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玉叹口气,也不想继续吃粥了——只剩下两三口了,吃不吃都一样。 她看了看祁君奕送来的山楂片,拿起一片丢在嘴里,没有想象中的酸涩,是甜的! 傅锦玉弯了弯眉眼。
第9章 收个通房 第二日,太子和傅明旭他们要回去了,祁君奕原本是不想和他们同路的,但是时风说这样太刻意了,影响不好。 好说歹说,总算是把祁君奕说动了。 祁闵正依旧面无表情的,见了祁君奕,不过一句:“那分香的小道死了。” 言下之意,那件事就算了。 祁君奕明白他的意思,也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所以并不生气,只是淡淡道:“无碍,许是那小道疯了,多谢二哥费心。” 祁闵正颔首,翻身上马。 祁闵昭牵着马匹过来,拍了拍祁君奕的肩膀,笑道:“六弟,别为这点小事坏了心情,我听闻长明山脚下有个镇子卖的酒很好喝,要不要一起去喝点?” “多谢三哥好意,只是君奕不喜饮酒。”祁君奕婉言谢绝了,毕竟她是真的不好酒,而且酒量极差。 “瞧我这记性,竟忘了六弟不好酒,”祁闵昭拍了下自己的额头,似乎有些懊恼,“那到了皇城,三哥请你去问仙楼听曲。” “改日吧,君奕要回皇宫。” 祁君奕刚满弱冠不久,还未在皇宫外建宅,是以还和母妃楚岚夕住在幽兰宫。 “好,那我们改日再约!”祁闵昭爽快地应了。 终于送走这个“烦人精”了,祁君奕顿觉心里一阵轻松,踩着脚凳上了马车。 是的,并非是骑马。 祁君奕身体不好,对外又称武艺不精,骑个马摇摇晃晃的,所以她外出一般是走的马车——这也是祁朔讨厌她的一点之一,堂堂一个“七尺男儿”,竟和个女儿家一样,丢不丢人啊! 时风随她一起坐上马车。 刚放下车帘,祁君奕就问:“刚刚三哥说得问仙楼是什么地方?可以听曲,是乐阁吗?” 时风的脸色有些不自然,看了祁君奕一眼,想到自家殿下鲜少外出,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于是她道:“是青楼,皇城最大的青楼。” 祁君奕愕然。 祁闵昭疯了么?怎么请她去那种地方? 时风咳一声,道:“殿下,你已经弱冠了。” 对哦,已经弱冠的男子去逛逛青楼这是很合理的。 可祁君奕她不是男子啊。 “我不想去。” 时风很理解她,于是道:“殿下不想去就不去,您就以‘娘娘不允许’为借口,回拒三殿下就行了。” 虽说把母妃扯出来做挡箭牌不好,可这也是最快最省事的法子,祁君奕点头表示可以。 时风撩开帘子,瞧了瞧外头的松树,而后又放下,迟疑了许久,方才开口:“殿下已经弱冠了。” 祁君奕看向她:“有事直言。” 时风面无表情道:“该娶妻了。” 祁君奕:“!!!” “娶,娶什么?” 时风对于祁君奕的反应并不意外,来之前她听见楚岚夕的话,也和她一样惊讶,不过想到娘娘交代的事,她又继续道:“娶妻。” 祁君奕一脸惊讶:“可可可可我……” “娘娘知道,您不用操心,她自有安排。”时风一板一眼道。 祁君奕皱眉:“太早了吧?” 时风颔首:“是太早了,所以娘娘希望您先收了小雨,做个通房。” 时雨身份卑微,哪怕是最不受宠的皇子,她也不能立马做妾。 祁君奕:“!!!” “通、通房?” 时风颔首:“您放心,过些日子,会让她转为妾的。” 其实这才是楚岚夕真正的意思,不过为了便于祁君奕接受,所以先来了娶妻那么一段。 楚岚夕和时风说这些时,时风很疑惑:“娘娘为何不亲自和殿下说?” 优雅清丽的美人莞尔一笑:“我怕弈儿生气。” 时风:“……” 她难道就不怕了? 楚岚夕还解释道:“她就算生气,回到皇宫时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届时我再和她说,就好多了。” 时风:“……” 所以,她就是个“唱黑脸”的呗。 时风观察了下祁君奕的脸色,嗯,应该是生气了,不过祁君奕生气从不会大吵大闹的,她只会冷着脸,一个人生闷气。 为免自家殿下气出个好歹,时风劝道:“殿下,娘娘这也是为了您好,毕竟您生得秀气,又一直不近女色,之前还好说,如今已经弱冠了……难免让人起疑心。” 祁君奕冷着脸没说话。 时雨是楚岚夕被软禁在长明观时,收养的一个被遗弃的女婴,小祁君奕三岁,性格软弱,祁君奕一直拿她当妹妹看。 她怎么能收妹妹做通房? 退一万步讲,就算要收,那也得她是个男子的情况下啊,她一个女儿身,收别个做通房,这不是耽误人家嘛。 “我不会同意的。”祁君奕冷着脸道。 时风觉得不能只自己一个人扛,于是道:“您和娘娘去商量吧。” 祁君奕也不想为难她,于是不再说话了。 —— 祁闵昭把马交给下人,走进府中。 “殿下,”一个下人快步走过来,“严公公在书房等您。” 祁闵昭面无表情的,颔了颔首,转而朝书房走去。 一推开门,着蓝布衣的男子便朝他行礼:“见过殿下。” 