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还举着东西冲时卿挤眉弄眼。 时卿咽了咽口水,“快给我。” 曦月将油纸包放在床上,拆开后又为其递了箸,“吃吧。” 时卿夹起一块排骨放入嘴里,原先的苦瞬间被化解,食物所带来的快乐让她身心愉悦。 “好吃,好吃。” 曦月嘿嘿笑道:“我就知道主子会喜欢,这可是我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的呢。” “这些我也吃不完,你也吃。” 曦月就等着时卿这句话呢,她也不客气,是拿起一块鸡腿便啃了起来,“主子,你要装到什么时候呀?你看你躺在这儿,公主呢,整个就是一人精,天天盯着你,你受罪不说,还有暴露的风险。” “悦禾是个聪明人,在这种情况下,她是不会轻易动我的,而我也能趁此机会养养神,何乐而不为呢?” 曦月又拿起一根排骨往嘴里送,“那经过主子的苦肉计,悦禾公主她能信任主子吗?” “若是旁人,那必定会信,可若是她,那便不好说了。” “啊?”曦月一脸诧异,“那主子不是白受伤了吗?” 时卿抬眸,慌忙将箸塞到曦月手里,“快收好,有人来了。” 时卿刚躺下,门便被踹开了,随后康乐急急忙忙地跑来,“驸马哥哥,驸马哥哥。” 康乐扑到时卿床前,哭喊道:“驸马哥哥,你怎么了?出事儿了怎么都不告诉康乐呀?” “驸马哥哥,你千万别死呀,你死了的话,康乐找谁评理去呀!” “你是不知道,那女登徒子差点把康乐的公主府给拆了,驸马哥哥你快醒醒呀,你要为康乐做主啊。” 康乐越说越激动,又开始拼命晃动着床上的人,试图将她晃醒。 曦月扒开康乐,“小贼,你快放手!” “本公主的事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话音刚落,一股香味飘进康乐鼻子里,“醉香楼的肘子?” 康乐又嗅了嗅,“还有排骨,鸡腿?” 康乐顺着香味一路往下,目光又落在了床上,她将被角掀开,见里面果然放着用油纸包的肘子,不禁咽了咽口水。 她干笑几声,就像是抓到了曦月把柄,“好哇,身为驸马哥哥的侍女,不好好照顾驸马哥哥不说,你还偷吃肘子,等驸马哥哥醒了,本公主一定告诉她,让她好好罚你。” 曦月翻了个白眼,“除了会告状,别的倒是什么都不会。” “你..” 康乐低呼一声,又瞬间反应过来,冷笑道:“别以为本公主不知道,你是想激怒本公主,万一把驸马哥哥吵醒了,你好恶人先告状是不是?” 康乐轻哼一声,骄傲地仰起头,“你的小把戏,本公主已经看透了,你再怎么激怒本公主都没用,本公主是不会上当的。” 康乐扭头去看时卿,见其嘴上隐隐有些反光,她蹲下身来,目光紧锁时卿的唇,“驸马哥哥,你的嘴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手还未碰到时卿的唇,便遭曦月呵道:“住手!” 康乐眨了眨眼,手也僵在那里,这女登徒子犯病了? 曦月道:“男女授受不亲,公主此举成何体统!” “切——” 下一刻,康乐突然拽着时卿的衣袖摇晃,是又摇又拍,哭嚎着曦月的罪行,直道让其为她做主。 时卿身子微颤,她的伤对她来说,虽不算严重,可也经不住康乐这般折腾,几下都正中她的伤口。不仅如此,还锤到了她的心口,正要咽下的肉也因此卡在了喉咙,她的呼吸瞬间变得艰难,两滴泪也顺势滑落。 曦月见到了时卿脸上的变化,慌忙将康乐拉开,威胁道:“小贼,你再敢胡说八道,当心我将你写的功课给撕了!” 康乐气得咬牙,“你敢!” 曦月不屑道:“你看我敢不敢。” 时卿拍着胸口,待肉咽下后,这才感觉活过来。 “你..” 即便时卿的手收得再快,康乐也看到了那一晃而过的影子,她疑惑道:“驸马哥哥方才是不是动了?” “动什么动!” “夫君醒了?” 曦月与悦禾近乎同时说出口。 “夫君醒了?”悦禾再说这话的同时,语气中带着些连她都未发觉的喜悦,又快步走至床边,见床上的人紧闭双眼,心底染上一层失落。 低眸之际,见床角还放着荤食,又看向一旁的曦月,见其满嘴油光,瞬间明白了。 “皇妹今日怎么有兴致到本宫这里?” 康乐道:“本公主是来探望驸马哥哥的。” “多谢皇妹关心,驸马昏迷未醒,不宜见客,皇妹闯也闯了,看也看了,也该回去了。” 康乐抿了抿嘴,“可是她明明..” “咳咳咳——” 突然出现的咳嗽声打断了康乐,时卿缓缓睁开眼,目光向右移动,拖着虚弱的嗓音道:“夫人..” “夫君你醒了?!”
