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 下一秒,黎此拥进了她怀里。 前者稍高一些,略微弓一弓身子,将头抵在莫惊年肩膀上。 “做什么?”莫惊年开口,带了点警告。 黎此的回应是伸手,握起她的手腕,将她的手带到自己削瘦的脊背上。 “你的手,要放在这。”她带着酒气,话却说得无比认真。 莫惊年想起来了,这是她在这里抱着同是醉酒的秦久纭那天。 搁这儿玩案件重现呢,那时候装得淡定一声不吭,到现在来玩这一出,小心眼得要死。 “黎此——”莫惊年气笑了,“你别演啊。” 话音落,她单手抱着的黎此偏一偏头,莫惊年感受到一个不轻不重的吻落在自己侧颈。 再,黎此稍稍一用力将她抵到墙上,眼中侵略的意味很浓重,视线从莫惊年的眼睛一路游荡到唇瓣。 “我现在说,想要吻你。” 她用气声低语。 “你瞧瞧,这是演戏么?” 太近、太真,她好像马上要探过来,要一场唇齿相依。 莫惊年眼眸轻颤,她只有趁此细细描摹着黎此的眉眼。 她的气息、她的眼神、肌肤触感都都过于熟悉。就算时间冲刷了千百遍,只要一靠近,心动和爱慕会苏醒,忍不了,拦不住。 她们曾经吻得难舍难分,情动时爱欲的狂澜相互席卷一遍又一遍。 只有几厘米,只要向前,梦幻泡影会卷土重来。 莫惊年的选择,是手抵到黎此肩头,把人推开些。 “你醉了。”她淡淡道。 与此同时,电梯门开。 莫惊年没再多说一句,冷眼同她擦肩迈步出去。 进屋,房门关上又重新打开。 莫惊年回头,眼神凌厉:“你还想怎样,这是我家。” 黎此走进来,站得笔挺,反手将门关上:“这里也是我家。” 面前这人,哪还有半分醉意? 莫惊年提了提声音:“哈,是你家,那我搬走?” 黎此反倒没话说,很久,她无奈低声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莫惊年深深望了她一眼:“这话,是该我来问你吧。你到底想怎样?” 山雨欲来。 她厉声说:“你明明知道我没办法抗拒你,又为什么要一次一次来打扰我的生活?” ——打扰? 黎此想克制,想镇静,但情绪翻天覆地由不得自己。 “如果我不在酒吧,如果我没有把房子租给你,如果不是我来找你,你是不是从头到尾都没想过再见到我?” 酒精和大脑打架,爱恨同理智厮杀。 她说:“莫惊年——从来,你都没有想起过我。” 五年。 话说到这里,莫惊年也回馈了一套破罐子破摔。 “我想你啊!” 愤恨、委屈、挣扎一重再一重。 “我想你,我想你有什么用?想你能当饭吃吗?” 她又在黎此的眼中看见她所不愿见的,因她而起的怜爱。 莫惊年的眸色几度阴郁。 “你又凭什么来质问我?难不成我要忍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和越界?” 未经允许的登门拜访、忽如其来的额吻再到牵手和侧颈的吻,她眼睁睁看着黎此一步一步蚕食腐朽她筑起的壁垒。 黎此轻声说:“你说的要做朋友。” “我没说过!”莫惊年声色俱厉。 “所以你不肯给我机会?你不肯原谅我?”字字诛心:“所以你一声不吭就走?回来告诉了全世界却没告诉我?” 莫惊年霎时爆发了:“要我说多少遍?我走不是因为你!你们怎么就是不信呢?” 末了,黎此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所以是为什么?” 曾经的每一天,莫惊年蒸发后的日复一日,她都在问——为什么? 仅一句,莫惊年顷刻眼眶泛红,她撑着自己无力说道:“我不想说,为什么要逼我?” ——为什么所有人都想知道,所有人都穷追不舍,所有人都不放过我? 这句话太重,压得黎此快要喘不过气来。 “好,我不问了,我不问了……不问了。” 声音眼睛喉咙统统酸涩。 她一步一步靠近过来,想要挽留又小心翼翼问出口:“还可以做朋友吗?” 莫惊年有两声沉重紊乱的呼吸。 过后—— “不是,做什么朋友?” 你是黎此啊…… 莫惊年可以和全世界做朋友,唯独,黎此不行。 “我想上你啊,我们怎么做朋友?” 天底下还有这样做朋友的吗? 她永远都推不开她,额头的吻,侧颈的吻,每一次她都放任对方索取,放任自己沦陷。 每一个吻。 乃至这一个。 对,这一个,这一刻。 黎此的吻落到她双唇的时候,她仍旧无可抵御。 她对这个人,只有反复沉沦……
