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她又道:“这是我最近才研究出来的,就算是那些太医,也都绝对不可能查出来。” 楚岚夕松了口气:“那就好。” —— 祁君奕借口养伤,后面便一直待在营帐里不出来,但即便是如此,也还是有不少人来探望,甚至其中还有不少女子,看着祁君奕的眼神含羞带怯的,搞得祁君奕心里直犯怵。 素来不正经的祁素晩知道这件事后便跑来调侃她,甚至还语不惊死人不休地说要帮她收几房小妾,吓得祁君奕赶忙将人轰走了。 傅锦玉夜里又来看了她一次,见她面色好多了,终于放下心来,但是说了没几句,她就想到白日里来看望祁君奕的女子们,面色一变,冷笑道:“殿下当真是生得好看,白日里来了那么多漂亮的小姐,殿下可有看上的?” 祁君奕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很生气的样子,但说是生气,却又不完全是,看着自己的眼神也怪怪的,就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 可自己做了什么啊? 祁君奕如实道:“我没有仔细看。” 傅锦玉面色一缓,但依旧不怎么开心的样子,冷哼一声道:“那我替你办个宴会,邀请那些小姐来让殿下仔细看看?” 祁君奕皱了眉头,依旧没明白她的意思,只是道:“你怎么和五姐一样?”都那么喜欢拉皮条。 傅锦玉和祁素晩关系还可以,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若非她和祁君奕是亲的,那家伙早就对祁君奕下手了。 她好不容易缓和了的面色顿时又黑了下去,颇有几分咬牙切齿地问:“你同意了?” 祁君奕越发茫然:“我同意那个做什么?我又不要小妾。” 傅锦玉冷冷地问:“那你要什么?” “我要……”祁君奕突然没声了,她愣愣的看着傅锦玉,似是茫然,也似是惊讶,但最终只是沉默。 傅锦玉却不肯放过她,追问道:“你要什么?” 祁君奕依旧只是沉默,许久之后,她缓缓道:“我不知道。” 她的确不知道,因为就在刚刚的那一瞬间,她脑海里闪过的竟然是傅锦玉的脸。 她是……想要她吗? 可是她为什么要她呢? 祁君奕不明白。 “笨蛋!”傅锦玉低低地嘟囔一句,看着祁君奕的眼神,有点像是恨铁不成钢,也有点像是失望。 但祁君奕回应她的却只有茫然。 傅锦玉叹了口气,放弃了继续追问,转而问起了别的:“那我跟你白日里见得那些小姐比起来谁更好看?” 这次祁君奕答得毫不犹豫:“你。” 傅锦玉轻哼一声,分明是笑了,但嘴上却依旧不满地道:“算你过关。” 祁君奕轻轻地弯了下唇角。 傅锦玉先是一愣,而后捏了捏她的脸,警告道:“下回见了那些小姐们,你不许像刚刚那样笑,听见没?” 哪怕是这般无理的要求,祁君奕也半点不生气,反而是轻轻一笑,似兰花绽放一样的清雅。 “好。” 傅锦玉松开了她的脸,心情好了不少。 祁君奕自怀中拿出那个白色的香囊,由衷道:“多谢傅小姐送的香囊。” 傅锦玉扫了一眼她手里的香囊,撇了撇嘴:“早知道你是这般招人,我才不送香囊给你呢。” 祁君奕知道她说的只是气话,于是顺着她的话道:“那傅小姐现下是后悔了吗?” 傅锦玉道:“是啊,我后悔死了。” 已经被傅锦玉教坏了的祁君奕眉眼一弯,快速把香囊揣到怀里,隐隐有些小得意的样子:“已经晚了。” 傅锦玉愣住了。 她不是没看祁君奕笑过,甚至她还敢拍着胸脯保证,祁君奕冲自己笑得次数比任何人都多,可刚刚祁君奕的表情实在太灵动了——对于素来面无表情的六殿下来已经够灵动了。 这是傅锦玉第一次见到祁君奕这么灵动,仿佛她只是个寻常人家被宠爱的孩子,有点狡黠,有点俏皮。 ……可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傅锦玉莞尔一笑,摸了摸祁君奕的脸,俏皮地冲她眨了下眼睛,道:“我突然不后悔了。” 祁君奕僵住了身子。 傅锦玉觉得她这样子很好玩,于是顺势捏了捏她的脸。 祁君奕躲开她的“魔掌”,想到一件事,轻声问道:“傅小姐,你回去之后有空吗?” “怎么了?舍不得我?”傅锦玉冲她挑了下眉。 祁君奕想到了什么,竟是没有。 傅锦玉笑道:“本小姐心情不错,就赏你个约我的法子。还记得落槐巷的青槐府吗?殿下若是想见我,就提前一日在大门的辅首上系一根自己的发带,我会派丫鬟日日去查看的,若是看见了,第二日未时,我就在青槐府里等你。” “记住了吗?” 祁君奕点头,表示记住了。
第50章 回宫得画 祁君奕因为受伤,回去的路上即便是正大光明坐了马车,也没有一个人说句不是。 她刚回了幽兰宫,屁股还没坐热,便有太监把那幅画送来了,顺道而来的还有一道圣旨。 那圣旨是祁朔一贯的风格,没有什么文绉绉的字眼,很简介明了,是让祁君奕三日后去参加朝会的。 皇子弱冠后要参加朝会,这并不稀奇,可稀奇的是这道圣旨来得这么迟,就仿佛在等着祁君奕猎虎一样。 那传旨的太监笑眯眯地道:“六殿下,恭喜啦!” 祁君奕对此并不怎么开心,只觉得很烦,她面无表情道:“客气。” 那太监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恼,转而看向楚岚夕,笑道:“贵妃娘娘,六殿下出息了,您日后能享福了。” “公公说笑了,奕儿脾气不好,只要不犯什么错,对我来说就是谢天谢地了,”楚岚夕笑着将一包银子顺势塞给了太监,“希望公公日后能照看我家奕儿一二。” 