第39章 触发情绪 ◇ 整个屋子都是荤食的香气,幸在曦月及时上前,将被子下的肘子等物一并取走,这才未令悦禾再起怀疑。 时卿醒了,悦禾也安心不少,关心几句后,时卿又劝她回屋歇息。但在转身之际,她双腿一软,险些晕倒在地,多亏了司音及时将她搀扶。 “殿下。”司音语气中带着焦急。 悦禾甩了甩头,想将那阵眩晕感甩出脑外,效果却是寥寥。 “夫人,不如到床上歇息吧。” 许是恐悦禾拒绝,时卿又拖着虚弱的声音道:“曦月,你去重新拿床被褥来,我睡了许久,也是一身汗,该换换了。” 时卿都做到这个地步,悦禾又哪儿能再拒绝。 只是在换被褥时,她看到时卿白色的里衣里已经沾染上丝丝血迹,“夫君..你的伤..” 悦禾扭头瞪了康乐一眼,只这一眼,便吓得康乐浑身一震。 但在悦禾面前,她又岂能表现畏惧之色,“你瞪本公主做什么,又不是本公主..” 康乐的声音戛然而止,因她记起了,在她哭诉曦月的罪行时,对时卿是又摇又晃的,想来是那时.. 她顿时没了方才的底气,她耸搭着脑袋,满脸歉意,“驸马哥哥,康乐不是故意的,你的伤..要不要请御医来瞧瞧?” “康乐给你请最好的御医,吃最贵的药。” .. 到底要多天真,才能说出这番话来,偏生康乐是真的没有恶意,眼中又透着真诚。 时卿强挤出笑容,“多谢康乐公主,不必了。” 康乐点了点头,“哦。” 她琢磨着是不是该送些补品来,可想着想着,便察觉到悦禾的目光竟还未从她身上离开,她虽不占理,但嘴上可不能服软,“本公主又不是故意的,你一直瞪本公主做什么?” 悦禾将目光移开,“堂堂一国公主,竟私自闯入有妇之夫的屋内,此举不仅有失身份,更不成体统,也该叫淑妃娘娘好生管教管教了。” 有本事就当面冲着她来,现下竟想做些告状的事情,康乐可受不了这气,“本公主是来探望驸马哥哥的,要你管?” “瞧你这紧张的样,又不是屋里没人了,还说本公主该管教,本公主看最该管教的是你。” 悦禾也不想跟她纠缠,直接道:“司音,送客。” “不用你送,本公主自己走。” 康乐一改方才的恼怒,冲时卿笑着道:“驸马哥哥,你好好养伤,康乐改日再来看你。” 再经过悦禾身旁时,脸上又恢复那副恼怒样,不仅如此,还哼了一声。 “芝朱,我们走。” 出了公主府,康乐越想越恼,越恼越想,不禁跺了几脚,只恨不得回去,再好好跟悦禾吵上一架,这回她保准儿能掰回一局。 芝朱察觉到了康乐的心思,赶紧道:“殿下,咱们回府吧。” “回什么回,本公主什么时候说要回府了?” .. “殿下,不必再想了,就算您再回去,悦禾殿下的说辞也不会一模一样的。” 心思被点破,康乐恼羞成怒,指着她斥道:“你竟然敢管本公主?” 芝朱低下了头,“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实话实说嘛,悦禾殿下她又不是傻子,哪儿会任由殿下胡来。” 每每康乐在悦禾那里受挫,皆会懊悔自己没发挥好。于是在脑中复盘几回,便又燃起斗志,追回去吵,谁料不是以悦禾不理她告终,便是几句话就败下阵来,回回如此,无一例外,可康乐就是改不了这性子。 芝朱趁机劝道:“殿下,咱们还是回去吧,与其费那起子工夫,倒不如去吃些好吃的?去醉香楼如何?” 康乐一时没了言语,因芝朱所言非虚,这悦禾着实可恶,次次都胜她,可是今日在房中闻到的肘子,是真的好香啊。 康乐双手环胸,傲娇地抬起头,“本公主可不是怕她姜舒窈,本公主是大发慈悲,看她身子不适,本公主不想趁人之危,所以暂且放过她。” 芝朱赶紧附和道:“是是是,殿下仁慈,才不跟悦禾殿下计较呢。” 康乐闻之喜笑颜开,又走向轿子,“快走,待会儿去晚了,肘子可就没有了。” “是。” 康乐走了,悦禾本想为时卿换药,但以她当前的状态,实在支撑不了她做这事儿,便让曦月代劳,还好溢出鲜血的地方只在手臂与肩膀,所以也没有暴露时卿为女子的身份。 司音为悦禾宽衣,随后又扶她到了床上。 司音与曦月一齐退了出去,屋里便只剩下时卿悦禾二人。 这是自那日洞房后,二人又一次躺在同一张床上,不同的是,那时二人都想着如何摆脱。 “夫君,当真不想用些吃食吗?” 时卿醒后,也就只喝了几杯水,不免让悦禾有些担忧。 “不了,夫人在我昏迷时一直照顾我,也该好生歇歇,待我们一觉睡醒,再一道用膳。” “好。” 悦禾闭上眼,虽换了被褥,但因靠得近,鼻腔钻入一股淡淡的药香,很奇怪,明明是药香,却又不像是药,中药大多是苦涩的。但是她嗅到的就像是夹杂着一种特殊的味道,出奇的不让她讨厌,甚至还伴有一丝心安。 这是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陌生到让她有些恍惚,熟悉到一经嗅觉的刺激,便触发了她埋藏在心底的情绪,那不该,也不能出现的情绪。 悦禾放慢了呼吸,她侧过身,背对着时卿,想来也是因她太累了才会如此。 悦禾将目光落在幔帐之上,若怎么想都得不到答案,兴许问出口,是最好的方式。 她犹豫了一阵,开口道:“夫君,你睡着了吗?” 时卿缓缓道:“快了,怎么了?” “夫君是否异于常人?” “我不明白夫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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