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脱臼的手不痛吗?” “我也是一介凡人,手脱臼,自然是痛的。” “既然痛,夫君当时为何不松开手?” 起初虽说得委婉,但之后问得又直接,或许她根本就得不到真正的答案,可她还是想知道。 “是痛不假,可..” 还未说完,一阵敲门声便打断了时卿。 “扣扣扣——” 司音的声音随即传来,“殿下,您睡着了吗?” 悦禾道:“何事?” 司音道:“恒王殿下来了,说是来探望殿下与驸马爷。” “说本宫与驸马已经歇下了,不宜见客。” 司音面露难色,又道:“恒王殿下带了许多补品,恐下人交代不清,说是想当面交给殿下。” 悦禾闻言坐起了身,“进来吧。” “是。” 悦禾对时卿道:“夫君,我去去便回。” 时卿颔首道:“夫人早去早回。” “嗯。” 悦禾穿好衣裳后,便去了大厅见恒王。 恒王满脸的担忧,见到悦禾来了,他慌忙站起,“皇妹,你没事儿吧?” “可有伤到哪儿?” 恒王本想去握悦禾的手,却又见她不动声色地躲开,惊觉自己失态了,“这几日,本王被政事所困,父皇又几番寻本王,今日还是在街上遇到了康乐,从她嘴里才得知,皇妹遇刺受伤了。” “多谢皇兄关心,幸得驸马拼死相救,本宫这才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儿。” 恒王悬着的心也落下了,他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恒王又向手下招手,手下随即抱着许多补品走过来,他道:“这些都是一些补品,虽不是神丹妙药,但也能养养身子。” 恒王取下一补品,又道:“上回本王去淮阳时,听闻司音说,皇妹的旧疾犯了,恰巧本王在途中遇到一游医,说此方子兴许能缓解皇妹的旧疾,便向他讨了来,也不知这方子管不管用,可让御医查查,再看服不服用。” 司音接过后,悦禾笑道:“有劳皇兄挂念了。” “你我兄妹之间,无需客气,还望皇妹要保重身子,刺客一事,因牵扯到了云兮山庄,想必父皇定会命人严查。” 悦禾微微颔首,“嗯。” “从淮阳回来时,本王买了小玩意儿,前几日倒也忘记给你了,今日本王一并给你带来了,愿皇妹能够喜欢。” 恒王眼中带着笑,每说一句,皆看着悦禾,那赤ꞏ裸的情绪近乎都要涌出来了。 悦禾低眉,躲开了与恒王的对视,“多谢皇兄。” 见恒王一直看着悦禾,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司音提醒道:“驸马爷身受重伤,而殿下为照顾驸马爷,已经三天三夜都没好好歇息了..” 恒王闻之心中已是不悦,为了照顾那个病秧子,竟三天三夜未能好好歇息.. 连他都舍不得让悦禾这般操劳,时卿她怎么敢?! 再瞧悦禾,确实有些憔悴,恐她不能好好歇息,恒王只叮嘱了几句,便离了公主府。 等悦禾一回来,见时卿已经睡着了,那个答案也被其带入了梦乡,她心生无奈,只得作罢,毕竟总不能再将时卿叫起来回答她吧。 即便那声叹息再轻,司音还是听到了,她担心道:“殿下何故叹气?” 悦禾摇了摇头,“去书房吧。” 方走出一步,悦禾又扭头对正关门的司音道:“轻些,别将驸马吵醒了。” 司音微怔,又点了点头,“是。” 在悦禾离开后,床上的人睁开了眼,越想得到的答案,越是得不到,岂不是更有意思? 司音跟在悦禾身后,“殿下,恒王此番真的找到了?” 悦禾面色凝重,“不知,但愿吧,但愿他真找到了治本宫旧疾的方子。”
第40章 刺杀试探 ◇ 悦禾坐在椅子上,手撑着脑袋,正闭目养神,而司音则忙了起来,她拆开恒王所带来的补品,将里面的药材依次称重,记录下来后,又从书架中取出一本医术来,按照顺序,一一对应,从而拼凑出了一行字。 司音细看上面已重新组合的文字,一时竟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司音慌忙看向悦禾,她虽闭着眼,却又什么都看得清,听她道:“好了便告诉本宫,不必藏着。” 司音强压下心底的情绪,轻声道:“殿下,已经好了。” 悦禾的手微抬,司音便将结果与医书一并递给了她。 悦禾睁开眼,入眼的竟是她曾经的猜想,但心依旧滞了一下,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将药拿去煎了,再派人去告诉恒王,说这方子起了些疗效,本宫服下后竟真的好了些,也不知是出自哪位游医之手,本宫想见上一见,兴许那游医还能为驸马医治。” “是,殿下。”司音想了想,又道:“若是恒王他..” 剩下的话,司音没说完,也不便说完。 悦禾轻笑,“派人去查查恒王在淮阳都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他的一举一动,本宫都要知道。” 那写着结果的纸张被悦禾捏成了一团,随后手一松,纸团便化作粉末,飘落在地。 司音递给悦禾一方手帕,悦禾擦拭着手,“至于这些,本宫自有判断。” “是。”那上面的内容在司音脑中挥之不去,“若恒王所查为实,殿下是要..” “一个本就该死的人,自然不必再活在世上。” 悦禾语气冷然,眼中更是带着杀意。 司音从来都不怀疑悦禾的能力,看来要不了多久,洛阳城就该变天了。 