第20章 水火 是酒精在焚烧,一定是。 酒这种东西,真够祸害,每次都要她的命。 她和首都晚会敬的酒搏斗,九死一生。 她和黎此这杯烈酒缠绵,销魂蚀骨。 黎此的酒气渡了过来,搅得她有些醉,脑袋晕晕沉沉。 迷蒙间,黎此的指尖从她下巴沿脖颈的曲线一寸一寸往下,到锁骨之间,稍稍一动,轻而易举撩开了她的衣扣。 曾经,她们也有过这般吻得入迷的时候,彼时莫惊年沉醉迷离按耐不住,唇齿流连到黎此一侧锁骨,再深,那便不是一个单纯的吻。 这是前戏。 一如现在,她衣衫半解,衬衫的领口滑落到肩头,黎此的吻落于胸前。 过火。 “不对……”莫惊年在喘息中低声喃道。 不对——黎此当初也是这样说的。 所以她偏一偏头,水润透亮的红唇开合,再一句:“这不对。” 然而黎此闻言,不退反进,她倾身到莫惊年耳畔,双齿轻咬对方耳垂。 再低语:“忘掉那些事,现在,你是想的,不是吗?” 只要你想,那从前以后都不重要。 “这不是朋友。”莫惊年冷声道。 要接吻,要上/床,算什么朋友? 于是黎此站定,动作干脆利落,她将身上的外套脱下再随手甩开去。 手解自己衬衣的扣子,视线不偏不倚对上莫惊年瞳孔,眼神灼热滚烫,语气低沉冷冽。 她说:“如果你没说过,那就别是了。” 莫惊年一片混沌。 神是你,鬼是你。要做朋友的是你,当场翻脸的也是你。当初说不对的是你,此时此刻来挑逗来撩拨的还是你。从前瞻前顾后那么多,现在来玩follow your heart的仍然是你。 和黎此这么久以来的推拉,来来回回,她在崩溃的边缘,溃不成军。 最后的垂死挣扎—— 莫惊年砸下一句:“我们是不是要打一炮你才会满意?” “嗯。” 便是吻。 黎此的手覆到她身前时,莫惊年残存的理智荡然无存。 酒后乱/性。 可她连酒都没碰过,那还剩下什么? “你别后悔。” 黎此的回答是答非所问又意味不明。 身上的布料都不见,莫惊年周身一冷,与此同时,她听见黎此说的是—— “我就在这里。” 好。 莫惊年拥了上来。 你我,无止境的沉沦,直至下一秒。 要爱,百转千回。 花洒的水从上面落下来,下一场热雨,热气蒸腾,玻璃蒙上一层雾。 关于水,都手忙脚乱。 黎此在调头顶的温度,莫惊年在控手心的流速。 莫惊年指腹轻叩门。 然后她凝视着黎此,神色十足专注认真。 正经得不像话。 下一瞬,黑暗袭来,黎此一只手轻轻捂住她双眼。 “怎么?”莫惊年问。 “我……”第一次,黎此答无可答。 她看见莫惊年扬唇漾出一抹笑,再听见她在自己耳边笑语。 “没关系,黎此。” 莫惊年凑过来,脸颊贴着脸颊。 “我们慢慢来。” 看不见,但她能感受到黎此的手心越来越热,她听见水声,和水声中藏着的黎此。 莫惊年一只手在猜。 猜这是嘴唇,到这里的时候,黎此受不住咬了咬她的指尖。猜这是锁骨,黎此的锁骨上盛着一汪水,那里有她留下的标记。猜这是胸膛,起伏得厉害,黎此没有办法,她控制不住自己一下一下撞入她掌心。 莫惊年另一只手也在猜,猜,快要到了。 于是春色决堤。 “你脸皮好薄啊。” 辗转到床上的时候,眼前还是黑。 “想害羞到什么时候呢?” 黎此没有应。 莫惊年笑,她自然是有办法。 于是力道缓了缓,轻重缓急变得没有章法,就来来去去,让她飘起来,又沉下去。 “阿年……”黎此软软的一声。 “嗯?” 黎此挣扎了会儿,又不再说话。 莫惊年就变本加厉。 她开口催她:“想说什么?” 没办法了。 “给我……” 莫惊年回:“想看你。” 她比曾经的任何一个瞬间都更想见到黎此。 所以再说一遍:“很想看你。” 手放开。 她会看见。 她看见黎此长发散在自己每晚枕着的枕头上。 她看见黑暗中自己在黎此身上留下的轻重不一的印记。 她看见黎此半启的唇,青筋毕露的手。 她看见黎此所有的内敛和放纵。 她看见黎此的眼睛。 一只眼是饱满的爱,一只眼是赤/裸的情。 莫惊年好像随着黎此化成了一片。 以前写剧本的时候,莫惊年一般会让男主在这种时候说一句很滥俗的表白,键盘敲下“我爱你”的时候她都会自嘲。观众嗨了就行,自己写是这么写,但怪恶心的,这种时候说的话怎么能信? 可是这句话现在就涌到了嘴边。 她是很爱黎此的。 莫惊年笃定。 情/欲的火烧到了心头,在熊熊烈火中她还能记得将这声我爱你死死拦住。 然后她要了一个排山倒海的吻。 话没有说出口,却在唇上,在手上。 ——我想你不要知道。 爱在融化,藏在你身体的每一处。 我要拥有你的这一秒,直至下一秒。 再下一秒……
第21章 乌龟 做一个梦。 她说——我就在这里。 后不后悔又怎样? 从来,我都在这里。 等你好久,盼你回来,望你回心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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