在她的勺子上,“夫人尝尝这个。” 手虽有停顿,但悦禾的脸上却并未表露出嫌弃。 清淡的粥被咸味与食物发酵所产生的味道所中和,并非想象中的那么难以下咽。 悦禾颔首道:“不错,宫中的御厨也曾用咸菜做过些菜肴,但大多并不会食用,只会取其味,没想到别有一番滋味。” 悦禾又浅尝了一口,见时卿不用膳,反而托着下巴,双眸含笑地看着她。 悦禾不解道:“我脸上有东西吗?” 时卿点了点头,“当然。” 悦禾放下勺子,又摸了摸自己的脸,“什么东西?” “是美貌。” 悦禾没好气地嗔了她一眼,“夫君就会打趣我。” “不,我是认真的,夫人的脸..” 时卿细细打量悦禾的脸,一寸又一寸,她从未像今日这般仔细地瞧过悦禾的脸。不得不说,很惊艳,但又给了她一种熟悉感,可她不知那份熟悉感从何而来。 时卿的停顿不语,吊起了悦禾的胃口,“怎么了?” 时卿笑道:“我很喜欢。” 悦禾打趣道:“夫君是贪恋美色之人?”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只是夫人却入了我的心坎,让我移不开眼。” 悦禾虽在笑,可对时卿的话却不以为然,只当她是在说些甜言蜜语,哄人开心罢了。 时卿突然话锋一转,“夫人,以前我们是不是见过?” “见过吗?” 悦禾眼中的探究一闪而过,她不知时卿为何会有此一问,若时卿就是文玉的话,那还真是见过。 时卿向悦禾凑近了稍许,嘴角勾起笑容,“说不定我们前世便是夫妻,今生才能再续前缘。” “夫君这是在哄我开心吗?” “夫人以为呢?” “夫君的孟婆汤是掺了水,还是只喝了半碗?” 时卿笑出了声,“那夫人的是全喝了吗?” “若真有孟婆汤,我一滴都不会喝。” 本是以调笑的语气问出,悦禾却答得格外认真。
第45章 一言惊醒 ◇ 二人用完早膳,悦禾并未就此下床,她让司音将药取了过来。 见悦禾要帮她换药,时卿虽早有准备,但也恐悦禾不按常理出牌,便道:“换药这种事,还是让旁人来吧。” 悦禾柔声道:“曦月还未回府,听人说是在康乐府中,想来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下人的手一时没个轻重,万一弄疼了夫君,该如何是好?” 恐悦禾生疑,时卿便不再推脱,“那便有劳夫人了。” 时卿解开衣裳,将外衣褪去,露出受伤的手臂来。 虽褪去了外衣,但里面却穿着一件短衫,悦禾不解道:“近几日天气愈发热了,夫君每一日都穿得这般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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