男子高高瘦瘦的,五官很俊朗,只是给人一种阴柔的感觉,可抬起头来,瞧见额头上的疤痕时,又没有丝毫秀气,一双眸子深邃冷漠,看得人直犯怵。 祁闵昭没看他,兀自走到书案后坐下,严尽递上一杯茶,他接过,呷了一口,而后掀掀眼皮,看过去,很不耐烦地开口:“找我有什么事?” 严尽淡声道:“殿下太胡闹了。” 祁闵昭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嗤笑一声:“哪里胡闹了?我都安排好了的。” 严尽道:“太子殿下、六殿下和傅家,他们必定猜到是您。” “猜到又如何?没有证据的事,掀不起多大风浪的,而且——”他顿了一下,面露讥笑,“祁君奕那个笨蛋猜不到的。” “她是猜不到,那她身边的人呢?” 想起祁君奕身边那几个邪乎的丫鬟以及那位芙蓉花似的贵妃,祁闵昭皱了下眉,但依旧没有多在意:“我有分寸,无需你管。” 严尽不语,但明显是不相信他有分寸。 有分寸的人,怎么会这般草率的打草惊蛇? 祁闵昭不想和他多说了,摆了摆手,道:“你先回宫里吧,我舟车劳顿,不想再谈这些。” 严尽提醒道:“今夜宫宴。” “我知道。”祁闵昭一副不想再谈的样子。 严尽也不多说了,转身离开,一拉开书房的门,两个容颜妩媚的女子便走了进来。 偷听的? 当然不可能。 那两个女子绕开严尽,朝着祁闵昭大步走去,花枝招展的。 “见过殿下。”她们笑意吟吟地行礼。 祁闵昭露出笑意,连忙叫她们起身,而后一左一右地搂在怀里,手不规矩的动作着,惹得二人娇嗔出声。 严尽回头望着,目光平静。 “殿下,”他忽而出声,“您还尚未娶妻。” 妾和没名分的女子再多又如何,只要没娶妻,那他就还算是皇城无数女子想嫁的人。 但祁闵昭想娶的那位可是名门贵女之首,如果不节制一点,把名声搞臭了,以傅家对于独女的宠爱程度,怕是不会同意,所以严尽不得不出声提点。 祁闵昭冷下脸,而后又想到什么,轻嗤一声:“你觉得那位是意属我,还是意属那个蠢货?” 严尽淡漠道:“她的意见,可不能左右整个家族。” 话虽如此,可祁闵昭心里头仍旧不舒服,所以才有了长明观祈福那一出,但没想到,那位竟如此不爱惜羽毛,当众偏向那个蠢货。 祁闵昭皱了眉。 “殿下,不要皱眉嘛,让奴家瞧了好生心疼。”绿裙女子靠在他怀里,娇声道,并伸出柔夷轻抚他的眉头。 祁闵昭亲了她一口,这才缓和了脸色:“还是绿儿听话。” “殿下!”严尽稍稍提高了音量。 “知道了,”祁闵昭很不耐烦地摆手,“我明日就提着礼物去上门拜访,行了吧?” 严尽看着快把两个女子脱光了的殿下,皱了眉头,却也不再说什么,走出门后,却听见其中一个女子柔声发问。 “殿下,我和那位小姐,谁更好啊?” 严尽觉得有些好笑,胭脂俗粉竟然妄想和名门贵女相比,真是不自量力,他也懒得听那位殿下回答,快步往前走了。 书房内,祁闵昭把头挨在女子肩上,轻嗅一下,嬉笑着答:“自然是青儿更好啊。” 可他眼中却流露出一分讥笑。 显然,谁更好他是知道的。 不过,哄骗女人的话么,他信手拈来。 “对了,”祁闵昭突然想到了什么,按住绿儿解他系带的手,“那小丫头怎么样了?” 祁闵昭有个庶出的女儿,今年三岁半,是个小妾生的,那小妾自然是不在了的,庶出又不可能有封号,所以平日里养在后院,嫌少被人记起。 “小姐乖得很,眼下估计已经用过午饭,在午休呢。”青儿笑着答。 祁闵昭“嗯”了一声,不太在意的样子。 对于这个不该来的女儿,他是不欢喜的,要知道祁闵正虽然有过正妻,但妻子早就死了,名下无儿无女的,与之相比,他这有女儿的倒不算好了。 也好在是个女儿。 要是个庶长子的话,那才麻烦。 不过话说回来,知道傅锦玉偏向祁君奕后,二哥估计比他还慌吧?毕竟他可是为了她,专门腾空了太子妃的位置啊。
第10章 与母争论 祁闵正这边没有祁闵昭想象中的慌张,他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看向徐子墨,问:“子墨,你认为三弟此举意欲何为?” 徐子墨淡淡一笑,手中折扇摇了摇,道:“许是……瞧六殿下不顺眼。” 这本该是玩笑之语,可说出来却万分有道理,那位看着儒雅风流,性子却很偏激,一旦心里不舒坦了,就会胡乱行事。 可他为何心里不舒坦呢? 两人不约而同想到那位小姐。 徐子墨迟疑道:“那位,好似意属六殿下。” 祁闵正面上没什么变化,淡淡问一句:“你觉得为何?” 论才华和地位,祁君奕远不如他和三弟的,论交情呢,祁君奕十四岁才入宫,又鲜少外出,跟青梅竹马的他们也完全不能比。 徐子墨也不太明白,想了想,随口玩笑一句:“总不可能是因为相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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