太监掂了掂手里的银子,眉开眼笑:“娘娘您就放心吧,若有什么事,咱家一定会知会殿下一声的。” “如此,就多谢公公了。” “娘娘客气了。”太监笑着带着一同来送画的小太监离开了。 楚岚夕目送她们离开,随后微笑的脸上带了几分无奈,她看向祁君奕:“奕儿,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总是板着一张脸。三日后你上了朝会,更是要处处小心,别人和你说话时,你不许沉默不语,也不许冷脸相对,听见没?” 祁君奕闷声道:“是。” 楚岚夕也知道这些事对于素来沉默寡言的祁君奕来说是很难的,但是事已至此,她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祁君奕抱着装画的匣子,不等楚岚夕继续嘱咐,她便道:“母妃,我先去歇着了。” 楚岚夕看着她额头上的疤,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虽然可以不用包纱布了,可额头上的疤一时半会却消不了,这让长相清隽的祁君奕多了几分可怜兮兮的味道。 是的,没有凶狠,没有冷酷,这疤在祁君奕身上就显得她很羸弱,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一样。 楚岚夕一看她这模样,就什么责怪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不止是她,这些日子来看望祁君奕的那些女子也大多如此,一见着祁君奕的样子,都会忍不住心疼,同时也能理解为什么她总是坐马车了。 对此,不少公子觉得很不屑,堂堂一个“大男人”,受点伤,就和个娘们一样了。 但祁君奕对于外界的看法一向不在乎,眼下她只在乎手里的这幅画。 祁君奕回了房,小心翼翼地打开匣子,取出那幅画,虽然不懂画,不过她还是觉得这幅画画的很好,只是单单这么看着,就让人觉得内心很宁静,仿佛悠闲地在山野中散步一样,风吹来,是怡人的桃花香。 祁君奕看了会儿,然后把这幅《山水桃居》仔细地收好,从衣橱里拿了根自己的干净发带,便准备去青槐府了。 然而刚一拉开房门,就看见时雨来给她送药。 时雨看了看祁君奕,又看了看她手里的发带,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殿下带着发带要去做什么?” 祁君奕不想对时雨说实话,若无其事地把发带往怀里一揣,淡道:“没什么,只是想出去走走。” 时雨的好奇心并不重,便不再问了,只是把药端来放在她桌上,乖巧道:“殿下,该喝药了。” “好。”虽然这药很苦,可祁君奕直接端起来,二话不说就喝完了,末了用手绢擦了擦嘴,面不改色的。 她身子不好,自小就开始喝药,早就习惯了——殿下目前并不知道自己发烧时对药的厌恶。 时雨从怀里拿出一个纸包,塞给了祁君奕。 祁君奕疑惑地打开,里面是些许山楂片,她不解地皱眉:“时雨,这是做什么?” 时雨表情有些奇怪:“这是娘娘吩咐的,说殿下吃了药若是觉得苦,就吃点山楂片。” 祁君奕:“……” 母妃这是病了吗?她都这么大了,怎么还会怕苦? 祁君奕有些不悦,把山楂片包好,又塞给了时雨,淡道:“你留着吃吧,下回母妃若还要拿这些来,你就替我拒绝了。” “殿下……” 祁君奕冷着脸:“我不是小孩子。” 时雨见自家殿下是真的不开心了,便也不再多说了,把纸包收了起来,端起空碗离开,走到门口时,她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头道:“殿下,娘娘吩咐过,你今日不能出门,要好好歇着。” 祁君奕不怎么开心,但也只能点头。 大不了,她明天去。 —— 祁闵昭回府没多久,严尽便不出意料地来了。 自然,严尽是冷着脸的,甚至隐隐还有几分怒火。 祁闵昭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躺在躺椅上,两侧一如既往地围着两个女子,其中一个正捏着一颗葡萄喂给他。 “殿下!”严尽厉声道。 祁闵昭掀掀眼皮看向他,随后懒懒散散地坐起来,挥手让那两个女子退下来,而后才道:“怎么了?发这么大脾气?” 严尽看着他这副无所谓的样子,越发生气,沉声道:“殿下可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 祁闵昭自然是记得的,可他偏偏装出一副不知道的样子,端起桌上的茶慢悠悠地呷了一口,随后才道:“什么事啊?” 严尽压制住内心的火气:“我告诉过殿下,不能在林钟节狩猎时对六殿下下手,您都忘了吗?” “记得又如何?不记得又如何?”祁闵昭看向他,突然笑了起来,有几分嘲讽的味道。 “你也看到了,不管有没有杀她,她都会是魁首!那头白虎一早就有人给她准备好了!” 半鬼坡压根就没有白虎,祁闵昭故意给他指了个错误的方向,可即便如此,那个蠢货还是猎到白虎了,这不明显有人在帮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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