悦禾吩咐道:“等驸马醒了,让白御医为驸马探探脉,再命厨娘为其备些易消化的粥。” “是,殿下。” “接连好几日未歇息,本宫也乏了,若非十万火急的要事,便不必前来打搅本宫。” “是。” 屋内,曦月脸上写满了诧异,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方才所听到的。 “啊?” “啊什么啊,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曦月脸上带着些为难,“清是清楚了,只是..主子,这不太妥吧,人家刚照顾了你三天三夜,这扭头就去刺杀,不是君子所为吧。” .. 时卿白了曦月一眼,这厮竟还有脸跟她提君子,原先为了让悦禾开口,可没少给她出损招。 “我是让你去试探她会不会武,不是让你杀了她。何况若不是她故意拉着我跳崖,我又岂会受伤?”时卿顿了一下,又道:“剑在你的手上,伤不伤她,也是你决定的。” 曦月不解道:“三天三夜未合眼,若此时去,她就算是会武,也不能应战,那这番试探又有何用?” “这你便错了,在人最虚弱时受到攻击,为了保命,必然会使出一些手段。所以这时候试探,比任何时候都要管用,古人都曾在睡梦中杀人,你又如何知道,她那会儿的虚弱不是假装的?” 曦月皱了皱眉,又想起悦禾那会儿的举动来,小声嘟囔道:“也不像呀。” 时卿不想再搭理她,索性躺下身来,欲歇息一阵,但这刚闭上眼,便听曦月道:“那她若是跟主子一样,能吃常人不能吃的苦,受常人不能受的痛呢?” “..” 见时卿不吭声,曦月又道:“我刺杀她,她不躲。” “..” “我追她,她反而还晕了,若是遇到这些情况,那该如何?” “..” 回答她的是一个飞来的枕头,曦月一伸手,便轻松接下,听时卿道:“出去!自己想!” 声音中夹杂着些许怒意。 知她恼了,曦月也不敢再说些什么,只能讪讪退了出去。 曦月去府外闲逛了一圈,随后便换了身衣裳潜入公主府,她一路摸到了悦禾就寝的屋子,都还没来得及有所行动,便见守门的两位丫鬟倒在了地上。 再往屋里瞧了一眼,竟有人快她一步。 曦月用轻功上了屋顶,脚尖在瓦片上轻点,跃到了床对应的位置,又掀开一片瓦来。 见两个黑衣人正向熟睡的悦禾逼近,还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看来都不用她亲自动手了。 其中那身材较为娇小的黑衣人摸向腰间,曦月笑眯了眼,正准备看一场好戏,却不料在她的注视之下,对方竟掏出了一根..一根..棍子?? ?? 这是行刺啊,拿棍子作甚? 是怕伤着人吗? 娇小黑衣人干笑了几声,拿着棍子伸向悦禾,又轻轻戳了戳。 许是被褥太厚,床上的人根本没反应,娇小黑衣人的力道又大了稍许,但结果也都一样。 悦禾动也不动,显然是睡得非常沉。 娇小黑衣人虽蒙着面,但露出来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坏笑。 曦月见其摸向了腰间的口袋,但因角度的关系,让她有些看不清,便往前凑近了不少。 这下倒是能看见一些了,只是其身后的黑衣人实在太高,基本挡住了一大半。 娇小黑衣人手里握着毛笔,拿出特制的墨汁儿来。尽管蒙着面,又提前在鼻子里塞了纸团,但刚一拧开,那股子臭味儿还是直冲天灵盖,差点没给她熏吐了。 “呕——” 娇小黑衣人一个没忍住,竟呕出声来,她慌忙捂住嘴,不让自己再发出声来,又扭头看了看悦禾,见其还没醒,这才松了口气。 她用毛笔蘸了蘸墨汁儿,迅速抖动的肩膀诉说着她的喜悦,这个可是她特地命人寻来的东西,又臭又熏,一旦沾上,没个三日是根本洗不掉的。 再瞧瞧悦禾那张动人的脸,怎么都得多画几个王八,如此才对得起这倾城之貌。 娇小黑衣人的手向悦禾缓缓贴近,虽未见全貌,但一个猜测却曦月涌上心头,离得这么近,不会是..拿着匕首行刺吧? 若是悦禾不会武,这一刀下去,那不得直接见阎王了? 她又该怎么跟时卿交代? 一颗石子自曦月手中飞出,直直砸向了屋里的青釉弦纹瓶。 “啪——” 青釉弦纹瓶应声而碎,娇小黑衣人被吓了一跳,而此时,床上的人也睁眼了。 她迅速擒住娇小黑衣人的手,又将笔端直接戳向对方的脸,在其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因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娇小黑衣人一时间愣在了那里。但其身后的黑衣人却不然,他眼疾手快,拿起一旁的棍子,便击向了床上的人。 只见床上的人手臂微抬,挡下了那一击,而棍子也在接触到手臂的那一刻,断成了两截。 纱衣之下,七煞袖箭若隐若现。 黑衣人微怔,司音也不含糊,是一拳便击向他,他侧身躲过,手中的半截棍子亦挥向司音。 二人自床上打到床下,虽招招都致命,但却招招都躲了过去。 黑衣人恐再这样下去会被发觉,便一手扯过桌布,甩向司音,并在这间隙中,拉过一旁的娇小黑衣人,低声道:“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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